第一百章物以類聚
裴慕雲平日裡看著雖是無所事事一遊醫,實則是個大忙人。()~在顧月池的印象裡,他雖然暫時居住在琴瑟閣內,但每次凌瀟瀟出門辦差,總免不了要帶他同行。此次凌瀟瀟一走數日,她沒想到裴慕雲不但沒走,居然還頗有閒情逸致的出現在望江。
對身邊的中年男人低聲說了幾句,顧月池只見那人笑看了自己兩眼,便先行一步由掌櫃的招呼著進了望江。溫和的笑著,裴慕雲等到眾人進到內,這才來到顧月池身前。
裴慕雲上前,顧月池也往前走了幾步,兩人相對而立,她疑惑問道:「凌瀟瀟此行裴大夫沒有跟隨?」
笑看顧月池,裴慕雲搖頭:「上次出門他雖回來的匆忙,後事我已然收尾,待我回京之後才知他不在京城裡。」
腦海中閃現凌瀟瀟臨走之時的落寂身影,顧月池猶豫問道:「他不是去辦差?」
「即使不是去辦差,合著也是有事情做的。」看出顧月池眼中的擔憂,裴慕雲笑著:「他自小在外,沒幾個幫著打理生計,自理能力還不賴。」說到這裡,他眉頭微蹙,看著顧月池:「可是你二人之間生了隔閡?」
他全心對她,她卻對他隱瞞弈天的存在,現下他心中知道兩人之間有第三者存在,就不知去了哪裡?
本來就有心事,這會兒又聽聞凌瀟瀟不知所蹤,顧月池心下有些沮喪。歎了口氣,她聲音漸低:「也算是」
挑挑眉,心下想想,裴慕雲歎道:「別看他平日吊兒郎當的,實則對感情看的極重。」
「我知道」顧月池面露苦澀:若凌瀟瀟真如他表面一般沒個正形,她大可跟他一拍兩散,也就不會如此介懷了。
望江除了座落太西湖上,周圍建築也十分新穎,在底處除了不遠處建有碼頭,四外還繞建有一圈走廊,走廊之內有座椅,可觀湖魚。
夏日炎炎,微風徐徐,湖光山色之中雖是熱風帶著熱氣,再夾上湖水濕氣之後,望江外便不似外面那麼炎熱,立足走廊上,遠眺入江處,烈日耀目,為周圍景色平添了幾分雅致。
與顧月池往裡走了稍許,在座椅上落座,裴慕雲看著她無精打采的樣子,裴慕雲面露不解之色:「大小姐有心事?」
顧月池苦笑不語。
裴慕雲蹙眉:「有夫人在,大小姐在府裡大可靜養身子,哪裡來的心事?」
「實不相瞞」趙朔的事情像塊石頭一般堵在心口,顧月池倍覺壓抑,實在沒個人傾訴,顧月池也不對裴慕雲有所溢滿。有些調侃,更多的是無奈,顧月池歎道:「我外公去世,可嫡親舅舅卻被壓著刑部大牢,早起時報喪之人來時說就此事要找娘求助,卻被我大包大攬於一身。」
「大小姐如此是對的。」贊成的點點頭,裴慕雲了然說道:「夫人雖過了孕初時,卻因年歲過長,尚還經不起太大的情緒波動,最近一段時日一是你被劫持,再是老夫去世,心緒已然到了承載極致,若再去操練,只怕會出差子。」
裴慕雲當初離府之時千叮嚀萬囑咐要趙氏平心靜氣,卻沒想到在這數日來發生這麼多事情。
俗話說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她明明就沒有金剛鑽,卻偏偏就攬下了瓷器活
無奈睨了裴慕雲一眼,顧月池歎道:「娘的情況不允許,身為兒女怎能旁觀?此事我攬下是對,可對如何救出舅舅卻毫無頭緒?」
裴慕雲思忖著,問顧月池:「顧小姐不想以將軍小姐的身份提人?」
裴慕雲跟凌瀟瀟走的很近,絲毫沒把她當外人,顧月池將自己的顧慮一一與他說了:「……我不懂朝中局勢,自然不知爹境況如何,但是前方有戰況,他卻被留守京城,這太不符合情理。在一切都尚未明瞭之前,我不能冒險。」
顧月池的重重顧慮雖有謹小慎微之嫌,卻又有她的道理。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裴慕雲若有所思的看著顧月池。
側目對上裴慕雲頗為耐人尋味的探尋目光,顧月池有些不自在:「裴大夫在看什麼?」
「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想了半天,似是想通了,再次揚起溫和笑臉,裴慕雲笑道:「仔細算起來,大小姐的外公也該是瀟瀟的外公才是,既然瀟瀟那廝不在,我這個做朋友的就該兩肋插刀才是。」說著話,他做了個朝肋骨插刀的動作,引得顧月池不禁莞爾。
「笑了就好」有意將顧月池逗樂,裴慕雲站起身來。
嘴角的笑意未減,顧月池問道:「裴大夫有辦法?」他一直以為裴慕雲只是位醫術超群的大夫,卻不知他還有其他本事,比如說到刑部提人「你去的話刑部會賣你面子嗎?」
裴慕雲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去」
顧月池不禁蹙眉。
依舊笑著,裴慕雲道:「山人自有妙計」
「若實在沒辦法也無妨,我自己再想想便是。」顧月池笑笑,以為裴慕雲只是在逗自己開心,不過卻仍舊心存感激,托他的福,這會兒她的心情好多了。
裴慕雲只是笑著,低眉看著顧月池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挑了挑眉,輕拍她的肩膀,道:「既然你不信我有辦法,那我將辦法公之於眾可否?」
顧月池抬頭,一臉不解之色。
「兩個辦法」裴慕雲笑著露出兩根手指,後又收起一個:「第一個比較麻煩,需要進宮。」
顧月池挑眉:「你的意思是?」
裴慕雲點撥道:「我聽說長樂公主跟你關係不錯」
眼睛一亮,顧月池揣測:「裴大夫是讓我求長樂公主?」
裴慕雲笑:「別看長樂公主年歲不大,為人卻很純粹,且小女兒情節甚重,她若討厭一個人,那個人便不能在宮中立足,相反的,她若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大可對她**與預求。」
看著裴慕雲的笑,顧月池不禁想起長樂公主一直在將軍府等他出現的情景,他既是如此瞭解長樂公主,合著沒從她那裡得到好處。
好似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般,被顧月池盯得有些發毛,知道她心中怎麼看他,裴慕雲攤手:「實話實話,我只是從那小丫頭手裡拿些稀有藥材而已,你知道的,煉製丹藥是很費心神的,有時候一入深山半個月,到頭來也不一定能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看著裴慕雲攤手的動作,顧月池忽然想起了凌瀟瀟平時的樣子。
難怪他能跟凌瀟瀟走的那麼近,處的那麼鐵,別看裴慕雲整天溫和而笑,一副人畜無害模樣,實則不然啊
輕輕笑著,梨渦淺顯,她不禁暗道一聲果然是物以類聚
不過轉而一想,他說的也有些道理。
別看長樂公主小小年紀,卻是當今皇上和皇后唯一的女兒,這要放在普通富貴人家,那可是嫡女。有皇后娘娘寵愛,她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
總算見到些許曙光,顧月池心下定了幾分,問道:「裴大夫說還有第二條路?」
裴慕雲微微頷首,笑著看向望江二方向,跟他一起過來的那個中年人,此刻正倚窗而坐,恰好正向他們二人這裡望來。
欣然起身,顧月池對他微微頷首。
心中頓生疑惑,顧月池看向裴慕雲問道:「你說的第二條路,該不會是指……」
裴慕雲笑著點頭:「若大小姐拉的下臉面去求,他或許可以幫到你。」
從適才中年男人來到望江,顧月池便知他身份非富即貴,這會兒聽裴慕雲說,想來果然如此。
又往二方向照了照,對方似是正低頭看著什麼,她不看裴慕雲,只是問道:「此人什麼身份?」
「什麼身份你就不必問了,我只能告訴你他肯定能幫的上你。」臉上依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兩條路都已指出,裴慕雲往望江內走去:「本來我想著親自去幫大小姐求人的,不過既然兩條路都指出來了,那就大小姐自己選來,身體力行。」
話音剛落,裴慕雲已然進到內。
問了還不如不問呢
顧月池苦笑著搖了搖頭。
心情漸漸轉好,沒有立即去付諸行動,她轉身蹙眉欣賞著太西湖上的美景,久久未動半分。
午膳早已備好,秋玲看著顧月池在跟裴慕雲說話,便沒有過來打擾。等到裴慕雲進到內,顧月池落單,她這才過來喊她吃飯。剛剛走近,她便顧月池自言自語著輕喚喃道:「凌瀟瀟……你到底去哪兒了?」
「小姐」腳步頓了頓,見顧月池半晌未動,秋玲這才走上前去,輕聲道:「您該用膳了。」
回頭看了秋玲一眼,顧月池深出口氣,便也沒再說什麼,也進了望江。
說是吃午膳,可顧月池吃的東西還沒鳥兒吃的多呢。在膳桌之上,她想的最多的問題便是兩條路她改選哪一條,認真權衡利弊得失之後,待到午膳結束,她心中已有了答案。
讓叫花子找來了掌櫃的,吩咐秋玲撤了膳,又問了掌櫃的些事情,顧月池對他多囑咐了兩句,起身兩人一起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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