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御眉目暈染著笑意,他認真開著車,好一會兒,他淡淡的,非常優雅的扭頭瞥了她一眼,這才開口悠悠道:「不是打擊,而是……羞.辱!!!」
「……」剎那間,蘇靜雅的小臉一跨,黑到一種極致。愛睍蓴璩
車子快要開到家的時候,皇甫御看著馬路邊上,穿著螢光警服的交警,不停示意他車子靠邊停。
皇甫御立即緩慢減速,把車子停在馬路邊上輅。
放下車窗,皇甫御用流利的英文詢問道:「警官,怎麼了?!」
警官說:「前面發生了重大的交通事故,車子沒辦法通行,得等兩個小時,現場事故處理完畢,這才能通過。」
皇甫御聽了,英挺的劍眉,頓時深深地皺了起來嫻。
習慣性的掃了左手手腕上的手錶一眼,皇甫御扭頭看向在後車座睡得東倒西歪的女兒,他挑了挑眉頭,遲疑片刻,這才說:「蘇靜雅,我們抱女兒走回家吧。反正,也就十幾分鐘。」
說著,他已經下車了。
繞到後車廂,他拉開車門,一邊小心翼翼解開女兒的安全帶,一邊低聲對兒子說:「下車。」
抱起女兒的那一瞬,皇甫御盡可能讓女兒趴在他的身上,盡可能不把她吵醒。
可是皇甫妮,脾氣很大,擾醒了就一陣嚎啕大哭,帶著撒潑的意味兒。
皇甫御寬闊的大手,輕輕順著她的後背,誘.哄道:「寶貝兒乖,不哭不哭,繼續睡覺。」
「爸比,你壞,你打擾妮妮睡覺覺,嗚嗚~,爸比是壞蛋,妮妮以後不喜歡爸比了。妮妮討厭爸比……」
「好,爸比是壞掉,爸比壞,小公主,繼續睡吧。抱著爸爸的脖子,腦袋放在肩膀上,乖……」
抱著女兒站在馬路邊上哄了好一會兒,皇甫妮,這才緊緊地抱著皇甫御的脖子,小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沉沉地睡過去。
打算抱著她朝著小鎮方向走去,皇甫御赫然發現:那該死的女人,居然還坐在副座,一動不動。
「蘇靜雅,你沒聽見我在說什麼嗎?!要等兩個多小時呢,現在都十二點了,女兒已經很累,必須回去睡覺了。」皇甫御咬牙切齒地低吼道,「快點下車,去抱艾艾。」
蘇靜雅努了努嘴巴,卻是坐在副座上,巋然不動。
她挑了挑纖細的柳葉眉,隨即幽幽地打擊道:「你不是很能幹嗎?!當初不是說,生兩個女兒,一手抱一個,剛剛好嗎?!現在有本事,你一手抱一個給我看啊。」
「你——」
聽了蘇靜雅那挑釁及羞辱他的言辭,皇甫御俊美的額角隱隱有青筋暴起,他惡狠狠地咬牙,死死地剜著她,一副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的表情。
想要辯駁,想要反擊,想要狠狠地打擊她,把她打擊得體無完膚。
可是,那一刻,皇甫御第一次啞口無言。
不知道應該如何抨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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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法國小鎮,安靜,泛涼。
微風律動,淡淡的青草與花香,在空氣中流竄、飄溢,很是沁人心脾,讓人心曠神怡。
長長不見盡頭的馬路,在路燈的籠罩下,顯得分外安寧靜謐,能洗滌乾淨人心的浮躁與戾氣。
「皇甫億念,走前面。」皇甫御抱著皇甫妮,轉過身對著跟在他身後,慢慢蠕動的兒子命令道。
皇甫億念,不屑的努了努小嘴,然後雙手插.在褲兜裡,帥帥酷酷的大步往前走。
蘇靜雅抱著女兒,從來沒有覺得:天空的繁星,這邊閃耀明亮過。
法國的星空,真的很美麗很壯觀。不似在國內很多大城市,已經無法再看見這般漂亮美麗的景色。
寬闊而安靜的馬路,有三道影子,反反覆覆拉長縮短,蘇靜雅看著影子,心裡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見皇甫御似乎還在負起,大步往前走,根本不理她。
而是,又似故意放慢了些步子。
因為,他的腿那麼長,以前生氣不理她的時候,她壓根就追不上,必須一路都不停歇地小跑,這才勉勉強強追上。
這一次,雖然走得不慢,但是她也頂多是步伐稍稍走快點就行。
「還在生氣呢?!」蘇靜雅抱著女兒,快速跑上前,與他並肩而行。
皇甫御的俊臉,依舊臭臭的,黑黑的,沉沉的。
眼眸,看似平靜,但是平靜下卻蘊藏著驚濤駭浪。
「我不是故意的,就隨口說說。」蘇靜雅騰出一隻手,挽住皇甫御的胳臂,將腦袋放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往他身上靠去。
皇甫御神情沒什麼變化,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說:「說不過你,也是我自己沒本事而已。」
「皇甫御,你真的太小氣了,你打擊我心情就愉悅,被我打擊了,就臭著一張臉,真的忒沒風度了。」蘇靜雅翹著小嘴,幽幽地鄙視。皇甫御挑了下眉頭,然後說:「是,我就是小氣,我就是沒度量,沒風度,可以了吧?!而且,我就是喜歡打擊人,尤其是打擊你。被你打擊了,我就是很不爽。」
說著,皇甫御氣急敗壞的就要甩開蘇靜雅的手。
不過蘇靜雅卻抱得更緊了,嗚嗚地哭著撒嬌:「歡歡,我知道錯了嘛。以後我打擊你,專門挑一些你能還得上嘴的,行嗎?!」
「……」聽了這番言辭,皇甫御嘴角猛然抽搐得厲害。
專門挑一些你能還得上嘴的?!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啊。
搞得他皇甫御好像是一點都不行,什麼都必須靠她讓一樣。
明明是:每一次,她被他打擊得啞口無言,體無完膚。
也就這一次,他還不上嘴而已,畢竟當初那話的確是他說的,可是,也不能得意成這樣啊?!
實在……
蘇靜雅見皇甫御掙扎著要甩開她,立即抱得更緊了。
男人,跟女人的本質區別:除了性別之外,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力氣。
在他兩三下就要把她甩到外太空的時候,蘇靜雅立即嗚嗚地哭:「老公,你別甩開我啊,女兒這麼重,我快要抱不動了。你再甩我就沒力氣了,摔壞了女兒,你負責?!」
「……」皇甫御憋紅著俊臉,全身僵硬,憋屈地瞪著她,「蘇靜雅,不錯嘛,已經懂得用女兒牽制我了。」
蘇靜雅卻嘻嘻地笑:「謝謝老公誇獎,全部跟你學的。你不教我,我也不可能用這招啊。」
「蘇靜雅,我告訴你,夠了哦!!別太得寸進尺!!」
「嘻嘻,生氣了?!其實,我真不是得寸進尺,我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0=
清晨,暖融融的明媚陽光,透過窗簾,鑽入寬大的房間,照亮滿室散落在地板上衣物的同時,還讓柔軟大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暴露無遺。
陽光,太過刺目,晃得蘇靜雅眼睛不舒服,她輕哼了一聲,小臉往皇甫御的懷裡鑽,卻沒有轉醒的意思。
皇甫御雖說睡得很死,卻是習慣問題,哪怕睡著了,也依舊保持著超高的警惕。
在聽到門外,有「咚咚咚」小拖鞋敲在地板上的聲音,他濃密的劍眉蹙了蹙。
來不及徹底清醒過來,臥室的門,已經被人給推開了。
「爸比,媽咪!!」
皇甫御只覺柔軟的大床,突然有兩個重物,一前一後跳上。
他剛睜開眼睛,視線都還沒徹底清洗,便瞧見歪著辮子,一臉睡眼惺忪的女兒趴在床邊,眼巴巴地望著他。
有那麼一瞬間,皇甫御的大腦,有些轉動不過來。
「爸比,我要挨著你和媽咪睡覺覺。我要睡你們中間。」
不動皇甫御反應過來,皇甫妮和皇甫艾,已經毫不客氣踏著他的肉.軀,鑽到他與蘇靜雅的中間,兩個女兒像泥鰍一樣,嘩啦啦地鑽進了被窩。
蘇靜雅被驚醒,看著已經鑽入被窩的女兒,她驚悚得睡意完全。
凌亂著頭髮,她扯開嗓子就一陣慘叫:「啊啊啊啊啊——」
「皇甫御,我叫你昨晚把門反鎖上,你不聽,現在好了吧?!」
「啊啊,寶貝兒,別往裡鑽,乖!!先出去,好不好?!」
……
皇甫妮和皇甫艾,卻一點也不給面子,捂著小嘴偷笑,然後稚嫩著嗓音,清脆地響起:「媽咪好羞羞,媽咪睡覺覺不穿衣服,媽咪羞羞,太羞羞了……」
「比妮妮還羞羞,妮妮睡覺都會穿衣服呢。」
「……」蘇靜雅死死用被單,把自己光.裸的身體裹住,然後淚眼朦朧的狠毒地剜著一旁,似乎還沒緩過神來的男人。
皇甫御眨了眨眼睛,很萌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抱過女兒,低聲說:「小寶貝們,我們一起來玩個遊戲好不好?!你們贏了,今天爹地帶你們去牧場騎馬,好不好?!」
聽了自己爸爸的建議,兩個小東西拍手叫好:「好呀好呀,又可以去騎馬馬咯。」
「我們來比賽閉眼睛遊戲,誰先睜開眼睛,誰就輸了,好不好?!爹地數三聲,然後就開始,一,二,三……」
皇甫御話音剛落,兩個小東西立即乖巧的閉上眼睛。
蘇靜雅見了,飛快的從被窩鑽出,動作麻利的抓起散落在床邊地毯上的衣服。
而皇甫御也很快的去抓衣服穿。
「爸比,好了嗎?!妮妮沒有睜開眼睛哦!!你睜開了嗎?!」
「沒有呢,爸比閉著呢。」
「哦!!」
蘇靜雅穿好衣服,箭步衝到正在系浴袍帶子的男人,撲上前,她一口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然後咬牙切齒地說:「皇甫御,我叫你不反鎖門,叫你不鎖。女兒遲早被你帶壞,混蛋,王八蛋!!!」
蘇靜雅咬得很賣力,一點也不口下留情。
皇甫御痛得眉頭都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掐住她的下巴,想要把她的嘴巴從自己的肩膀上取下。再這樣咬,他那一塊肉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