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
「趕快停車,我要下車!!」悌
「下車!!我要下車!!」
「皇甫御,你個混蛋,讓我下車……」
……
緩過神的時候,蘇靜雅才發現,皇甫御已經開車狂飆了很遠很遠的一段路,她扯開嗓子,扭頭就對皇甫御一陣狂吼。(天驕無雙)
皇甫御,似乎心情很好,挑了挑眉,悶哼道:「有沒有吃晚餐?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我不要吃晚餐,我要下車!!」蘇靜雅怒紅著眼眸,大呵。
皇甫御像沒聽見她的咆哮一樣,直接過濾掉,淡淡地說:「聽雲姨說,你想吃大閘蟹,我知道一家餐廳的大閘蟹不錯,現在就帶你過去!」
話音落下,皇甫御的轎車,勁風般朝餐廳奔去。諛
完全被忽略,蘇靜雅覺得本來就很凌亂的頭髮,更亂了,她感覺到自己氣得頭髮全部豎了起來。
索性閉嘴不說話,她縮在副座的椅子上,扭頭看著窗外。
皇甫御單手掌控方向盤,左手胳臂肘撐在車門上,手指按著太陽穴,時不時扭頭注意著蘇靜雅的一舉一動,而那女人,似乎真的生氣了,一路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途中,趙毅打了個電話,皇甫御用藍牙耳機接通,低聲回復:「很好,沒事!」
「三哥,蘇小姐沒事就好!」趙毅更喜歡稱呼蘇靜雅為蘇小姐,叫嫂子,他覺得十分彆扭。
皇甫御「嗯~」了一聲,想要掛電話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立即命令道:「趙毅,大哥和二哥,你好好給我安排著,不能怠慢了,後天,我親自去機場送他們!」
「是,三哥!我知道怎麼處理!」
掛斷電話,皇甫御拔掉藍牙耳機,隨手扔盒子裡,然後,心情很好的按開音樂。
一首悠揚的法語歌曲,婉轉在車廂內流淌著。
相比皇甫御的開心愜意,蘇靜雅簡直快慪死了。
她總覺得,皇甫御這個男人,臉皮太厚了,太無恥,太下流,太可惡,太不要臉了……
如果換成她是他,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早就上吊自殺,以死謝罪,絕對沒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哪像他,剛剛帶著情人度假歸來,以前的情人領著孩子都找上門了,他居然有那個好心情再來招惹她。
還帶她去吃晚餐……
還吃大閘蟹……
真想變成一隻大閘蟹,用大鋼鉗,將他夾成七.八段,徹底……夾死他——!!!!
越想越氣憤,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想……哭!
蘇靜雅咬著嘴唇,扭頭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物,胸口憋憋的,疼疼的,她快要窒息,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不知道,如果繼續跟他在一起,這種情況還會出現多少次,他外面的情人,還會鬧出怎樣的事情,會抽她幾個巴掌……
抵達餐廳的時候,皇甫御坐在駕駛座上不動,蘇靜雅察覺到車子停下,立刻激動的去推車門。
可是,推了幾次,紋絲不動。車門被他鎖死了。
「開門——!!」蘇靜雅怒吼。
皇甫御神情很淡然,微微轉過身,然後傾身在副座的盒子裡掏出一把木梳遞給她:「整理下自己的頭髮!」
雖然此刻蘇靜雅的頭髮,層次不一,相當具有凌亂美,甚至只能用雞窩形容,但是……在他面前丟臉就算了,不能丟臉丟到外面去啊。
蘇靜雅摸了摸頭髮,伸手翻開車裡的鏡子,當瞅見鏡子裡那個狼狽的就像女鬼的自己,她狠狠嚇了跳。
順手就去拿梳子,可是,當瞧見纏在梳齒上的長髮,她眸光一沉,胸口揪得更緊了。她大口大口呼氣著,憤怒抓過梳子,按下車窗,毫不客氣把木梳扔了出去。
皇甫御的臉色,頓時陰鬱起來,幽深漆黑的眼睛宛如黑洞,迸射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
「……蘇靜雅,忍耐是有限度的!」皇甫御咬牙說。今晚,他已經格外退讓了,可是……這該死的女人,居然得寸進尺。
蘇靜雅大口大口呼吸著,抬手用力按著胸口,在挨過心臟由淺至深、由表至裡的酸楚、疼痛蔓延,她才低聲說:「皇甫御,我不想跟你吵架,讓我下車!」
皇甫御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看。
蘇靜雅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忽而大聲咆哮著:「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討厭呆在你身邊,你真的讓我覺得很噁心,隨便拿一把梳子給我,上面都有女人的頭髮。說吧,你的這部車,到底載過多少女人?我是你載過的第幾個?是第幾個用那把梳子的人?皇甫御,我不要求什麼事,我都是第一個,可是……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連一把梳子,都拿其他女人用過的給我?」
吼完,蘇靜雅不知道是懷孕反胃,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她快速將車窗按到最低,趴在車窗上就一陣狂吐。
吐出來的東西,全身酸水。
這才意識到,她一天沒吃東西,卻一點也不覺得餓。
皇甫御臉色陰霾恐怖,放在方向盤的手,死死拽著,手背上陡然跳出好幾條青筋。
狂風怒火在胸腔內呼嘯翻滾著,他幾乎快要無法自抑辟里啪啦將她罵個狗血淋頭。
不過瞅見她連眼淚都嘔出來,他煩躁的呼出一口氣,壓制主怒火,他拿過抽
紙,微微起身,替她順著後背,用紙巾把她嘴角的污穢拭去,溫聲細語道:「這部車子,我第一次開。」
他溫熱厚實的手掌,撫順著她的後背,很舒服,讓人覺得很安心,可是蘇靜雅卻一把推開他:「你騙鬼啊!」
第一次開這部車子,怎麼會知道盒子裡有梳子?而且梳子上還有頭髮?如果是司機的家屬,或者朋友留下的,司機有膽子讓那些人隨意碰車子裡的東西嗎?先不說不敢碰,司機連讓他們上車都不敢……
皇甫御的俊臉頓時又暗了幾分。他真的覺得這女人,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不解釋吧,一個人在那裡胡思亂想生悶氣。
解釋吧,又完全不相信。
她到底是要怎樣?!
真想抽她一巴掌,以此解解心頭之氣、之火、之恨。
想他皇甫御,什麼時候,受了這窩囊氣了?什麼時候,如此低聲下氣跟一個人說話了?
居然還不領情……
按了開關,皇甫御直接推開車門,鑽下車。
而蘇靜雅更激動,她推開門,像逃命一般,拔腿就跑。
只是,在皇甫御面前,她就算再多長兩條腿,一對翅膀,依舊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擒住,皇甫御用力把她摟在懷裡,任由她捶、掐、咬,眉頭都沒皺一下。
押著她,皇甫御直徑走進一家二十四小時藥店,藥劑師瞅見有顧客進門,立即熱情迎上來。
「請問,需要點什麼?」
蘇靜雅掙扎得小臉通紅,她憤恨地瞪著皇甫御,咬牙問道:「你來藥店幹什麼?呵~,你這個混蛋,的確應該買些藥,治治你的混蛋病!」
皇甫御用胳臂摟著她的脖子,聽了她的吆喝,嘴角邪惡一勾,轉而對藥劑師說:「沒聽見她說要什麼藥嗎?」
「什麼?」藥劑師目瞪口呆,一臉茫然錯愕地望著皇甫御。
治「混蛋病」的藥?!
當然了,呆住的不止藥劑師,就連蘇靜雅也愣住了。這混蛋……猖狂的真以為沒「混蛋藥」可以治他了?
咬了咬嘴唇,在看不見的地方,她用力掐著皇甫御的腰,卻笑嘻嘻的對藥劑師說:「混蛋藥,就是安眠藥,麻煩來兩瓶!」兩瓶灌下去,還怕讓這王八蛋,安靜不下來?
藥劑師一聽,再次怔住,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我們這裡,一次性只能買十粒!」
蘇靜雅的小臉都跟著黑沉了。
而皇甫御瞥了她一眼,嘴角的邪惡弧度不降反揚更高,他拔高聲音問:「請問這裡有鎮定劑嗎?多來幾支,我老婆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太不安分了,一點都不乖,給她扎幾針,讓她安靜安靜,然後送醫院方便點!」
「……」蘇靜雅聽了皇甫御的這番話,毫不客氣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她不停咳嗽著,小臉咳得通紅。
皇甫御這個大混蛋,居然說她是神經病……
他才是神經病。
「……」藥劑師在聽了皇甫御的話,額角……終於抑制不住滑下無數條黑線。他確定,只是他的老婆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嗎?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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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街的休息椅上,蘇靜雅小臉拉得又長又臭,一臉氣憤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的手腕,和皇甫御的手腕,被一副在路燈下顯得異常亮噌的手銬繫在一起。
為了防止她又逃跑,皇甫御懶得跟她玩捉貓貓的遊戲,使出最後的殺手鑭,直接把車裡的手銬拿了出來,眼睛都不眨的把他們銬在一起,更絕得是:當著她的面,瀟灑把鑰匙扔了。
手段強硬的,完全斬斷她嚷著要離開的後路。
皇甫御的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一隻手將消腫藥膏塗在她臉上,然後……毫不客氣在她小臉上盡情發揮、粘貼著。
行為藝術的結果是:她那半邊被許諾一抽出五條鮮紅手指印的臉頰,上面赫然用邦迪,硬生生貼出了個手指印。
「瞧瞧,多漂亮!」皇甫御頗為得意的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蘇靜雅,沒有鏡子,就用手機屏幕暫時充當鏡子,「看見了沒?是不是極度富有藝術性?有沒有跪拜我的衝動?一定有吧!」
皇甫御邪惡的挑起她的下巴,左右扭動著打量。
而蘇靜雅看著自己的左半邊臉,幾乎貼滿了邦迪,一隻詭異的邦迪手印貼在她的臉上,她真的……跪了,對他崇拜的「五體趴地」,淚流滿面的低聲咆哮:「皇甫御,你……還可以再幼稚點嗎?」
把她的臉,當什麼了?牆壁,還是畫板?居然隨便貼……
皇甫御嘿嘿笑著:「不然,你說這麼大的面積,怎麼貼?或者,幫你貼個大大的補丁?」說著,他揚了揚手裡的紗布。
蘇靜雅覺得他是故意整她,氣得差點就撲上前,將他掐死得了。
她從來不知道,堂堂皇甫集團繼承人,堂堂皇甫家大少爺,那個令人聞聲色變的御少,居然……童心未泯到這種地步。在她臉上貼邦迪,真有這麼好玩嗎?!
怒——!!!
本來頭髮就夠亂了,樣子夠狼狽了,被他這樣「精心雕琢」一番,嗚嗚……更醜了。
尤其是對比上他那張妖孽死不償命,俊美得人神共怒的臉。
抬手捂著臉,蘇靜雅不爭氣的嗚嗚哭出來。
而皇甫御見她委屈卻極度可愛的樣子,咧嘴輕笑,瞅著她小小的嘴巴高高翹起,幾乎能掛好幾個酒瓶,他樂得合不攏嘴。
他低頭,鼻尖碰上她的鼻尖,額頭貼著她的額頭,低聲說:「樂樂,欺負你,太過癮了,跟小時候一樣好玩!」
好玩……
好玩…………
好玩………………
原來,如此整她,就是為了好玩!!!!!
消失三天,領著別的女人逍遙完畢,回來就換口味欺負她。
「為什麼欺負我?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蘇靜雅低聲問。
「因為你笨!」皇甫御想都沒想,直截了當回答。
蘇靜雅咬著嘴唇,沉吟片刻,聲音哽咽的反問道:「因為我笨,因為我好玩,所以……你可以想帶著別的女人出去旅遊,就出去旅遊,可以完全放著我不管,任由她們欺負我,回來的時候,你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連句抱歉都不講,然後繼續欺負我,繼續玩我?」
聽完蘇靜雅的話,皇甫御這才察覺到不妥,睜開眼睛,他捧著她的小臉就去吻她。
蘇靜雅卻別開臉,避開他的吻,委屈地說:「……你把我蘇靜雅當成什麼了?猴子嗎?」
她去摳無名指上的鑽戒,但是摳了一整晚,除了手指被她拔得又紅又腫,其他的……沒有絲毫變化。
皇甫御溫熱的大掌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行為:「戒指的尺寸,是按照你手指的尺寸做的。戴上很容易,但是……拔出來很難。」
「……」蘇靜雅咬著嘴唇不說話。
只是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皇甫御坐在她對面,看著她長而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鼻尖紅紅的,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樣子。
他既覺得開心,又覺得心痛。
單手環保住她,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樂樂,不要哭了。這次,是我不對,好不好?」
他的語氣很輕緩,就像棉花一樣,聽著軟綿綿的。
蘇靜雅從來沒過他用這麼溫柔的聲音說話,不由覺得更委屈,她撇嘴,嗚嗚大哭著,淚水辟里啪啦往下掉,完全不受控制,她抬手捂著自己的臉,不想讓他看見她哭得很醜的樣子。
可是皇甫御好像故意跟她作對,偏偏要拉下她的手。
「你看什麼看?我已經夠丑了,你還看!!」蘇靜雅哭著大喊,情緒很激動。不知是老天故意捉弄她,還是……注意她這輩子所有的狼狽都要被這個男人,一次性看個夠。
蘇靜雅的鼻子,冒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泡泡,當著皇甫御的面,華麗麗爆掉。
這使皇甫御愣了愣,隨即完全憋不住的哈哈爆笑:「蘇靜雅,你真的是一朵奇葩,鼻子居然能冒泡!噗……哈哈……笑死我了!肚子好痛……」
蘇靜雅呆呆望著皇甫御,腦子有幾秒鐘轉動不過來,在意識到丟了更大的臉時,她絲毫不顧及形象,更狼狽,更嚎啕,更淒慘,更激動,更想死的哇哇大哭。
天啊,她今天到底怎麼了?
頭髮亂得像雞窩,左半邊臉被皇甫御用邦迪貼得慘不忍睹,已經夠難看,夠丑了,卻沒想到……鼻涕還能鼓個泡泡起來……
這以後……還讓她如何在皇甫御面前存在半點美感?
好丟人!!
「皇甫御,你笑話我,嗚嗚嗚……我……嗚嗚……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你居然……嗚嗚……居然嘲笑我……」
蘇靜雅哽咽不清哭著說要消失。
每個人都希望在自己喜歡的人的面前,盡可能漂亮完美,哪像她……醜態全部曝光了……
皇甫御見她哭得那叫一個淒慘,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他卯足全力憋著笑意,一臉嚴肅地望著蘇靜雅,說:「樂樂,其實也沒那麼好笑,只是有一點點……」而已。
「而已」二字還沒說完,皇甫御盯著她鼻子,似乎又要冒泡泡,他頓時就……hold不住了,將身體裡最強大的自制力全數搬出來,竭力憋住不笑,後果是:他俊美的臉,憋得有些扭曲……
蘇靜雅氣急了,咬牙切齒,毫不客氣撲他懷裡,將眼淚鼻涕全數蹭在潔白乾淨的襯衣上,甚至誇張,掀起他的衣角,當成紙巾一樣,「嘩啦啦」擤鼻涕。
皇甫御,剎那,猶如被雷擊中,全身僵硬坐在椅子上,嘴角和眼角,一抽一抽的。
良久,他回過神的時候,衝著蘇靜雅就咆哮著:「蘇靜雅,你居然又朝我身上擦鼻屎,小時候沒擦夠嗎?嗷嗷嗷……髒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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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裡,經過那麼一鬧,兩人都精疲力竭了。
皇甫御坐在駕駛座,很氣憤地扭頭瞪著一臉得意的蘇靜雅,他咬牙切齒地問:「蘇靜雅,我的衣服都被你弄髒了,你……還不打算原諒我嗎?」
「不原諒!」蘇靜雅橫著他,「你帶著其他女人出去逍遙快活,擤一點鼻涕在你身上,就想我原諒你?想得美!那我哪天跟其他男人也出去玩玩,你往我身上擤鼻涕,意思是:你也就原諒我了?」
「你敢跟其他男人出去!!你跟去試試!」皇甫御面目猙獰地恐嚇。看他不扒掉她的皮。
蘇靜雅瞪著他不說話,良久才反擊:「為什麼你可以,我不可以?」
「沒有為什麼,反正你就是不可以!」皇甫御氣得臉色鐵青,拿出手機,撥了個號,衝著電話那頭就大聲咆哮著,「四分大閘蟹,再把你們餐廳的招牌菜,全部給我打包,十分鐘後,送下樓!」
十分鐘後,餐廳經理領著八名服務員,將打包好大閘蟹和招牌菜,端下樓。
皇甫御打開後備箱,服務員立即將大閘蟹整齊放在後備箱。
經理笑瞇瞇的想要繞道駕駛區,拍拍皇甫御的馬屁,誰知,腳還沒邁出去,「嘩啦~」一聲,黑色轎車勁風一般,消失在他面前……
蘇靜雅被皇甫御那驚人的速度嚇得臉色發白,她大聲喊著:「皇甫御,你怎麼又瘋了?慢一點!」
「你要開車載我去哪裡?」
「哎~,皇甫御,你是聾子嗎?」
「啊!開慢點,我暈車!」
……
皇甫御黑沉著俊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冷意就那麼從他深邃的眼眸,一點點迸射而出……
ps:這一章,還算甜蜜吧。明天的,會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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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契約:惡魔總裁,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