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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88章 :樂樂……我愛你!(10000字,虐戀升級,求收藏) 文 / 王族小妖

    雨,淅瀝瀝的下著。(武動乾坤)空氣裡透著一絲絲的潮濕和涼意,周圍的樹葉輕輕的隨風飄蕩著,枯黃的落葉,宛如翩然的蝴蝶,在空氣中盤旋飛舞著。

    碧綠的草地上,泛著雨水的光澤。二十餘人,身著黑衣黑褲,手持黑色的雨傘。

    而傘下,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極為凝重,紛紛將眉心深擰著。

    墓地不遠處,幾十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鏢,將墓地水洩不通包圍起來,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皇甫御沒有撐上,穿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長時間被雨水淋著,已經濕透了,平日飄逸的碎發,綿延不絕的滴著水珠。諛

    看著慢慢放到墓穴裡的骨灰,心痛到無法呼吸,直到現在,他都不相信……那個深愛他的女人,已經徹徹底底離開他了。

    這是一場嚴肅卻又簡單的葬禮,現場很安靜,該到的人,全部到齊了。悌

    皇甫本看著墓碑上蘇靜雅燦爛的笑容,無奈地歎了口氣,在墓穴封上的時候,他低聲歎道:「……雨,越下越大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臨走前,皇甫本再次看了眼蘇靜雅的墓碑,以及皇甫御,他搖了搖頭,拄著枴杖就朝墓地外走。

    葉青和崔振見皇甫本離開,也跟著離去,只是葉青在轉身的剎那,臉上做.戲的假哭消失的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笑,在心裡咬牙切齒地說:「活該,死得好!!」

    皇甫守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他不過是出國旅遊兩個月,回來的時候,卻得知蘇靜雅死了?本來,他死活都不相信的,可是瞧見這陣勢,他不得不相信啊。

    雖然與皇甫御不和,但是表面並沒有完全撕破臉,皇甫守上前拍了拍皇甫御的肩膀,安慰道:「哥,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

    皇甫守上前將手裡的小雛菊放在墓碑前,最後轉身離開。

    王安然出現在墓地時,一直強忍著眼淚沒掉下,在得知蘇靜雅死訊的時候,她哭了三天三夜,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在來墓地的前一晚,她甚至在心裡想了無數遍,見到皇甫御就抽死他,踹死他,用口水噴死他。

    可是來到墓地,看到蘇靜雅的墓碑,她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心裡所有的恨意,彷彿全部都消失了。

    這……一切都是蘇靜雅的選擇,既然是她選的,就算痛也好,苦也罷,她本人都沒說什麼,她這個外人又怎麼好插手?

    雖然皇甫御的確該死,的確欠扁,可是誰讓他有這麼大的魅力,讓蘇靜雅從小就攝魂顛倒?再說了……這一切都是孫晴空從中作梗,如果不是孫晴空,皇甫御和蘇靜雅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深深呼出一口氣,輪到她上前送花的時候,王安然拚命強迫自己笑,露出一個最好看的笑容給蘇靜雅看,可是……在蹲身放花的時候,看著墓碑上巴掌大的照片,看著上面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容,王安然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蘇靜雅,你個該死的女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明明說好,要和我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可是……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

    「你怎麼可以離開我呢?我們明明約定好,以後會去好多好多地方旅遊的,你怎麼可以失約?」

    「嗚嗚~,靜雅你回來好不好?只要你回來,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我以後讓你欺負我,心甘情願讓你欺負我,好不好?我再也不壓搾你幫我做飯吃,我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你不是說,你最大的心願是和歡歡在一起嗎?他現在回來了,你等了十七年,好不容易等到,怎麼可以先離開呢?」

    「靜雅,明明前不久,我們還縮在被窩裡聊天,明明,你的笑容還浮現在我眼前,你說話的聲音還縈繞在我耳畔,你明明就沒有離開,可是……為什麼突然就消失了……」

    ……

    葬禮現場,恐怕是皇甫御、東方炎和王勃,最和平共處的一次。

    三個人都默不作聲站在,沒有硝煙,沒有戰爭,沒有爭風吃醋,沒有怒火沖天,面無表情看著大家一個接著一個送花,之所以這樣,他們都不想搞砸蘇靜雅的葬禮。

    之前還算擁擠的墓地,此刻只剩下他們三人。

    王勃首先上前,手裡沒有拿花,他在墓碑前緩緩蹲身,從褲袋裡掏出一把太妃糖,放在墓碑前,溫聲細語地說:「小樂樂,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太妃糖。還記得剛去美國的日子嗎?你不哭不鬧不說話,成天只吃糖,唯一露出情緒的時候,就是太妃糖被你吃完之後。你哭著鬧著要繼續吃糖,而我跑遍美國大小超市,給你買了好大一口袋,你抱著滿滿一懷的太妃糖,燦爛的笑著,那是我第一次在美國見你笑。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之所以喜歡吃太妃糖,完全是因為……曾經有一個人,把你的嘴巴給養饞了。可是,你個傻瓜,到底知不知道,就算吃再多的糖,也壓不住心頭的苦,更找不回曾經香甜的滋味……」

    王勃不知道自己對著墓碑,低低說了多久的話,在他起身離開時,感覺整個世界都灰了,而胸口,好像也缺失了好大一塊。

    從小到大,他都知道,蘇靜雅只會喜歡一個人,也只有那一個人才能讓她開心的笑,幸福的笑。

    所以……他收藏好自己的心,自己的情緒,拼勁全力不成為她追求幸福路上的絆腳石,他一個人躲

    在走廊上吃她喜歡的太妃糖,吃她剩下的蘋果,吃她一切喜歡吃的東西,可是……就因為他的放縱,他的不爭取,她終於被那個人害死了。

    東方炎只是坐在墓碑旁,一言不發坐著,沒有表情,沒有送花,沒有說話。因為,此刻他還是不相信蘇靜雅已經離開了。

    他不會相信,永遠都不會相信,可是……為什麼只要看不見她,他就心慌害怕,他的心臟就會那麼痛呢?

    皇甫御是最後一個離開墓地的,在離開之前,他將999朵薔薇花,親手一支支插在墓碑前的草地上,拼湊成「歡歡樂樂」四個字。

    薔薇花枝幹上的刺,一顆顆刮破他的手指,刺入他的掌心,可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痛,依舊面無表情插著薔薇。

    粉薔薇,是她最喜歡的花。

    插完薔薇,看著眼前鮮紅的四個字,皇甫御的眼睛刺的生疼,他坐在墓碑前,倚靠著墓碑,伸手想要環抱住它,想要把它當成蘇靜雅嬌小的身軀,用力摟在懷裡,但是……墓碑太寬,任憑他如何努力去抱,如何用力去摟,他始終抱不下它。

    他突然深深明白一個道理:這一輩子,他再也無法擁抱到蘇靜雅,永遠都抱不到樂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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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御漫無目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去哪裡。眼前是一條長得看不見盡頭的路,他脫到外套,拿在手裡拖在地上,緩慢往前走著。

    他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走到孤兒院。

    從墓地,徒步走到孤兒院,夜,已經很深很深了。

    皇甫御再次每個角落每個角落,將曾經佈滿他們腳印的孤兒院走遍。

    他最終停在了大榕樹前。

    看著在極其昏暗路燈下,靜止一動不動的鞦韆,眼前一恍,他好似又看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蘇靜雅坐在鞦韆上,背對著他,長而柔順的黑髮,就像黑色瀑布一樣傾斜而下,一根根柔軟的髮絲隨風起舞,皇甫御心中一動,邁開步子就要去觸碰那個人影。

    可是,他腳步剛邁開,眼前的幻影立刻消失。

    所剩的,除了無邊無際的黑夜,還有蝕骨疼痛的孤寂。

    到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那一天他會在孤兒院看見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大榕樹下,為什麼會坐在鞦韆上。

    可是,當時他怎麼就不相信呢?他為什麼就不相信呢?

    皇甫御上前走至鞦韆旁,閉上眼睛,回想著當時看見蘇靜雅坐在鞦韆上的樣子,他緩慢伸手,握住她之前握住的鐵鏈,幻想著此刻她依舊坐在鞦韆上,他握住的不是鐵鏈,而是她的手。

    分明,他還能感受到她遺留在鐵鏈上的溫度,還能感受到她小手的嫩滑。

    皇甫御嘴角淺淺勾起來,卻在睜開眼睛時,幽黑的眼底,除了冷冰冰的模板和黑夜,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皇甫御走到大榕樹前,包著榕樹一圈又一圈轉著。記憶很吵鬧,回憶也不安分,他彷彿回到了十七年前,那個薔薇花開得正嬌艷的季節,那個只會在他面前愛美到幾乎臭美的小女孩,將薔薇花別在耳朵後,揚起滿是期待的小臉問道:「歡歡,你說樂樂漂不漂亮?」

    他仍然記得,當時他很不屑地回答:「花比你漂亮多了!」

    結果她剛聽了,小嘴一撇就嗚嗚大哭起來:「臭歡歡,死歡歡,明明樂樂是最漂亮的,明明樂樂就比花花漂亮!嗚嗚……我決定好好懲罰你,三天不理你!」

    ……

    他更記得,就在這棵大榕樹下,她纏著他玩捉貓貓的遊戲,他不答應,她就抓住他的衣服,拚命往下拽,甚至倒在地上不起來的耍賴,他沒辦法,只得答應和她玩捉貓貓。

    蘇靜雅的蠢,不是一兩天就形成的,而是根深蒂固到每個細胞、每條神經裡。

    那時,每次石頭剪刀布,她總是出石頭,十次石頭剪刀布,她有十次都是石頭,輕輕鬆鬆把她的石頭滅掉了,她還憋紅著小臉,尖叫著大聲嚷嚷:「歡歡,為什麼每次石頭剪刀布,都是你贏?為什麼每次都是我當貓貓?為什麼每次你都藏得隱蔽,我找都找不到你!」

    可是,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皇甫御抬起頭,望著高高大大,枝繁葉茂的榕樹。其實,不是他藏得隱蔽,而是那個笨蛋,每次都只知道圍著榕樹轉,從來不抬頭看。

    其實,他每次都藏在樹上。

    他記得很清楚,有一次他悠閒的坐在榕樹上,不小心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被樹下傳來的哭聲驚醒。他低頭的時候,看見樂樂坐在地上,脖子上還掛著蒙她眼睛的手帕。

    他嚇得急忙從另一邊跳下去,跑到她身邊問:「樂樂,你怎麼了?」

    而樂樂在看見他的時候,哭著撲過去抱住他,鼻涕眼淚全擦他衣服上,委屈地說:「歡歡,你去哪裡了?我找了你兩個小時都找不到你,嗚嗚……我以為你和我爸爸媽媽一樣,突然就不見了……」

    ……

    皇甫御靠在大榕樹上,緩緩滑坐在地上,他瘖啞著嗓音,低低地說:「樂樂,我每次都可以找到你,可是……這一次,為什麼就找不到了!」

    皇甫御以為自己把以前很多事情都忘了,可是,這一次他才知道,不是忘了,而是,深刻的記在骨子裡,這輩子抽不到、拔不掉了……

    他就那麼坐在樹下,慢慢回憶著小時候的一點一滴,然後是長大後,他們第一次的相遇,到後來的後來……

    小時候的回憶,真的很溫馨很甜蜜,卻透著一股尖銳細微的絞痛。

    長大之後的回憶,雖然打從一開始就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糾結與無奈,可是……只要想著她陪在他身邊,他還是覺得很幸福。

    從十七年前的相遇邂逅開始,這十七年的日子,他們時時刻刻尋覓著彼此,惦記著彼此,銘記著彼此,守護著彼此,深愛著彼此,可是……這一路的尋找與反尋找,到底是誰弄丟了誰?

    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們兩個不是她笨,而是他傻。他自以為是的青梅竹馬,執念守護的青梅竹馬,不惜傷害她而保護的青梅竹馬,原來是個冒牌貨,他愚笨的連對象都沒搞清楚,就開始兌現當年對她許下的承諾。

    回憶很美,美好的同時,卻也讓人痛的生不如死。

    皇甫御捂著胸口一陣陣翻攪的疼痛,深刻體會到,蘇靜雅在這麼長的歲月裡,一個人承受回憶的痛苦。

    痛,真的很痛,痛得他幾乎都快要無力承受。

    他真的不知道,蘇靜雅當初是怎樣堅持下去,挺過來的。

    他果然就應該像東方炎說的那樣,去死。

    他和蘇靜雅之間,該死的那個人,是他,不是她!

    皇甫御低低笑出來,他不怨天,不怨地,只痛恨自己愚不可及。明明,她那麼多那麼多次都暗示他,明明,他當初都察覺出來了,為什麼就那麼容易被孫晴空欺騙,為什麼不相信她呢?

    皇甫御覺得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滾燙的液體溢要出來,他快速抬起頭,將液體逼回去,視線游.離之時,他瞄到不遠處的地面,土質比其他地方酥.松,植被都沒有,一看就知道被人挖過。

    鬼使神差的,皇甫御走過去,用雙手將那一團刨開。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刨,好像靈魂深處,被一個莫名的力量牽引著,讓他情不自禁,無法自控。

    皇甫御大力刨了好一會兒,當被石子磨破皮的指尖摸到一個鐵盒,他渾身一僵,呆愣了三秒,隨即用更快的速度刨。

    一個大鐵盒出現在他面前時,皇甫御覺得自己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心臟好像都要跳出來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裡會埋著一個鐵盒,更不知道這鐵盒是誰埋的,更更不知道這個鐵盒在什麼樣的情況氣氛下埋的。

    直直盯著鐵盒半天,皇甫御才屏住呼吸,一點點揭開盒子。

    鐵盒被揭開,藉著光線幽暗的路燈,他一眼就看見那只當年被蘇靜雅剪掉脖子的小熊,皇甫御幾乎在剎那,呼吸一窒,全身的寒毛好似都豎立起來。

    這是……樂樂埋的?

    什麼時候埋的?

    皇甫御愣了下,然後快速伸手去翻鐵盒,看著儲存在鐵盒裡面的東西,皇甫御覺得自己快瘋了,全身每一處有知覺的地方,瘋狂的抽痛。

    他拿起被蘇靜雅串連在一起的糖紙,想著小時候她每到星期三追著他身後,滿臉天真問很白癡的問題:「歡歡哥哥,你說……那個糖糖好不好吃?你手裡的那個味道,我還沒吃過呢,你覺得會不會好吃?」

    皇甫御胡亂摸著,從鐵盒裡,摸出很多東西,他壓根不知道,蘇靜雅為什麼要收藏這些東西,可是,他知道裡面的每件東西都跟他有關。

    他從裡面摸出當年他替她搶來的草莓發卡,摸出了之前她住院時,替她去珠寶店挑選的項鏈,這鏈子當時他不是扔了嗎?

    皇甫御緊緊捏著鏈子,一件又一件拽著鐵盒裡面的東西,萬分心痛與難過的仰天大叫:「啊~——!!!」

    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她究竟有多愛他,而他辜負了她怎樣的一片深情。

    皇甫御雙目血紅,鐵盒裡面的每件一東西見證她深情的同時,也記載著他的薄情。

    在盒子底部,皇甫御看見了一支摔壞的鋼筆,還有一張漂亮的信箋紙。

    拿起鋼筆細細一看,發現是他常用的鋼筆,而有一次蘇靜雅來辦公室找他,他正好發脾氣摔壞了一支,他明明把那鋼筆扔垃圾桶了,為什麼她會……

    皇甫御將鋼筆按在胸口,顫抖著手把信箋拿起來朝著路燈投射過來的方向,清晰看見上面工工整整寫著字。

    瞧見信箋最上方的稱呼,皇甫御呼吸一窒。

    這是她寫給他的信。

    【歡歡:

    今天的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難過的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一丁點可以值得我留戀的地方。整個世界對於我來說,黑壓壓的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我趴在屬於我倆的榕樹下,給你寫信,我跪在地上,一遍遍祈求老榕樹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留在你身邊,可是……不僅是你,就連認識我、並且不會認錯我的老榕樹都不肯再給我機會。

    我不知道,究竟哪裡做錯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麼不招你喜歡,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維護和對晴空好呢?

    雖然我明明知道,你對晴空好,是因為你以為她是樂樂,五年的時間,我無數次對一遍又一遍在心裡對自己說,你對她好,其實就是對我好,可是……堅持了幾年,我實在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我知道,你喜歡上她了,愛上她了,與她是不是樂樂沒有任何關係,就算真的有一天,我的身份可以大白,你也不會愛我,哪怕是一點點。

    在明白這一點的那一刻,我跑到沒有人的原野上,一遍又一遍的喊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問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愛我,我那麼努力回到你的身邊,那麼執著且偏執的愛著你,可是……沒有人回答我。

    這種感覺,很微妙,很糟糕,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害怕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真心對我好,害怕又一個人孤零零的存在這個世界上。

    我真的好懷念,我們一起在孤兒院的日子,那時,真好!

    我可以看著你,拉著你,抱著你,留在你身邊,而你完完全全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可是,現實真的太殘酷了,我越是期盼,越是渴望,越是想得美好,最後卻被打擊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從小到大,我只有一個夢想,很卑微,卻遙不可及。

    我想要嫁給你,想要留在你身邊,愛著你,守護著你,陪著你一輩子。也想讓你陪著我生生世世。

    五年前回國那天,我在皇甫大廈門口,看見你抱著晴空,吻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夢想破滅了,被你摔得很碎,任憑我如何撿,如何修復,那也只能是支離破碎的夢。

    我承認,我很犯.賤,我很不要臉,我很可.恥,我太低.賤了,為了留在你身邊,什麼下.賤的事情我都願意去做,在你面前,我甚至搖尾乞憐的就像一隻狗。

    可是,事實證明,我再怎麼的低聲下氣,始終換不回你半點憐惜的回眸。

    在最絕望,我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我卻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嫁給你。你知道當我穿上漂亮婚紗站在鏡子空蕩蕩的房子裡,看著鏡子裡只有孤零零的一個自己時,我的感受嗎?幸福著,卻也受傷著。那一刻,我多麼希望,你也站在我的身邊,哪怕是一秒,我也會幸福的暈過去。

    婚宴很盛大,可是我的心,卻被他們的譏諷嘲笑,一片片削的鮮血淋漓。一個人的婚禮,太蕭索了,就像我一個人在美國,搖著輪椅站在雪地裡,冷得我全身發抖。婚禮進行曲,不洋溢著快樂和喜悅,每一個音符都那麼刺耳,那麼那麼的讓我想哭。

    我想要生一個你的寶寶,這樣,就算我不能陪在你身邊,至少有寶寶陪著你,可是……寶寶沒了。

    受傷那段時間,是我們分開之後,我覺得最幸福的日子。雖然,你依舊冷冷的,對我指手畫腳,可是……我知道我們的關係有所緩解,我每天躺在被窩,對著你房間的門說晚安,說歡歡我愛你,然後祈禱著第二天的來臨,可是……我又錯了!

    我不該奢望幸福,不該奢望你愛我,不該奢望得太多太多,只要我不奢望,那麼……我就不會痛了,就不會難過,就不會哭了。

    歡歡,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多想你嗎?

    我曾經,對著風,對著雲,對著天,對著地,對著我,對著你,說我愛你,而風知道,雲知道,天知道,地知道,我自己知道,唯獨你這個傻瓜不知道,我愛你,早已經愛得發瘋發狂,什麼禮儀廉恥,什麼人格自尊,我通通什麼都不想要,我要的,只是你而已。

    我曾經為你做過很多傻事,三天三夜,除了你的名字,我再也沒有講過任何一個字。

    歡歡,我覺得,一定是我不夠好,不好到配不上你,不好到沒有一丁點資格留在你身邊,不好到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更知道,一會兒,我還會去做另一件傻事,就是跑到你家門口,說夠一千遍我愛你,然後才捨得跟你說……珍重,再見!

    歡歡,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你,為什麼會這麼愛你,我太傻太笨,堅持了十七年,我突然覺得好累。

    歡歡,今天……我們離婚了。

    我知道,是我該放手的時候。

    所以……我要把它們都埋了,把我自己的心也埋了,從今以後……我會學著遺忘你,學著不去愛你,學著開始愛自己。

    可是,為什麼……我……還是好想愛你一輩子……

    我到底,能不能把你戒掉,歡歡……

    ?九月六日?樂樂,蘇靜雅】

    皇甫御在看完這封信的時候,無法自抑痛哭失聲,他嘶啞著低呼:「怎麼辦,樂樂,我更想愛你一輩子,不對……我更想愛你好幾輩子……」

    *****************************************************************************

    皇甫御回到皇甫別院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他衣服凌亂,雪白的襯衣,淋了雨,全部皺了起來,上面還沾滿了泥土。而他懷裡,緊緊抱著那隻鐵盒……

    走到主宅門口的時候,皇甫御空洞的眼睛,突然瞄到一旁的草叢裡,有個什麼東西瑟瑟發抖,他定神看去,竟然是蘇靜雅當初在外面撿回來的流浪狗。

    而他,在看見這隻狗時,他毫不客氣一腳踹了出去,並且大聲警告蘇靜雅以後不准把這髒兮兮,渾身是細菌的動物領回來。

    那天之後,他不知道蘇靜雅把那隻狗藏哪裡去了,只記得他從來沒見過。

    幾個月的時間,一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奶狗,已經大了很多,卻因為營養不良而瘦得可憐,身體上的骨頭,一條又一條排列著。

    此刻,它的毛,被雨打濕,冷得瑟瑟發抖,夾著尾巴,正用驚恐且可憐的眼神望著他。

    皇甫御低低笑著,可是眼睛卻覺得酸痛。別說人了,就連一隻狗,你踹了它一腳,它永遠都知道,而他刺在蘇靜雅心口上的傷,到底怎樣才能抹去?

    走過去,皇甫御蹲身去抱小狗,可是它夾著尾巴,嘴裡發出既膽怯又兇猛的咆哮,衝著他齜牙咧嘴低吠著,然後還一下跑開了。

    皇甫御望著它,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在等你的主人?可是……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以後,我養著你,過來!」

    小狗很通靈性,似乎明白了皇甫御沒有惡意,更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坐在地上,佝僂著只剩下皮包骨的身軀,嘴裡發出低低的烏拉聲。

    皇甫御走過去抱它,這次它沒有迴避,任由皇甫御一隻手就把它托了起來。

    雲姨見皇甫御一整天沒回來,正擔心得不得了時,卻見大門開了。

    立即應聲去:「大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一眼就落在皇甫御懷裡的流浪狗上,她好奇的說道:「大少爺,這不是蘇小姐偷偷養在儲放貨物的那隻小狗嗎?怎麼又跑出來了?看我記性,蘇小姐當初離開時,讓我每天給它準備吃的,可是……我經常忘記。估計,今天餓著了,又跑出來了!」

    不過,她最好奇的是,大少爺平日不是最討要小動物了嗎?除了他的那群藏獒,其他的寵物,他都恨得咬牙切齒的。今天……

    雲姨這才注意到皇甫御的穿著,嚇得大呼一聲:「大少爺,您的衣服……?」

    皇甫御只是垂下眼皮,低聲說道:「去給它弄一些吃的,端我房裡來!」

    回到房間,皇甫御並沒有急著給自己洗澡,而是調了適當的熱水,先給小狗洗了。

    而小狗似乎已經明白皇甫御對它沒有惡意,於是放鬆了警惕,一雙漆黑如寶石般靈動的大眼,泛著喜悅的盯著皇甫御。

    雲姨給小狗送食物來的時候,也給皇甫御端了一些早餐:「大少爺,這是我替你準備的早餐,你多少也吃點吧,將這小狗交給我,我把它領到隔壁餵食!」

    皇甫御不說話,只是用毛巾把它身上的水擦乾,然後用吹風吹乾。

    「我不餓,把早餐端下去。小狗的食物,留下!退下去!」沉默了良久,皇甫御才低聲說。

    雲姨很難為情,看著不過才幾天時間,已經瘦了一大圈的大少爺,她心痛不已。平日容光煥發的他,滿臉的疲憊,就連眼窩都深陷下去,再這樣,身體肯定吃不消。可是,她又不敢違背皇甫御的話,只得按照吩咐,把早餐端走。

    皇甫御吹乾小狗的毛,他這才發現,經過他這麼一洗,原來丑不啦嘰的小狗,竟然也很可愛。

    或許真的餓慌了,它跳下沙發直奔狗盤,狼吞虎嚥著。

    皇甫御洗澡之後,將房間的窗簾拉上,然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隻小狗突然跟他變得特別親暱,頭枕在他胸口上,眼睛一會兒瞇一會兒睜開。

    皇甫御直直盯著小狗,眼底一片深邃,他的手指輕輕磨蹭著小狗毛茸茸的腦袋,低聲問道:「是不是你以前的主人也這樣抱著你睡過覺?」

    小狗聽到皇甫御的聲音,烏拉一聲,算是回答了。

    皇甫御低低笑著,順手關了燈。

    厚實的窗簾,堵去了所有的光線,屋子裡黑得跟晚上一樣。

    皇甫御望著蘇靜雅房間的方向,薄唇一張一合,卻沒發出任何聲音,他在說:「樂樂……晚安!樂樂……我愛你!」

    皇甫御閉上眼睛,將小狗摟在懷裡,他有感覺,蘇靜雅當初也是這麼摟著它的。

    想到蘇靜雅,無端的,皇甫御緊閉的眼眸,緩緩劃出一滴眼淚。

    【樂樂,你走了,可是我卻慢慢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你。吃你喜歡吃的食物,看你喜歡看的電視,養你養過的小狗,我想要變成你,習慣你的習慣。是不是只要我這樣做,你就不會再生我的氣,就不會再藏起來,更不會不再理我、不會不再要我?

    樂樂,我很想你,你不會離開我,不會捨棄我,一定還會回來,對不對?!】

    *****************************************************************************

    長達一個月的等待,沒有絲毫的結果。

    皇甫御慢慢清醒過來,蘇靜雅……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他開始變成行屍走肉,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瘋狂吸.煙.酗.酒,除了煙酒消滅完畢,他才會打電話讓雲姨送酒水和煙去他房間。

    他的消極,急壞了趙毅等人,就連皇甫本也急得險些住院。

    趙毅和金木水火四人每天都會到皇甫別院報道,見雲姨和女傭端著食物站在門口,一臉的無奈,他們眉頭都跟著皺了起來。

    「雲姨,三哥,還是這樣嗎?」趙毅問道。

    雲姨點頭,焦慮地說:「每天只知道抽煙和喝酒,而且越來越厲害了,每天從十五瓶,增加到快三十瓶了,再這樣下去,肯定得垮掉!」

    「肯定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們得想個法子!」趙毅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眉頭深擰。

    「能想什麼法子?三哥連殺父殺母之仇都不管了,公司裡的事情也不聞不問,除了蘇靜雅,誰還能讓他有反應?」金鑫說。

    「但是沒辦法,也得想辦法啊!」木森說。

    「三哥的心結是蘇靜雅,可是蘇靜雅已經死了,唯一的辦法已經被掐斷,你們說,能有什麼辦法?」金鑫翻了個白眼。

    聽了金鑫的話,現場一片沉默,良久水淼眼睛一亮,突然大聲提議道:「三哥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蘇靜雅。既然真的已經死了,不如找個假的?就是那個整容整的跟蘇靜雅一模一樣的女人!」

    ps:親們,估計明天女主會出來了。跟男主見面,小妖計劃是後天,或者大後天!至於,那個假女主,會不會登場,待續!o(n_n)o哈哈~

    ps:今天一萬字了,嗷嗷,又加更了!親們,這一章總把男主虐了,給大家出了一口氣吧?哈哈~,女主出場時,會再虐虐男主。小妖知道大家最期待的是女主的蛻變,不過,小妖只能說,這……還不是她蛻變的點。小妖,會不會被你們錘死?不過……雖然目前還不會蛻變,後面的內容,會變成寵文哦。女主蛻變,那是下部,小妖壓箱底的寶典啊。大家繼續支持,小妖會給大家不一樣的故事!愛你們!

    ps:今天,大家準備好道具,迎接女主角出場啊!好幾天沒寫她了,嗚嗚!!求鮮花、月票、荷包、咖啡、留言!最後,大家趕快收藏,嗚嗚!小妖求收藏!

    豪門契約:惡魔總裁,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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