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兒,身型,樣貌,肌膚的顏色,還有那雙清澈澄淨的眸子,都與雲夕舞是一模一樣的。
「皇后,你再聽聽她的聲音。」
那白衣女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如黃鶯鳴叫一般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奴婢參見皇上,參見皇上娘娘。」
連聲音……也一模一樣呢……
「皇上,若是讓鈺兒發現我們這樣騙他的話,他一定會很氣惱的,我看他對那個雲夕舞已經癡迷到不行了,皇上,還請你三思啊。」
鳳天翔冷哼一聲,示意白衣女子下去,「知道又怎麼樣,難道國家的存亡,還比不上一個女人?」
皇后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但願,這一次,不要將事情鬧得太大。
只是,她還是很擔心,那個白衣女子,真的不會被鈺兒識破嗎?
不論她和雲夕舞長得再相似,但性情總是不一樣的,鈺兒是那樣的喜歡雲夕舞。
她的一舉一動,想必他都已經是熟悉的不得了。
只是弄去一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就能瞞過他的話,那他對雲夕舞的感情,也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深了。
可皇上說的又何嘗不對呢?
難道,一個女人,會比一個國家還要重要嗎?
夜深人靜的時候,七七迷迷糊糊的從昏迷中醒來,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大牢之中,
她緩緩的動了動身子,全身都好痛,尤其是胸口。
好不容易才養好的身子,又被弄傷了吧。
忽然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七七急忙抬頭,看到大牢門口居然站著兩個黑衣蒙面人,其中一個,正用手裡的鑰匙在開著大牢的鎖。
從體型看來,這兩個黑衣人應該是女子,身型嬌小纖瘦,不像是男子。
門匡啷一聲便被打開了。
兩個黑衣男子走進了大牢內,疾步走向了七七。
「少主……」
其中一個黑衣女子拉下了蒙著臉的黑布,半跪在地上。
「奴婢來晚了,還請少主責罰。」
原來是月蘭和月荷兩人,七七輕輕的搖搖頭,將手伸給了月荷,「不晚,快些離開這裡吧。」
「是。」
月荷蹲下身,讓七七趴在了她的背上,七七受了傷,行走不便,也只能讓月荷背著自己離開了。
一路上,看著倒在兩旁的侍衛,七七不由得擔心道,「這裡是天牢,你們怎麼這麼容易就闖進來了。()」
「他們全都種了迷香散,一時半會是醒不來的,少主不用擔心。」
她的話剛說完,忽然,原本漆黑的夜,一下子變得明晃晃的了。
月荷大驚,停下腳步,抬起頭,只見距離她們幾米外的地方站著一大群舉著火把的侍衛。
一長相十分俊美的男子站在最前面,他穿著一身銀色蟒袍,週身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尊貴之氣。
「大膽狂徒,居然敢擅闖天牢,劫走牢犯,看本王怎麼拿下你,沒有本王的命令,你們都別輕舉妄動,本王要親手拿下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說完,這名長相俊美的男子便湊過一旁的一個侍衛手裡抽出劍,朝著她二人襲來。
月荷背著七七,根本就無法施展身手,月蘭一人跟這名男子糾纏了一會兒。
這男子武藝很是不凡,漸漸的,月蘭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又是一劍刺了過去,這一次,男子居然沒有躲過去,而是直直的迎上了這一劍,手臂被劍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王爺!」見男子受了傷,他身後的那些侍衛急忙拔劍,想要迎上去。
月蘭一愣,以男子的武功應該是絕對能夠躲過去這一劍的啊,他為何居然故意讓自己給刺傷了?
就在百思不解之中,只見這名男子忽然向她倒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低聲對她說道,「挾持我。」
月蘭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眼看著身後的那一群侍衛就要湧上來了,她趕緊將劍抵在了男子的頸上,對身後的一群侍衛冷聲道,「誰敢再上前一步,我便殺了他。」
見男子被挾持,一行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只是一臉戒備的站在原地。
就這樣,月蘭挾持著男子一路走出了皇宮,又讓人找來了幾匹馬,月蘭和男子共乘一匹,月荷和七七共乘一匹。
馬背上,月蘭的劍依然是橫在男子頸上,男子見離皇宮漸漸遠了,遂出聲道,「可以放下劍了,現在你們已經安全了。」
月蘭想了想,將劍放了下來,男子身上好聞的香氣一陣陣的飄進了她的鼻裡,月蘭這才發現他們居然挨得如此之近。
剛才忙著逃跑,所以也未曾在意,現在安全了,發現她的身子居然緊緊的貼在男子的後背之上,臉上立即就冒起了一股滾燙的灼熱。
她還是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靠的如此之近呢。
「為什麼要幫我們?」
月蘭向後移了移身子,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一些。
男子將馬停了下拉,目光投向了跟在身後的另一匹馬,嘴角露出了一絲淺淡的笑,「這是我欠你家公主的一個人情。」
說完,他便翻身下馬,走向了身後那匹停下的馬跟前,抬頭看著馬背上的七七,「七七,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七七蒼白無色的嘴唇微微拉開一些弧度,笑著說道,「謝謝你,鳳君炎。」
「保重。」
「你也保重。」
一番匆匆忙忙的話別後,兩匹黑色的駿馬在夜色中,漸漸隱沒了。
七七從昏迷之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床前居然坐著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
青銅色的面具,將他的大半個臉都遮住了。
一頭如墨一般的青絲披散在他月白色的綢衣上。
男子有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很漂亮,也很迷人。
七七迷濛著一雙眼看了許久,總覺得這個男子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男子也靜靜的看著她,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那雙清透的眸子裡居然蘊含著絲絲柔情。
他的手,緩緩的伸了過來,貼在她的臉龐上,冰冰涼涼的,凍得她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你是誰?」
剛剛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