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素素對老王的承諾徹底失望了。老王信誓旦旦保證會將房間打掃的乾乾淨淨，可在她購物開心回家，卻發現房間不僅沒收拾乾淨。反而如同發生世界大戰，凌亂不堪也便罷了。更為誇張的是，牆壁也是凹凸不平。彷彿被炮彈轟過。
「你究竟在家幹什麼？」素素擦著焦黑的牆壁，沖狼狽拖地的王楓質問。
「一群搶劫犯被警方通緝，衝進我們溫馨的房間，短暫蹲了三個小時。有兩個女搶劫犯見我姿色過人，想對我強行施暴。我當然不能做對不起小素素你的事。於是拚死反抗，他們對著我不斷開槍，還好我身手敏捷。在警察順籐摸瓜衝上來與他們發生槍戰之時，我乘機躲進廁所。等他們全部被逮捕後，我才從洗手間出來。剛一出來，你就回來了。」
老王面部表情相當出色，那抑揚頓挫，極為煽情的話語任何人聽起來都會信以為真。只不過，他編造的故事過於玄乎。但鑒於王楓衣服的確凌亂不堪，甚至有著不大不小的幾處傷口。素素也只是撇了撇小嘴，不信道：「懶得聽你鬼扯，趕緊收拾吧。不然今晚不許上床。」
「喂。我們同居一個星期了。小蘇蘇，你捫心自問，我上過床？」王楓義憤填膺，素素卻嘿嘿直笑。不去理會屈辱的王楓。
好不容易將廢墟般的房間打掃乾淨。王楓冷汗直冒，雙腿不斷發抖，哆嗦著厚實的嘴唇道：「俺不行了……」
小素素也鑽進王楓懷抱，不顧他身上的汗水臭味，笑嘻嘻道：「這算我們第一次大掃除吧。」
「真希望以後不要再大掃除了。」老王感慨。
「怎麼會！以後每週日都要大掃除一次。你如果敢不聽話。連沙發都沒得睡！」
王楓順勢吃了幾口豆腐，直撩撥的小素素嬌喘連連，忙從王楓懷中掙脫，呢喃道：「我去洗澡，晚上出去吃飯。」
「喂。素素，我也沒洗澡啊。乾脆一起吧？」老王眼睛睜大，原本便不算小的眼睛更是烏黑溜圓，甚為裝x……
「不行！浴缸太小啦！只夠一個人洗。」
「我靠！當初我建議弄口大的浴缸，你說怕浪費錢。俺不服！」
「哼哼。你去換一口吧。」
小素素洗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從浴室出來。老王瞥了一眼被溫水蒸成粉紅色的肌膚，俏臉嬌艷欲滴，美眸蒙上一抹水潤。微卷的秀髮掛著晶瑩水珠，分外迷人。吞了口唾沫，抓起內褲衝進了浴室。
隨便洗了個冷水澡，換好衣服，兩人便出門了。
吃晚餐的地方是附近的大排檔，叫了一大桌菜。傷勢並不嚴重，體能嚴重透支。後來有打掃一回房間，王楓早已飢腸轆轆。菜一上，王楓便風捲殘雲般地狂吃起來。素素不停給他夾菜。自己卻沒吃幾口，老王也沒在意，直到酒足飯飽。才笑瞇瞇地拍了拍肚皮，點燃香煙感慨：「這頓飯吃的真踏實。」
「我都還沒吃什麼。」素素將幾個盤子剩下的殘羹吃了幾口，便抹了抹唇角的油脂，雙手撐著下顎凝視王楓，直到王楓坐立不安，老臉漲紅，才吃吃笑道：「王楓。我今天忽然變得開心起來了。」
「啊？難道你以前一直不開心嘛？我可沒欺負你。」王楓眼中蘊含了許久的抑鬱終於釋放開來，他知道，以後的日子要好過多了。至少不用牽掛素素會胡思亂想。
「才不是你說的。」素素仰著頭，呢喃道：「今天逛街購物，我居然連續發現幾對情侶吵架分手，這簡直是個奇跡。只是在他們分別的時候，我卻發現了他們眼中的不捨與難過，興許是有著什麼無法表達的話語吧。不過呢……」素素直視王楓，葇夷輕輕握住王楓的手心，柔聲道：「很多人只有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我比他們聰明一點，在沒失去的時候，便懂得了珍惜。這一路走來，我恐懼過、迷茫過、痛苦過、彷徨過，可惟獨，我沒有後悔。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知道你是個好男人，我義無反顧地跟著你，一定不會失望。所以現在我更加珍惜我們相處的時光。我保證，我不會因為任何原因離你而去，哪怕我真的生氣到發瘋了，我也會將生氣埋在心裡。我知道，你是對我好的。你做任何事，都有原因的。所以我也不會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做那些會讓你受到傷害的事。我只希望在背後默默地支持你。等你寂寞孤單的時候，可以有個溫暖的家。並不是我不想與你分享太多。但我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我沒你認識其它女孩的膽識，也沒她們的氣魄，更沒她們的能力，能在你身邊，已經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興許是傾訴，興許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第一次噴潮，王楓反手捏了捏她柔軟的手心，柔聲笑道：「我會永遠呵護你。我不保證每天吃香喝辣的，但我可以為你做每一件你想做的事。」
「不要給我承諾，我知道你會的。」
倆人相視一笑，沒有浪跡江湖的爛漫豪情，只有淡淡地，溫馨地觸感。
結賬後，王楓全身暖洋洋地，素素摟著他的胳膊散步。倆人在馬路邊走了一會，前方忽然出現一輛警車。王楓眉頭微皺，見素素面露擔憂，不禁捏了捏她手心，寬慰道：「沒事，我又不是通緝犯。」
他的確不是通緝犯，因為警方並沒證據控告他。但他，比通緝犯還要受警方關注。
下車的是王楓熟悉的警花。田督察。
她以下車，便鎖定王楓朝他走來。王楓莫名其妙，她怎麼跑這兒來了？中環的案子她都解決了麼？按理說，連環殺手案終究會被慢慢地壓下來，直到以後警方抽出力量處理其它案件。想要破案，簡直不可能！
哪怕警方在鬼神方面，也有專業人員。但他們的能力，豈能對一名實力生猛的猛鬼起到任何殺傷作用？
「王楓。能和你談談麼？」田督察的聲音很強硬。王楓卻聽得出那強硬是刻意偽裝出來的。這麼一個較弱的女孩，她在執行公務的時候，總是會偽裝出一副冷酷女警的模樣。
「當然可以。不過要先送我女朋友回家。你先在附近的咖啡廳等我吧。」王楓懶懶一笑，牽著素素離開。
安慰素素一番，王楓才來到指定地點。田督察的耐性極好，沒半點焦躁不安。在王楓出現後，美眸中竟閃現一絲遺憾與落寞。
「美麗的田督察，你怎麼跑到西郊來了？」王楓佔據主動權，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主動調過來協助西郊警署辦案的。最近西郊犯罪率是全市最高的。而這個指數飆升的時間，正是你來西郊的第一天。」田督察說話間，默默地觀察著王楓的臉龐。
「田督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王楓唇角微翹，好整以暇道：「作為良好市民的我，完全可以配合警方辦案。不過你這麼誣陷我，可是嚴重影響我們好朋友的交情哦。」
「正是因為我拿你當朋友，才會專程與你私聊。否則將來我與你見面的場合，絕不會是以這樣的姿態。」田督察黛眉微蹙，王楓似乎完全變了性格。以前幽默詼諧，卻不似風度的他。在今天所變現出來的神情。卻讓她大失所望。
老實說，在田可欣的心中。王楓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乃至於，在與他接觸一段時間後。曾為王楓的魄力與風度而心動。但在最近一段時間，王楓在一起大屠殺中暴露在全市黑道，謠言全部向他攻擊的時候，田可欣還一度認為王楓絕對不可能這麼幹。甚至，他還不斷為王楓辯護。
但接下來，一件件實事告訴她。她已經被感情蒙蔽了雙眼，現實是殘酷的。當她用理智研究每一件案件的時候。她也能夠發現。這一件件案子，在西郊發生的混亂。實在與王楓脫離不了干係。哪怕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讓警方向他伸出鐐銬。但不代表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而此刻，他所表現出來的態度。更是一個老油條才會施展出來的。
他難道經過這麼幾天，就變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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