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位美女服務員臉色驟變，這麼明目張膽在海砂幫地盤搗亂的他不是第一個，卻是最囂張的一個。單槍匹馬來這地方叫囂。不知道這裡的海砂幫兄弟至少可以在一分鐘內出現一百個麼？
好奇心瞬間拋開，她只是一名服務員。她能做的便是通知大堂經理。片刻後，十幾名西裝男圍住王楓坐的地方。而正在享受美女**伺候的老五也被手下敲門聲惹怒。
「***。一個搗亂的而已。拖到巷子剁了餵狗。這也要問老子？」老五一把扯起女郎的頭髮，**被打斷的痛苦憋的老五想殺人。不過在下一秒，得知搗亂的人叫王楓。老五臉色大變，理順衣領，狠狠揉了幾把臉龐。讓小弟在門外等他，老五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一把銀灰色手槍，塞進腰間，抬頭吸了一口氣：「想不到你來的這麼快。」
王楓坐在吧檯上叫了一瓶啤酒，一口喝了半瓶，搖晃幾下瓶身，隨手點燃香煙，面對十幾個凶神惡煞小弟的金剛怒目，不作半點反應。這令引他進門的服務員極度納悶。這傢伙有多厲害？難道不知道他今天不死也得殘廢了麼？
一支煙吸了一半，後台終於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而音樂也在這個時候停止、清場。
不相關的客人片刻便被趕出夜總會，圍在王楓身邊的海砂幫小弟也就越來越多，幾乎將他堵得水洩不通，除非他會鑽地，否則沒半點逃跑的機會。王楓見老五走出來，噴出一口濃煙，轉了一下椅子，笑道：「大老闆真是忙人。我等了五分鐘你才出現。」
「王楓？」
身後跟著八名西裝保鏢的男子眉頭一皺，冷哼道：「你來這做什麼？」
「請你喝杯酒，看看戲。」王楓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左首拽著啤酒瓶，右手夾著的煙蒂慢慢焚燒，一步步找老五走了過去。
嘩啦！
王楓一動，立馬有十幾個小弟堵住他，老五心中頗為鬱悶。儘管聽說王楓大戰鬥超強，可在這地方。裡裡外外一百多號人。他有什麼資格跟自己叫板？難道他認為憑他一個人，可以把這裡的人全屠了？
「王楓。如果你今天想鬧場子，那你就別想活著走出來了。」老五暫時不想跟他撕破臉皮，只是警告性地說了一句。卻沒想到，王楓說了一句讓老五大怒的話語。
「我今天就是來鬧場子，而且……也沒想讓你活著走出去！」
話音剛落，啤酒瓶砰然砸在他面前的小弟腦門，鮮血噴濺。王楓腳下一蹬，跳上吧檯。在數十名小弟驚怒交集的瞬間，飛身撲了下去。
他的目標正是老五。而他的手心，泛著閃閃寒光，匕首亮出！
「殺了他！」
老五急迫拔出手槍，他沒想到王楓會猛然出手，本以為這麼小弟在場，王楓再囂張也不可能動的了自己。可沒想到，他居然真有膽量動手。王楓還在空中，已經有幾名小弟跳起來準備抱住王楓。
只是他們還沒靠近王楓，咽喉便感覺一涼。緊接著，全身失去力氣。軟軟地倒了下去。
砰！
槍聲響起！王楓身軀微微一側，匕首飛快劃開，幾名攔在身前的男子被踢飛，王楓已經衝到了老五面前。
第二槍還未放出，王楓手中的匕首已經抵在他的咽喉。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王楓笑瞇瞇地盯著老五。
「住……住手！」
昏暗的客廳，老五恐懼的聲音響起。咽喉處的匕首冒著絲絲寒氣。王楓的身手，果然正如老大所言。在近十年的中海黑道。恐怕沒幾個人可以與他匹敵。今日一見，所言不虛。他甚至沒看清王楓的動手。只是下意識地放了一槍，自己便被他制服。
更何況，身手的數十名小弟抄著傢伙怒視王楓。
方才……只要他一失手，立馬會被砍成肉醬！他的魄力，也是極為恐怖的。
「大老闆。我們還是坐下來喝杯酒好好談談。一上來就動刀動槍的，多不友好。」
王楓拉開附近的一張桌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隨手將老五壓下，也不去看那邊那群小弟一眼。默默地喝了一杯酒水，就在老五難以忍受這份恐懼的時候。一個電話嘟嘟響起。
叮叮的鈴聲嚇的老五一跳。圍著王楓的小弟接通電話，在聽完消息後……他的臉色比老五還要難看。甚至於，他的額頭上的汗珠，比老五流了這麼久的總和還要多！
「什麼事？」老五忐忑不安地詢問。
「十八里的地盤……全被砸了。」那名小弟吞了口唾沫，手腳一陣發軟，這恍若隔世的消息，他簡直不敢相信是真的。怎麼前一秒鐘，還生意紅火，是十八里最為賺錢的場子。在這一秒，卻全部被砸了？
並且。看場子的小弟，死傷無數。幾乎沒留下多少活口。而最為關鍵的是……砸他們場子的。正是小刀會與鐵力堂！
「什麼？？」
老五頓時偃旗息鼓，方才內心算計著怎麼說服王楓後，給他一記殺招。到了此刻，他已經徹底絕望了。臉色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顫抖的身軀給人一種羊癲瘋的錯覺。而王楓，卻微笑地轉向老五，含笑道：「大老闆，你覺得現在我可以跟你說幾句真心話了麼？」
「十八里已經被你們佔據，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老五鋼牙緊咬，怒目瞪視王楓。他現在恨不得活剝了王楓。
「海砂幫掌權西郊也有些年頭了。江山應該換換皇帝。你所對麼？」王楓笑瞇瞇地盯著老五，接著道：「等這件事的風波平靜下來，我想跟你的老大聊聊，你覺得如何？」
「哼！癡人說夢話！我海砂幫創幫數十年，豈是你是一個外來人可以輕而易舉地撼動？」老五頗為自信地說道。
「哦？」王楓手起刀落，老五隻感覺胳膊一涼。當他側頭看去的時候，整條胳膊竟被王楓砍斷，鮮血狂噴而出，一時間恐懼與絕望湧向心頭，劇痛迫使他撕心裂肺地哀號起來。在王楓的控制下，稍稍掙扎了幾下，發覺王楓歹毒的目光還盯著自己，冷汗直冒地道：「姓王的，有種你就一刀捅了老子。別他媽使這種招數。」
「不不不。我怎麼會殺你呢？」王楓笑了笑，也就在這時，夜總會外面響起混亂之聲。一大群人湧了進來。在小白龍的操控下，這數十名小弟很快被制服。見大局已定，完全沒有翻盤的餘地後，老五垂頭喪氣，不再說話。
小白龍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他完全沒想到王楓居然真的一個人鎮住了場面。果然是大手筆啊！
而在十八里向來彪悍無比的老五此刻斷了一條胳膊，猶如小雞般被王楓提起，不禁哈哈大笑：「老五，你也有今天？認識我嗎？從今天起，十八里將是我們的天下！」
「小白，收拾一下，警察快來了。找個人送老五回他們總部，我相信海砂幫會同意跟我好好談談的。」
王楓踢開老五，轉身便出了夜總會。小白與文雷泰收拾殘局。夜總會關門大吉，老王一出門，便被滿臉血漬的沈有才抓住，王楓回過頭，卻見他滿臉激動地搖晃王楓手臂，臉色蒼白與紅潤參雜：「老大，我成功了。哈哈，我直接干翻了他們五個人。還擊殺了一個頭目！」
「嗯。好樣的。」王楓給他派了一支紅河，笑道：「下次吐別讓弟兄們發現，忒丟人。回去休息吧。對了。你有住的地方嗎？」
「有。我們家在這兒有酒店。」沈有才尷尬地撓了撓頭，目送王楓離開。
王楓轉身後，眼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在家門口殺了那群混混後，王楓在浴室把胃酸都吐出來了。殺幾個人，或者想殺他的修道者，王楓從沒手軟過。可數十個活生生的普通人死在自己刀下，王楓的心都在扭曲。那天他對著鏡子，反覆鏡子裡的人已經不再是自己。不停地揉搓臉頰，懊惱中帶著一絲興奮。扣功德力早已被這股子作嘔的快感所取代。
他在浴室待了將近一個小時。當他清晰地回想到師傅臨死前告訴他的一番話後，他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師傅是個實在人。他從沒告訴王楓殺人會犯法，似乎在茅十八的心中，王楓本就是個桀驁不馴的人。又或者，他知道王楓進了城，會幹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所以茅十八在他的遺言中，總結了一句精闢的話語：任何對你有危險的存在。別手軟，你一軟，全世界的刀子都會往你身上捅。
王楓沒忘記，也不會忘記。在中海生活的幾年中。他愈發覺得師傅那些看似深奧的話語，在經歷了一些是是非非後。全變成了真理。每當王楓茫然無助的時候，師傅的一番話都讓他猶如醍醐灌頂，靈台空明。
拋開雜亂的念頭，王楓坐上摩托車回家。他沒忘記素素坐在餐桌上等他回去吃宵夜。外面再混亂，再血腥複雜。想到家中有個單純美麗的女孩牽掛自己，王楓的心總會沒來由的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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