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蘇夢依頓時心裡湧起無比的內疚感,這麼冷的天,雖然有暖爐,但看他那木頭樣子,應該站了很久了吧,真是罪過罪過。
長孫無忌轉過頭來,玄冰的眸子裡有著一種深深的憂鬱,看著蘇夢依的小臉一動不動。
蘇夢依面色轉紅,目光不敢在他身上多停留,連忙從衣架上拿來衣服披上他的身體,皮膚接觸的那一會,蘇夢依被凍得打了個激靈,內疚道:「大師兄,你為什麼站在這裡等,不在床上睡著等?」
「我怕我睡著了,你又不來了。」長孫無忌目光依舊憂鬱,蘇夢依看著心疼,伸手連衣服抱住他的腰道:「大師兄,你真傻,我答應了你就一定會來的啊,下次別這樣,凍壞了怎麼辦?」
「娘子沒有答應我,是南宮夜他們說的,我心裡一直在擔心,娘子可能不會來,這麼多天了,娘子還是不原諒大師兄是嗎?」長孫無忌聲音裡有種落寞。
蘇夢依心裡酸澀,這男人有時候真得讓她很難理解,他到底在想什麼,到底對感情是懂還是不懂?說他不懂他似乎很敏感,說他懂,卻意外連連,讓她也捉摸不透。
「大師兄,你想多了,我沒有不原諒你,早就原諒了,真的,你別想太多,你先上床睡好嗎?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不過我保證會回來。」蘇夢依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只能不好意思地開口。
「你還要出去?」長孫無忌驚訝地看著她。
「嗯,我要去東方子昂那邊一趟,不過應該很快就回來,我和小狐狸去探軍情,大師兄,你睡著等我好嗎?」蘇夢依再次道。
「好。」長孫無忌走回大床,脫下蘇夢依為他披上的衣服就躺進大床裡,蓋上被子,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她。
蘇夢依怎麼都感覺他那乖巧的模樣很可憐似的,又不忍心就這麼走了,只能低下頭來在他冰涼的薄唇上親一口道:「你乖乖睡覺,別睜著眼睛等我,我回來一定來你這裡,我保證。」
長孫無忌點點頭,沒有說話,一雙眸子就是一眨不眨地看著蘇夢依,就像個可憐的沒人要的寶寶似的,讓蘇夢依的心都一揪一揪的,自己這到底是做得什麼孽啊。
「那,那我走了?」蘇夢依訕訕道。
「嗯,娘子不要再騙我的,我的心會很疼很疼,疼了我就想睡著了不起來了。」長孫無忌輕柔的說道。
蘇夢依心頭猛然被刺了下一般,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夫君,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娘子很愛你,你不要讓娘子擔心好嗎?我一定回來,要是沒回來,那也一定是出了意外,你可千萬別做傻事,一定要等我回來,問過原因才可以自己下決定知道嗎?」蘇夢依有點害怕天機山事件再次發生。
長孫無忌的眸子終於亮堂起來,看著蘇夢依露出溫柔的笑容,這是蘇夢依極少看到的表情。
「娘子,你叫我夫君了。」長孫無忌原來在高興這個。
「嗯,你已經是我夫君,只要你想聽,我就這麼叫好嗎?」蘇夢依也露出微笑。
「好,那娘子以後就叫我夫君好了。」長孫無忌點點頭。
「好,那你快睡吧,別著涼,我先走了。」蘇夢依真怕自己不捨得走了,從來沒有個男人讓她內心有這樣的驚慌和害怕失去,她很害怕自己傷害這般如冰一樣純潔的男人。
「嗯,為夫還要娘子親一個。」長孫無忌連忙拉住她的小手。
蘇夢依莞爾一笑,低頭輕柔地吻住他的薄唇,沒有深吻,長孫無忌也沒有回吻,兩人只是一直在感覺彼此間的悸動。
蘇夢依的紅唇離開他的薄唇,長孫無忌深深地看著她,她只能一笑,把他的被子蓋好,轉身離開,心想著自己速戰速決,打聽到消息就馬上回來陪美男,這個時候她內心沒有了那種被搞錯地方的恐懼,而是有種興奮的期待。
蘇夢依很快找到小狐狸,兩人立刻前往邊關,在深夜的掩護下,小狐狸直接帶著蘇夢依降落在東邪『平雲鎮』的東方子昂臨時住的府邸,這些都是無花宮探子早就探聽到的消息。
臨時府邸比東方子昂的太子府可小多了,只有幾個小院子,蘇夢依和小狐狸看到四周都是士兵巡邏,守護森嚴,讓小狐狸變成小鳥先去看看東方子昂住在哪個院子,自己則躲起來等待。
小狐狸很快就飛回來,蘇夢依在他的帶領下,避開了士兵來到了東方子昂的住所,只是沒想到的是東方子昂還沒有睡,而且整個主廳裡燈火通明,將領軍師都還在討論軍事問題。
蘇夢依驚訝,他不是答應單挑了嗎?難道也怕自己輸了會食言?而暗中依舊在籌備。
遠遠地看著大廳裡人影交錯,聲音斷斷續續,蘇夢依眉心越皺越緊,凝神一看,東方子昂身邊並沒有宮墨寒說的那兩個年輕人,對小狐狸使了個眼色,兩人決定先尋找那兩個年輕人。
很快,就看到這院子的旁邊副樓裡,有一間房裡還亮著微弱的燈,蘇夢依和小狐狸躲到樹上,蘇夢依召喚出幻身,隱形著往那個房間走去。
讓蘇夢依意外的是房間裡還有說話聲,看來這個時間不睡覺的人很多,不過東方子昂那邊還在討論軍情,這兩個年輕人想必也睡不著。
到了後面的窗戶邊,才發現連著的兩個房間都亮著燈,只是一個房間的燈火亮些,另一個很暗,幾乎看不出來。
蘇夢依把耳朵貼近有說話聲音的窗戶邊,因為她是幻身隱身的,所以也沒必要遮掩,而是光明正大地站在後窗邊,貼出了耳朵。
「師妹,大師兄跟你說
的話你可聽進去了?」一個男子的聲音讓蘇夢依挑起了眉,這聲音還挺好聽的。
「大師兄,小明白了,你放心吧,對付一個老將軍一定沒問題啦,他只是個人族,你不用擔心。」曦的聲音很慵懶,「大師兄,你還有什麼事嗎?我要睡覺了。」曦不明白,這大師兄今日就一直在和她說事情,要她小心要她注意什麼的,煩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