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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告別 文 / 暖水袋

    無極子是不會讓鎖天盒離開他半步的,即使借給葉飛也是有目的的。這麼多年來無極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盒子,他堅信葉重玄一定就把暗魔晶放在這鎖天盒裡。只要打開鎖天盒得到暗魔晶,無極子相信他也會有隻手遮天的實力。

    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裡,想要得到一切,就要有足夠的實力,雖然無極子現在也是少有的大能者,可是在他面對葉飛父親的時候,還是有些無力之感湧上心頭,他要的是橫掃原始大陸與符文大陸的實力,讓十二主神,讓無數人臣服在他的腳下,為了這個目的無極子不惜背信棄義,不惜拋棄一切,只為達到隻手遮天。

    為了這個目的,無極子這些年也嘗試把一些人送到符文大陸,可每次無極子在這些人身上抽出的命魂都會消散,也就是說這些人不是被符文大陸的人殺掉,就是適應不了符文大陸而死,總之都是有去無回。

    雖然在他聯合眾位大能者在建立結界的時候自己留了一手,可在無極子送他們去符文大陸的時候還是會受到結界的反噬,無極子這些年也是元氣大傷。他在等,在等一個好的時機。

    而現在符文大陸內戰不止,這又讓無極子蠢蠢欲動,他在天維之門裡解封了葉重玄的兒子葉飛,這是他最後的籌碼,他要殊死一搏。當然葉飛的命魂他也是捏在手上的,就算葉飛找到葉重玄,符文大陸的主神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只要用葉飛的命魂換來絕天鎖的開啟之法,他無極子就能打開鎖天盒得到暗魔晶,至於血之界限,無極子早就抽出了葉飛的一絲精血。

    所以無極子要賭,他有十之**的把握,而現在符文大陸紛爭不斷這更增加了無極子的信心。如果等符文大陸再次團結起來,他就沒有機會了,他已經等了太久不能在等下去了。

    葉飛起身隨爺爺走出房間,葉飛也知道,爺爺所說讓自己去符文大陸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在這個世界裡葉飛並沒有什麼留戀的,對於撫養自己這麼多年的爺爺葉飛並沒有太深的感情,有的時候反而覺得他與爺爺是那麼的生疏,那麼遙不可及,兩人除了基本的問候彷彿並沒有為彼此做過什麼事情。

    葉飛以前也試著多接近爺爺,可爺爺往往都是敷衍,彷彿他這個孫子是路邊揀來的一樣。葉飛以前也常聽別的小孩子說自己的爺爺也不是親爺爺,在聯想到爺爺對自己的不冷不熱,其實在葉飛的心裡也一直在懷疑。葉飛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當葉飛聽到爺爺說自己的父親在符文大陸的時候,葉飛已經有了想去符文大陸的想法,而現在爺爺又要求自己去尋找自己父親,葉飛的心裡充滿了期待。經歷這麼久的世態炎涼,葉飛很想給自己一個交代,給自己身世一個交代。

    要說葉飛所留戀的就只有凡落一人了,凡落在葉飛最孤獨的時候一直陪伴著他,他沒有認為葉飛是無父無母的野種,可以說凡落是葉飛唯一牽掛的人。葉飛想在自己離開以前要向凡落告個別,這一別不知道多久才能重逢,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也許會是一輩子。

    「爺爺,符文大陸我一定要去,我想找到我的父親,我有好多話想對他說,但是在去之前我想向我的好朋友凡落告個別。」葉飛堅定的看著爺爺說道。

    「飛兒,去符文大陸不急於一時,要做很多的準備,你有什麼事情就快去做把,等回來以後,爺爺會告訴你一些關於符文大陸的事情,把一些必須的東西交給你。」葉飛的爺爺一邊喝茶一邊說道。

    「爺爺,那飛兒去了。」葉飛說完轉身離開了屋子。

    葉飛離開家以後,快步的朝著凡落的院子走去,在經過他與凡落經常一起玩耍的小河的時候,葉飛發現凡落正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坐著,手裡還拿著一本書。

    「凡落」葉飛邊喊邊向凡落跑去。可能凡落也沒心思讀書,只是一個人面對河面坐著,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凡落條件反射的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遠處跑來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葉飛,凡落臉上露出笑容,連忙起身向葉飛揮手。

    葉飛氣喘吁吁的來到凡落身邊,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在這裡自己唯一留戀的人,葉飛開心的笑了,每次和凡落在一起都是葉飛最開心的時候,可眼下這樣快樂的時光已經沒有多少了。

    葉飛看著凡落並沒有說話,只是傻傻的站著。反而凡落先開口「今天起的很早嘛,已經很少見你在日上三桿的時候出現了。」

    往日反感凡落的奚落之語,可今日葉飛聽到凡落再次奚落自己卻顯得格外的親切。凡落本已想好應對葉飛的反駁之話,可今日的葉飛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坐下。這讓凡落很奇怪,往日自己奚落葉飛一句,這傢伙會反駁十句,可今日葉飛竟然是默默的不說話。這讓凡落察覺到了什麼。

    凡落心裡默默的想了很多,想著這傢伙是不是要耍什麼陰招。而葉飛心裡也在想,葉飛不知道怎麼開口,不知道怎麼告訴凡落自己就要離開。良久凡落見葉飛還是不說話問道「葉飛,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夢遊過來的嗎?」

    葉飛並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凡落手中的書竟然是五經,葉飛終於開口問道「你看這書,是想去參加科舉嗎?」凡落見葉飛終於開口,可問的卻是此事,凡落長歎一聲回答道「沒辦法,我父親讓我考個功名,想我為我們家光宗耀祖。」

    葉飛再次陷入沉默,靜靜地看著河水發呆。凡落再也忍不住了「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鬱悶,是不是你爺爺也逼著你考個功名?就算是你也不用這樣呀,至少我們可以一起努力,一起進京呀。」

    葉飛聽到此話心裡不由一陣抽搐,他何嘗不想與凡落在一起,可是葉飛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需要答案,而這些答案沒有人可以告訴他,只有葉飛自己去尋找。

    又是一陣沉默,這種沉默在葉飛與凡落之間是很少發生的。葉飛猶豫許久終於開口說道「凡落,我可能很快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此話一出聽得一旁嬉笑的凡落瞬息間沉默了,呆呆的看著葉飛,目光中充滿了不解。

    「爺爺告訴我,我的父親現在在一個很遠的地方,我要去找他。」又是一語激起千層浪,凡落以前在葉飛面前都不會提起葉飛父母的事情,就是怕葉飛傷心,今天葉飛竟然說有自己父親的消息。凡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凡落,我要去的地方只能我自己去,而且我不知道那裡會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在等著我,但我必須要去,而且可能就是最近幾天。」葉飛依然看著河水,因為他沒有勇氣去看凡落。

    「什麼時候能回來?」凡落只是這麼簡單的問道。凡落知道,他的這個朋友內心是多麼的倔強,多的話凡落也不想說,只是凡落想要知道自己朋友歸來的時間。

    「準確的說,我也不知道,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也許再也回不來了。」葉飛終於鼓起勇氣正視凡落。得到葉飛這樣的回答,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葉飛,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凡落沒有過多的憂傷,他知道此刻,葉飛需要的是鼓勵而不是無聊的淚水。

    「當然記得,也是在這條河上,那一年雨水不足,整天小河幾乎都干了,只剩下一點水和滿地的淤泥。我看到你們都在河裡嬉鬧,我也想和你們一起玩,可別的孩子見到我都不願理我,只有你一個人帶著我在淤泥裡捉泥鰍。」葉飛說著彷彿又回到當初的時候,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是呀,我們倆都弄的一身的泥,我回家還被父親狠狠的打了一頓,說一件好衣服被我弄的這麼髒,還劃出很多口子。」凡落也是一臉的追憶。

    他們倆就這樣靜靜的坐著,有的沒的聊著,不知不覺已經已經快到黃昏,看著遠處立在山頂的夕陽,陽光撒落到葉飛與凡落兩人的臉上,映出兩人隱隱的淚光。

    「凡落,我要回去了,爺爺還等著我,他還有些事情要向我交代。」葉飛終於說出了告別的話語。

    「一切小心。」凡落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葉飛知道這是凡落最真誠的囑托。

    「葉飛,這是我從小帶在身邊的玉珮,上面這個凡字,是我親手刻上去的,為這事我沒少挨父親的打,這塊玉珮我現在送給你,你要帶在身邊。有它在,就像有我這個朋友在一樣。」凡落從懷裡拿出玉珮說道。

    葉飛接過玉珮,玉珮上還有淡淡的溫熱。「我會隨身帶著的。」葉飛也不矯情收下了玉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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