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介的隊伍馬上組成了戰鬥隊形:五人一組,兩個人持兩米長的螺紋鋼之類的長武器,中間是一個拿著短武器的人。兩個舉著弩的射手則在他們背後,兩組人一左一右,掩護著程子介的後方和側翼,迎著衝過來的喪屍穩步向前走去。
很快第一隻喪屍就衝到了程子介面前,「噗」的一聲,腦袋被程子介砸得稀爛。程子介沒有收回錘子,而是橫著一揮,又將另一隻喪屍連肩帶頸地打斷了。掉下來的腦袋還張著嘴空咬著,馬上被一根鋼管捅爛在地上。
眾人放慢腳步,逐一消滅著三三兩兩衝上來的喪屍。完全不用擔心身後,使得程子介清除面前目標的效率加強了許多。偶有十來只喪屍一起衝上前來的時候,程子介則會向前一步,在它們衝近以前就解決掉好幾個,其他少量的的目標則被長短結合的武器合力清除了。
若非有程子介領頭,普通人的隊伍雖然可以這樣保持戰鬥隊形,通過合作來和喪屍戰鬥,但難免會受到慘重的損失:被咬一口,被抓的太狠,甚至別的傷口沾染到喪屍的體液,都意味著要損失一個夥伴。而人類要消滅喪屍,卻只能打頭。因此喪屍數量稍多一點,就意味著人類的潰敗了。
張耀輝甚至說起過以前的一個夥伴,因為走過一顆被砍掉的喪屍腦袋的時候稍有大意,被那顆腦袋咬了腳踝一口,最終的結果是死去了。
而人類攻擊喪屍的時候,卻只能使用冷兵器——除了因為熱兵器在災難前管制很嚴,普通人幾乎接觸不到,更因為少量的熱兵器在會使用的人手中卻不敢輕易使用:一旦開槍,意味著驚動更多的喪屍。鄧團長之所以被圍困,就是如此。
這樣不對等的戰鬥下,倖存者紛紛失去了信心。張耀輝等人在遇到程子介以前是這樣,鄧團長等人現在更是這樣。如今他們正遠遠地在鎮中心的十字路口後面觀望著程子介的行動,沒有人說話,每個人心裡都是感歎。
「嗖」地一聲,又是一支弩箭從程子介身邊飛過,準確地穿過了一個喪屍的眼窩。喪屍還向前衝了兩步,然後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下。程子介笑著揮手道:「好了,休息一下吧。」
眾人不知不覺已經推進了一百餘米,身後躺著二百來具喪屍的屍體。大部分都是被程子介砸爛了腦袋,而程子介除了消滅喪屍,更重要的則是頂在隊伍前面吸引喪屍的注意力,保護了隊友的安全。
當然,隊友們也分擔了他的壓力並保護了他的側翼。所以這一路打下來,程子介覺得比獨自面對兩百隻喪屍輕鬆多了,放下錘子給每人發了一支香煙,笑道:「大家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眾人也覺得安全而輕鬆,雖然一個個滿頭大汗,但士氣卻是無比的高漲。
張耀輝吸了口煙,和程子介打了個招呼,帶上射手們開始小心翼翼地返回原路收集弩箭。李建斌也吸著煙:「都渴了吧,我回去車上拿水。」
「辛苦了。」程子介叼著煙,坐在路邊的一個花壇上,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樣的鄉鎮街邊的民房,基本上底層臨街都會作為店面,程子介附近的就有水泥店、玻璃店、餐館、種子店……
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程子介想道。看著一家書店,不由得回想起學校生活來。好久沒看書了啊,雖然上學的時候總幻想著有一天不用唸書,可是真的這一天到來,他卻無比地懷念起無憂無慮的學校生活。
程子介正沉浸在回憶裡,突然被李建斌的聲音打斷了:「老大,水。」
程子介接過李建斌的水瓶,揚起脖子剛喝了一口,就被李建斌遲疑著的話嗆了一口:「老大……有個女人要見你。」
「咳……」程子介咳了幾聲,才奇怪地看著李建斌:「這兒哪來的女人?」
「昨天那個蕭老師啊。」李建斌低聲道。
程子介看向來時的路上,遠遠地果然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車隊邊,正在抬頭向自己這個方向張望。
「她來幹什麼?」程子介皺了皺眉頭,疑惑地看著李建斌。
李建斌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我也不知道,她不肯和我說。」
程子介只得將水壺遞還給李建斌,對大家道:「我去去就來。」
跨開大步幾個起落,程子介就來到了蕭老師面前。一看清蕭老師的樣子,就不由得在心裡喝起彩來:真好看。
蕭老師明顯是打扮了一下,烏黑亮澤的披肩發柔順地披散在潔白修長的脖子邊,白皙的臉頰有些清瘦,兩隻動人的杏眼帶著複雜的神情,可愛的小嘴微張著,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程子介細看之下,似乎塗了一點粉紅色的唇蜜,雙唇潤澤晶瑩,唇角微微上翹,彷彿在吸引程子介前去盡情品嚐。
身上則穿著一件成熟女性的白色休閒衫,勾勒出成熟而不失可愛的氣質。雖然毫無暴露的意味,但是薄薄的衣料裹在她曼妙的身體上,勾勒出動人的曲線。尤其是那飽滿的雙峰,將外衣高高頂起,渾圓的弧度下隱約可見漂亮的花紋。
一條寬寬的衣帶束著盈盈一握的纖腰,下面是一條鵝黃色的紗裙,讓整個人都帶著一絲明媚的感覺,裙擺下是兩截潔白的小腿,雖然因為身高的原因不算修長,可是纖細光潔,也是顯得無比動人。
程子介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起來,這位蕭老師是他除了鍾美馨和蘇田田意外見過的最漂亮的美女。因為鍾美馨是媽媽,自小已經非常熟悉,而蘇田田也是多年同學,眼看著她從一個黃毛丫頭出落到現在的小美女,所以都沒有看到蕭老師那種驚艷的感覺。
蕭老師也是有些緊張,程子介雖然盯著自己看,但是眼神卻很單純,並沒有什麼猥瑣的味道,反而是充滿了欣賞的意味。而且自從災難以後,見到的男人都是日復一日地形容憔悴下去,突然這麼個年輕的小伙子出現在自己面前,高大帥氣,身材健美,最重要的是那滿臉的輕鬆自信,不由自主的就能給看見他的人一種安全感。筆挺的衣服上雖然沾染了不少黑色的污血,但是卻絲毫無損他的氣質,反而讓蕭老師想起他那神威凜凜地消滅喪屍的形象。
程子介猛然驚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蕭老師,有何貴幹?」
「嗯……」蕭老師一時間有些慌亂起來:「程老大,我是想來和你們解釋一下,我們鄧團長並不是想和你們爭鎮子裡的東西。」
「哦?」程子介不屑地笑了一聲:「那他想幹什麼?堆著個路障是對付喪屍的嗎?」
「不是的!」蕭老師趕緊道:「那個路障是對付別人的。」
「別人?哈哈,過來的路上的喪屍都是我們清的,哪裡會有別人。蕭老師,請你回去告訴鄧團長,我也不想和他計較,畢竟大家活下來都不容易,我也理解。那邊清出來的地方,你們自己安排,但是現在有喪屍的區域,我們再清出來,那東西就是我們的了。」程子介想到鄧團長的態度,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的!」蕭老師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程子介卻沒有再給她辯解的機會:「我理解,大家都不容易,你們這麼多人,要吃要喝。但是光明正大地說好了,也沒什麼事,我也不是不講道理。按說那邊的東西也是我們的才對,不過算了。行了,我的弟兄們在等我,不奉陪了。」說著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蕭老師,飛速地回到了隊伍中間。
眾人已經休息完畢,看到他臉色不是很好看,也沒有多問,於是又組成戰鬥隊伍,開始繼續挺進。有驚無險地幹掉了幾小波喪屍以後,終於在日到中天的時候來到了張耀輝的俱樂部門口。
清理完門口附近的喪屍,眾人終於鬆了口氣,程子介也覺得累得不輕。倒是幾位射手稍微輕鬆一點,於是程子介就帶著其他人在門口休息,而張耀輝帶著他們一起進了俱樂部。
「老張,休息會吧,裡面危險。」程子介擦著額頭上的汗,叫到。
「沒事的,出事那天我就鎖了門,帶著人跑了,現在門還是好的,說明沒進人。」張耀輝笑道。於是程子介也就放下了心。很快張耀輝就從俱樂部裡面搬出了十來把弩,還有幾把復合弓,以及數百支不同的箭矢。
「這麼多啊。」程子介看著這些武器,有些驚奇。
「是啊,出事前我和耀煌正打算再開個射擊運動訓練班呢。」張耀輝笑道。眾人紛紛上前圍觀,程子介則是非常滿意,有了這批遠程武器,雖然是冷兵器,但是也比肉搏安全得多。下次再有魯家村那樣的情形,要清除喪屍也快得多了。
「行了,差不多人手一把沒什麼問題。現在校正工具有了,修理工具也有了,備用的弩弦什麼的不缺,等我們回去以後大家都可以練練。」張耀輝也是高興得合不攏嘴。
「行吧。」程子介笑著:「大家也辛苦了,今天就先不去衛生院了,先把我們清出來的這一片的東西都找出來,運回去再說。小武,你們去把車開過來。」
「哎。」幾個人答應著,笑逐顏開地和另兩個人一起跑到十字路口,很快三輛汽車就停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