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斌趕緊喊來海濤:「海濤,給老大說說你中午聽見的槍聲。」
海濤有些害怕地走過來看了看程子介,看到他神色正常,並沒有記恨自己打過蘇田田,壯著膽子答道:「老大,就是剛過中午,我們運最後一趟米回來的時候,我一個人在最後面推著車,隱約聽見茭洲那邊響了兩聲。其實我剛才一直估摸著,覺得不一定是槍響,茭洲離這兒六七里地呢,槍響應該聽不見,不過是爆炸聲應該沒錯。」
「嗯……」程子介蹙著眉頭,點了點頭。
海濤趕緊欠了欠身子,下去了。程子介想了想,對李建斌和張耀輝道:「正好我明天沒事,我去看看吧。」
「老大,你一個人去?」兩人對視了一眼,趕緊問道。
「嗯,我去看看情況,一個人靈活一點。老李,你知道的。」
「也是。」李建斌看了看神色依舊緊張的張耀輝,笑道:「老大說自己去,是怕我們拖著,本來能跑的時候跑不了。先前我們在海源,也是老大一個人出去探情況的。」
「嗯……」張耀輝只得笑道:「老大,我們這些人真是拖累你了。」
「哪裡,沒事的,過去看看而已。你們放心好了,我媽和我老婆還在這,我可捨不得讓她們跟了別人。哈哈。」
「哈哈,哈哈。」兩個人附和著笑了起來,程子介頓時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歧義,卻不知道怎麼解釋,想說什麼只怕是越描越黑,趕緊岔開話題:「好了,你們搬了一天東西,都早些休息吧,我也去歇著了。」說著站起身來。
「是,老大。」兩人趕緊恭敬地欠了欠身子,目送著程子介進了防空洞,才對視了一眼。
「沒事的,耀煌不是也娶了他後媽嘛,我也要了我嬸子。」
「是啊,老大自己臉皮薄,其實這些事我們都看開了。」
「嗯,還是年輕了一點。行了,咱們就當做不知道就行。」
「那是。」
程子介有些尷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推開門,卻聽見一聲驚叫:「哎呀!」定睛一看,正是蘇田田,光著上身背過身去。
「我們試衣服呢。你也不敲門。」鍾美馨笑道。程子介這才看到她也換了一身剛剛挑的衣服,簡單的t恤衫和七分褲,給她的嫵媚之上添加了一分年輕的氣息。
「嘿嘿。」程子介笑道:「媽,你真好看。」
「行啦,還不出去,洗個澡再回來。」鍾美馨笑著也塞給了他一套衣服。程子介只得看了一眼蘇田田燭光下光滑細膩的肩背,抓起一條毛巾出去了。
水井邊還有不少人在打水,不過除了兩三個男人,其他人都不敢洗這麼冰涼的冷水澡。看到程子介過來,他們趕緊一邊打招呼,一邊草草地洗完走人了。
程子介對這種水井總算是熟悉了一些,加上力氣大,很快打起兩大桶水,提著向前走了一段,在一隻礦燈昏暗的光線下開始慢慢地擦洗著身體,一邊想著茭洲鎮的情況。有槍聲或者爆炸聲的話,應該是還有倖存者,人數可能還不少。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想到自己剛和張耀輝開始打交道的時候對方是打算搶走自己的食物,程子介不由得有些遲疑起來。不錯,自己是乾淨利落地反擊成功,並將張耀輝一群人收服了,但是茭洲的人可能有槍。
自己能閃開弩箭,卻閃不開槍彈。更何況對方若是本性比較兇惡,不像張耀輝那樣給自己反擊的機會,而是直接對自己開槍的話,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這段時間以來,程子介已經越發成熟了。剛開始在這末日裡求生的時候,總還有些考慮不周到,而每次考慮不周到都會帶來險情,這迫使程子介考慮問題變得周密起來。畢竟現在除了兩個親愛的人,還有一大群人指望著自己。
一切只能小心行事,安全第一了。其他的,只能到了茭洲,再根據情況行動。
程子介慢慢地洗完了澡,回到了房間。這次他敲了門,聽到兩女同時答道:「進來。」
推門進去,程子介馬上拋開了關於茭洲的煩惱。燭光下鍾美馨正坐在桌子邊,還在整理著一些藥品,蘇田田則坐在床沿,穿著一件長袖衫,套著一件小馬甲,下身則是一條短裙,兩條光潔的小腿搭在床邊,輕輕地晃著。
「老婆,看啥呢。」程子介笑著湊到蘇田田身邊,親了一下她的小臉,看著蘇田田手裡的本子。
「這兩天收集的東西啊。」蘇田田溫柔地微笑道:「大米差不多五千斤,麵粉三百斤出頭……」
「唉唉唉行了,你記著吧。」程子介一聽這些就頭疼,趕緊從蘇田田身邊閃開,將換下來的衣服放到一邊,又湊到鍾美馨的身邊親了一下她的臉:「媽,還在看藥啊。」
「嗯,是啊。」鍾美馨皺著眉頭:「秀兒——啊,就是那個有點腹水的小姑娘——找到了一些驅蟲藥給她吃了,應該能把寄生蟲治好;這幾天又吃的不錯,營養跟上的話就沒什麼大礙了。就是這個腹水,現在還解決不了。」
「哦……」程子介對這種事也是無能為力,想了想,問道:「老五呢?」
「他好多了,明天應該能出來活動了。本來有發炎的跡象,不過找到了不少消炎藥,沒事了。」
「嗯,媽,夜了,休息吧。」
「好。」鍾美馨也有些累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要是有電就好了。這房間裡洗澡也不方便,大白天的也得點著蠟燭。」
程子介想起了那個小水電站,但是一時沒有頭緒,於是也不提。摟著她的腰走向床邊,問道:「哎,我又忘了,沒問老張他們為什麼不去村子裡住。」
「哦,是這樣,老張說這馬上夏天要到了,村子裡熱得很;蚊子也多,附近都是田野,還有很多別的蟲子。要是沒電的話,在這兒生活比村子裡好,涼快,又沒有蚊子。」
「哦。」
「還有,這兒也安全一點。」
「知道了。田田,你也別看了,光線太暗,傷眼睛。」程子介笑著按住了蘇田田手裡的本子。
「嗯,老公。」蘇田田柔順地合上了本子,程子介笑著也摟住了她的腰肢,滾到了床上。
(一夜過後)
吃過早餐豬肉蘑菇麵條,程子介精神煥發地提著他那把大鐵錘,看著身後的眾人微笑著:「行了,你們忙自己的去。我去茭洲看看,反正遲早得去。不管有沒有人,我都先回來商量著辦。要是沒有人的話,我們下一步就可以想辦法去那兒找東西了。一個村我們都找到了那麼多東西,一個鎮的話更不用說了,哈哈。」
「是!老大!」眾人趕緊答應著,程子介將鍾美馨和蘇田田摟過來各親了一下,滿臉笑容地轉身離開了小廣場,幾個輕盈地跳躍,身影就消失在山道上。
「沒事的,大家去幹活吧,他一直都是這樣的。」看著眾人多少有些緊張的樣子,鍾美馨笑著安慰道。
「是,大夫人。」看到鍾美馨和蘇田田都是滿臉輕鬆,眾人知道程子介不會有什麼危險。因為他媽媽和他老婆都一點也不擔心,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於是李建斌和張耀輝又帶上車隊下山趕向村子裡,準備盡一切可能地收集各種可用的物資,而其他的女人們也是各自忙碌了起來。
程子介很快下了山,來到了公路上,順著公路向南飛奔而去。很快就來到了幾天前自己離開鐵路上公路的地方,前面開始就有些零散的喪屍了。不過數量實在不多,廢棄的汽車也很少,程子介一邊順手消滅了那些散兵游勇,一邊估計著這樣的道路情況,稍微清理一下就可以通行汽車了。
這樣的話,如果茭洲能收集到物資,就不用人力車搬來搬去,可以找一些廢棄的汽車進行搬運。雖然比村子遠,可是卻能節省不少勞力,效率也會高得多。
六七里地對現在的程子介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抽完一支煙的功夫他就來到了鎮子邊緣,連汗都沒有怎麼出。遠遠地看到鎮子邊第一棟建築物是一座加油站,一輛油罐車停在加油站內。不過加油站和通向鎮內的路上奇怪地看不見一隻喪屍。
跳到加油站的頂上,程子介看了看這個鎮的格局。兩條公路在鎮中心交叉,將鎮子分成了四個區域。這鎮子不大,平時大概也就五千左右的常住人口,讓程子介輕鬆了不少。
既然有加油站,程子介倒是開心了起來,剛才還想著,要是用汽車運送東西,油料的供應該怎麼解決。現在看樣子是沒什麼問題了。跳到油罐車上,擰開油罐車的蓋子看了看,油幾乎還是滿的,更是讓程子介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