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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攀爬 文 / 筆名叫隨便

    程子介控制著情緒,集中精神繼續疾步奔跑著。看著面前的一顆顆雨水,掉落的速度就像慢鏡頭一般,心裡不由得自豪起來。

    沒什麼可怕的。十六說了,自己的速度已經到了極限,以人類身體為基礎的變異不可能超過自己,否則就違反生物學和物理學定律了。

    就在路上的雨水漸漸匯聚,開始流淌起來的時候,程子介終於插上了通向火車站的支路,幾個起躍之間,來到了站前廣場的邊緣。

    媽啊……

    站前廣場上最少聚集著數千頭喪屍,要命的是都已經被一陣陣雷雨驚醒了,到處茫然地晃蕩著。雖然沒有發現程子介,但是程子介也知道自己不能貿然穿過這種規模的屍群。趴在一棟房子二樓的陽台上,視線穿過密集的雨水,看得見火車站大樓裡面也是隱隱綽綽地活動著無數的喪屍。

    這下可難辦了。這麼多喪屍,怎麼過去?滿身衣服都被雨水打濕,貼在程子介的身上有些難受,頭髮也一縷一縷地滴著水珠。

    觀望了一會,程子介才選定了一條路徑,順著火車站廣場周圍的一大圈旅社餐館之類的建築物的陽台廣告牌,他繞了一個大圈子,終於來到了火車站大樓的外面,直接跳上了售票廳的二樓,趴在玻璃幕牆外,看著大樓內的情景。

    這麼多!程子介倒吸了一口冷氣。

    火車站本來就是城市中人流最密集的地帶,加上災難發生時,更多的人想要坐火車去避難而湧入了火車站,因此火車站的候車大廳裡密密麻麻地擠滿了喪屍。

    他們以前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程子介歎息了一聲,繞著二樓的玻璃幕牆轉了一段距離,找到了一扇開著的窗子,爬進了候車大廳。順著大廳上空的一段鋼樑爬了一會,來到了候車大廳的另一端,到達了乘車口。

    前面就是站台,程子介環顧了一會,沒有發現出口,決定砸碎一塊玻璃出去。

    「噹啷」一聲,迴盪在大廳裡,喪屍們頓時騷動起來,紛紛聚集了過來。

    程子介正要爬出去,突然看到了兩頭喪屍,一前一後地順著他腳下的牆壁爬了上來。

    這樣的情景嚇了程子介一跳,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兩隻喪屍手腳並用地順著光滑的牆壁爬了一段,然後又上了玻璃幕牆,手掌和腳掌都貼在光滑的玻璃上,似乎有著一種吸引力,讓它們的身體緊緊地吸附著,沒有掉落下去。

    速度不快,但是也逐漸接近了程子介,終於相繼上了鋼樑,爬了過來。

    媽的,這是人還是壁虎。程子介大驚失色,沒想到這兒竟有兩隻變異的喪屍。

    喪屍嘶嘶地叫喊著,向程子介爬了過來。程子介趕緊舉起釘錘,喪屍們似乎感覺到了危險,一起翻了個身,爬到了鋼樑的下沿,手掌和腳掌緊緊地貼在鋼樑上。

    程子介知道他們就在下面,跟自己只隔著一道鋼樑,卻看不到他們具體在哪。

    媽的。程子介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大樓外的站台,站台上散佈著不少喪屍,站台邊的鐵軌上停著幾列列車。

    有這兩個傢伙在,程子介也不敢貿然跳出去。雖然他知道對方的速度比不上自己,但是萬一外面還有別的變異喪屍,夾攻之下說不定自己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還是先幹掉這兩隻吧。程子介擦去頭髮上滴落下來,流過眼前的雨水,舉著釘錘,凝神靜氣地看著腳下的鋼樑。

    突然間「嗷」的一聲,一隻黑色的手臂從鋼樑邊緣伸了出來。抓向程子介的腳踝。

    動作太慢了。程子介不由得輕鬆了不少,輕巧地向後一退,那隻手抓了個空,程子介快如閃電的一把抓住那隻手的手腕,用力一拉,將那只喪屍從鋼樑下面拉了上來。

    看來這種喪屍只是變異了攀爬能力,速度力量都和普通喪屍別無二致。程子介輕巧地把它拎在手裡,一錘砸爛了它的腦袋。這時腳踝終於被另一隻喪屍抓住了,程子介趕緊鬆開手,讓面前這只喪屍掉了下去,喪屍的身體在鋼樑上磕了一下,墜入樓下的喪屍群中,馬上消失不見了。

    程子介這才腰一沉,將力量集中在腿部,免得被這一隻喪屍搖晃得摔下鋼樑,這只喪屍拚命地搖了一會,見沒有效果,一隻爪子就用力的抓了程子介的腳踝一把。

    程子介的腳踝頓時火辣辣的疼,已經被抓破了。他知道不能再拖,抓住喪屍的手腕,一下子將它的手拉斷了。

    如法炮製地拉斷了這只喪屍的另一隻手臂,它只靠兩隻腳掌無法再吸附在鋼樑上,終於也掉下了樓下的屍群裡。

    程子介這才鬆了口氣,點著了一支煙,就坐在鋼樑上慢慢地吸了起來,一邊檢查了一下腳踝的抓傷。雖然只是淺淺的兩條,但是傷口那種熟悉的刺痛和慢慢流出的黑血讓他知道是怎麼回事。

    「十六。」程子介閉上眼睛,一邊吸煙,一邊呼喚道。

    「我已經在處理了。」十六向程子介的意識回復了信息。

    「要多久?」下面和外面屍群如此密集,自己一旦暈倒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這次傷口很淺,侵入的同類很少,只需要一個小時。」

    「行,謝謝。」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時不時有一條閃電劃破長空,接著就是一陣陣滾滾的雷聲。雨點打在玻璃幕牆上,辟里啪啦地響成一片。這麼大的雨,休息一會也好。程子介乾脆懶洋洋地在鋼樑上躺了下來,一邊吸著煙,一邊放鬆身體讓十六幫他處理傷口。

    初夏的雷雨來得快去的也快。在天邊的烏雲開始散去的時候,十六也終於發來了信息:「好了。」

    「多謝了。」程子介感激地答應著爬了起來。

    「奇怪。」十六問道:「我剛才從你的意識裡發現我的同類有特殊的能力,我應當可以融合它們的遺傳核心並給你改造身體,但是,你身體裡侵入的那些個體都是很普通的個體。」

    程子介想了想,自己是被抓傷而不是咬傷,道:「那是他們體表的病毒,不是體內的。」

    「哦。」十六安靜了一會:「你應該讓他們咬一口。」

    「別扯淡了。」程子介嚇了一跳:「上次我被咬,失去知覺的時間是一天。這兒有幾千隻你的同類,我可不想在這暈倒。我要是暈倒了,他們一個一口就能把我吃得渣都不剩。」

    「哦。我只能間接地瞭解你的外部情況,如果是這樣的話,當然是你的安全最重要。」

    「廢話。」

    「還是很可惜,如果你能獲得這種攀爬能力,你的生存能力又能提升了。這樣我也就更安全了。」

    「行啦,多謝你,我還有老媽老婆——」程子介不好意思地頓了頓:「一群人指望著我,不能拿小命開玩笑。」

    「明白。以後如果不威脅到你自身的生存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可以收集一些我特殊同類的遺傳信息。對了,你也不必被咬,在手指上割一道小傷口,然後沾一點他們的體液就可以了。這樣的話你也不必承受太大的傷害。」

    「哦。」程子介點點頭:「下次有機會再說吧,現在我有別的事情要做。」

    「明白。」十六答應著,沉寂了下去。程子介提起釘錘,活動了一下身體,沒發現什麼異常,於是鑽出了自己砸破的那塊玻璃,來到了月台的上空。

    鐵路上果然很安全。除了車站的站台,程子介順著鐵軌看了看兩邊,遠處都是空蕩蕩的,一隻喪屍都沒有。烏雲後透出一縷陽光灑在一排排整齊珵亮的鐵軌上,慢慢地在遠處匯成兩股,從兩邊的高樓大廈間一直通向遠方地平線的盡頭。

    那邊是北。程子介辨認了一下方向,沒有下地,而是從大樓的二樓外面跑向一道保護著鐵軌的圍牆。就在牆頭上向北跑了一段,果然一路上都被高牆柵欄保護的很好,完全沒有喪屍的蹤跡。

    誰說女人沒用的。程子介不由的有些感歎,要不是小燕的主意,自己可想不到這種離開城市的途徑。

    跑了一段,更讓他驚喜的是發現了一輛平板人力工程車停在一段岔軌上。這是鐵工工人用來短程運送的工具,平板上豎起一根柱子,柱子上架著一根蹺蹺板般的橫槓,需要使用的時候,就兩個人一邊一個地搖這根橫槓,就可以為工程車提供動力。

    程子介在電影中看過這東西,不由得大喜過望,有這玩意,就不用靠兩隻腳了。看著工程車後邊掛著的一節小車廂,他更是高興:東西也能帶不少。

    但是他們怎麼過來呢?

    這一點讓程子介犯了難。火車站裡這麼多喪屍,從火車站走不太現實。

    又順著鐵路一邊的圍牆跑了一段,離開火車站大概有了一里路的時候,程子介看到圍牆外是一段和圍牆平行的公路,心裡一下子有了主意:帶他們到這兒來,然後從這兒進鐵路,就可以避開火車站密集的喪屍群了。

    接下來的,就是想辦法帶領大家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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