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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7章 心機深沉季若辰 文 / 阿敏

    韓雨柔看著他不出聲,眼神黯淡下來,鬆開季若辰的手說:「若辰哥看不上我嗎?」她自嘲地笑笑。接著說,「也是,我現在只是個一無所有的灰姑娘,若辰哥怎麼可能會愛我呢?」

    「瞎說,愛不愛和那些沒關係。」季若辰溫柔看著她,低聲喝住她的話。他不可能去對韓雨柔產生感情的,韓家和季家的過節,也讓韓雨柔絕不可能踏出季家的大門,他不是若倫,不會和父親閔姨去爭,所以,他從一開始。便不能給韓雨柔這樣的念想,免得以後和她糾纏不休。

    「我不管,我就是要愛你,我已經愛上你了,今天一整天,我想的都是你,聽到你的腳步聲,我今天的精神才活過來。」韓雨柔再次抓住季若辰的手,帶著嬌嗔,任性和固執。

    這樣的話,季若辰聽著也很受用,但他終究是個沉穩的男人,他微微笑笑。「別鬧了,再這樣鬧的話,我就走了,以後不來陪你了哦。」

    韓雨柔兩眼立即蓄滿淚水,嘴巴也嘟起來。「若辰哥——」

    「好了,睡吧,我在這陪你一會。」季若辰拍拍她的臉,退到沙發坐下。他打了個哈欠,索性躺下來說:「我都好幾個晚上沒睡了,我在這誰會吧。」

    「你忙什麼?」韓雨柔問。

    「唉!還不是為了若倫。」季若辰歎息一聲。

    「若倫哥?他怎麼了?他昨天不是還救了我,把我送來醫院了嗎?」韓雨柔好奇地問。她一直想打探一點季若倫和顧童到底怎麼樣了的消息。

    「嗯,然後他又走了,也不知去了哪裡。」季若辰閉上眼。疲倦地回答。

    「他不是和顧童在一起嗎?」韓雨柔小心問。

    「呵呵,他對顧童,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吧,他腦子裡想的就是他的信念,他的愛好,愛情對於他來說,也許只是生活的一點調劑品。」季若辰淡淡一笑回答。

    韓雨柔若有所思地說:「真的嗎?我看若倫哥對顧童那麼上心,還以為他要改邪歸正了呢。」

    她停頓一會,自顧自地笑著說:「從前,我覺得我和若倫哥挺相配,都那麼前衛潮流,個性張揚,他喜歡顧童姐真是讓我大跌眼鏡,還恨顧童姐恨得要死,現在想想真是瞎操心。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嘛,唉!害得季伯伯季伯母也操心,其實大家早就應該想到,他們這場所謂的愛情,根本就會無疾而終。」

    季若辰閉著眼睛笑笑:「你說得對,若倫就是瞎胡鬧。」

    「若辰哥,你覺得顧童姐怎麼樣?」韓雨柔似不經意地問。

    「哦?」季若辰愣了一下,隨即一笑說,「我對她不熟悉,不評價。」

    「原來我對她很有成見,甚至認為是她害死了我姐姐,後來才知道都是誤會,我對她已經沒有怨恨了,不過她好像對我很戒備。」韓雨柔說。她今晚似乎談興很濃。

    「怎麼說呢?」季若辰問。團聖尤技。

    韓雨柔無奈地笑笑,說:「我現在和她在一個雜誌社上班,她總是對我愛理不理,這次暗查樸雋崎,她居然一點消息也沒透露給我,很防備我……」

    她歇了一會繼續說:「其實我去接近樸雋崎是組長安排的,組長害怕顧童立功太多,升值太快壓住她,讓我去搶新聞,我一個新人,只有組長對我特殊關照一點,當然想為她效力,結果……」她說到這裡,緊鎖眉頭停住。

    「結果怎樣?」季若辰迷迷瞪瞪地問她。韓雨柔說的這些,他大都已經之情。

    「結果顧童姐明明在監控裡已經看到我去過樸雋崎的房間,卻沒有給我任何一點善意的提醒,她若是稍微提醒我一下,我也不至於差點丟命!」韓雨柔說著,有點激動起來。

    「真的嗎?她在出事前,已經知道你去過樸雋崎的房間?」季若辰猛地睜開眼睛。

    「是啊,她已經知道了,」韓雨柔淡淡笑笑,「算了,我也不怪她,也怪不上她,或許她現在還偷笑,韓雨柔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呢,血的教訓,我下次再也不會這麼不小心了。」

    季若辰沉默了,如果顧童真的這樣的話,那她的內心是不是有點過於陰暗呢?難道她也是表裡不一的女人?

    她今晚所有的美好頓時在他心裡打了個折扣,也更激發他的好奇心,想要徹徹底底地瞭解這個女人。

    「啊——」韓雨柔也打起了哈欠。

    「睡吧,別說了,累。」季若辰柔聲說。

    「嗯,若辰哥不要離開我,我總是做惡夢,你在,我就能睡踏實了。」韓雨柔瞇著眼,低聲呢喃,對季若辰充滿依戀的感覺。

    季若辰看著她蒼白的小臉,確實有種不忍離開的感覺,他像哄孩子一樣地哄她說:「好,我今晚就睡在這裡吧,你安安心心地睡,誰敢來你夢裡欺負你,若辰哥幫你打死他。」

    韓雨柔嘴角露出微笑,似乎已經無力說話,恍惚睡著了。

    季若辰也是在疲乏,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韓雨柔聽著他輕微的鼾聲,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他。今晚她的話應該會讓他對顧童的好感降低吧,這個男人可是她進去季家的跳板,不能再讓顧童阻斷了!再說,她怎麼能一次一次輸給那個女人!

    ……

    一晚無語。天亮之後,季若辰起來隨意洗漱一番,叮囑韓雨柔幾句,準備離開。

    「若辰哥,明天是週末了,你會來陪我嗎?」韓雨柔在他出去的時候喊住他。

    「明天?」季若辰站住,想起他和顧童他們的大塔山之約,回頭抱歉地說,「明天不行,若辰哥明天有事要辦呢。」

    韓雨柔嘟嘴:「週末也有事嗎?」

    「是啊,沒辦法咯。」

    「那晚上呢?」韓雨柔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滿是乞求。

    「晚上——我盡量過來吧,別等我,如果沒來,你就乖乖睡覺。」

    「哦——你不來,我就不睡,」韓雨柔撅著嘴,任性地看著他撒嬌,「這世上只有若辰哥最疼我了,你一定不會讓我難過。」

    季若辰對她這樣的話有點無抵抗,他笑笑說:「好吧,我盡量過來,你安心養傷。」

    「若辰哥拜拜。」韓雨柔嬌嬌地說。

    「拜拜。」季若辰揮手,轉身大步離開。

    ……

    顧童一早起來,頭有點暈,昨晚她一直做著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原本和若倫在一起,恍惚間,若倫的臉孔竟然變成了季若辰。

    「你真是瘋了!」她揉揉太陽穴,自己罵自己。

    起床洗漱打扮,她用化妝品掩飾了眼角微微的憔悴,挎上包包上班去。

    今天的班上得很輕鬆,下午便提前下班,去菜場買了菜,回家準備請同事們的家宴。

    一個人有條不紊地忙乎,寂靜的屋子,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出神,幻想身邊能有一個陪伴的人。

    而幻想裡的男人,居然不斷交錯出現若倫和若辰兄弟。

    「他沒有你想要的安全感。」

    季若辰的這句話不斷迴盪耳邊,一遍遍戳在她的內心深處。其實她當時沒開始時,這樣的結局便應該已經預料到的。

    「唉——」她一聲輕歎,強迫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晚上的聚會很融洽,很happy,顧童越來越迷戀這樣的熱鬧,她生怕大家走後,這屋子又寂靜下來,留她一個人無所適從。

    但曲終人散,這些都是過客,就算陪她日夜狂歡,終究也不能安定她寂寞惶恐的心。

    紅酒一直喝到深夜,大家酒足飯飽告辭離去。社長喝得有點高,顧童不得不扶著他送下樓。

    「社長酒後不能駕車,我來送社長回家吧。」艾麗晚上喝的果汁,她幫著顧童扶著社長。

    「好吧,你開我的車去吧。」顧童把車鑰匙交給艾麗。

    兩人好不容易把社長弄上車,艾麗坐進駕駛位,啟動車子。

    顧童跑到窗邊叮囑她:「注意安全,你把車開回家去吧,明天再還給我。」

    「好勒!」艾麗答應,開著車出了小區。

    其餘的同事們也已經相繼或開車或打車離去,顧童疲憊地轉身走回樓道,進了電梯。

    小區外面,秦璐的車一直停在一個停車位上,看著大家陸續離開,卻沒有看到艾麗開著的車裡,已經躺在後座睡著了的社長,兩眼不由妒火燃燒。

    她牙一咬,拿出手機便給社長夫人發短信。

    社長夫人此刻正在坐立不安地等社長回來,突然手機信息提示,有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你老公今晚留宿在錦園小區a棟902房,陪他的美女下屬了哦。」

    社長夫人頓時變了臉色,今天是她的生日,他這麼晚不回來她已經很生氣了,他竟然還去美女下屬那留宿!簡直是不想活了嗎?她喘著粗氣,胡亂換了衣服就往外跑。

    她情緒激動地想開車出去,但雙手亂顫,連車鑰匙都半天插不進鎖孔,只得放棄,跳下車一路飛奔出去打車。

    而艾麗很快就開著車把社長送回來了,把他扶下車後,艾麗問他:「社長,要不要我送您上樓?」

    社長揉揉惺忪的睡眼,搖搖頭說:「不用,我自己能回去了,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您好些上去。」艾麗叮囑一句,返身回車,開著車回家去了。

    社長踉蹌著走幾步,突然一拍額頭,「忘了拿包!糟糕!」今天可是老婆大人的生日,包裡還有他白天買的禮物!

    他腦子瞬間清醒了很多,忙轉身跑出小區,跑到路邊打車。

    社長夫人按照陌生信息提供的地址,很快找到錦園小區,她進了小區後,直奔上樓。

    「902!」她出了電梯,看看門牌,一步奔到門口,像瘋了一樣擂門。

    「開門!開門!」

    顧童正在收拾宴會後的滿屋狼藉,突然有人擂門,把她嚇了一跳。

    她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只見一個胖胖的女人情緒激動,像收了什麼刺激似的,使勁在打她的門。

    「你是誰?你找錯人家了吧?」顧童隔著門大聲問。

    「張輝文!你給我出來!」女人在外面大吼。

    張輝文是社長的名字,顧童吃了一驚,莫非這女人是她的老婆。

    「社長已經回去了呀。」她話一出口,感覺不妥,忙補充一句,「社裡的人在這晚飯,大家一起走了。」

    出於禮貌,她感覺應該打開門說,但看著這個氣勢洶洶的女人,她有點不敢開門。

    「哼!走了嗎?走了為什麼不開門?讓我進來瞧瞧!」社長夫人怒氣沖沖大吼。

    「好吧,您進來瞧瞧。」顧童不得不開門,想著社長也不在這裡,她應該不至於把自己怎樣。

    門剛打開一線縫隙,社長夫人便猛力一推,擠了進來,她一眼看到沙發上張輝文的包,整個人都抖了起來,發狂了一般往顧童的臥室沖。

    「張輝文!你給老娘出來!老娘今天饒不了你們這對狗男女!」踢開房門,社長夫人狂罵,但臥室裡卻空無一人。

    顧童強忍火氣,冷冷地說:「夫人,我說了社長不在,請您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社長只不過和公司裡的同事們一起在這裡吃個晚飯而已,他喝高了一點,把包落在這裡了。」

    社長夫人不死心,她衝進房間,打開顧童的櫃子尋找,又跑到陽台尋找一番,不見丈夫人影後氣沖沖出來,想想還不放心,又返回房間,趴到地上查看床底。

    顧童看著她高高撅起的肥胖的屁股,又好氣又好笑。

    「如果路上沒有什麼意外的話,社長這會應該到家了,您快回去吧。」顧童看看手錶,耐著性子說。

    社長夫人找不到老公的人,也就不好再鬧下去了,她在沙發上拿起老公的包包,扭著肥胖的身軀氣沖沖地出去了。

    「您慢走。」顧童送到門口,不忘禮貌地說一句,才關上房門。

    社長夫人下了樓,一眼看到自家的車還停在這個小區裡,不禁又激動了!莫非他藏得那麼好,剛才逃過自己的搜尋了?

    「好你們這對狗男女!」

    她怒罵,正想轉身跑回去,卻見到丈夫一路小跑往小區裡來了!社長夫人怔了一下,趕忙躲在一輛車後面,心裡暗叫:「好哇!果然有貓膩!看老娘今晚不收拾你們這對狗男女!」

    看著老公快步進了樓道的電梯,她悄悄尾隨而去,等電梯下來時,她趕緊進去。

    再次來到902外面,房門沒關上,顧童站在門口,老公正和她說話。

    「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社長夫人眉毛倒豎,臉上的橫肉顫抖,像母老虎一樣撲了過來,從腳上脫下高跟鞋,對著顧童一頓亂砸。

    「啊——」顧童驚叫躲避,「夫人!社長是來接他的包包!您不要誤會!」

    「你少狡辯!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別人老公的狐狸精!」社長夫人情緒完全失控,抓著高跟鞋劈頭蓋腦砸向顧童。

    社長張輝文懼內,平時在社裡和秦璐偷偷玩點曖昧,在家裡卻像小綿羊一樣聽話,他看著老婆打罵顧童,只在一旁喊「老婆你誤會了」,卻不敢過來拖住她。

    顧童一邊躲避,一邊不得不回手反抗,但她身體到底單薄些,哪是這個如狼似虎般的女人的對手。

    「社長!請您把您夫人帶走!不然我要報警了!」她看著社長那畏畏縮縮的樣子,氣不打一處出了,奮力扯著胖婆娘的頭髮大聲叫喊。

    社長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小心湊過來拖老婆,但他老婆還是不依不饒,一個勁掙脫著社長的手臂,對顧童拳打腳踢。

    顧童跳起來躲閃,對著這個瘋女人一聲怒吼:「你私闖民宅,無故毆打傷害別人,你這是犯罪的,我要起訴你!讓你去坐牢!」

    她這一聲大喊總算唬住了這個婆娘,她終於停歇下來,在社長的連拖帶拽下,罵罵咧咧進了電梯,下樓去了。

    顧童一腳踢上門,伏在門上,沿著門疲憊地坐在地上。

    頭皮疼,臉上疼,手疼,腳疼,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樣的疼……

    平白無故,為什麼會遭受這樣的欺負呀?這未必就是人常說的,獨身女人是非多嗎?她長歎一聲,欲哭無淚。

    休息一會,她爬起來,跌跌撞撞往洗漱間走,照著鏡子,她鬱悶得緊鎖眉頭。臉被抓破了好幾道扣子,頭髮被扯得像雞窩,手背也被抓破了皮,還有好幾處淤青。

    「天啦!我明天怎麼出去?怎麼見人?」她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將心裡那口悶氣舒緩一點點。

    小心擦藥,小心洗漱,她傷痕纍纍地回去臥室睡覺。

    躺在床上,呆呆望著天花板,她喃喃念出三個字:「安全感。」明天還有說好的爬山呢,鬧成這樣,她一點心情也沒有了。

    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才瞇了兩個小時,失眠讓她一早起來,似乎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門鈴聲響,她心莫名一驚,嚇了一跳。但馬上好笑,應該是艾麗來了,看把自己嚇得,不至於一大早又有人來找晦氣。

    她走到門口貓眼看看,果然是艾麗和小文一起來了。

    打開門,兩個女孩子立馬驚呼:「顧童姐,你這是怎麼了?」

    顧童苦著臉讓她們進來,氣呼呼地說起昨天的事情。

    「怎麼會這樣?我靠!我都把社長送到家門口了,他居然還跑回來接包包?」艾麗爆粗口了,她說到這皺眉停住,不解地說:「不對呀,社長老婆怎麼會知道這裡的住址?」

    顧童搖頭:「天知道呀,真是躺著也中槍!」

    小文憐惜地抓著顧童的手,給她的手背吹吹,「真是的,都不弄清楚狀況,就下手這麼狠!」

    艾麗捏著下巴思索,自言自語:「不對,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搞鬼!這個人是誰,我一定要把她揪出來!」

    「對!一定要揪出來,免得她下次又暗害顧童姐!」小文點頭贊同。

    「那我們的爬山計劃呢?若辰哥已經在樓下等我們了哦!」艾麗看著顧童問。

    顧童為難地說:「我這個樣子,怎麼出去呀!」

    艾麗趕忙從她的包裡拿出一塊天藍絲巾,給顧童圍在脖子上,扯上一點稍微遮住傷痕。

    「不礙事啦,下去和若辰哥說明昨晚的實情就行,若辰哥不會笑話你的,你受了氣,出去走走會心情好點。」

    顧童想想也是,她讓艾麗和小文稍等,換了一套白色的休閒服,白色運動鞋,背上她的攝影裝備出來。

    「走吧。」

    「走咧!」艾麗和小文擁著她在中間,一起下樓。

    季若辰看到她的瞬間也如艾麗她們一樣驚訝,不用顧童複述,艾麗和小文已經嘰嘰喳喳把事情經過向他報告了。

    「你需要一個男人保護。」季若辰回頭,幽幽地說了一句。

    顧童愣了一下,感覺他好像在暗示什麼,她自嘲笑笑:「呵呵,也許吧,看樣子我又要相親進行時了,找個合適的,將就點能過日子就行。」

    「那怎麼行?顧童姐這麼優秀,怎麼可以將就?」艾麗第一個反對。

    「那是,怎麼能將就呢。」季若辰笑得很溫暖。

    小文看看顧童,又看看季若辰,小心建議:「我看你們兩挺合適的,不然你們試著相處一下唄。」

    「呃?」艾麗看著小文,打了她手臂一下說,「小鬼頭,你還挺有想法的呀,不過你說得對,我也覺得顧童姐和若辰哥相配,比和季二少爺在一起相配!」

    艾麗還著重提出季若倫,顧童臉刷地紅到耳後跟,她白了一眼兩個自以為是得女孩,嗔道:「瞎扯什麼呢?」

    季若辰笑意更濃,他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說:「我倒是覺得她們兩個的建議不錯哦,正好我也準備相親,不如今天的爬山之旅,就當做相親之旅吧。」

    「那我們兩個不成了電燈泡?」艾麗嚷嚷。

    「我們做好後勤唄!本來若辰哥和我做後勤的,現在改你和我了!」小文掐了她一把。

    「好好好!我們做後勤,你們儘管風花雪月,談情說愛,我們保證不多看一眼,只為你們提供一切吃的喝的,還有用——的——」艾麗說著壞笑了,掩嘴說,「發展不會那麼神速吧?」

    顧童被她們鬧得尷尬死,她嗔怪地白了她們一眼說:「盡瞎扯!」

    季若辰卻說:「也不是瞎扯啦,我們無論年?還是各方面條件來說,都是蠻合適的嘛,就是試著相處相處,看看彼此來不來電咯。」

    「對啊!顧童姐,你相誰不是相,當然不要把條件這麼好的若辰哥排除在外。」艾麗一拍手說。

    顧童無奈而笑了,這話對啊,曾經滄海的人,愛情已是個奢侈品了,追尋愛情似乎和追求痛苦是同一個意思了,她真的已無力。相誰不是相?除他之外,和誰都已無差別。

    不過,面對若倫的哥哥,她還是感覺過不了心裡那個坎。但是她現在義正詞嚴地去拒絕,似乎太掃大家的興致,索性保持沉默算了。

    出了城,空氣好多了,下了兩天的雨,今天居然晴好,打開車窗,秋風特別舒適,車子奔馳著,遠山也似一起一伏地跟著賽跑。

    艾麗和小文嘰嘰喳喳地說著笑著,轉移了話題,車內的氣氛總算不再尷尬。

    大塔山很快就到了,碧藍如洗的天空,重重疊疊、連綿不斷的山峰讓人心曠神怡。

    「每天如螻蟻一般奔波,浪費了多少美好風光!」季若辰下車後,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感歎一句。

    顧童笑笑,亦有同感。

    「你們倒是文縐縐的,小文,我們來賽跑,看誰先爬上山。」艾麗歡呼著,拉上小文就跑開了。

    「我們還是慢慢爬吧,剛開始跑太快,到半山腰就會體力不支了。」季若辰走到顧童身邊,微笑說。

    「嗯。」顧童報之以微笑。兩個女孩子跑遠了,她單獨和季若辰相處,有說不出的拘謹。

    「如果我不是若倫的哥哥,估計你和我相處會比較自然。」季若辰很善解人意地看著她說。

    顧童抿嘴默然微笑,算是默認他的這句話。

    「放輕鬆一點吧,我們也可以是朋友,或許覺得合適再進一步交往,如果投緣,我相信若倫以後也能理解的。」季若辰溫言細語,打消她的拘謹。

    顧童微笑不語,說實在的,她暫時沒法想像,某天她以大嫂的身份站在若倫面前,會是什麼場景。

    不過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若倫也無從責怪,是他先放手,她也很無奈。

    「這麼多年,我突然萌發想再婚的念頭,只因為某個瞬間,看著你的身影如此讓人溫暖,我才驀然發現,我孤獨得太久了。」季若辰微笑著,自顧自地表達。

    顧童想起廚房那幕,原來他也有同感。

    季若辰看她一直不說話,便問她:「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好啊。」顧童點頭。

    季若辰沉默一會,似乎陷入了一場無法自拔的回憶,滿臉滄桑之色,他扶了扶眼鏡,娓娓而敘:

    「我原本有一個大學的戀人,但是那個姑娘家境貧寒,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家族,婚姻要想自己把握,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他說到這裡,苦笑一聲補充,「當然,也只能說我性格上的懦弱注定了我的悲劇,或許換了若倫,就不會這樣了。」

    顧童看著他,微微點頭。這倒也是,若倫或許就是個完全是為自己而活的人,不會為任何人犧牲什麼吧,想到這點,她心疼了一下。

    季若辰繼續他的故事:「我不得已和她分手,和與我們季家門當戶對的一個女孩結了婚,但是我的前女友卻在我結婚後,跑來告訴我,她已經懷孕了。」

    「啊?」顧童低聲驚呼。

    「然後,為了照顧她,我經常背著太太出去和她幽會,結果被我太太發現,我不得不把她轉移到一個新住所,想讓她安全生下孩子再做以後的打算。而那時我太太也懷孕了,我兩頭兼顧,苦不堪言。」季若辰回想當初場景,滿臉苦笑。

    顧童默默和他並排走著,聽他繼續說。

    「悲劇終於發生了,那天晚上,我前女友突然破了羊水,提前要生產了,她沒做好準備,只得趕緊打我的電話,讓我火速過去,當時情況緊急,她也顧不得和我聯繫時那些時間上的約定,所以當時我太太也在身邊,全都聽到了,我太太堅決不讓我去那邊,但我不能不顧前女友的生死,況且那是我的孩子!我便失手推了一把我的太太,跑了出去,結果——」

    季若辰嘴唇顫抖,說不下去了。

    顧童看著他,太陽照射著他的眼鏡,反射出淚光點點。

    「結果我太太摔倒在地,竟然大出血流產了,我不得不陪她去醫院,另外派人去照顧我前女友,想不到那天卻是我的災難日,我太太還沒到醫院,便大出血過世了,而我的女友也因為難產搶救不及時而一屍兩命——」

    季若辰說到這裡,站住腳步,聲音哽咽,淚水滑落臉龐。

    顧童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他,輕歎一聲。

    「從那以後,我的心就死了,這麼多年,我就這樣和女人絕緣了。」季若辰苦笑。

    顧童看著他,覺得他很可憐,不知為什麼,卻對他沒有什麼憐憫之意,反而覺得他有點可恨,甚至連原來對他那點好感都突然沒了,這種不能保護自己女人的男人,同樣讓人缺乏安全感啊。

    「如果你的人生重新來過,你會不會不這樣懦弱?」她問。

    季若辰沒說話,他也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但他沒有一次很肯定地回答自己,重新來過絕不這樣活,因為他更想要的是在季家的地位,只有那地位能讓他的人生有足夠的安全感。

    顧童又問:「你說你想和我試著交往,你們季家會同意嗎?」

    「這個沒問題,從我那次出事後,他們已經不再把聯姻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也不再對我強求,看著我孤單這麼多年,只希望我能找個合適的女人就不錯了,他們如今的希望在若倫身上,不過若倫根本無人能夠駕馭。」季若辰說著,微微笑了笑。

    顧童感覺季若辰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告訴她若倫是「無人能夠駕馭」,讓她不要再有念想。他這話是沒錯呀,若倫就如一匹無人能駕馭的野馬,反反覆覆的幾次挽留幾次失敗,她對他的確是不敢再抱念想了。360搜索mobe季少,我投降

    兩人說到這裡都沉默了,並肩順著階梯往山上走去。

    季若辰率先打破尷尬的寂靜,和她說起了這座山的一些傳說,轉移了話題。顧童一邊聽故事,一邊拍攝照片,不知不覺便和他到了半山腰。

    和季若辰相處,她覺得就是那種意興索然,不鹹不淡的感覺,遠沒有和若倫在一起的開心和活躍。走在季若辰的身後時,她又悵惘了,今天陪出遊的若是若倫,他一定會背著她瘋狂奔跑,會和她嬉笑打鬧,想著想著,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季若辰不經意回頭,看著她一個人在出神地傻笑,不由醋意上湧,很顯然,她是在幻想若倫!

    他假裝沒看到,指著一處景色讓顧童拍下,心裡卻在鬱悶,難道自己的魅力就這麼不如若倫?

    他感覺,他接近顧童由原來的有目的靠近,漸漸會演變成真正的爭搶。若倫太幸運了,他從小到大都不要像自己一樣,在夾縫裡求生存,他那般任性,那般自在逍遙,而自己卻小心翼翼過了半輩子!

    回想閔倪求他去想法將顧童引開的場景,他更恨了,他季若辰這輩子,到底活得還有什麼尊嚴可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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