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柔忙打開門,探出頭來朝樓下問:「季家到底怎麼了?」
左娟瞅她一眼,煩惱地說:「你去睡吧。不要管這些事情。」
「媽——」
「別煩我們!」韓林朝她一聲悶吼。
韓雨柔嚇得趕忙縮進房間,不敢再詢問父母。她忐忑不安地進了臥室,坐在床上,拿著韓雪柔的遺照發呆。
「姐姐,家裡到底怎麼了嘛?我好怕!」她抱著她的照片哭了起來。
樓下,韓林夫婦繼續陷入沉默。韓林不斷抽煙,客廳裡煙霧瀰漫,茶几上煙灰缸裡,已經堆滿了煙頭。
「如果出事了,你和雨柔好好活著。」韓林看一眼左娟,低沉地說。
左娟大驚,嘴唇顫抖。因怕驚醒女兒,使勁壓抑著哭聲。
韓林站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窗外的夜色,長歎一聲。
實際上,他此刻連僥倖的心裡都沒有了,貪慾所害,窮途末路。只有空餘恨。
……
季若倫跟隨局長回到警局,想等著審訊的結果出來,順便也等dna檢驗結果。
他在走廊撥打顧童的手機,想和她說說話,但是顧童那邊一直未接聽。他的心不由往下一沉,趕緊打母親的手機。
「媽,您在哪?顧童呢?」他急聲問。
閔倪很不滿地回答他:「就知道惦記她!我不知道,我在外面打牌!」
「糟糕!」季若倫趕緊掛斷,撥打家裡的座機,一會之後,家裡的傭人張媽接聽了。
「張媽,看到顧小姐嗎?」
「顧小姐回房間去了。一直沒有出來,可能睡著了吧。」
「你確認她沒有出來?」
「沒有。我一直在院子裡幹活,沒看到她出來。」
季若倫稍許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放心,他對張媽說:「張媽,您去她房間看看,我要確認她沒事。」
「好的。」
季若倫抓著手機,靠著走廊扶手等著張媽的回話。
「若倫!」
局長喊他。
「局長,怎麼樣?」季若倫趕忙站直。
「審問結果出來了,果然是韓林指使,但這還不足以讓韓林伏法,重要的是找到入室謀殺的人和製造汽車爆炸事故的人。」局長說。
季若倫默默點頭。
「局長,dna結果出來了,是同一個人的毛髮!」一名檢驗科的女警官過來報告。
「好!由此結論,我們可以初步控制韓林了!行動!」局長下令,他回頭對季若倫說:「若倫,這件事情你不適合出面了,你先回去吧。」
「嗯!」季若倫正好惦記顧童,想先回去看看。()手機鈴響,張媽的電話過來了。
「二少爺!顧小姐的房間鎖了,我在外面喊她,她聽不到,裡面沒動靜。」縱鳥嗎劃。
季若倫心往下沉,暗叫「不好」!他顧不得禮貌,從局長身邊搶身而過,飛奔下樓。
風馳電掣一般,他回到季府,從車上跳下,狂奔往顧童住的房間跑。
「小丫!小丫!」他使勁擂門,但是房間裡沒有任何回應。
「糟糕!」他的心已被強烈的恐懼拽緊。張媽找來了這個房間的配備鑰匙,季若倫趕緊打開門。
「小丫!小丫!」他打亮燈大喊,房間裡寂靜一片,顯然空無一人。
「小丫!」他顫聲,跑到陽台,看到鞦韆旁的小几上,留著顧童的髮夾,地上還有她穿過的拖鞋!
「小丫!」
他轉身,看到陽台上留下了歹徒鞋子所帶的泥土,不顧一切地從陽台翻越跳下去。
「二少爺!」張媽被他嚇得一聲驚叫。
季若倫順著地上的腳印追去,爬過圍牆,圍牆下還有兩個深深的腳印!
但上了水泥道,就什麼痕跡也沒有了,很顯然,歹徒挾持著顧童從這裡逃走後,開車跑了!
「小丫!」季若倫站在路邊,心陣陣鈍痛,顧童落入凶殘的殺手手裡,還有生還的可能嗎?他不敢想!
既算他的職業,看得生死再多,也接受不了顧童就這樣從他的世界消失!
「小丫——」他一聲悶吼,狂奔跑回院中,打開車門跳入車上,開著車狂飆出去。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開出去一段距離,他猛地踩住剎車,喘息一會。
顫抖著手,他拿出手機撥通局長的號碼。
「若倫!我正要找你!我們剛到韓家,想不到韓林聽到警車的鳴叫,便服毒自殺了!」
「韓林自殺了?」季若倫驚了一下,隨即對局長說:「局長!不好了!顧童被歹徒劫持走了!生死不明!」
「啊?!你現在在哪?」局長的語氣充滿驚詫。
「在家門口!我等您過來,偵查一下現場,確定歹徒逃亡的方向!」季若倫說。
「好!」
……
幾輛警車很快趕來,局長從車裡跳下,跑到心急火燎的季若倫面前。
季若倫帶著局長查看現場,偵查人員迅速偵查現場。
在墨鏡之前停車的地方,偵查人員向局長報告:「歹徒駕駛的奧迪a6從此處往東邊開走了!」
局長點頭,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從包裡拿出一個手機。
「這是在韓林那裡繳獲的,我拿來用用。」
他首先拿自己的電話撥了個號碼。
「問問左娟,韓林最近聯繫的人用的什麼號碼。」
「是!局長!」
一會之後,那邊發來一串數字,局長拿韓林的手機,按照這串數字撥打過去。
那邊接通了!局長沒說話,抬手示意工作人員馬上衛星定位。
「報告,歹徒在往東二十公里處錦繡家園建築區附近!」
「那是一處爛尾建築!」局長身邊的一名警官提示。
「出發!」局長揮手指揮。
季若倫猛然攔住他們:「等等!我們這樣去,恐怕打草驚蛇,陷顧童於更危險的境地!」
局長看著他,用目光詢問他的意思。
「讓我一個人先去,你們務必不要這樣出動!」季若倫請求。
局長點頭應允,他喚來兩名警官,對季若倫說:「這兩位身手沒話說,讓他們便衣跟上,接應你吧。」
「好!謝謝局長!」季若倫點頭,轉身迅疾上車。
「注意安全!」局長隔著車窗大喊。季若倫舉手做了個「ok」的手勢,啟動油門,風馳電掣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