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季家和韓家不是一直很友好嗎?」韓雨柔不解地問。她畢竟年紀小,又是嬌嬌大小姐,根本沒有管過公司的事情。大人間的利害衝突,她一點兒也不知道。
韓林不耐煩地喝斥左娟:「快走吧!這些事以後再和雨柔說!」
左娟哄著韓雨柔說:「別鬧!媽回來再和你說!」
她不顧雨柔地嘟嘴跺腳,和韓林匆匆離開家門。
季家為顧童舉辦的記者招待會剛剛落幕,韓家的記者招待會又緊接著召開,加上季氏大樓前的汽車炸毀事件,y市這天真是熱鬧非凡了。
為了得到更多勁爆的新聞,各路媒體記者蜂擁趕去韓氏金盛。
招待會上,左娟情真意切,為自己的女兒懺悔,向顧童道歉。
此時顧童已經到了季家,和季家的人齊聚客廳,看著新聞直播。
季向東緊繃著臉看著屏幕。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季若辰在一旁說:「爸,韓家這是退步還是以退為進?」
季向東不屑一笑:「他進不了了,他這麼做只不過向我們表明態度,希望我們不要將他逼上絕路。」
季若倫一直保持沉默,韓林如果不弄出汽車爆炸事件,他不會出手,但他做得太過分,還傷及無辜,那就對不起了。
「爸爸。您的意思呢?」季若辰問。
季向東沉思一會,淡淡地說:「韓林炸彈都扔到我的大門口來了,我怎麼能輕易放過,若辰,馬上代季氏發表聲明。強烈譴責匪徒的無人性殘忍手段,並且希望有關部門盡快找出兇手以及幕後操縱者,以安撫無辜的傷亡者家屬。」
「是。」季若辰恭謹應答。
「讓輿論的壓力,迫使這個案子的進展,而且韓家這次道歉,很顯然讓人遐想連篇,幕後操縱者誰還會聯想到別人呢?他們的這次道歉會,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哈哈哈——」季向東說著,得意大笑起來。
顧童一直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暗暗心驚豪門的爾虞我詐,好像她現在在這個事件裡,只不過充當了一枚棋子。
韓家所謂的道歉會在左娟的眼淚鼻涕裡結束,季若辰關了電視,按照父親的指示準備去公司辦事。
季向東的目光落在顧童臉上,冷漠而咄咄,顧童不由垂下眼瞼,不敢對視。
「顧小姐,為了你的安全,這段日子請先住在這裡,還有,請你保持和若倫的距離,你也不小了,我想不必我多說什麼,我只有三個字:請自重。」季向東冷聲說。
顧童覺得「請自重」三個字特別刺耳,她低頭悶聲回答:「我知道,季先生。」
季若倫皺眉看著父親,不滿地反駁他:「爸,您說的什麼呢?顧小姐和我交往,難道就是不自重了嗎?她憑什麼不能和我交往啊?」
季向東怒目瞪向季若倫,嚇得閔倪趕緊抱住他胳膊,使勁為他撫背,「老頭子,這些事我來說吧,您去忙您的!」
季向東怒哼一聲,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客廳裡只剩下閔倪和顧童,季若倫。閔倪瞪一眼兒子,喝道:「若倫,你這樣子不是為難顧小姐嗎?顧小姐都說了對你沒那種意思,你卻一而再地粘著她,分明就是讓處於風尖浪口的她更加難過,讓她活得更累!」
顧童苦笑一聲,看著季若倫說:「是啊,若倫,你就別鬧了,我說了,我們只能是普通朋友。」
季若倫目光落在她充滿疲倦的臉上,沉默一會說:「好吧,這個問題我們都擱下,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的心永遠不會擱下。」
顧童低頭,默然不語。
閔倪懊惱地瞪著季若倫,對他說:「這兒沒你的事了,你去玩你的吧,我會安頓好顧小姐的。」
季若倫還惦記著匪徒的事情,正好要出去,他想著在這保鏢林立的季家大院,顧童應該是安全的了。
「小丫,我去辦點事情,你千萬不要離開這裡,如果無聊,就和我媽聊聊天吧。」他叮囑顧童。
顧童微笑點頭:「你去吧,你也要注意安全。」
閔倪緊張地看著他問:「你要出去?」
「一會就回來。」季若倫揮揮手,匆忙往外走。
季若倫的車開出季家大院時,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背後,正站著那個墨鏡殺手,他已經換了裝扮,黑色西裝換成了夏威夷花襯衣,他躲在樹後,陰冷地看著季若倫的車子遠去,然後從樹後走出,壓低鴨舌帽,手插褲兜,似若無其事一般,朝季家走近。
季府裡面,閔倪帶著顧童在院子裡欣賞花草樹木,一邊和她閒聊。
季家大院果然漂亮,幾畝地的面積,水榭亭台,花草繁茂,名貴樹木成蔭,就算是出身名門的顧童,也為這院子的奢華而驚歎。而院子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保鏢陣營,來來往往打理花草樹木的工人,打掃院子的傭人,更是彰顯這家人的財大氣粗。
顧童瞅瞅那些保鏢,若是平時看著他們,一定覺得沉悶和一種無形的壓力,但今天看著他們格外覺得安全。縱鳥土血。
「顧小姐,你對以後的生活有什麼打算呢?」閔倪試探著問。
顧童笑笑回答:「我想先找份工作,安頓下來。」
「哦——」閔倪沉吟一會,小心問,「顧小姐有沒有考慮再婚的問題?」
顧童沉默了,這個問題她該怎麼回答她呢?她知道閔倪無非是探聽她對若倫的態度罷了。
「顧小姐,個人問題還是要考慮的,你心靈受了創傷,若是能有一段新的愛情出現,那創傷也會恢復得快一些哦,再說了,一個女人,終究還是要有一個好男人照顧著才行,生個孩子,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了。」閔倪似知心姐姐般勸她。
一個孩子,一個好男人,一個完整溫暖的家庭,淡化一段心傷,顧童何嘗沒有這樣的嚮往。
她微笑,不覺眼眶潮濕。
閔倪偷偷觀察著她,繼續說:「若倫太小,這些他是給不起的,他現在就是憑著一腔衝動,這股子頭腦發熱淡下來,就什麼都不對了,我是他母親,對他再熟悉不過,他性格根本不穩定,又愛作死,我被他淘氣得太多了,一說起就又氣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