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顧童走不動了,停下來,蹲在街邊,任由眼淚簌簌而下。
路人淡漠地將目光投向她,然後繼續趕路,或者有三五同行的,還對著她指指點點一番。
沒有誰認出,這個穿著病號服,頭髮凌亂,嘴角帶血的人曾經是被千嬌百寵的顧氏大小姐,是如今y市風頭正盛的何俊昊老婆。她整個兒就像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
哭一場,拿出手機,翻到閨蜜向晴的號碼,按了下去。
「小丫,啊——大半夜的,什麼事啊——」
向晴喊著顧童的乳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顯然是在夢中被吵醒,她在紐約,此時是凌晨,睡得最香的時刻。
「哇——」顧童聽到好友的聲音,大哭起來。
「出什麼事了?小丫!」向晴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詫。
「晴子,我要死了——」
「什麼?你怎麼了?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還是你家的小喵嗚不見了?你別嚇唬我!我可是在紐約,不是在y市,一下子飛不到你身邊!」紐約的某棟公寓樓裡,撐著頭坐起來的向晴漫不經心地問。顧大小姐養尊處優,有個五好老公疼著,能有什麼大事呀,哪像她這麼苦命,一天到晚要為生計奔波。
「我——我無家可歸了——」
這句話讓向晴摸不著頭腦了,顧童的老公是入贅,顧家所有的產業都是姓顧,出天大的事,她也不至於無家可歸呀!
「出什麼事了?你們家那模範丈夫呢?」
「故事很老套,他和別的女人滾了我的婚床。」顧童流著淚,淒涼地說。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何俊昊和別的女人滾了你的婚床?這——這也太毀我三觀了!」
「晴子,我也沒想到,做夢都沒想到,何俊昊只是一匹披著羊皮的狼——」顧童又哭了起來。
「你現在在哪?」向晴問她。
「在街頭。」
「這樣啊!小丫,你聽我說,你先去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下,喝杯熱茶,然後咱再好好聊好嗎?」
顧童還在嗚咽。
「聽話,快去。」
顧童抬頭看看,夜幕快要降臨,街燈亮起,下班的人潮洶湧,個個都是匆忙趕往家中,讓她更覺悲慼。
她掛了通話,向前走了一段路,進了一家咖啡屋。
在服務員訝異的目光裡坐下,隨意梳理一下頭髮,想點咖啡,驀然發現沒有帶包,身無分文!
服務員見她愣愣的樣子,臉色更難看了,皺眉把她當瘋子驅趕:「出去!快出去!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
顧童白了她一眼,悶悶地站起身走出去。她也無心再和向晴說話,漫無目的地遊走在街頭。
回家去接錢包,但想到剛才家裡的那幕,她怕走進家門就勾起所有記憶,她的心實在是承受不起再疼一次。
停下腳步,抬起手來,看一眼手指上的結婚戒指,她淒然一笑,摘了下來,毅然決然進了街旁的典當行。
顧童拿著一筆錢出了典當行,這個結婚鑽戒既不續當也不贖當,可見她決裂的心意之堅定。
碎了的心就如碎了的鏡子,不可能再拼湊回去。看錯了人,愛錯了人,不去回想付出了多少,一切在此畫個句號!
一個人斜刺裡出來,擋在她前面。她抬頭,竟然是韓雪柔勾著唇角,充滿嘲諷地看著她。
顧童挺直脊背,就算她現在容顏再怎麼憔悴,她的脊樑也不會彎!
「顧童,被老公拋棄的滋味不好受吧?」
韓雪柔囂張地挑釁。
「如果不想挨揍,就請馬上滾!」顧童冷冷瞪著她,拽緊了拳頭。
「哼!」韓雪柔下意識地站開一點,顧童揍人時的彪悍,她確實有幾分害怕。
顧童冷笑,看著她說:「賤人!你不用這麼著急,我馬上就會給你們讓位,那只被我睡過的破鞋,我很快就會無條件轉讓給你,只是你要記住一句話,渣男永遠是渣男,你今天能從我手裡搶走,他日也有人能從你手裡搶去,報應這個詞,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手^機^用戶登陸m.更好的閱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