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湊巧的是,那老者的兒子在兩三年前失蹤了!找了很長時間,但卻沒有消息,不知是死是活。這讓蘇公子心裡更加多了一些猜測,總是把兩件事情想在一起。
林海覺得年輕人在一起聊天比較融洽,便找了個借口,去村子裡遛彎去了,留下小衛和蘇公子。
「小衛,你真的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哪怕一點斷斷續續的印象?「蘇公子試探問道,那個老者是個令人尊敬的人,蘇公子想盡力幫助他,找到失蹤的唯一兒子。
小衛挑眉,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蘇公子見小衛這樣的表情,隱隱猜測到一些,以小衛的狀態是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的。
「因為我在天京遇到一個和你長相非常現實的老者,他的胳膊在對敵狄戎的時候,斷了一條胳膊,處理不當,差點喪命。」蘇公子輕聲說道,仔細觀察小衛的表情,想瞭解這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繫?
「老者?斷臂?」小衛的眼神略帶迷茫,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對,那個夢境,一個老將軍,斷了一隻胳膊,但仍帶領將士們上陣殺敵,到處屍橫遍野,狼煙四起。
蘇公子見狀,說道:「更令我奇怪的是那個老者的兒子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不知到是死是活。」
「那那人叫什麼?」小衛壓抑心裡的異樣,沉聲問道,心裡那股感覺,讓他非常詫異,彷彿像是要揭開面紗一樣。
「魏世雄!」蘇公子回答。「失蹤的兒子,魏宏濟!」
小衛聽了這兩個名字,腦子突然像被異物砸了一樣,抱著頭,無聲呻吟。壓抑那股疼痛,鑽心的疼痛,還有心裡的那股揪心的思念。
蘇公子連忙走過來,在小衛的頭上點了幾處穴道,小衛的疼痛消失了很多。小衛對這兩個名字有反應,可見兩者之間必有聯繫。
好一會兒。小衛恢復正常,才緩緩說道:「這件事情,還請蘇公子不要跟漱玉說。」
漱玉?蘇公子身子一凌,如此冷情的小衛,直接稱呼林姑娘的名字。難道這小衛也喜歡林姑娘?
「這是你的私事,我不會過多置喙。」蘇公子保證,他本著朋友一場,不忍小衛一輩子不記得自己的身世,便特來一次。
「多謝蘇公子。」小衛沉聲說道,一個人飛出了客廳,到了後山清泉寺蓮花噴池旁邊坐下。
他現在要做的是要盡快平靜下來,然而那兩個名字就像是導火索一樣。出現了更多的畫面在眼前,可仍是斷斷續續的。
「既來之,則安之。一切順其自然就好。」身後傳來空明和尚令人心靜的聲音,讓思緒紛亂的小衛平靜下來。
小衛狂炙的眼神逐漸平靜下來,輕聲說道:「我的身世不簡單,當初是被漱玉從墳堆裡救活了,可我忘去了自己的以前。這裡的生活非常安定溫暖,不想離開。潛意識地不想想起以前。「
「可是你硬是要想的話,一不小心會魔障的。不要多想。以後都會好的。「空明和尚沉聲說道,情緣未了。剪不斷理還亂的情!
「我喜歡漱玉,但我又不敢,擔心我會給她帶來危險。」小衛的心事一直壓抑在自己的心裡,從來不跟別人說。一邊懼怕他的感情讓林漱玉陷入紛爭,一邊又捨不得離開溫暖的林漱玉。
空明和尚是個出家人,的確不擅長感情調節,只能在邊上不說話。
倒是跟過來的林漱玉,急切說道:「不管你如何,我都只喜歡你這個人,好也罷,壞也罷!」
林漱玉從來到這個世上之後,就想著過完這一生,有父母,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在遇到小衛之前,她曾經以為找不到合適的,可上天卻把小衛送到了她面前。
既然已經心動了,林漱玉就沒有壓抑自己的心意,用心的經營這份感情,也許在開始的時候,是她主動,但此時此刻,小衛也是喜歡她的,算是兩心相悅,這樣是最好不過了。
林漱玉知道錯過了小衛,她或許再也找不到那麼合適的了。
空明和尚見林漱玉回來,趕緊閃身,話說,這感情的事情,他真心不擅長。若是換成其他的和尚,定然還會說可就是色,色即是空,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現在蓮花噴泉邊,只有小衛和林漱玉。
「漱玉「小衛的聲音,很輕,在噴泉聲音下,幾乎聽不見。
林漱玉見小衛糾結的神色,說道:「不用擔心,剛才你和蘇公子的談話,我聽到了。你想知道過去,又怕知道過去,究其原因,就是因為我。」
「」小衛默認,他擔心,萬一想起了以前會不會就忘記現在?又擔心,以前的生活會影響現在的生活?
「我現在就在這裡告訴你,不用想那麼多,就像空明大師說的那樣,一切順其自然,隨緣!」林漱玉沉聲說道,「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你,都是你,我不會因為你前後有所變化,對你的心意就有所改變。」
「真的?」聽到這樣的話,小衛心裡升起了希望。
「是真的!你記得我最好,記不得我,我就在這裡等你想起我。」林漱玉輕聲說道,「如果你真喜歡我,如果我們兩人的緣分牢不可破,那什麼困難都不會難住我們的。」
小衛快走幾步,上前緊緊摟住柔弱的林漱玉,說道:「謝謝你,謝謝你!」矛盾的心在這時候得到了安慰,已經忘卻的過去,令他惶恐不安,在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他沒有勇氣回去。
趕來的蘇公子到來的時候,就看到抱在一起的林漱玉和小衛,哎,真的和他的猜測一樣,他們兩個兩情相悅。
蘇公子摸摸懷裡一塊溫潤的暖玉,這是娘親在他下山的時候,親手給他的,見到喜歡的姑娘,可以把這塊玉珮送給她。
蘇公子苦笑,這塊玉珮用不上了。好在他還有點面子,沒有冒冒失失地跟林姑娘表白,否則以後也不能和林姑娘像朋友那樣相處了。
林漱玉眼角的餘光看到蘇公子,微微放下心來,終於把這朵桃花在萌芽狀態下掐掉了。作為朋友,這樣最好,太多的情債,只會待會麻煩。
「小衛,我們回家吧。」林漱玉拉著小衛的手,不管小衛想去找回記憶,還是做其他的選擇,她都不會干涉的。
小衛點頭,說道:「好,我們回家!」
兩人看到蘇公子,略帶羞澀笑笑。
蘇公子見狀,壓抑心裡的酸澀,輕聲說道:「小衛,你想要想起以前嗎?」
「我想,但不能忘記現在,否則我寧願不想起。」小衛心痛,他知道天京有他的家人,可是,可是他真的不想忘記現在。
「那我不能保證。」蘇公子苦笑,沉聲說道,「不過我會盡力,我馬上回藥神谷,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藥!
「多謝了,若是忘記現在,那我就不要治療。「小衛沉聲說道,帶著林漱玉離開。
蘇公子一個人在後山吹了一天的冷風,終於一陣歎息之後,離開了這裡,三年的遊歷之後,準備回藥神谷。
遊歷三年,有了很多感悟,又嘗到了失戀的滋味,急需找個地方,忘卻情殤,呆在這裡只會讓他更加難過。
小衛的決定,林漱玉不會勸阻。不過小衛願意留下來,讓她非常感動。
蘇公子帶來的消息,暫時被壓下去了,不過林漱玉,小衛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全部埋在了兩個人的心間。
林海覺得林漱玉十四歲了,明年就要定親,但小衛卻不適合繼續和他們住在一起了,便和杜氏商量:「漱玉娘,漱玉過了年就十四了,既然我們已經認同小衛了,但也不能住在一個院子裡了。」
杜氏聽了,點頭說道:「那你有什麼想法?「
「我想讓小衛去老宅去住,半年後再給他們定親,等明年過年,就給他們操辦婚事。「林海輕聲說道,」覺得這個想法不錯。
杜氏想了想,說道:「那這話,你好好跟小衛說,別讓他心裡有想法。「
「這個我明白。「林海沉聲說道,這樣做,也是為了漱玉和小衛好,畢竟世人的眼光不能不注意。
夫妻二人商量之後,林海找到了小衛,說了打算。
小衛知道這是農村的規矩,就算是大戶人家,成親之前也不能隨意見面的,連忙說道:「爹,你做主就好!「
「那裡有老張頭夫妻在那裡,可以照顧你的生活。等你和漱玉成親了,就住在那裡,地方不小,也夠你們住了。「林海微笑說道。
小衛聽了,點點頭說道:「爹,我知道了,等明年春,我就去山裡找些好的藥材,會給漱玉置辦一份厚厚的聘禮,斷然不會委屈漱玉的。」
「聘禮什麼的,都無所謂,只要你對漱玉好就行。」林海不在乎這些,就希望對方對自家閨女好就行。
儘管林海這麼說了,但小衛不會委屈漱玉,定然要讓說漱玉風風光光嫁給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