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族長最先反應過來,說道:「大海,你說的不是不好,能讓孩子讀書,那是最好。我們在清泉村這個偏僻的地方,已經繁衍生息一百五十多年,到我這輩,足足六代族長。當年我們的祖先為了躲避戰火,帶領林氏一部分族人來到這裡。每次翻看林氏族志,我的心就如刀割。連年內征戰,民不聊生,越來越落魄,沒有讀書人,我們林氏已經上千年的傳承幾乎要斷了。」
幾個族老也紛紛默然,之前還有林海的父親考上秀才,滿以為可以帶領林氏發揚光大,可嬸子不好,早早去了。現在村子裡也就幾個族老識字,下一輩的年輕人有的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耕讀傳家的祖訓,已經在艱苦的勞作中丟棄了。
林海知道林族長所說,當年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好像也說過這樣的話。當年也就是很多人的期望壓在父親的身上,才讓父親背負太大的壓力,身體受不住,加之考場失利,鬱鬱而終。
「族長大伯,現在我們有個非常好的機會。今年我女兒種出了西瓜,想必大家都吃過了,味道很好。等明天我們種出了西瓜,一切都可以得到解決。」林海沉聲說道,無比感激自己的女兒如此能幹,給整個林氏多了一份希望。
林海想起小時候,父親苦讀,母親就在旁邊縫製衣服,哄著他睡覺,一家人非常溫馨。父親那麼用功讀書,也是為了林氏能夠重新振興。
眾人一聽,眼睛一亮,林族長率先說道:「對,我們還有漱玉摸索出來的西瓜種法。若是全村都能取得成功,弄兩個學堂,根本就不是難事兒。」
「是啊,是啊,多虧了大海的閨女有能耐,居然種出來西瓜。」林深附和說道,西瓜可不便宜。而且一畝地可以收很多斤。他可是親眼去看了林海家的後院,才四分地,居然收了三四千斤的西瓜。
林海為了收集西瓜種子。一個西瓜都沒有賣,讓林族長以及村裡的其他人感激佩服,那可是好幾十兩銀子啊。
林族長點頭說道:「你們回去,家裡的西瓜籽兒一定要收好。等明年找漱玉給大家育苗。鋪子的事情,大家也回去好好合計一下。過幾天我們在祠堂裡定下來。」
眾人表示沒有意見,紛紛表示同意,對以後的生活充滿希望。
過了幾天,終於分配完了。林海家門口本身就有二十六米寬的地,加之每家又分到了十二米的鋪子地基,他們家總共有三十八米的路邊地市。用來蓋麵館,茶館足夠了。
村裡只有一小半的殷實人家有錢蓋鋪子。比如木匠林柱家,林剛家,族長等人家裡,一般的人家選擇空著,等有錢了再蓋鋪子。
林族長在統計各家準備做什麼的時候,其中有好幾家重複了。李嵐,孫氏夫妻二人繼續開雜貨鋪子,不會轉行干其他的;林柱開木匠鋪子,做家居,修理馬車等;林山一家準備開一家茶館,本錢少;李嬸子,李蓮花則是想開麵館
林漱玉聽林海回來這麼一說,有重複的,就會有競爭,影響村民的關係。她的主意多,不開麵館,但可以做其他的東西啊。
涼皮涼面她在夏天的時候,已經製作成功,沒有辣椒,做成糖醋的味道也不錯;另外的則是可以賣點心啊。這段時間,她開始鼓搗老式老式的舊式烤箱,用來烤麵包和蛋糕,以及甜點。
大學的時候,曾經到法國里昂大學進行交流學習一年,住在一個法國老太太家裡。這個老太太很傳統,特習慣手工,排斥現代化的東西。家裡的東西都是老式的,用了很多年的,據說她們家的烤箱已經用了兩百年。不用電,不用燃氣,用的是木柴。
拷出來的麵包味道和用電烤箱做出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林漱玉當時很喜歡吃老人家做的麵包,進而對那個烤箱也進行一番考察分解,知道了大概,今年好好鼓弄,說不定這能弄出一個烤箱來呢。
「爹,您別急,先把鋪子蓋起來,之前說好的麵館,我看是算了吧,不跟李嬸子一家爭了,我們做點心,茶館。」林漱玉輕聲說道,這樣就和其他人不一樣了,這樣大家都可以賺到錢。
林海笑笑,說道:「好,我們就不搶他們的生路了,至於我們家做什麼,就交給你了,你最聰明,一定可以想出好法子的。」
現在林家人無比信任林漱玉,種出來西瓜,種出了金燦燦的玉米,比任何人都聰明。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林漱玉,全家都贊同。
三十八米的店舖,林漱玉家的錢,也不夠蓋這麼大的鋪子,其他人都準備蓋個小點的鋪子,先做做生意,等有錢了再重新翻蓋。
林海則是把能利用的土地全部翻好,準備上了肥料,養肥點,等著明年種西瓜。林族長等人也號召村民,跟著林海學,準備明年大幹一場,這是全族,全村的希望。
就在村民眾志成城,對明年充滿希望的時候,村子裡卻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又十分荒謬的事情。
香草每天都在家裡跟在柳氏身邊做針線,從不敢一個人獨自出屋子,就擔心被奶奶林婆子打。可她們母子,千防萬防,還是被林婆子吳氏鑽了空子。
吳氏秋收完之後,回了一趟娘家,回來之後,就對香草上了心。對香草的態度好了很多,還經常買糖給香草吃。不知道人,還以為吳氏有多麼疼愛香草呢!
當林婆子見吳氏第三次給吳氏糖吃的時候,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想什麼點子呢?」林婆子非常瞭解吳氏,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個性。
吳氏乾笑道:「娘,我能想什麼啊!只是見弟妹還在生我們的氣,我就買點糖,哄哄香草。公公說的是,家和萬事興,我可都是為了這個家好啊?」
林婆子半信半疑,嘴上仍不饒人,說道:「若是別人說,我還信,至於你啊,我可不相信。到底怎麼回事,打什麼鬼主意?」
吳氏見林婆子不依不饒,趕緊壓低聲音說道:「娘,我這還真有一件好事兒!我娘家胡員外的小兒子今年八歲,想找個童養媳,和香草正合適,我就想著」
林婆子一聽,來了興趣,連忙問道:「你是想讓香草去給那個胡員外的小兒子做童養媳?」
「呵呵,我就是回娘家聽了這麼一說。那胡員外可是出了二百兩銀子,若是成了,這錢全部就是我們的。有了這二百兩銀子,我們就是清泉村的大戶了,能蓋一個大的店舖。到時候給您買兩個小丫頭伺候您,在家裡做老太君,盡享福了。」吳氏滿眼都是二百兩銀子,迫切撮合此事。
林婆子早就在聽到二百兩銀子,鋪子,老太君的時候,心花怒放,一個丫頭片子換二百兩銀子,太划算了,之前還想著把她買到大戶人家做丫鬟呢,才不過五兩銀子。
「這事不能操之過急,我們得好好琢磨一番。柳氏那個賤人不足為慮,就是你公公,那個老東西,老頑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發火的。」林婆子沉聲說道,心裡已經有了打算。錢她要,但這事情絕對不能讓林山知道,否則賣孫女的名聲,他們家承受不起。
吳氏心領神會,小聲在林婆子耳邊說道:「娘,我知道輕重,所以我們把香草騙出去,直接送到我娘家那邊,換了二百兩銀子,神不知鬼不覺,等進了胡員外的家,誰也不知道香草去哪兒了,還以為是被拐子拐走了呢!」
林婆子一聽,眼睛一亮,點點頭說道:「嗯,這個法子好,這是二十文錢,你多買點糖給哪個死丫頭吃。」
吳氏借過錢,既然被婆婆知道了,這二百兩銀子是不能獨吞了,笑嘻嘻說道:「謝謝娘,只是這錢到手了怎麼分啊?」
林婆子知道這事情沒有吳氏,二百兩,這樣根本就拿不到一個子兒,便說道:「二百兩銀子,你一百兩,這樣如何?」
老貨,一口氣就要了這麼多錢,整整一百兩啊,吳氏十分肉疼,但也知道,不答應的話,她這一百兩也沒得賺。
「行,那一百兩就當媳婦孝敬娘的。」吳氏雖然肉疼,但嘴裡卻十分爽快,「只是」
林婆子皺眉,就知道這個兒媳婦不會這麼爽快,皺眉問道:「只是什麼呀?」
吳氏搓搓手,說道:「娘,這騙小孩的事情,還得找一個不認識的人才好,這找人,也是需要花錢的,媳婦手裡有點緊!」
林婆子看看外面沒人,才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小木匣子,拿出三兩銀子說道:「省著點話,找個生人,千萬不能露出馬腳。」
吳氏喜滋滋結果銀子,說道:「娘,您放心好了,找的人絕對可靠,保證萬無一失。」
「那就好,事事要跟我商量一下,不能擅自做主,出事了,我可不給你兜著。」林婆子這是在威脅吳氏,要是吳氏敢不聽話,絕對有法子治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