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可氣的手扭的勁兒更大了,可某人卻好像根本覺不出疼一樣!面色如常的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什麼嘛!顧燁廷這個可惡的傢伙,分明就是在這說她腦子笨,是個傻缺就是了!敢情她咋不知道自己要是獨自一個人出門的話還能連家都找不到,或者乾脆給人拐賣了?
不過顧燁廷的話可是讓她聽的清清楚楚,分分明明!這傢伙就是在各種刺激陸暻弘,說人家是故意扮弱者,博同情,又變著戲法的罵人家別有用心,居心叵測!
牧可直覺得,顧燁廷只要一看到她和陸暻弘在一起,就會立刻像護犢的老母雞一樣,恨不能啄死對方!
「既然失物已經找到,那我就先認領回家了。」在顧燁廷扯著牧可的手就準備走時,陸暻弘淡淡道,「牧可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不是什麼東西,更不是附屬品。」
顧燁廷挑眉,在經過陸暻弘身邊時好整以暇的轉過頭看他一眼,「姐夫,我剛剛的意思並不是在和你討論人或者東西的權利問題,我只是在告訴你,凡是跟牧可相關的,都歸我顧燁廷管。她人和心都是我的,自然一切也都是!」
陸暻弘眸色沉了沉,眼見著顧燁廷把牧可拉走,他垂著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下,隨之又漸漸的放開。
「那個,麻婆豆腐還……」牧可下意識的小聲道。
顧燁廷伸手捏捏她小臉——
呀!疼!這傢伙是想要捏死她啊!
牧可疼的齜牙咧嘴的,目光那叫一個怨念極深,卻在幾乎被顧燁廷脅迫著踏出陸家大門時,聽到他不大不小的聲音提點性的響起,「老婆,你技術不到家,麻婆豆腐這種難度係數極高的菜,回頭我好好教教你要領。」
他會做麻婆豆腐?牧可撇撇嘴,心裡暗自覺得她可指望不上他!不過他口中所說的這『技術要領』,她怎麼聽來聽去都覺得好像不是那麼個意思呢?
自從陸家出來後,一直到上車,顧燁廷一句話也沒和牧可說,長了一雙長腿的他從一下樓就遠遠的把她甩在身後,就跟那不認識她似得。
牧可坐上車後,忍耐了半天最終小聲的問,「喂,你生氣了?」
她本來不指望著他會搭理她,通常就是這樣,每次他吃醋,或者因為陸暻弘的事跟她生氣的時候都會開啟『聾啞模式』,壓根就是看不到聽不到,完全無視她!
卻想不到這會兒顧燁廷沉默幾秒,鼻息帶冷哼,**的丟出句,「要是你老公去別人家,給其他女人做飯的話估摸著你心情也不會像風景一樣美好。」
牧可頓時後腦狂汗!「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好吧?」
顧燁廷揚眉,「你是說你沒去?還是說你沒做飯?或者你是被他綁架去的?」
下一刻就見他繫好安全帶後忽而俯身湊近她,手指略帶令人吃痛的力道逼她抬起下巴,「你就那麼喜歡二手男人麼?還是說離過婚的失敗男人到底就是婚姻經驗格外豐富迷人?他勾勾手指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不是?」
牧可原先是想著解釋了,可是顧燁廷的一襲話卻突然讓她有些上火!
「什麼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當然知道自己是誰了!不過!什麼二手男人!什麼婚姻經驗豐富!離過婚的男人就全都不是好男人了麼?你這是以偏概全!偏見!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過去的確是陸暻弘打的電話,但是我不是為了他過去的,更不是為了去見他,而是無雙生病了,她不肯喝水不肯吃飯不肯好好聽話,說我了我過去看看她有錯嗎?」
顧燁廷一雙墨眸凝著她的眼,嗓音微微帶著些沙啞,「難道你就一點私心都沒有麼?一點不會因為能夠藉著這個機會終於可以見到他而感到雀躍麼?或者說,他一個人照顧孩子,你心疼了麼?否則的話你又怎麼會為他做飯?難道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他的麼?」
他承認自己心裡嫉妒的發狂,尤其當看到牧可在陸暻弘家廚房的時候,那種想要掀了他家廚房的衝動真是越發的強烈!
他女人大晚上的居然在給其他男人做飯,這叫個什麼事?而且她給他做飯那是他的特權,誰也沒有這個資格享受這特權!
「我雀躍尼妹啊!我什麼時候說我『一直』都喜歡陸暻弘了?我現在根本就不喜歡他了好不好?我只把當他當一個朋友去關心,僅僅是晚上他照顧無雙到沒時間吃飯而已,我給他做點菜再走不行麼?我真是——怎麼會瞎了狗眼的喜歡這種敏感多疑少女心的男人!」
牧可緊緊攢著拳頭,胸口一起一伏的,臉上的表情是非常的憤怒!她知道顧燁廷介意她和陸暻弘在一起,但是她也介意他張口閉口提到她和陸暻弘之間的關係時,總是好像說的一副狼狽為殲,稍有時間就勾搭在一起的狗男女一樣!
她根本就什麼都沒做好吧?她要和陸暻弘之間真有點關係也就罷了,可他們兩個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小蔥拌豆腐一樣純潔無瑕!
「你最後一句說了什麼?」顧燁廷皺眉道,神色忽而一凝,看起來竟有些嚴肅。
牧可憑著那股子竄起的小火苗子,一把打開顧燁廷的手,根本懶得搭理面前這個人老耳背的男人!她剛剛說話的時候那麼慷慨激昂,他居然都沒聽清!簡直是浪費她的感情!
「雖然我事先的確沒打電話給你說明情況,但我也是怕你事先知道後會生氣,會亂想,我今晚會過來真的單單只是為了看無雙來的,而我和陸暻弘之間是一清二白的!」
在她說完這後,顧燁廷的眉毛卻皺的更緊了,「不是這句,是你剛才說的那番話中最後一句。」
這回輪到牧可皺眉了。什麼最後一句?哪句?
顧燁廷提醒道,「你喜歡上了一個敏感多疑的男人?那個男人是誰?」
他眼中的深意就像不見星光的黑夜,那覆蓋下來的暗沉有著彷彿可以觸手可及的厚度。
牧可咬唇,忿忿的道,「是條狗!」
顧燁廷看著她,忽而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原來俗話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都是真的。不過顧太太已經有了身為顧家女主人的自覺性,我還是非常高興的。」
他不在乎自貶身份,只要顧太太高興,把他說成什麼都可以,反正不管怎麼樣她都得隨他,變成他的同類。所以她可以在心中盡情的發揮想像力。
顧燁廷這突然的變臉一掃先前的陰沉,彷彿心頭一股子喜悅和得意透出來似得,讓她不由得懷疑,「什麼高興,您老中風了吧?」
下一刻他的手指捏了捏她避閃不及的小臉,意味深長的說,「雖然事先沒跟我報備,但是後來在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主動且如實的說明情況,和以前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自覺性也提升了不少,暫時功抵半過。」
牧可真想把嗓子眼裡卡著的那口血噴在顧燁廷的臉上!不過,人不都說『功過相抵』麼?這個『功抵半過』是幾個意思?還有半過是什麼?
「還有一過就是,不管你是多少男性朋友,都不能交往過密,更不能大晚上的去對方家,更何況是為對方做飯!」
顧燁廷的話讓牧可撇撇嘴,果然是只打醋罈子,尼瑪還是陳年老醋!
顧燁廷板過牧可的頭,讓她看著他的同時幫她端正『別人說話時要看著對方,這是最起碼的禮貌』這個態度。「所以為了彌補這另外一半大過,以後只要我回家吃飯,家裡的飯菜就都你包了,週六週末可以不用做,想吃什麼我們出去吃或者買回家吃。」
「啊——為什麼啊!我要天天吃好的!一周七天不帶重樣的!下個禮拜可以重新輪一圈那種的!這是一個資深吃貨的樂趣!如果你連這種樂趣都要剝奪的話,那我活著還有什麼其他樂趣!」
牧可的抗議被顧燁廷以一種很是鄙視的眼神看了眼後,糾正提醒她,「顧太太,你最大的樂趣就是在家裡為你的老公,還有日後你的孩子做好飯菜,等著他們回家,這才是一個賢妻良母應該做的。更何況外面的東西怎麼能比得上家裡做的乾淨?縱然再好吃,那也不是家的味道和溫暖感。你覺得呢?」
牧可揉揉鼻子,「我趕腳吧,不怎麼樣。某些人自己不用做光等著吃,當然感覺爽的不得了了!不過,如果我偏偏不喜歡賢妻良母這種類型的,比較喜歡那種離經叛道的怎麼辦?」
她斜著眼的挑釁他,誠心讓他心肌梗,簡單的來說就是心塞!
尼妹的,都把她當奴役,哦不,奴役那都是好聽的,應該說把她都當驢子來使喚了,她還真樂呵呵的給他一邊推著磨盤哼著小曲兒,跟個快樂的小**似得磨墨呢?
顧燁廷最不怕別人提意見,更不怕意見有分期,有問題大家可以共同討論,慢慢解決。
「沒關係,凡事都有個過程。要是哪天沒做好,或者做的不順心了,那晚上我們就在床上好好總結總結,討論討論菜譜問題。技術類的相關我可以提供多種方案和意見。」
chung上……
牧可頓時身上雞皮疙瘩立起!那種彷彿她才是真正的美味佳餚,準備吃掉的獵物一樣!還尼妹的說什麼討論!只怕又是她根本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消音、逍魂』了!
瞅著這丫頭受了欺負,正準備在想反擊的點兒在哪呢,顧燁廷當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了。
「笨蛋,這些事我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做麼?你做飯,我可以在一邊幫你打下手。」他手撫著她的臉頰,她以為他又得捏她的臉,這讓牧可很是懷疑她的臉基本已經蘋果狀態的腫脹了!卻不想他這次很溫柔的撫著她,說了句比這動作更溫柔,也更深情的話。
他說,「我怎麼捨得讓一件事情從頭到尾都你一個人扛?飯菜做的晚了沒關係,不好吃也沒關係,有關係的是,兩個人在一起時的那種幸福的感覺,沒有什麼比一家人在一起更讓人心底溫暖了。」
牧可揚揚眉,說的這倒是!
「不過今晚最令我意外的是,能夠藉著這次的事某人竟主動承認心意的表白了,看來還是得比失多得多的。既然這樣的話,看來不需要等一個月了,你都跟我把心意表的這麼明顯了,身為一個男人我也不好再拖下去,抽空我們就去把證領了吧。」
噗!
牧可差點沒抽了!卻臉上帶著火燒雲般的可疑色彩,「什麼表白,誰,誰表白了!」
開玩笑!這一個月還沒到呢,根本沒等到顧燁廷攻城,她自己就先淪陷了,這說出去的話未免有些太丟臉了!人不都說麼,倒貼的女人男人是不會真心珍稀的,因為得到的太容易!
所以呢,這個白必須得他表,然後她呢?到時看情況,能不能狠下心來,稍稍的,心不甘親不願的將就那麼一下下吧。
眼見顧燁廷挑眉卻不說話,牧可的臉更紅,嘴上也不由得強詞奪理道,「不管什麼話,一萬個人一萬理解思路呢!所以手這就導致了有些人yy無限,想入非非,常常就會錯了意!我明說了麼?沒有明說吧?有些話只有明說才算數!否則就不算!」
靠她想起來了!顧燁廷先前又說讓她做飯,又對她提要求的,那是已經在按照顧太太的標配來了呢?而她居然沒反駁的把『顧太太』這頭銜扔地下踩兩腳,然後撿起來扔他臉上那是她反應慢!又被他的柔情攻勢給誆了!
她還沒嫁給他呢!到底是她上趕著嫁還是他著急娶,搞搞情況好吧?
想她著貌美如花的年紀,嫁給一塊臘肉根本就是把鮮花風乾,做成書籤的自我毀滅過程!這是多大的犧牲啊!她怎麼也得好好慎重慎重!
這股子熟悉的賴皮勁兒讓顧燁廷並不意外,所以他給出的表情是,『所以,然後呢?』
果然,牧可清了清嗓子,努力為自己挽回一點尊嚴和面子,「所以,這一個月就是你的考驗期!我到時的決定如何直接取決於你的表現如何!不過你也要有個心裡準備,表現的好雖然是喜歡和結婚的前提,但是表現的好和喜歡不代表我就一定會嫁給你。」
對的,姿態高!這樣才是她應該有的樣子嘛!怎麼能受制於人呢?
卻想不到顧燁廷直接說,「好。」
牧可一愣。他居然說『好』?而且還想都不想的又恢復到了以前,雖然霸道卻極其在乎她的心意,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除了離開他這一點,他基本都會同意。
「我有個要求,不許在這個時候出現其他參賽選手。」
這個要求雖然聽起來是最起碼的,當然也是最重要的!他顧燁廷縱橫商場這麼多年,經歷的那些明爭暗鬥都可以寫成一本書了。自然他從來都不怕和人競爭,而且越是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更能激發出一個人的內在潛能,只是感情的事例外。
他不想跟其他男人競爭,不是他怕,而是他心裡只想讓她給他一個人這個機會。他會用時間和心意去證明很多,感情不是東西,不能拿來比較,再選擇一個對自己更好的,更有利的,或者更喜歡的。而是一旦選擇了,不管再難的路,這輩子都要糾纏著走完。
其實對於那一個月來說,牧可只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罷了,當時可是她口口聲聲的說別說是一個月她,十個月一百個月她也不會慫,可她卻偏偏不到一個禮拜的功夫就慫成這樣了,簡直太丟臉!
而牧可同樣心裡也很清楚,這一個禮拜只是幫她證明和確定了自己的心意罷了,如果她不是喜歡上了顧燁廷,又怎麼會那麼在乎他的喜怒,在乎他會不會生氣,在乎想要跟他解釋?如果她還喜歡陸暻弘的話,又怎麼會在他靠近她時候心裡有種莫名的害怕,甚至讓他的唇落下來時,並沒有那個人熟悉又霸道,卻並不讓她感到畏懼和害怕的氣息而她牴觸心裡頓起的慌亂躲閃?
不過牧可卻覺得,好吧,明明就是她也喜歡上了他,還一邊心虛一邊理不直氣壯的跟他提條件,而他居然也答應?這個男人,真是……
她不由得想到一句話,愛情中誰先喜歡上了對方,誰就輸了。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著她嗎?
……
等到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雖然累死狗一樣,但牧可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並不是一頭倒在*上呼呼大睡,而是鑽進廚房裡一陣忙乎,等顧燁廷在樓下等著任釗過來給他一些資料,一進門就聞到了那股令人很有味的香味。
就像那晚地震一樣,她從廚房端出兩份金燦燦的蛋炒飯,單單只聞著味道便讓人食指大動。
「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公司忙的連飯都沒吃?喏,折磨晚了就不折騰的炒菜了,剛好我也沒吃,我們就簡單的吃點吧。」
晚上的時候秘書幫他訂過餐了,不過他卻忙著處理公事沒工夫吃,甚至一晚上也沒覺得餓,但是很奇怪的是,聞著她做的飯香,他卻突然有種餓起來的感覺。
難道說這就是吃法也要看對像?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吃一份路邊攤或者方便麵,也是很讓人心情愉悅有口味的。
而讓顧燁廷覺得開心的是,她做這飯並不是因為她也沒吃,而是在她知道他沒吃後,怕他餓著特地做給他的。
她的心裡已經漸漸開始有他,關心他,這怎能讓他不開心?
顧燁廷把資料放在桌上後,從裡面拿出前面是圓形透明紙,四周和背面都是黃色牛皮紙裝的一張光盤,然後把他的筆記本電腦取出來插入光盤,牧可正迷惑不解他這是要幹嘛時,出現的影像沒一會就開始跳動起畫面來,『密愛』兩個字讓牧可愣了下後頓時興奮的尖叫出聲!
「啊啊啊!這怎麼可能!這電影才剛上映呢!你怎麼弄到光盤的?怎麼可能弄到啊?」
她那雀躍歡騰的樣子讓他失笑的調侃,「只是用點錢的關係,有什麼難的。」
關鍵是她喜歡才好。否則這錢花的沒有半點意義。
不過——
「只是可惜了,在家裡看沒有影院的效果。今天是我不好,工作有些忙答應你的事沒做到。要是你還想看什麼下次等我一定陪你去看。」
在說這話時,顧燁廷是誠心誠意的。他說的事從來都是言出必行,對於做不到的他心裡會覺得虧欠她。可牧可卻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裡,尼妹的!都喲電影看了,和影院同步這麼爽的事,還要什麼自行車要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