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爭國璽孫袁結怨,謀冀州本初定基
大漢朝傳至如今,天子早已不是天子,臣子已然不是臣子。先是十常侍弄權宮闈,然後是何進霸佔朝綱,接著又來了一個董卓欺凌幼主和寡後,把一個泱泱大國搞得烏煙瘴氣,將一個天下整得混亂不堪。
曹操與袁紹二人打著靖君側的旗幟,實際上干的也是一些蠅營狗苟的破事。
而那些個諸侯,又有哪一個不是懷著私心來到這裡,想要從中牟取一些利益。正所謂: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一絲腥臊味哪來蒼蠅緊叮時。
話說孫堅得到了傳國玉璽,便準備返回江東,圖謀大事。
算來,這個孫堅便成為了這次的大贏家。
天子走北芒,失落傳國璽。
這件事天下士人無不皆知,更何況是這些個諸侯呢?
他們群聚於此,也許都是為了這麼個東西吧!
不然,你們都以為他們會是為了那個董卓擁立起來傀儡少年——漢獻帝?!
孫堅自以為得計,安頓好了麾下諸人,便安心睡覺去了。
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軍中有一軍士,乃是袁紹的同鄉。這廝在孫堅這裡混的不好,早就想離開孫堅,另投他處。
聽到軍zhongjiang校的訓令後,他便悄悄離開了孫堅大營。
面對如此機會,他豈會輕易放過?
他連奔帶跑的朝著袁紹大營而去。
原來,他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袁紹,以此謀求一個好的出身。
他來到袁紹大營,見到袁紹,便將以往經過告知了袁紹。
聞聽此言,袁紹大喜,賞賜了金銀與他,更是留他在營中。
果不其然。
次日一早,孫堅便帶著麾下四將來到袁紹大營,向袁紹辭別:「昨夜忽抱小疾,欲歸長沙,特來向公辭別。」
袁紹冷笑一聲,譏諷道:「吾知台所害之疾乃是傳國玉璽爾!」
媽的,他怎麼知道我得了玉璽?
料他也沒有證據,我只顧不承認就是!
孫堅大驚失色,急忙反問道:「本初兄,此言何來?」
見孫堅不認,袁紹更加惱火,斥責他說道:「我等興兵討賊,本是為國除害。那玉璽乃是朝廷重寶,公既獲得,當於眾人面前留於盟主處。等日後誅殺了董卓,也好復歸朝廷。今藏匿於身而去,意欲何為?」
見袁紹認定此時,孫堅只好硬撐到底:「玉璽何由在吾處?」
袁紹冷笑著問道:「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
孫堅死硬相抗,叫囂道:「吾本無之,何強相逼?!」
袁紹硬是逼迫:「汝快快取出,可免生禍端。」
看到袁紹步步緊逼,孫堅只得指天盟誓,以求解脫:「吾若果得此寶,私自藏匿,異日不得善終,死於刀箭之下!」
眾諸侯見孫堅盟誓,紛紛勸慰:「台如此盟誓,想必一定沒有。」
見眾諸侯勸說,袁紹只得使出殺手鑭,將那軍士喚了出來,向孫堅問詢道:「昨日打撈之時,可有此人?」
好個孫堅怒目圓睜,大罵一聲:「豎子誤某!」然後,揮劍斬之。
一看孫堅殺了那軍士,袁紹更是認定他得了玉璽,也拔出寶劍,大聲斥責道:「汝斬殺軍士,實乃欺我也!」
他身後的大將顏良、丑、張頜也拔出寶劍。
孫堅身後的程普、黃蓋、韓當、祖茂業紛紛擎刀在手。
眼看一場大戰便要上演,眾諸侯趕緊上前勸慰,將兩撥人拉開。
孫堅罵聲不斷的帶著四將離開。
回到營中,他便拔寨,引兵離開了洛陽,向長沙而去。
得知孫堅離去,袁紹心中這口氣可不順了。
他立刻休書一封,派了心腹手下連夜送往荊州,請荊州牧劉表在半路截殺孫堅。
次日,曹操與劉備引兵歸來。
知曹操兵敗,袁紹令人接到寨中,與眾諸侯擺酒,為其解憂。
飲宴之中,曹操歎息道:「吾始興大義,為國除賊。諸公既仗義而來,曹甚感初意已達。欲煩本初引河內之中,臨孟津、酸棗;玄德與諸將固守成皋,據敖倉,塞軒轅、太谷,制其險要之處;再使公路統領南陽之軍,駐守丹陽,而入武關,以震三輔之地。眾位皆做深溝高壘,勿與之戰,以為疑兵,以示天下形勢。以順誅逆,可立定也。奈何今遲疑不進,大失天下之望。操竊以為恥!」
袁紹等人皆無言以對。
劉備聽聞他這番話,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心中暗道:「初時此人言語不盡,現在又此番說辭,莫非其中更有其他道理不成?」
想罷,他回頭向陳登瞧去。
陳登伏下頭
來,低聲言道:「曹操如此,也不過是為自己提提聲望。我等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果然,陳登話語剛落,眾諸侯紛紛起身講辭。
公孫瓚向劉備此行,引兵回北平去了。
劉備也想眾人辭行,整頓兵馬,押著糧草,返回了徐州。
兗州刺史劉岱向東郡太守喬瑁借糧。喬瑁推辭不予,劉岱大怒,引兵衝入喬瑁的營寨,殺死了喬瑁,收攏他的部眾。
袁紹見眾諸侯各自散去,也拔了營寨,準備離開洛陽,返回渤海。
冀州牧韓馥本是袁門舊吏,見袁紹軍中缺糧,便派人送來了糧食以作軍資。
見韓馥送糧,袁紹十分高興,向麾下一眾謀士和武將稱讚韓馥。
謀士逢紀卻說道:「大丈夫縱橫天下,何待人送糧為食?冀州乃是錢糧廣盛之地,將軍因何不取之?」
聽他這樣一說,袁紹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沉吟片刻,說道:「謀取冀州,談何容易?時到今日,若有良策,早意圖之!」
逢紀手捋鬚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謀取冀州,只消主公一封書信便可唾手而得!」
「先生快教我!」見逢紀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袁紹趕緊請教。
逢紀說到:「主公可暗中使人攜書信去見公孫瓚,令其進兵冀州,假約夾擊。得到主公書信,公孫瓚必定興兵而來。韓馥乃是無謀之輩,到時候,主公賄賂荀諶、辛評之流,使其幫忙,必定可領冀州之事;到時候,主公就中取事,豈不唾手可得?」
「妙哉!妙哉!」袁紹大喜,即刻發書給公孫瓚。
北平城中。
公孫瓚正與大將嚴綱閒談。
忽然有人來報:「啟稟主公,渤海太守袁紹來信。」
「哦?!」心中充滿疑惑的公孫瓚接過書信,打開來看。
只見信中寫道:
冀州錢糧廣盛,人丁稠密。乃有德者可居之地也。奈何冀州牧韓馥無德無能,盤踞於此。某願與公分享之,故請公兵發冀州,與某共取之。
看罷,公孫瓚將書信交給嚴綱。
嚴綱看完,問道:「大哥,我們去不去?」
「如此好事,因何不去?」公孫瓚大笑道,「你馬上去整頓兵馬,即刻發兵冀州!」
就這樣,公孫瓚點起精兵五萬,使嚴綱、公孫越、蕭桐、杜暮為將,直逼冀州而去。
知道公孫瓚出兵,袁紹一面使人暗中告知韓馥,一面又讓逢紀暗中結交荀諶、辛評,早早做好了疏通。
可笑的是,韓馥聽到公孫瓚出兵,果然大急。
匆忙間,他召集荀諶、辛評二人商議。
「二位先生,公孫大軍來襲。我當如何?」韓馥急切的問道。
早就接受了逢紀的賄賂,荀諶自然想著幫他們說話:「公孫瓚擁燕代之眾,長驅而來,其鋒芒銳不可當也。為今之計,主公當尋他人相助方是!」
本來韓馥心中便沒底,被他一說,更加害怕,緊緊抓住二人的手,問道:「何人能助我?」
辛評言道:「今正好有一人,可助主公。」
「哪個?」韓馥急切得問道。
「袁本初!」辛評答道。
荀諶也插言說道:「不錯。今袁本初智勇過人,手下名將極廣,將軍可請他同治州事。他必定厚待將軍,豈還懼他公孫瓚乎?!」
聞聽此言,韓馥大喜,即可召來別駕關純,去請袁紹。
關純得知韓馥欲請袁紹入城,大驚。
恰遇長史耿武,便與他講之。
耿武急匆匆來見韓馥,進諫道:「袁紹孤客窮軍,仰我鼻息,譬如嬰兒在股掌之上,絕其乳哺,立可餓死。奈何欲以州事委之?此引虎入羊群也。」
此時,韓馥早已聽不進任何勸諫:「吾乃袁氏之故吏,才能又不如本初。古者擇賢者而讓之,諸君何嫉妒耶?」
見他如此,耿武唯自歎息:「冀州休矣!」
他回見關純,與其相互悲憐。
關純言道:「袁本初虎狼之人也,不如你我伏於城外以擊之!」
耿武從之。
不日,辛評請袁紹至。
關純、耿武從道旁揮刀欲斬袁紹。
奈何袁紹身側有悍將顏良、丑。顏良斬殺了耿武,丑砍死了關純,威懾了冀州武兵將,而袁紹從容引兵入城。
因顏良、丑之威,冀州武荀諶、辛評之流皆投袁紹。
袁紹受了韓馥的大印,毫不客氣的坐上了韓馥的位置,更是冊封韓馥為奮威將軍,使田豐、沮授、許攸、逢紀分掌州事,盡得冀州大權。
這個時候,韓馥才恍然醒悟,暗中大罵荀諶、辛評,奈何已經無濟於事!
是夜,
他丟下了家小,隻身匹馬投陳留太守張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