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忠臣進諫慘遭禍,朝堂設下西園兵
靈帝晚年,深寵十常侍,日日笙簫,夜夜歌舞,完全不理朝政。
朝中百官憂慮,郊野百姓欺凌,天下漸亂之象初顯。
漠北烏桓作亂,幽州牧劉虞遣騎都尉、兵曹從事公孫瓚舉兵征討,又派遣使者往中山見中山王,約中山相張純一同攻打烏桓。
中山王劉悌也是一個酒色之徒,國中大小事情都被國相張純攬在手中,徹徹底底成為了一個傀儡。
張純嫌跟隨劉虞一起,到時候的戰功都被劉虞佔去了,便催中山王上書推薦自己為將,以征討烏桓。
中山王劉悌對張純言聽計從,立刻幫張純寫好了奏章,派人送到了洛陽。
張純一心向當上討伐烏桓的大將,自然不會不到京城走動一番。可惜的是,他走動的人找錯了,站錯了隊!他派人給光祿勳大夫王允送去禮物,拖王允向朝中推薦。
你想想,王允有何德何能?這老傢伙與十常侍也是一副死磕的樣子!
而烏桓叛亂一事,十常侍死死壓住劉虞的戰報就是不向天子呈遞!諸位想一想,王允冒冒失失的能夠幫他如願嗎?
不過,王允這老傢伙倒也知道十常侍並沒有向天子呈遞北部邊疆叛亂之事,自討這樣幫不了張純,便將張純的請戰信給進諫大夫劉陶看了。
劉陶可是一個剛正不阿的漢子!
一看北部邊疆又起戰亂,他可就坐不住了!
辭別王允,他直奔皇宮。
皇宮的小黃門不讓他進去呀!
事關緊急,他哪裡還管的了這些禮儀?再說天子久久不上朝,朝臣們多有異議!
好個劉陶,推開小黃門,逕直闖了進去。
那小黃門沒有接到張讓等人的禁令,還這不敢把他怎麼樣?
畢竟,劉陶可是皇族後裔,天子的堂弟呀!
宮中守衛看到劉陶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著,後面小黃門墊墊的緊緊追趕,還以為是天子召見呢!
這個時候,天子正在與十常侍在御花園遊樂。
忽然看到劉陶進來,天子剛剛玩得興起,便對劉陶說道:「御弟來得正好,快快過來陪我一起玩耍!」
說著,他便將手中的玩具遞給了劉陶。
天下大亂,你這個昏君竟然還在玩樂,高祖基業全被你敗壞了!
劉陶心中這樣想,自然不敢這樣說。就聽他說道:「陛下,這十常侍日日陪您玩樂,使您遠離朝堂,疏遠朝政,更是蒙蔽了您的視聽,讓您聽不見外面百姓的疾苦,讓您看不見賊盜寇邊的危險呀!」
漢靈帝現在最最聽不得的就是有人在他跟前說十常侍的不是!這劉陶不是在找死是幹什麼?你來幹嘛的呀?您就直說您的事情不就行了?
這倒好!
漢靈帝伏案而起,掄圓了胳膊,「啪」的一聲,就給了劉陶一個大耳刮子,跳腳罵道:「你們家中都有一兩個近侍吧?!你們都可以與你們的近侍和平相處,為何就是不允許朕的近侍存在呢?為何就看不得朕對自己近侍好一點呢?」
「啊!陛下,老臣一心為了我大漢江山,一片赤誠之心呀!閹宦誤國呀!閹宦誤國呀!現在漠北烏桓叛亂,竟起刀兵。幽州牧劉虞倉皇應戰,兵力不足,已經危矣!如此戰報,張讓這廝竟然私自扣下,貽誤軍情呀!陛下,此等禍國殃民之人,留之何用呀!?今日老臣便以死明志,陛下三思呀!」老大夫說完,猛然站起,一頭撞向漢帝身旁的石凳上。
好一個性烈如火的諫議大夫,就這樣撞死在了天子腳下……
一旁站著的張讓一聽到劉陶說自己私自藏了戰報,心中咯登一下子。回頭瞅瞅趙忠,他看到趙忠相同眨了眨眼睛,又點了點頭,便沒有說話。
看到劉陶撞死,趙忠果然說道:「大膽劉陶,竟敢擾了陛下興!來人,將這廝拖下去。」說著,他走到天子身前,彎腰扶住漢帝的胳膊,言道:「陛下,這廝惹了您的清靜。我們還是回宮去吧!」
「也好也好!」漢帝果然是被劉陶這一下子給嚇得不輕。
再說宮中侍衛將劉陶的屍體拖出宮去,丟給了宮外等候的劉陶家人。
劉陶手下的家人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家的老爺剛剛進宮這麼一會兒就變成了這樣。一個個都慌了神,慌慌張張的往家裡趕去。
司徒陳稠也被王允說動,正要往宮中覲見,卻看到了劉陶的家人啼啼哭哭的從旁路過。
他伸手攔住他們,問詢發生了何事?
劉濤家人便將以往經過說了一遍。
陳稠聽完,二話不說,直奔皇宮而去。
天子已經回到的德殿。
聽說陳稠求見,他便准了奏。
不多時,陳稠進來,跪拜天子之後,問道:「陛下,老臣斗膽問一下,大夫劉陶身犯何罪被處死於宮中?」
「哼!他辱罵寡人近侍,被朕責罵幾句,竟然撞死在朕的御座之下!真是氣煞我也!」這個時候漢靈帝已經緩了過來,不由得有些生氣。
陳稠心中明白這是劉陶沒有說服天子,不得不以死相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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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想到這裡,他說道:「陛下,難道他會平白無故辱罵諸位常侍不成?」
「他無中生有,誹謗朕身邊的近侍!」
「不知他誹謗哪位常侍了?」
「阿父張讓!」
「哎!這就是陛下的不是了!臣手中有中山相張純的請戰書,上面寫的清楚:烏桓三部叛亂,幽州牧劉虞兵力不足,難以匹敵。而屢次求救戰報皆被中常侍張讓扣押,朝中無兵援救。故,張純請為大將,領本部兵馬救援!難道劉大夫所言不是此事?」陳稠這可就是抓住理了,開始進諫。
就在這時,張讓、趙忠等人從天子背後走了出來,指著陳稠大罵:「陳稠老兒,你從哪裡找來的這封書信,竟敢欺騙陛下。當今天下百姓安居、天下太平,何來烏桓叛亂一說?莫不是想假此蒙騙陛下,以換取功名?」
「大膽張讓、趙忠,老夫與天子議事,豈能容你等在此撒野?」陳稠指著張讓、趙忠大聲叱責。
看到他們大聲吵鬧,漢帝十分煩惱大聲斥責陳稠:「住口!陳愛卿,難道你家中就沒有近侍嗎?你非要針對這些近侍幹嘛呢?那些戰報又怎會被他們扣押了呢?這些不是應該你們處理嗎?司徒府、衛尉府都在幹什麼?你們犯了錯,怎麼推到了他們身上呢?」
這話問的多有水平呀?!
陳稠這黑鍋一下子就背上了!不光他,連衛尉都帶上了!
陳稠可不幹了!跳著腳大罵昏君!
老皇帝一聽,什麼?你沒幹好活,還罵我,真是大逆不道!
只聽他一聲吩咐:「來人,把這老東西給我推出去斬了!」
好嗎!一下子,兩個大臣就這樣子完了!
王允得知自己托付的兩個人都死了,也嚇得不輕,只好回復張純,說那張讓從中作梗,把此事耽擱了。
張純一聽,頓時大怒,斬殺了中山王,勾結丘力居,舉兵造反,自稱彌天安定王,整合丘力居、樓難和中山的兵馬,為寇幽州、并州、冀州、青州和徐州諸地。
不久,零陵又發生匪患。其首領觀郜、區星糾集上萬人,斬殺零陵太守,圍攻長沙。
長沙太守孫堅引兵征討。
孫堅大將黃蓋於長沙城外斬殺觀郜,降服賊寇三千;區星引殘兵敗將逃往巴邱。
孫堅使大將程普引兵追殺。
巴邱太守緊閉城門,據區星於城外。
程普引兵至,見區星屯於城外,揮兵衝殺。區星無奈相迎,奈何兵馬士氣低落,多有士兵逃跑。區星又非程普對手,倉皇間被程普一矛刺於馬下。
零陵匪患遂平。
中平四年,烏桓戰亂未平,黃巾餘孽郭太、楊奉、韓瞿、李樂、胡才等人聚眾白波谷,又以黃巾為記,發動了叛亂。
同時,張牛角、褚飛燕、楊鳳、於毒、白繞、珪固、陶升等人聚眾黑山,也以黃巾為記,為黑山以南。
韓遂與涼州參軍馬騰結為兄弟,從此涼州落入二人手中。馬韓二人引兵十餘萬,進犯三輔。
十常侍開始恐慌,急忙將戰報呈遞給天子。
天子漢靈帝向阿父阿母問計。
張讓請天子派遣前將軍董卓引兵征討馬韓聯軍。韓忠建議天子上朝與百官商議。
次日,天子上朝,向百官問計。
大將軍何進知道董卓是靠十常侍升上來的,不是自己的這邊的人,便推薦左將軍皇甫嵩與董卓一同領兵。
天子准其所奏。
新晉司徒王允害怕三輔兵馬不足,向天子奏道:「陛下,今各州郡都在徵兵自防,三輔之地乃是國之重地,不得落後於邊郡。」
何進一看正是增長自己實力的好機會,便向天子請道:「陛下,臣馬上安排募兵事宜!」
天子正欲答應,卻見張讓和趙忠向自己擠眉弄眼,當即改口說道:「此事容朕考慮考慮!」
回到後宮,天子問詢二人。
原來,這張讓和韓忠藏了私心,這新添兵力若是給了何進,等到皇上以後歸西,十常侍還不被何進給收拾個底兒掉!
他們向天子建議設置西園八部校尉,分別為上軍校尉、中軍校尉、下軍校尉、典軍校尉、助軍左校尉、助軍右校尉、左校尉、右校尉,每部督管兵馬八千。諸校尉皆聽命於上軍校尉,而這上軍校尉竟然由宦官小黃門褰碩擔當。
中軍校尉的人選是虎賁中郎將袁紹,下軍校尉是屯騎校尉鮑鴻,典軍校尉是議郎曹操,助軍左校尉是趙融,助軍右校尉是馮芳,左校尉是諫議大夫夏牟,右校尉是淳於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