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月趕在菊芳回來前找來了一塊布,將瓶子後邊的血跡小心的擦拭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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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才將為數不多的梅花插進瓶子裡,左看右看感覺沒有異常,她才安心。
一來不想這件事暴露,二來,感覺恐怖的事,自己知道就夠了,還是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為好。
霄月將擦試的布順手就收到了袖子裡。
沒多久菊芳就回來了,果然抱了好大一捧花回來。這次的花比剛剛折的還要漂亮上許多,霄月微笑著將花接過來,然後倔強的要自己將那花插入花瓶中,還不讓菊芳幫忙,菊芳看她興致高,想著插花也不是什麼體力活,便讓她自己擺弄去了。
等忙完,竟已經接近傍晚了,外邊的雪已經停了。菊芳請了禮,便去忙活晚膳的事。
霄月點過頭,繼續擺弄了一會花瓶,直到用花將那大花瓶的古怪全藏嚴實了,才鬆口氣的放下心來。
看著屋外,天色已近黃昏,雪是停了,但是空氣卻比下雪時還要冷。
她站沒一會,就想到懷中還有彥良在無極殿給她的資料,事前,她沒料到皇后會把這件事說的那麼明白,所以才要了這資料,這會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她覺得也沒必要再看,想著,就放到了自己的行李裡。
隨後霄月想到紫懺,也不知道他辦事回來了沒有。這樣想著,霄月便已經提裙往著書房走。
如今皇宮裡已經沒什麼事要她去盡快的了。從離開太子府,從凡王失蹤到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天過去了。
楚晨熠此時又不在宮中。如果皇帝一不小心掛了,那麼楚逸寒上位的可能就是百分百。這事沒她好操心的。大不了,自己手上有六萬兵,拿下這個燕京城還是辦的到了。
所以霄月一點也不擔心朝中的事。皇后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任她宰割。只是她必須要出趟宮才行。
實在不行,讓紫懺代他去趟櫻院也是可以的。
想著皇后那麼一堆的罪證,霄月有些感觸,不過她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隨便派殺手暗殺朝中大臣,這種事她都做的出來。也是很讓人心寒。不過她還是太不小心,明明鬥不過宣妃,也不知道防著她一點,不過宣妃還真是厲害。潛伏在這宮中那麼多年,手中掌著那麼多皇后的罪證,且皇帝對她又是那麼上心,不用霄月想,也有個事實就擺在這,就算沒有這些罪證,若是宣妃想上那個位置,只怕皇后分分鐘就得滾下來。
只是宣妃的心不在這,從她出生在西涼的皇室起,就注定不可能會是北燕的人。她離去時的決然是那麼的果斷。
若是換自己,霄月低頭,苦笑。深吸一口氣,很是惆悵。
推開書房的門,窗沒有關,淡淡的光線落在書桌上,筆架上的毛筆隨著風輕輕一動,霄月朝差屋左邊看了一眼,紫懺一個跳躍縱了下來,瀟灑而自然的流露出一個淡笑。
「不忙了?」
霄月微愣,難道她的所有心思全寫在臉上了?
紫懺好似看透她的心思,然後收了臉上的笑,走到她的身邊,將門關上,屋中還不黑,沒有到要點燈的地點。霄月站在那,一時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和他說的。想了下,道:「剩下的那個婢女小月找到了。」
紫懺微不可置信的問:「哦?在哪?」
霄月低頭往書架走,看似不經意一般的說:「在主殿裡,還沒弄出來。」
紫懺瞭然的點頭,反問:「有什麼打算?」
「出宮時再讓人來打理吧。」
「密室?」紫懺一點也不意外。
霄月點頭,目光劃過一整排書架卻沒有入目一本想看的書。
「有興趣?」
不想看書,乾脆把視線落到了紫懺的身上,這才發現,他竟換了套衣服。
「有啊,秘室一般都會有點奇怪的東西。更何況是這北燕皇宮的秘室。」
霄月失笑,點頭。
「晚上吧。對了,你今天去忙什麼了?」
紫懺不言,看著霄月,笑道:「你是想問尊上有沒有消息吧。」
霄月被看穿心思倒也沒感覺有什麼,輕一抖肩道:「既然知道,就說說唄。」
紫懺想了下,看著霄月道:「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他總是愛捉弄人的,霄月知道,紫懺這人玩心是有,但也不算壞,想了下道:「好的吧,我怕先聽完壞的,會沒有心情想聽好的消息。」
紫懺一挑眉,看著霄月,這事,他倒是將她的想法算錯了。不過無所謂,走到桌邊倒了杯水,灌下去後才道:「尊上準備回燕京了。不出半個月,應該能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霄月整個人都頓了一下,接著心頭像有什麼東西整片整片的盛開了一樣。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你幾時出宮?」
霄月愣了下,不解的問:「什麼我幾時出宮,我幾時出宮是壞消息?」
紫懺搖了搖頭說:「白墨派出了很多人,似乎想要你的命。」
霄月暗下眉頭,她自然不知道白墨為什麼要對她出手。因為白墨對她的瞭解度是多久,她一點也不知道,更何況她對白墨更是一無所知,所以就更判斷不出來。
「這就是壞消息?」霄月不信的看著紫懺,因為這個消息在她在永壽宮出事時就已經知道了,所以也不算是新消息。
紫懺不言,將視線投去了一邊。
「有我爹爹的消息了?」
霄月能想到的,對於她而言的壞消息無非就是有關霄震天的,但是紫懺卻搖了搖頭。想了下道:「和霄將軍無關,算了,此事還沒出結果,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等有結果時再告訴你吧。」
霄月聽他這樣講雖有些不放心,但是想著和霄震天無關,那她也就不在意了。
點頭。
「這次出去就是為了楚晨熠的事?」
紫懺點頭,從知道霄震天消失的事起,他就立即出了皇宮,想盡了辦法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好在楚晨熠看到了,並傳信回來已經在返回的路上了。紫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放棄了去追尋無極峰之事,但是他還是很希望他能趕回來,希望他能趕在大事發生前回來。
霄月因為知道楚晨熠要回來了,所以很快就將紫懺說的壞消息忘了,想著他回來,霄月總覺得她該送點什麼給他的,畢竟她欠他太多太多。
可是這一世,除了舞刀弄槍,她也沒沾過別的東西啊。像到古代的女子該是一雙巧手,什麼東西都是信手捻來的才是。她還真是挺失職的。
抓破了頭,也想不到能送什麼給楚晨熠。
「你在糾結什麼?」
紫懺見霄月在屋中來回走動,時不時的還撓頭,十分好奇。
「在想送個什麼給楚。」
下意識的就回答了,好在說名字時停了下來,她戒備的看著一臉壞笑的紫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還不趕緊藏起來,一會有人要進來的。」
這麼說著,就聽屋外遠遠傳來腳步聲。
菊芳輕輕的叩響屋門:「太子妃?」
「菊芳有事?」
「該用膳了。」
「好,一會就出來。」
「是。」
霄月看了屋樑一眼,便大步流星的往大門走去。
吃過飯後,霄月沒有去書房。她覺得去也沒事做。乾脆就懶的去了。
「菊芳,你說送什麼東西給男子比較適合呢?」
吃完飯,霄月是真快被這個問題困擾到了。
菊芳愣了下,然後雙頰竟有些微紅。她這一紅,霄月的臉也莫名的紅了,阿喂,你臉紅個什麼勁?
「太子妃是要送給殿下的嗎?」
在整個太子府的人眼中,太子妃對太子殿下那怎是一個愛字了得!
霄月被她的話問的一愣,臉上的微紅很快就散去了。淡淡道:「不是。」
菊芳當然不會覺得真的不是,只當她是不好意思承認。但是卻不知,霄月說的是真的。
「北燕女子雖善騎射,如同男子一般自由,但多少還是在手工藝方面有些成就的,衣服,鞋襪都是可以送給心上之人的禮物。也有女子自畫肖像送予男子。」
霄月眨了眨眼睛,她知道,菊芳真當她是要送禮物給楚逸寒的,她也懶的解釋,衣服,鞋襪統統不會做。畫?
小臉皺成了桔子皮一樣。突然靈光一閃。
經文,是啊,剛好這幾天閒的下來,抄些佑平安的經文給他好了。
誰叫她唯一拿的出手的就只有一手的琴藝及字了呢?
以前體內的毒發作時,她就跟著青鸞學琴,青鸞說琴音可以減少她許多的疼痛感,所以會教她琴,但是他卻從來都沒有彈過,霄月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想來,結合上次東方莘醉在宣妃封典的那一夜。就能知道個一二了。
青鸞的神秘不是她一個人能說的清的,她相信,青鸞想抹去她的記憶也該是輕而易舉的吧。
想到這,霄月打了個寒顫。
然後立即在心裡安慰自己,去書房抄經文好了。
畢竟這屋中還有個死人。
霄月突然改變主意了,不想這麼早進去秘室,畢竟自己還要住幾天。她可不想早早看到那腐屍殘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