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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一笑溫婉 一笑溫婉27 文 / 納蘭靜宣

    如楚晨熠所料,霄月的體溫上升並不是回暖的前兆,相反是寒毒發作的前奏,自上次燕子山的發作後,他就有預兆,她的寒毒正在復發,這種寒毒,潛伏在體內的深處,是根除不盡,唯一的出路是慢慢的養著。而這燕京城中的寒冷根本就不能讓她好好的養著。唯一的下場就是復發。

    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會發生這樣的事。自責又心疼的將她擁在懷中,隨即想到,十年前,也是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幫自己擋箭,就現在這樣,很難想想出她五歲中寒毒時的樣子。那該有多麼的驚險。

    唯一的慶幸是她還活著。一個吻落到她蒼白的小臉上。楚晨熠此時最大的心願就是讓她好好的。身上的溫度不要流逝的這麼快,去哪裡都可以,只要活著就好。

    泡了一柱香的時間,白墨在外邊等豐都快要急瘋了,他著急並不是因為霄月,而是楚晨熠,因他的腳傷,傷了皮肉,就這麼個泡法,那傷別說年後能康復,就怕開春復原都難。

    正想著怎麼把他弄出來時,就見他抱著混身濕透的霄月出來了。

    「尊上,把她交給我。先處理你的腿傷吧。」

    「她有些發燒,準備些退燒的藥。」

    楚晨熠沒有理會白墨。逕自抱著霄月就往樓上走。很快就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屋中早早就點了暖爐,白墨識趣的把衣服放到邊上屏風邊,就走了出去,順帶著把門也關了。

    楚晨熠快速的把霄月的衣服換了下來,看著那枚鮮紅的硃砂痣,楚晨熠再次犯難了。沒有耽誤太久,楚晨熠很快就將她的衣服換下了。在抱她上床前,自己也換下了身上的濕衣,再將小榻上的霄月放到床上。

    泡了溫泉,霄月的寒毒是壓下去了,但是卻有發燒的徵兆。

    楚晨熠將被子蓋好,順手就拿了毛巾開始幫她擦頭髮,這時門被敲響了。

    溫潤而磁性的聲音因為泡久了而有些低沉沙啞:「進來。」

    猜準了是白墨,看都沒有看一眼。

    白墨進來,帶了些退燒的藥,因為熬的時間不久,所以療效不大,只能暫時的壓制著。

    他看了楚晨熠一眼道:「尊上,你的腳。」

    楚晨熠這才記起來,自己還傷著。

    「無礙。」

    白墨還想說什麼,就聽楚晨熠繼續道:「她體內有寒毒,是五歲時留下的病根,有高人處理過,眼下有復發的徵兆,你看有沒有辦法壓制。」

    聽到寒毒,白墨愣了一下,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果然覓仙計劃是找人,不過死也沒想到的是,這個人竟然是霄月。

    如果她真是那個人,那她臉是怎麼回事呢?

    看著依舊被蒙著眼睛的霄月,白墨有些奇怪。因為看的出來,那塊疤只可能是天生的胎記。

    「對了,你看看她臉上的疤,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由白墨好奇,楚晨熠慢理絲條的幫霄月擦著頭髮也提出了這個疑問。

    白墨很想說,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或者當年看走眼了?

    但不敢廢話,走上前開始幫霄月檢查身體,這一查,更確實,那塊疤真的是胎記,唯一能解釋的是,這個疤比較特殊,是後來才顯現出來的。這個不讓白墨上心,白墨上心的是那聖蠱真的在她身上。

    只是聖蠱在她身上,他看了一眼邊上的楚晨熠,想不能為什麼中了情蠱的他離著她這般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唯一的解釋是,難道因為聖蠱吸食了楚晨熠的血的原因?這個事,他得再事後好好的研究一下。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抗蠱毒就又多了一種方式。多培育些還能掙錢,誰叫這聖蠱是一蠱難求的聖品呢?

    「白墨,她怎麼了?」

    霄月原本通紅的臉,突然變得無比蒼白,楚晨熠把手背放到她的額頭,觸及的卻是一片冰涼。

    白墨立即檢查,嚴肅道:「寒毒發作了。」

    果然楚晨熠沒猜錯,頭髮已經干了,楚晨熠放下毛巾,然後立即讓白墨開始施救。

    白墨學的是南國的醫術,他以控蠱為引,很快就壓制住了霄月體內的寒毒。

    此時不覺天已經近二更,霄月的寒毒在白墨的努力下控下了,見霄月好轉,楚晨熠才讓白墨幫他處理了下腳傷,好在之前恢復的很好,所以並沒有惡化的太嚴重,但楚晨熠還是被白墨一頓好訓。

    楚晨熠也不多言,輪椅已經被送到了富自來客棧,是由玉昕和老管家送來的,得知霄月竟然在這裡,玉昕氣的差點拿刀衝上前就把霄月給捅了。最後見楚晨熠把她寶貝的和個什麼樣,就忍下了。開始正式盤算怎麼弄死她。

    管家來了後,楚晨熠從屋中出來,安排他立即回去,將太子府的人打發回了。就說霄月落水發燒,暫留在事出地點的客棧。

    管家領命後就回了王府,按著楚晨熠的意思讓宣溪先回去,但宣溪沒見著人,哪敢回去覆命,最後無奈,倒是由著老管家一起回去的。

    老管家把這事告訴楚逸寒時,楚逸寒點頭,就說了句:「知道了。」

    就沒了下文。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沒辦法,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的態度太反覆,讓他們也拿不準怎麼著。只能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敢討論這事。

    最後這事不知怎麼落到了金婉兒的耳中。得知霄月不在府上,城中有節日,她自小在燕京長大,但極少出風月坊,所有的一切都算是新奇的,立即找了楚逸寒陪她出去逛燈節。

    楚逸寒答應著,也就陪同著出去了。

    另一邊,霄月還在暈迷,體溫時而上升,時而下降,楚晨熠半步不敢離開。

    白墨歎口氣,收了家當,就忙自己的去了。

    玉昕心有不甘,不想留下來看這讓自己刺疼的畫面,正好客棧裡接了個刺殺的任務,她想也沒想就接了手,出去了。

    三更的更聲響時,霄月幽幽醒來。

    清甜的聲音好奇的問:「爹爹,怎麼這麼黑,小月害怕。」

    聽到霄月似孩童一樣的聲音,楚晨熠愣了一下,擰著眉頭,立即記起她犯病失智的事。

    一時有些震驚,看她伸手要扯蒙在眼睛上的布,他立即伸出手,阻止她去拉扯那布上的手,聲音無比溫柔的道:「小月不怕,有我在。」

    抓著她微涼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

    心頭無比難過。惜日調查有關她的資料,只是為了排除她和那個紅纓的關係。

    不料此時卻成了他心頭不可抹傷的害,原來她的一切都只是因他而起,想到這,楚晨熠的心即愧疚又難受。

    霄月寒毒發作時,所有的記憶並非像資料上所記只停在八歲,如此時,她的記憶是只停留在未受傷之前的五歲,聽到陌生男子的聲音,她下意識的問:「我爹爹呢?」

    楚晨熠也不知情況,反正能確定,霄月這會是真不記得所有的事。

    思付了一下,伸手就取下了霄月眼睛上的面紗。

    看到楚晨熠的那一刻,霄月眨了眨大眼睛,看著她怔怔的說:「你不是我爹爹,不過,你長的比爹爹好看。」

    楚晨熠到底是被她天真的模樣逗樂了,辛酸一笑,拉著她的手說:「我叫楚晨熠。是你爹爹的好朋友。你可以叫我晨熠。」

    霄月眨著大眼睛想了想,看著楚晨熠說:「好,我記著了,不過暴熠,我爹爹呢?」

    楚晨熠想了下說:「你爹爹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把你托付給我照顧。」

    「哦,那他會來接我嗎?」

    「小月想走嗎?」

    楚晨熠竟有些期待的看著她,面對清醒的她,他也期待過,但是結果很失望。

    霄月看著他說:「我可以走嗎?如果可以走,你會和我一起走嗎?」

    她天真的看著他,楚晨熠心底有些受傷,不大能接受,她竟然連在失智中都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見他不說話,神情有些哀傷的樣子,霄月立即道:「我要是走了讓你這麼不開心,那我就不走了。雖然我有點餓。」

    楚晨熠晃然,看著她一付犧牲好大的樣子,才明白過來,她的走,只是離開這個房間。也是,此時的她,不過是個孩子,孩子的世界又能有多大呢。

    失笑,看著她說:「能走,我們一起走。」

    聽他這樣說,霄月立即從床上起來。跟著楚晨熠一起出了房間。

    白墨看到兩人出來時,立即衝了上來:「太。」

    一個字沒說完,楚晨熠就拋來一個禁告的眼神。

    白墨有些摸不著頭腦。

    霄月好奇的看著他問:「晨熠,他是你的朋友嗎?好凶哦。」

    邊說,邊往楚晨熠身後躲。

    白墨愣在那,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楚晨熠也不解釋,只是吩咐道:「準備些吃的,再準備船,我們回燕京。」

    白墨搞不清楚楚晨熠在玩什麼名堂。只好點頭。

    楚晨熠陪霄月吃完飯,然後兩人在管下的照顧下,出了樓,一出樓,霄月就看到巨大的富自來客棧。

    璀璨的樓房從霄月的腦中閃過,一點點的記憶在她的心頭閃過,她回過頭看著楚晨熠道:「我來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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