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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一笑溫婉 一笑溫婉10 文 / 納蘭靜宣

    累了一個上午,霄月坐在前廳的主位上,喝著茶水,時不時的看向大門處,似在等著楚逸寒回來一樣,明知道他不會回來吃飯,但還是會忍不住去期待。

    金婉兒帶著丫環進到屋裡時,顯琦也來了。

    她才一進屋,就行規矩的向霄月還有金婉兒行禮。

    金婉兒一臉病態的樣子逕自往著邊上走著。

    霄月瞟了她一眼,她卻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想也知道,這金婉兒不是病的快死了,而是不想給自己行禮罷了。

    罷了,霄月也沒想計較,喚顯琦坐下後,也睹若無人一樣的喝著茶水。

    沒多久,四六就開始傳膳了。

    就在這時,三七衝了進來。

    三七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他先是看了金婉兒一眼,限後感覺不妥,又立即將目光轉向霄月,噗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這陣勢讓霄月閃過陣不好的預感。

    「太,太子妃!不,不好!了!殿下,殿下被扣了!」

    一頭嗑到地板上,彭的一聲。再也沒起來。霄月的杯子顫了一下,差點沒扶穩,擰著眉頭冷冷道:「三七管家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三七抬起頭,臉色慘白,驚慌的樣子讓人看著十分著急。

    「回,回太子妃!入完早朝後,殿下就一直沒有出宮。等到中午時,還沒見蹤影,小的就去問了下。才得知,皇,皇上把殿下扣了!說是關大理寺卿收監。」

    「啪」這次是真的杯子落地的聲音,卻不是霄月的杯子。

    霄月無心去看被嚇傻的金婉兒,一個人愣在那,腦中轟鳴。

    關大理寺卿收監?大大的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霄月才定下神來。掃了屋中人一眼。

    目光落到金婉兒的身上時,心頭閃過一絲的不悅,然後冷冷道:「事情還沒個結果,都慌什麼!三七、四六,隨本宮到初華宛。」

    說罷,霄月放下茶杯,看都沒有看金婉兒怯生生的模樣。

    在經過餐桌時,霄月的衣袂將桌邊的碗順了幾個下來,碗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碎。霄月的表面看起來很沉靜,但內心是很著急的。沒有時間去管那些碎片,更無心去看金婉兒被她嚇的發青的臉。

    直到霄月離去,顯琦才露出一點點驚異的神情。

    四六跟著霄月是有些時間了,對於她的性格不說七分,五分還是摸的透的,別看她人不大,但是性子卻十分的沉靜。越是害怕,越是能端的住架子。這份沉穩,不是一般人都端的出來的,這一點她比甘連翹還要強一些。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初華宛。

    一到初華宛門口,霄月卻停了下來。她回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四六和三七一眼。想了想,然後開口道:「先不要告訴夫人殿下被扣之事。其他的,本宮想辦法。」

    四六知道霄月的意思,三七卻不答應。

    「太子妃,若不告訴夫人此事,那誰來救殿下!」

    霄月理解三七的擔憂,但是她比三七看的明白。

    「三七,夫人是什麼身份,你知道嗎?夫人要是知道殿下被扣了,別說出什麼主意?只怕一聽到,氣壞了身子才是真的。」

    三七被霄月頂的一句話都沒的回。

    「可是。」

    想說什麼,但是想想,也沒什麼能說的。實在沒辦法當眼前的小姑娘真是個孩子。這份氣勢,這份沉著,這份冷靜又怎麼是一個孩子會有的呢?

    「行了,一切聽本宮安排。」

    「是。」

    歎口氣,霄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繃的緊緊的五官有所緩和後,她才入到宛中。

    甘連翹才服過藥。

    霄月命二個管家在外邊守著。

    自己一個人進到屋中。

    「姑姑。」

    「太子妃啊。」

    霄月扯了個勉強的淡笑進到屋中,屋中很暗,窗子全關著,屋中瀰漫著一股中藥的味道。只有床邊的長明光亮著。

    藉著長明燈的光,霄月坐到床邊。

    「姑姑,太子。」

    其實霄月自己都沒有想好要怎麼說。一開口,就真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殿下怎麼了?」

    霄月低著頭,腦中想了想,聽三七說的嚴重,但是真嚴重的話,皇帝做的第一件事,應該不是扣楚逸寒,而廢太子吧。這樣直接扣押是很奇怪的。所以霄月也拿不準,這事到底是嚴重還是不嚴重。

    「太子妃?」

    霄月回神,抬頭,看著甘連翹憔悴的臉。突然想到了宣妃。

    「姑姑,宣妃在宮中地位如何?」

    甘連翹雖病了,但是腦子卻還是清楚的。她已經猜到,楚逸寒許是出事了。看霄月這個樣子,事情應該不算太糟糕。

    「說吧,你打算怎麼辦?」

    霄月愣了下,有些茫然的看著甘連翹,腦中細細的想了想,然後道:「上次入宮,從形式上看,宣妃在宮中的地位並不比皇后低。雖然後宮不得干政,但是在宮中有個照應總是須要的。如今,皇上對殿下的態度並不是十分明確。我想讓殿下奉宣妃為後母。姑姑覺得怎麼樣?」

    霄月只是想在宮中多個耳目,那宣妃看起來對自己還有楚逸寒似乎都特別的感興趣,她上次就有意的提過認領之事,霄月雖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後來卻忘了和甘連翹提起。如今楚逸寒出事,太子府中是找不出來能到正殿去和皇帝對峙的人的。不能從正殿入手,就只能從後宮入手。霄月初來詐道,也不認識更多的人。唯有這個宣妃是唯一可用的對像。

    甘連翹不知道楚逸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從霄月此時處理的行徑及思路來看,都不難發現霄月的機智,也正是這份沉穩,是她所不能企及的。她太冷靜了,沒有失措,沒有立即派人去宮中刺探,因為能讓太子出事的人,只有皇帝,皇帝的是只會讓弱勢更弱。如果沒有霄月,甘連翹只怕除了去找皇后,也不會有更理想的辦法。這會霄月會想到宣妃,著實是個聰明的不能再聰明的作法了。

    她靠在那,看著霄月,心中掂量著她找宣妃成功的機率,想了一會後,看著霄月有持無恐怖的樣子,已經不再擔憂了。楚逸寒的守護者如果是霄月,她交出這個位置,實在沒有更多的遺憾。

    淡淡一笑道:「你安排就好,姑姑病體欠安,府中的事,你全權去處理就好。」

    霄月知道,得到甘連翹的認可,就等同於她是同意自己的做法的。

    點了點頭,看著她說:「姑姑放心,殿下是霄月的夫君,發生任何事,霄月都會盡全力保他無恙。」

    霄月的話不是吹虛,而是保證,這份保證甘連翹記在了心裡。

    「去吧,我困了。」

    說罷,甘連翹竟真的就閉著眼睡去了。

    霄月看著她疲倦的樣子,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匆匆出了房間。

    她一出來,三七和四六就跟了上去。

    直到出院子,霄月才停下匆匆的腳步道:「晴天,大一,你們先回華軒閣,替本宮準備熱水和宮服,去吧!四六,準備馬車,派人入宮拜帖,就說本宮有事求見宣妃。另外,三七,你去打點些貴重的物品,還準備些現銀兩備用。等本宮沐浴更衣後,要帶著入宮參見宣妃。」

    「是,太子妃。」

    吩咐完一切後,霄月帶著中小一兩人往華軒閣而去。

    晴天和大一的速度非常的快,霄月才到屋中,她們就已經準備就緒。

    霄月急著入宮,所以一切都很快,快的她連午飯粒米未進都已經忘卻。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她已經在門口準備上馬車。

    三七的速度也很快,不多時,就抱了只箱子出來。將箱子稍稍打開一角,就能看到箱子無數的珍寶,霄月卻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讓他將箱子交給了晴天。

    另一邊的金婉兒還有顯琦幾人一直都在正廳裡,霄月是無心也沒空理的。

    太子出事,她們除了擔憂外,也沒有別的辦法。看著霄月一身正統的宮服離開。顯琦似乎有心想跟上,但是自己的身份是不能進宮的。所以也就作罷了。

    霄月在入宮的路上想了很多,首先,宣妃必須得見自己。這個的可能性霄月想過,雖然不高,但是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哪怕求著,她也是必須要見她的。

    見到後,第一件事,一定要問楚逸寒的情況。

    其他的都是後話。

    霄月是不知道當年的呂不韋是怎麼說服華陽夫人收異人為子的。如今自己是必須要說服宣妃收楚逸寒為子。她的困難比呂不韋的大,因為,異人是不受寵的皇子,還是個質子,明面上,暗地裡都被王給放棄了的人。讓他認華陽夫人為母,是他高攀了。

    只要華陽夫人肯,一切就不是問題。

    而她如今面臨的是要說服宣妃,說服宣妃後,還得說服楚逸寒,楚逸寒和異人不同,他是皇子,還是太子。皇儲,正統的皇后嫡子,就這一條,還不考慮楚逸寒的個性,這件事的成功概率不用想也知道,是零。

    但是霄月還知道,楚逸寒一天不入宮,一天不呆在宮中,這宮中的變數可不是他一個太子位就能鎮得住的。他自己心裡肯定比誰都清楚。再加上他的個性,不說這一世的性格,要是和上一世一樣,霄月敢打包票,她一但和他說這事,他不打死她,也會掐死她,但是這一世的楚逸寒性格和上一世是截然不同的。所以霄月也拿不準,他到底會不會同意。如果他聰明不自負的話,成功的可能還是有的。只是霄月是真心弄不懂這個楚逸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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