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狼狽的小臉上淒楚的表情像個乞丐一樣。
甘連翹愣住了,心想著這個燙手的山芋似乎比想像中的更不好處理。
她掃了身後一群人一眼,目光定到三七身上,靈光一動,大喝:「三七!你好大的膽子,太子妃乃皇上親賜的,你竟聽信讒言說太子妃不潔,還動用私刑?」
三七一聽這話,嚇的立即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的叩頭。似乎已經預料到自己要倒霉了。
「甘夫人,你聽三七解釋!」
「住口,來人,把這個大膽的奴才帶下去!」
說罷,三七還未再開口,人已經被帶走了。
霄月趴在那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被稱作甘夫人的三十出頭女人,想著她突然出現以及莫名其妙處置管家的理由是什麼,直到管家被帶下去,她才晃然大悟,明白這個女人的最終目的,她先是往自己身上潑盆髒水,於是又將潑髒水的責任丟給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為的就是幫楚逸寒開脫關押自己的罪名。
「晴天,雨露,還不快扶著太子妃!」
被點到名的兩個丫環從驚訝中回過神,立即上前扶起柴堆上的霄月。霄月愣在那裡沒有反抗,因為她還沒有想到怎麼應對眼前的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她會對自己怎麼樣。
扶上霄月,甘連翹沒有說多餘的話。直接下令回太子妃宛。於是一行人就匆匆的離開了柴房。
往著太子妃院而去。此時的霄月處於備戰狀態,隨時都準備著怎麼逃命。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這個太子府並不是什麼極樂世辦,更清楚的記得大婚那天被趕出太子妃宛的事。她知道,她若真呆在那苑子裡,不說楚逸寒不會善罷甘休,她自己也會因精神壓迫而瘋掉。
果不其然,一想到楚逸寒在那屋中做過的事,霄月的心就像沉入了冰窖裡一樣,冰冷而疼痛。
扶著霄月的晴天、雨露並不知道霄月的感覺,很快他們就進到了太子妃苑中。就在晴天和雨露將霄月扶到床邊時,霄月回過神來,嬌小的身子剛碰到床的一角,她瘋了一樣的掙開了兩人的手,以最快的速度的衝出了屋子。
甘連翹隨後進到苑,聽到聲響,接著就看到霄月嬌小的身子像受驚的小鳥一樣,顫抖的捲縮在院子欄杆之下。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屋中的丫環也衝了出來,臉色十分不好看,紛紛跪在地上。
「怎麼回事?」
「夫人饒命,太子妃她,她瘋了。」
丫頭想不到更好的措辭,甘連翹擰了眉走到霄月的面前。
越走近,甘連翹的心就越沉重,夜色下,那顫抖的小身板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這情形讓她突然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一個夜晚,當年的自己是不是也像眼前的孩子一樣無助呢?想到這,回憶像根刺一樣扎到她的胸口上。
恍忽中,她伸出了手:「別怕,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輕柔的聲音讓失神中的霄月回過神來,她像受驚的小鹿一樣仰著頭呆愣的看著甘連翹,大大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