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了,糟糕了,她怎還不起來?」一位身上穿著道袍的白鬚老人在屋裡走來走去,右手的手背不停地打在左手的掌心上。
「師傅,你別著急!」在老人的身旁,有一位同樣穿著道袍的年輕人。
「不急才怪,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個宇宙就亂了!」老人食指彎曲,狠狠地敲了年輕人一下,「都是你這個臭小子惹的禍,我不就是去旅行兩天嗎?竟然可以搞出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會受了你這個沒有的徒弟啊?」
……
張昕感覺很累,渾身酸痛,就像跑完馬拉松一樣,很想好好睡一下。可是耳邊嘰裡咕嚕傳來了兩個人的聲音,比較蒼老的在抱怨責罵,而比較年輕的在辯護。
他們倆就如討厭的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張昕習慣性地要抬手趕走他們,但她的全身無力,手動了動,但沒有抬起來。
雖然動作很小,卻別在旁邊受責罵的道童瞥見了。他興奮地指著張昕,「師傅,她動了!你先別罵,快去看看她!」
老者聽到同樣興奮,幾乎以蹦的方式來到張昕床前,左摸摸右摸摸一番後,左手輕輕撫摸著白得發出銀光的鬍鬚,「老閻果然信守承諾,沒有把她收去了!」
「師傅,你的意思是她沒事了?」道童緊張地問道。張昕沒事,也就是他不用成為宇宙的罪人。這道童正是那個打破了水晶球,搞得飛機失事,天下大亂的羅斯。
老者看透羅斯心裡的想法,冷哼一聲,「你以為她沒事就天下太平了,以後的路還有很長很長!阿洛斯現在正在肆意地破壞著!」
「她不死起碼還有一線的希望嘛!」羅斯反駁道。
老者瞪了羅斯一眼,搖搖頭,歎了口氣,「好好看著她,不要在出什麼意外!」對於這個徒弟,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這兩個在耳邊吵鬧的人真的很煩,張昕只想叫他們不用出聲,不用妨礙她休息。她用盡全身的力量睜開眼睛,看也沒有看周圍的環境,目光就鎖定在床前的羅斯身上,「不要再吵!」
張昕的聲音極為小,外人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不過羅斯見她睜開眼睛哼哼,便高興得跳了起來,「我的姑奶奶,你終於醒來了,你終於醒來了!你再不醒來,我就要被師傅罵死了!」
張昕蠕動了幾下嘴唇,在喉嚨發出「嗯嗯」幾聲。
「哦,你要喝水對吧!你稍等一下!」羅斯自以為是,跑到圓桌倒了一大杯水放到張昕嘴邊。
張昕瞪著眼睛,我什麼時候說過喝水,我是讓你別吵!似乎喉嚨也有點幹,張昕不再和羅斯計較,微張嘴唇,把杯中的水喝光。
一杯冷水下肚,張昕的睡意全沒了,她環顧了一下這間茅房,再打量了一下羅斯,難道這裡就是所謂的地府嗎?但從屋外射進來的陽光讓張昕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她弱弱地問道:「這裡是哪裡?我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