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親眼看著兒子和孫子死去的高老夫人突然間老了十歲，臉上精緻的妝容也無法遮蓋住眼尾處的皺褶。、，
「哈哈哈……哈哈哈……」楊燕大笑，「爹，娘，女兒幫你們報仇了！」楊燕的聲音響徹這座房子，讓昏暗的房子更加的駭人，在場經歷過大戰的官兵都不禁毛骨悚然。
「楊燕，我要殺了你！」高老夫人從身旁的官兵腰間取出利劍，直直刺向楊燕。
楊燕沒有躲閃，閉著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她不想再做無謂的反抗，從三夫人闖進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
「小姐……」
張媽媽同時撲向楊燕，可惜遠水不能救近火，當她們趕到的時候，劍已經刺進了楊燕的身體中。
「小姐，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閃不避？」張媽媽抱起楊燕，老淚縱橫。
楊燕淡淡一笑，這笑和剛才她的大笑不一樣，是溫暖的，「奶娘，我的時間已經到了，幫我好好照顧芯芯！」
楊燕的聲音並不大，但在場的人可以聽清楚每字每句。早以被張媽媽解穴的張昕站在床邊，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楊燕，一時不懂得要怎樣反應。
楊燕深深吸了一口氣，「奶娘，我沒有好好照顧芯芯，她氣我惱我是應該的，她還是小孩子，你要包容包容她。」始終，高素芯是楊燕心頭的一塊肉，到了人生最後的時刻，她心裡還是惦記著。
「嗯！小姐，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芯芯小姐的！」張媽媽答應。她頭轉向還在床邊發呆的張昕，招手道：「芯芯小姐，你快點過來看看小姐了！」
張昕的目光漸漸收攏，集中在張昕的身上。她身上洗白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了，外露的皮膚卻白得透明。
「你還在發什麼呆，快點過來！」張媽媽難道對張昕說重話，她知道，楊燕最後不見女兒一面，會死不瞑目。
楊燕半斂著眼皮，搖搖頭，「隨她吧！」
理智中告訴張昕，她應該生氣，因為楊燕騙了她，她不去看她也是有理由的。但她的腳步卻先於理智，一步一步走進楊燕。
「小姐，你睜開眼睛看看，芯芯小姐過來了！」張媽媽輕輕地搖晃著楊燕。
楊燕艱難地打開雙眼，在看到張昕那張臉時，嘴角翹起，勾出漂亮的弧線，她想要抬起手摸摸，但手已經不聽她的使喚，只是動了動，並沒有抬起來。
「娘……」在近距離看見楊燕後，張昕的情緒完全爆發，悲傷已經把氣惱驅逐在外，她雙手裹著楊燕稍冷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溫熱的淚水濕透了三隻手。
「傻丫頭，別哭！娘以後不能在你身邊了，你要聽張媽媽的話，知道嗎？」
張昕點頭。
楊燕喘氣，許久才緩緩開口，繼續說：「芯芯，娘對不起你！」
張昕一個勁兒地搖頭，「別說了，娘，別說了，別說了！」張昕有預感，楊燕嘴裡說出來的話不是她想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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