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宸手指輕彈,在簡昭的脖頸上,如寒冰般的光圈燦然生光,「我可以立誓,只要我離開南星城,就放開你的禁錮。不過,如果你在城門處,敢有絲毫異動的話,那麼,我臨死也要拖你一個陪葬!」
簡昭沉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時,前頭已經傳來一陣喧嘩,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簡昭怒道:「怎麼回事?」
他這駕馬車,以八匹靈獸駕馭,紫木為轅,在靈氣托伏之下,平穩之極,從來沒有過如此顛簸。
車伕回頭道:「長老,是城主府封了城門,在這裡大索全城,據說,是元魔門的少主,在追拿一名盜走法寶的逃妾。」
兩人同時看向了莫紫宸。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看來,他們不敢將此事公諸於眾。至少,她不會擔心引來旁人的覬覦。
她也不多言,只是說道:「我是元魔門的仇家,並非什麼逃妾,不過你放心,只要我離開,我不會將此事,宣於外人知道!」
簡昭啞著嗓子說道:「你不知道,如果真是城主府大搜全城的話,你是一定逃不掉的!在四座城門處,都有一座靈光鏡,那是南星島上的諸派勢力,於此地共立的法寶,能夠照察出所有隱藏之人的形跡來,而且,在這島上,還有元嬰修士坐鎮,就算你再厲害,也逃不脫他們的神念搜查!」
他眼睛不停轉著,一邊說,一邊在飛快的想著脫身之法。
但莫紫宸卻絲毫不為他的言語所動,只是淡淡道:「這些都不用你管,你只要依我說的,將馬車趕向城門即可。記得,不可讓他們察看車廂之內!」
她手指微不可察的劃了幾個法訣,說道:「不用想耍什麼花招,就算你找來再厲害的高手,我也敢保證,在他們動手殺死我之前,我一定會先殺了你!」
隨著她說這幾句話,套在簡昭脖頸上的光圈,便飛快的緊了幾緊。
簡昭心中一凜,本來的念頭便都息了去。
馬車飛快在城中街道穿行,不時的有修士從身邊經過,他們都是隸屬於城主府的城衛軍,身穿汗衫,行色匆匆,從簡昭的馬車旁經過,只向著這裡一點頭,便飛快離去。
簡五這時嚇得全身發軟,幾乎連手腳都沒放處,只是戰戰發抖,莫紫宸卻十分鎮定,看著馬車緩緩駛向城門。
在城門處,果不其然被攔了下來。
那兩名守城的修士,見是簡家的車馬來了,不失恭敬的說道:「本城暫時封閉,奉城主府令,一干人等均不得出城!」
莫紫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簡昭心頭叫苦,不得不大聲說道:「我奉族長之令,出城有要事去做,這裡有城主府頒下的令牌,你們驗看吧!」
他從布簾中將令牌遞了出去,那兩人見了,略一遲疑,向後一退,說道:「本來有此令牌,我等都不得阻攔,但城主府剛剛頒下嚴令,若要出城者,需得讓我們搜一搜!」
簡昭怒道:「大膽!」
他這時心中已頗為驚懼,但仍強忍著不露聲色說道:「我這車駕中,藏有秘物,焉是你們能夠看得的?」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面露難色的說道:「若真是如此,就只能恕我們得罪了!」
簡家雖然是城中有數的勢力之一,但畢竟還不能與元魔門相比,這些城衛軍,雖然也想兩不得罪,但若要在兩者之間擇其一的時候,顯然他們不會選擇簡家。
這時莫紫宸帶著慵懶的聲音說道:「六爺,怕什麼,讓他們拿靈光鏡照照便了!」
這聲音從骨子裡透出了一股慵懶與嬌媚,配著她臉上有如寒冰一般的表情,讓簡五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幻聽。
那兩人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會意的笑容,笑道:「那我們就得罪了!」
他們兩人同時划動法訣,在城門處,有一面巨大如水晶般的巨石,閃動光芒,在車駕之上一掠。
簡昭只覺得一道寒光透體而過,讓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裡,險些就要驚叫出聲。
但外面卻傳來了釋然的聲音,靈石上只有一道淡黃色影子和一道藍影閃過,兩人都露出笑容。
黃影說明是金丹期的修士,而藍影則說明有一位築基期修士。
在這靈石上,並沒有現出莫紫宸的影子來!
兩人向側一閃,露出道路:「請簡兄出城吧!」
簡昭一顆心這才放下來,他只覺得心仍在彭彭跳著,強自將聲音壓抑得平靜說道:「還不快走!」
馬車踏踏的出了城門,便向著遠方飛快行去。
一直行到了島外的僻靜無人之處,莫紫宸將手一指,那車伕便毫無聲息的從車上跌了下來,隨後,她看到了邊上並無異狀,便一躍而出。
她將手指一彈,便將簡昭脖頸上的光圈收去,說道:「這次多謝你的相助,不過這件事,你們也記得,不許說與外人知曉,否則的話,保不住的,是你們兩個的性命!」
說罷,她便破空而去。
兩人在驚懼之下,並沒有注意到,在莫紫宸的身上,有一道淡淡的光暈護佑,正是由她胸口前的玉龕所發。
在莫紫宸飛離南星島的一剎那,她忽然感到,有一股極為強大的神念,似乎在周圍掃了一下,只是並沒有落到她的身上,然後,便移到了別的地方。
莫紫宸長出了一口氣,她不再逗留,催動仙靈舟,全速向南飛去。
無數島礁,似天河一般,星羅棋佈於這海面之上。如點點繁星,煞是好看。
不過莫紫宸一點也沒有多留意,她疾速向南飛行,不過片刻,便已經離開了南星島遠去。
而在南星城中,又過了三個時辰,城主府再下嚴令,將全城封閉起來,就算持有令牌之人也不得出入。
但大索全城,過了足足半日,還是沒有找到莫紫宸的蹤跡。
莫一塵焦躁的於廳堂之上不停踱步,在他的身邊,不停的有弟子穿梭來去,向他稟報著消息,而他臉上的焦急之色也就更甚。
他以尖厲的聲音說道:「找,她一定還躲在城中某處,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