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在射出三箭之後,如飛趕至,終於趕在莫紫宸跌落之前,雙臂伸出,一把將她抄在懷中。
莫紫宸恍然的回過頭,以為自己如在夢境。
她的眼中微有些迷離,似乎又想到當年他第一次從萬里之外趕來救自己,將那些追殺自己的煞神教弟子一斬而光的情景。
似乎就是從那次開始,自己第一次對他生出好感。
雲清和這時看到秦川遮天而來,他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霸氣,知道他如今已結成元嬰,又有三典在手,對他再也生不出抵抗之意。連話都不說,轉身便要逃走。
秦川一手將莫紫宸抱在懷中,另一手已將背後的九天雷神劍拔出。
他向著莫紫宸露出一個微笑,示意她放心。
莫紫宸安心的靠在他的懷中。不論何時,似乎只要這個人到了,自己就能夠完全的將後背交給他。
她這時才感受到秦川身上所傳來沛然無比的威壓。
她有些驚訝,他居然已經結嬰了!
受到他體內的靈氣所吸引,她體內的金丹,居然開始突突的跳動起來。
這正是他們在雙修之後,彼此於體內生出的那絲先天兩儀元氣的互相吸引之妙。
秦川這時已將雷神劍劈手擲了出去。一道雷光劃破長空,疾刺而去。
雲清和在已經結嬰了的秦川手下,毫無抵抗之力,雷神劍破空而來,逕直被刺入後背,他慘呼一聲。雷光大作,甚至連還手都沒有來得及,整個身軀頓時便被震成齏粉。
血光融成一團,剛要爆開,被雷神劍一卷,頓時便在空中化為灰燼。隨後,雷神劍又再度飛回他的手中。
秦川輕輕落下地來,莫紫宸這才離開他的背彎。
兩人四目相對,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莫紫宸低聲道:「你怎麼……」
雖然她在離開的時候,曾經在他面前滔滔不絕,將自己心裡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但那個時候,她只當秦川是昏迷著的。而現在,在面對著他這個人的時候,面對著這個與自己有著最為親密關係的男子,她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四目相望,眼中的感情無比複雜。
莫紫宸清晰的看到,在他的眼中,有著濃濃化不開的情誼。
她低低的囁嚅著,聲音如蚊子一般細微:「你怎麼會來……」
她只來得及說出這五個字,忽然看到秦川的身影從眼前變得越來越大,他的雙臂緊緊將自己抱住,隨後,便毫不猶豫的湊上來,低頭吻住了她的雙唇。
無比滾燙的唇舌糾纏,濃烈的男子氣息,讓她幾乎在頃刻之間便迷離於其中。
她過了好一刻,才從這種迷離的感覺中清醒過來,輕輕的喘息著,試圖用手推開他的手臂,但那雙手臂如鐵箍一般,讓她根本掙脫不開。
秦川這一次,是鐵了心,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
她不是在自己的面前說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嗎。
他本來就拙於言辭,不善表達,那麼,就讓他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心意吧!
他投下這個深深的長吻,直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感受到莫紫宸用力的推拒著,他才輕輕將她鬆了開來。
在鬆開之後,他便看到莫紫宸臉罩寒霜,怒色無比。
她冷冷的道:「秦宗主,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秦川愣了一下,難道,她並沒有明白自己的心思?
莫紫宸冷冷道:「我並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我不是你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你這次來找我,是不是想讓我留下來?那麼,你現在又把我當成什麼?是助你度過心魔的試煉,還是能夠與你雙修的爐鼎?」
她的語速越說越快,胸口微微起伏,「秦宗主,你是有前途的大修士,我只是一個被你救過無數次的平凡小女子,我無法體悟到你的大道,也猜不到你心中在想什麼,就請你高抬貴手,饒過我好不好?」
她聲音低沉,略帶著哀傷的說道:「如果你在湖畔的那一日,也曾這樣的話,我會無比欣喜,現在,已經晚了!」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似乎眼中已經有淚水滾落下來,將袖子一甩,轉身便走。
秦川呆呆的愣在那裡,他的心中如墜入冰窖一般,極痛無比,幾乎無法呼吸。
在他於靜默之中,聽到莫紫宸與他離別時所說的話,心頭便如被插了一刀般的痛苦。
但他現在才體會到,自己先前的痛楚,遠不及莫紫宸當時在看到自己留書時,那種心痛之萬一。
他確實錯了,錯得一踏糊塗!
花弄衣這個混蛋,他將來,一定不會饒了他!
他的心緒紛亂無比,一抬頭,才看到莫紫宸已經越走越遠。
秦川飛身撲上去,一把扯住莫紫宸的袖子。
莫紫宸怒而回頭:「這次,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秦川連忙將手鬆開,這次,他小心翼翼的,不敢再碰莫紫宸的手臂,只是小心的繞過去,站在她的前頭,「紫宸,我性子拙笨,也不會說話,但是,你可以聽我說一次,好不好?」
莫紫宸臉色含霜,站在遠處,淡淡道:「你說吧!」
秦川搓了搓雙手,他向來沉默寡言,拙於言辭,就算是在同門相處之時,往往也會一天都不說話。
但現在,他卻彷彿熟極而流般的自然說出。就好像那些話,早就在他心頭縈繞了千百遍一親,只是等待這樣一個機會出口。
「紫宸,你知道嗎,當初,我並不是刻意要離開你。那只是無意間的錯誤,其實我……」
莫紫宸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如果你要說,那是花弄衣攛掇你去做的,那麼,他已經將真相告訴過我了。但你不明白,我所在意的,並不是這個。」
她看著秦川的眼睛,輕歎道:「你終究還是不明白……」
她一甩袖子,轉身欲行。
秦川用力扯住她的衣袖,莫紫宸不能前行,她赫然轉頭道:「秦宗主,我已經決意,會離開這裡,難道你真的要把我禁錮在這裡一輩子嗎?」
她冷冷道:「你如今修成元嬰,法力通玄,我沒有能力逃脫你的掌握。但是,這樣真的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