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宸在結成金丹之後,感到自身的神念已經變得強大了許多,果然與先前築基之時,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境界。那種境界,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非到親身體會而不得。
逗逗這時才被她釋放出來,這個小傢伙,這時頗有些驚訝的滾動著兩隻小眼珠,盯著莫紫宸。
它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覺得主人還是這個主人,但在她身上,似乎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厲害氣息,變得與先前有些不一樣了。
看到莫紫宸的目光招來,它的身體居然輕輕顫抖了一下。嗚的叫了一聲,便飛上莫紫宸的肩頭,將頭重新又埋入她的秀髮中去。
莫紫宸一笑,懶得理會它。
她這時覺得,自己的神念亦比先前強大了許多,在這根羽毛上一掃,忽然感到在天地四周,像有無數股氣息,與這根羽毛相互吸引。
莫紫宸心中一動,她屈指一彈,孔雀翎的五色靈光在羽毛的身上掠過,
在羽毛之上,頓時便有一道無形的靈力發出,這道靈力極快的向著空中飛起,然後向四方不停延展而去。
莫紫宸驚愕的抬起頭來,向上看去。
只見天空中已經捲起了無數道的旋風,空中不停傳來絲絲的輕響,一縷縷黑色的靈氣,都被天空中的靈力所吸走。
莫紫宸看得分明,那正是先前曾為他們造成極大困擾的真魔氣。
在戎敦發動九玄真魔大陣之後,當年在上古陣法中被封存起來的魔氣紛紛洩漏,它就是借此魔氣,壓制全場,包括太華宗所施的神霄天雷陣在內。
但現在,莫紫宸無意間所發現的這根羽毛,裡面卻蘊含著莫名的靈力,一經激發之後,便將四處的真魔氣全都收走。
在七風谷中的戎敦,本來這時正意氣風發,正帶領著眾人,飛出谷外。
它藉著九玄真魔大陣之力,七風谷千里之內,幾乎都在它的眼中。林詩蕊等人所逃之處,全都無所遁形。
不過在它的視線之中,並沒有一個人的蹤影。就是被譚紫蕭遠從靈劍山所邀的任庚新。他在楊溢之進入秘境之後,就一直持劍靜坐,但在數個時辰之前,他像是忽然感應到了什麼,駕劍光破空而去,便再也沒有出現於七風谷中。
譚紫蕭對此人顯得誨莫如深,並不願多提,只是說,他並不會干涉到這場爭鬥之中。因此,戎敦也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他也不覺得一個築基期的小子能夠翻起什麼大浪,或許他早就已經離開了七風谷。
現在,它更為關注的,是在先後出現兩次天象之後,秘境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卻根本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將眼前的敵人斬殺。
但在這時,它的臉色忽然大變,抬頭向上望去。
只見天空中出現了無數道裂縫,每一道裂縫中,都有靈光四現。
飄蕩於空中的真魔氣,全被裂縫中的靈光所吸,紛紛向上飛起,不知被吸往何處。
失了真魔氣,九玄真魔大陣的威力頓時大減。除了蘇如淨等人駕著龍鯉舟已向外飛去之外,包括鄭錚等人,全都感受到了這裡的變故,紛紛轉頭望來。
譚紫蕭道:「戎敦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戎敦寒聲道:「不知為何,真魔氣忽然被收去。而且,我現在居然感受到釋放於空間中那幾隻古魔的氣息!」
譚紫蕭的臉色頓時大變。
她低聲道:「或許,那幾隻古魔,都已經被秦川所斬殺……」
戎敦道:「怎麼可能?那七隻古魔,都是借上古真魔之氣所生,就算那個小子能夠結成元嬰,他也不可能有這個能力,將我的古魔全都滅掉。除非他手中有上古鎮魔之寶!」
譚紫蕭淡淡道:「那麼,現在的情況,你又怎麼解釋?」
她冷冷的看向前方:「不管秦川在秘境中會怎麼樣,我們只能做現在我們所能做的。」她用手向前一指,「趁著現在他們仍在四處紛逃,能殺一個算一個!」
戎敦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真魔氣被收走,也就是說,它所布下的九玄真魔大陣,威力至少減去了七成。
到底在秘境中,發生了什麼?
它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該不會是有人,找到了窮奇大聖當年所遺的定風之羽吧……」
譚紫蕭敏銳聽到它口中的低吟,回頭問道:「那是什麼?」
戎敦道:「當年的窮奇大聖,天生異能,可以駕馭地水火風,我所要尋覓的那顆定神珠,便是它死後的一顆骨珠所化。因此才能定住流沙與七風。不過窮奇大聖當年,還有一枚定風羽,就生長在它的法體之上,在那枚定風羽中,暗含著它們當年四位妖族大聖繼承得上古混沌血脈之氣。最是無上之寶。當年在窮奇大聖飛昇之後,我們曾經刻意尋找,但卻不知被捲落於何處。」
譚紫蕭道:「前輩這一次想取定神珠,進入流沙,大概也有要尋找定風之羽的意思吧?」
戎敦道:「這個當然!」它目光微凝道:「有了此羽,我就可能借此靈力,重塑法身。按你們人類修仙界現在的分法,我至少也能夠重塑大妖之身!」
它轉頭看向虛空之中:「有了定風羽,收去真魔氣並不稀奇,就如你所說,我們現在要抓緊了!趕緊殺了他們,我想到流沙之中去看個究竟!」
鄭錚將手向下一劃,他率領的那些死士們,便跟著戎敦等人向前追殺而去。
七風谷中,血腥一片,太華宗的眾人,這時全都陷入了逃亡之中。
但他們在九玄真魔大陣的籠罩之下,根本逃不過戎敦的眼去,不管逃到哪裡,跟著而來的,都是無窮無盡的追殺。
這時他們早就已經失散,也無法再結陣而守。每一個人全都陷入苦戰之中。而鄭錚則是認準了林詩蕊,他在上次的瀛洲之戰中,曾經與林詩蕊和莫紫宸結下深仇,如今莫紫宸不在,他視林詩蕊為欲報仇的對象,帶領著手下,專門向她追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