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淨揚起枯瘦的手掌來,與雙方各擊了一掌。
雙方彼此都站得遠遠的,誰也沒有率先動作。
蘇如淨看著對面的莫紫宸,冷笑一聲,「諸位,何不上我的龍鯉舟?」
她將手一揮,在舟中的莫雨璣等人,便將舟門開啟。雲清和與荊冷嚴,便即飛身而上。
眾人站在龍鯉舟中,說話也不虞被外人聽見。
蘇如淨冷冷的道:「本來我想三方合力,先殺了他們!只是恐怕你們沒有這個心思。我也想見識一下,當年古修的遺寶在何處。不知哪位能帶我去見識一番?」
荊冷嚴看向了雲清和。
雲清和沉吟片刻,說道:「三典乃本門聖物,尤其是其中的金章玉冊,更是有歷代祖師之靈力貫注於其上,我可以勉強推算出其位置。卻不一定準備。不知荊兄,你可知道,你族中之寶,流落何處?」
荊冷嚴揮起了手中竹杖,淡淡道:「我手中竹杖,自會有所感應。待到風暴之眼的中央,我自會施法!」
蘇如淨道:「那便隨我來!」
她發出號令,龍鯉舟便破開風沙,飛快遠去。
江展鵬抬頭看著飛快遠去的龍鯉舟,若有所思的道:「看來他們對此地,也頗有所知啊。()」
莫紫宸道:「師兄,雲清和當年也是本門中人,是否能夠感應到三典所在?」
秦川道:「他就算能夠有所感應,也絕對趕不到我們的前頭。」
莫紫宸轉念一想,恍然大悟道:「我倒是忘了,三典中的金章玉冊,象徵著本門傳承,歷代宗主的神念心印,全都刻於其上。若是你再找不到的話,就沒別人能找到了。」
秦川搖了搖頭,說道:「也不盡然。三典不知為何,被吸入混元罩之內,那是鎮魔四神器之一,隔絕內外的靈力感應,至少我現在,便推算不出其位置所在。」
他轉頭看向江展鵬,「只有靠江族長多幫忙了。」
這時沙播略忍不住問道:「請問這位老先生,你說此地共有七處風眼,那麼可有異同?」
江展鵬道:「這個問得好,當年我族中的先輩,從此地逃生之後,憑著記憶,畫出七處風眼的位置,後來經我們三族合力加以參詳,終於看出,這七處風眼,其實所佈的乃是一座大陣。」
他轉頭看向海大娘,以目示意,她便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玉簡,遞到三人手中。
秦川與沙播略只將神念一掃,便知道玉簡中記載何物。但莫紫宸的修為還沒有到如此境地,只有將手按在上面。
隨即,她的臉上便露出訝色:「是七星閉月大陣?這可是上古陣法,早就已經不現於世了!」
秦川微微點頭:「這處風暴之眼,本來就是古修所布,有這樣的陣法,並不出奇。而且這裡隔絕於七風谷之外,終年風沙不息,靈力幾乎已經斷絕,陣法的脈絡,我們大概可以推算出來。」
海大娘伸手讚道:「果然不愧是出身名門,一眼便能夠看出端倪。說也慚愧,這張玉簡,在我們三族之中,已經流傳了近千年之久,我們多次參詳,卻始終悟不透其中的奧妙。」
秦川一笑,說道:「七星閉月的奧妙之處,在於陣法中的靈力變化,可以依天時而不停轉變,若是王師弟在此,以他的天元術,必能在推算出其中奧妙,我論陣法造詣,實不如他。只能勉強推算。」
他掐算著現在的時辰,沉吟道:「奇怪,為何以我的推算結果,這七處風眼,都不是天時所應之地?」
莫紫宸忽然想起一事,道:「你忘了,林師姐在天星壇打碎了司南,窮極方位已亂,天元術也未必見效!」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都想起了一件事,異口同聲的道:「定神珠!」定神珠被鎮於司南之下,與其一起,作為穩定窮極空間的法寶,後來卻被屍毗王等人,鑽破元磁宙光盤盜走。也正因如此,司南才變得大不穩定,最後被化龍璽一擊而碎。
秦川口中喃喃道:「天殘而地缺,地勢傾於東南,那麼……」他手指飛快的掐算。
而那張玉簡,這時已經浮於他的身前,上面有七個光點,自行亮了起來,像是有一條無形的線,正在玉簡上不停的流轉。
眾人都緊張的看著這一切。
江展鵬的心中暗暗慶幸。自己做出了一個最為明智的決定。與秦川聯手。
否則的話,就算他有著這張玉簡,也找不到正確的方位所在。
他轉頭看向江問卿,心中頗為慶幸。若非是兒子忽然歸來,做出了明智的決斷,只怕他早在先前,就已經把莫紫宸拱手送到蘇如淨手中,那樣的話,就會與秦川結下深仇。雙方再也沒有合作的餘地。
這時,秦川忽然向後一退,一道靈光從他的身前升起,隨後整枚玉簡全都爆碎開來。
秦川的身形已經飛起,喝道:「隨我來!」
他的身形奇快和,向前飛去,江展鵬在身後叫道:「秦宗主,可隨我天靈梭而去!」
秦川道:「來不及了!」
他如今依舊身披金甲,向前疾飛,莫紫宸與沙播略都追不上他,只有上了天靈梭,緊跟在後面。
秦川的飛行之速,居然還在天靈梭之上,莫紫宸看到他身上所披的金甲,暗暗奇怪,不知此物到底是他從何處得來。只是在心中覺得,似乎應與十萬大山時所尋到的古修遺寶有所關聯。
秦川此刻身披金甲,在她的眼中,就好像是當年自己的父王,身披戰甲,檢閱軍隊一般。威風八面。身邊的江問卿等人都讚歎不已,尤其像賀瀾,更是嘖嘖連聲,「此生若能像秦宗主一般,也就不枉我修行一世了!」
但在莫紫宸的心中,卻有一種不知為何而來的隱憂。雖然秦川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常,但莫紫宸對他極為熟悉,卻敏銳的覺得,似乎這並不是他的正常情況。就像當日他在五城主聯手圍攻之下,依舊悍然的打敗敵人,然後帶著自己突圍而去一樣。
不過當此情景,她也只有先按下心中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