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隱拿著銀針的手微微顫抖,一向平靜無瀾的黑眸中是深不見底的痛和愧疚,
從決定娶北北那一刻起,北北就成了他義不容辭的責任,而如今,他第一次深深體會到了:何為無助感,何為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從未想過會救不了她,
從未想過,他滿懷期待的奔向她,看到的卻只是一枚啐了毒的銀針,
聞香入血,突然失去了香味,也唯有一種可能——
一種他根本都不能接受的可能——
南宮璟放在墨隱肩膀上的手緊了緊,調侃道,「墨隱,你也會有情緒了」,
墨隱微怔,黑眸暗了暗,「或許一直都有,只是從未察覺」,
墨隱微微闔上眼,想到那天,無情谷口,北北擋在他面前,朝著他大聲的喊著,「你快點走啊,快去救千千,千千一定不能有事」,
為什麼那樣一個女子,自始至終從沒有想過她自己,
他掙扎過,可他仍是轉身就走,卻不是去救千千,而是趕到了赫連紫瑄的必經之路,將自己打成重傷,
他弄丟了她,徹底的弄丟了她,
墨隱的手緊了緊,看著南宮璟,聲音微顫,道:「王爺可知是什麼毒」,
南宮璟長長的歎了口氣,咬咬牙,道:「天冰蠶」,
和當年他身上的一模一樣,
墨隱如遭雷擊般怔在原地——
北北的內力修為怎麼可能抵禦過這種毒,
南宮璟轉過頭,看向夜空,沉聲道:「找到她,好好安葬,不要讓千千知道」,
墨隱的拳頭緊了緊,「王爺——」
為何要說的如此決絕,不給他半點希望!
南宮璟看著遠處掛在天際的一輪彎月,聲音悠長,道:「在千千生產之前,你必須要趕回月城,本王擔心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很多人莫名失蹤,一定要找出背後的真相」,
許久,墨隱才緩緩吐出一個字:「是!」
「早點休息吧,你便是在這裡站上一輩子也無濟於事,不如好好養精蓄銳,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南宮璟看了看墨隱,道:「你的淡定從容都去哪裡了,女人丟了,找回來就好,若是找不到,可以另尋他人,若你不願,那便將她放在心裡一輩子就好」,
墨隱一愣,抱拳、躬身,道:「王爺教誨的是,屬下領教——」,
南宮璟看向屋內,道:「千千又該踢被子了,本王言盡於此,墨隱,你一向不會讓本王失望,這一次,本王也希望你不會,北北只是你的執念,你應該明白,有些執念能放則放」。
墨隱抱拳的手緊了緊,沉默不語。
南宮璟轉身走向屋子,意味深長道:「墨隱,你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
墨隱:「……」,
等到南宮璟關上門,墨隱才轉身看向遠處的夜色,真的只是執念嗎?
若是執念,那也該是很改掉的執念,
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執念便開始在他腦海裡生根發芽,閉上眼,便彷彿看到那個女子叉腰朝著自己咆哮,道:「聖人云,雲你大爺的,你有病吧!」
北北——
若是執念,那也是讓人心疼的執念,
原來一個從未想過自己的女子是如此的讓人心疼,
若是執念,那便這樣執念一輩子吧,
他都會一直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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