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璟停住步子,看了看被太后扯住的袖子,義正詞嚴的說道:「皇祖母,有事請講,在眾臣面前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洛非魚聞言只是「哈哈哈」冷笑了幾聲,仍是一臉慈愛的樣子,振振有詞道:「皇上還知道體統二字,哀家真是倍感欣慰,看來,該去給南宮家的老祖宗上上香才行!」
南宮璟自然聽得出太后話裡暗諷的意味,便順水推舟,道:「皇祖母既然要去上香,孫兒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孫兒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陪皇祖母閒聊了——」
南宮璟扯了扯袖子,沒扯動,心一橫,大有「割袍斷義」的氣勢,
洛非魚見他真有想將袖子扯斷的念頭,便也識趣的鬆了鬆手,故作遺憾的說道:「皇上說的是,既然皇上沒空」,洛非魚頓了頓,故意放慢語速道:「哀家只好去找皇后——」
洛非魚後半句尚未說出口,南宮璟倏地駐足,轉身就是一臉「乖孫子」的模樣,「孫兒突然覺得,事情可以晚點再去做,國事再重要,也要抽空關心一下皇祖母,想想回到月城有些時日了,還未曾跟皇祖母談過心,真是孫兒的不對了」,
南宮璟說到這裡,像模像樣的看了看天空,讚歎道:「今日風和日麗,倒是個適合閒聊的好天氣」,
南宮璟笑意晏晏的走上前去,扶住洛非魚的胳膊,「小心路滑,孫兒扶著皇祖母,皇祖母年紀大了,萬一摔斷了筋骨,孫兒可要心疼了——」
洛非魚早就習慣他這張惡毒的嘴,也沒放在心上,但還是忍不住低聲罵了句:「都這麼大了,還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南宮璟唇角微勾,反唇相譏道:「不然,皇祖母吐個象牙給孫兒看看,讓孫兒學習學習——」
嘶——
洛非魚覺得,這麼多年,她沒被這個頑劣的皇孫氣死,實屬奇跡了!!
可當著眾大臣的面,她也只能給足了南宮璟面子,
老天有眼!遲早,她會想辦法收拾這個頑劣的臭小子!
這不,他不是有了軟肋嗎?
要是換做以前,她哪裡有能耐可以威脅到他?
哼哼——
洛非魚看著某帝優哉游哉的親手奉上茶,嘖嘖的感歎道:「璟兒,二十多年了,能喝到你親自奉的茶,真是不容易」,
南宮璟不以為意的把玩著龍袍的袖子,毫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道:「千千怕生,皇祖母要是能讓她清淨點,給皇祖母倒倒茶不過是小事」,
洛非魚聽他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倒是有些小小的訝異:「哎喲,這可是哀家從皇上口中聽過最順耳的話了」,
南宮璟挑了挑眉,「孫兒索性把話說的更清楚一點,千千是孫兒的底限,皇祖母想怎樣都可以,唯獨不能打她的主意,不僅皇祖母,就是整個南月,誰敢動她一根頭髮,朕就誅他九族!」
洛非魚:「……」,正欲開口,就聽到南宮璟斬釘截鐵的補充到:「就算是皇祖母也不例外!」
洛非魚:「……」,好一個逆子!誅她的九族?
洛非魚真恨不得補上一句:你有本事就把你的親爹從皇陵裡刨出來再殺一次給哀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