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亦風的話在眾人耳中久久迴盪著,他們忘了就算方子靜再怎麼溫和,閻亦風依舊是閻亦風,對其他人依舊冷血無情,說出的話也依舊毫不留情-
任鵬天看到這情形立刻上前去,「閻總,還望見諒,內人不是有意冒犯您和閻夫人的。」說完單手拉起溫書蘭的胳膊,「你這是做什麼,夠了,趕緊跟我回去。」
溫書蘭看著周圍那些看好戲的眼神,心裡十分的不甘心,「閻總,我敬重你是a市的大人物,沒想到你也是這樣包庇自己的女人,你就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嗎?」
「媽,算了,我沒事的,閻夫人是閻總的妻子,我們還是算了吧。」任雅茹裝作很無辜,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雖然她恨不得將姓方的那個女人大卸八塊,不過她可不會傻到像母親那樣大吵大叫的。
「任夫人,我閻亦風做事貌似還不沒有向任何人解釋的必要。」閻亦風冷眼看去,眼中早已覆上一層寒霜。
「任夫人,今天這裡可不是你鬧事的地方。」一旁的楚墨淡淡地開口,意有所指,某些人貌似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不是他們想要鬧事就能鬧事的。
溫書蘭一愣,她怎麼忘了這裡是斯諾埃爾家,可惡,得罪一個閻亦風她倒是還能指望在軍政的哥哥幫忙,可是再多一個斯諾埃爾家的話,就不好說了。任雅茹暗子咬了咬牙,這個方子靜還真是狗屎運,竟然還多了這麼一個表哥,那麼多出色的男人,看的她實在不甘心。
「任小姐現在這樣子,真的妥當嗎?我看任夫人還是先帶她回去整理好了再說吧,不然豈不是太失禮了?」方子靜「好心」地提醒。眼前的任雅茹和小時候還這真是沒有變啊,一樣的會裝作無辜的樣子,千金小姐,清純可人,乖巧可愛,這些都是她的代名詞吧,所以每次被她欺負完,最後被打的那個人還是自己。
「是啊,沒想到任夫人和任小姐會是這樣的。」
「之前還聽說任總的夫人高貴典雅,女兒美艷可人,現在看來都是假的啊。」
周圍立刻有人小聲嘀咕起來,或許是因為這大廳的面積過大吧,再小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大廳裡也聽的很清楚。所以任雅茹此時已經氣憤地全身顫抖起來,「媽我們走吧,算了,雖然上次她在咖啡裡給我加了蟑螂,這次又故意扯掉我的假髮,但是,我不想給你們和閻總添麻煩了,以後,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閻夫人面前了。」
可是她忘了這裡有很多那日就在店裡的客人,幾位名門小姐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這個任雅茹比她們還會裝還會演啊。
「咖啡裡加了蟑螂啊?」閻亦風挑了挑眉低頭看著方子靜。
「老公你可不要誤會哦,我可什麼都沒做呢,真的!」方子靜偷偷回給他一個俏皮的眼神,下一刻表現的如受傷的小獸,一臉說不出的委屈。
她這樣立刻使得場內的幾位老總和夫人不忍心了,紛紛站出來幫忙解釋道,「那個,閻總,你可千萬不能相信啊,那天我們都在店裡,閻夫人真的沒有做。」「是啊,說不定是任小姐自己放的呢,想要誣賴閻夫人。」「您可不要錯怪閻夫人啊。」
一旁的陸曉瑤一臉賊笑,蕭慕白敲了敲她的頭,「不要把大嫂帶壞了。」
「我才沒有,靜姐無良起來可是比我更厲害的。」陸曉瑤對他吐了吐舌頭。
閻亦風倒是無所謂,不過看著自家小女人引起的反應,還真是想誇誇她呢,雖然也只是一些小小的心眼,不過知道反擊保護自己了,倒是好事。「我當然不會相信了,你說對吧?老婆!」
方子靜看到他眼中的笑意,縮了縮頭,心裡呵呵地笑了起來。「任小姐,挑撥別人夫妻感情可不是有修養的名門小姐會做的哦。你如果真的那麼想要找個男人的話,大可借助今晚的酒會和這麼多青年才俊好好相處相處,說不定就能可以找到真命天子了呢,又何必出此下策呢?這樣豈不是讓大家看了笑話,最重要的是讓任總任夫人擔心了。以後還是不要這麼做了,好了,還是收拾一下和任總他們回去吧。今晚的事,這裡的客人我會請他們不要說出去的。」方子靜這話算是苦口婆心啊,立刻樹立了一位賢良的蕙質蘭心的閻夫人形象,最起碼在場的眾人是這麼想的。在眾人看來,方子靜大可讓閻亦風直接將任家人趕出去,可是她卻在這好言相勸任小姐,為了保住任小姐的名聲,還打算不說出今晚的事,不愧是斯諾埃爾家的孫小姐啊。
「方子靜,不需要你在這裡假惺惺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當年那個賤人帶過來的小雜種。」任雅茹如果還有一點理智的話,就知道這句話說出來意味著什麼。可是現在的她早已瘋狂了,早在她的假髮被扯掉的時候,在被眾人看到她這副樣子的時候,她就更加憎恨眼前的方子靜。
此時最過震驚的還是任鵬天和溫書蘭了,他們倆都不可置信的看著方子靜。溫書蘭一把掰過任雅茹,「你說的是真的?」她怎麼能容忍這種事。
任雅茹一愣,看著母親那怨恨的眼神,立刻擠出一滴眼淚,「媽,對不起,我是怕你傷心,所以才沒第一時間告訴你。她,方子靜就是當年那個小三的女兒。」任雅茹說完得意地瞪向方子靜,她特意將小三這兩個字說的非常慢,就是讓大家聽清楚,這個女人不過就是個下賤的小三的女兒。
溫書蘭此時看著方子靜猶如看到了夏青,一臉的惡毒,然後突然轉向任鵬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不幫女兒出頭?幫著小三的女兒,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啊。」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知曉,雅茹你是不是弄錯了?」任鵬天現在心裡可謂是一團亂,不過亂的不是眼下這對母女倆怎麼鬧,而是,如果方子靜真的是當年夏青和自己的孩子,那麼他豈不就是閻亦風的岳父了嗎?他的心裡已經在快速地打著算盤了。
「哼,絕對不會錯。大家也聽清楚了,你們看到的閻夫人,其實就是我爸爸和小三生的。」任雅茹立刻有一種掰回一局的勝利感。
方子靜低著頭,看不出表情。身後的幾人都忍不住擔心地望著她,這種時候他們實在不適合出手,畢竟閻亦風那麼大個危險體在那。
「我說~」李憶菲悄悄地轉過身問道旁邊的人,「那個任大小姐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還是腦袋裡全是坑啊?」
身旁的男人抽了抽嘴角,這個女人看上去一副美艷動人的樣子,可是一開口怎麼這麼~這麼粗魯?反差是不是太大了?楚墨無奈地想著。
「你們不要胡說,靜靜是我的女兒,你們這是要詆毀我女兒嗎?」這時方詠琴忍不住站出來,該死的任家一群混蛋,欺人太甚了。
「我可是知道你不過是她的養母罷了,看她和那個賤人長得一模一樣就是典型的證據,怎麼沒和你長得一個樣呢?」任雅茹一面滿意,特別是看到方子靜那個女人到現在也沒吱聲,顯然是被她戳中軟肋了。
「這裡不歡迎你們,還請你們出去。」對於保護女兒,方詠琴有的是勇氣,所以直接上前就要將溫書蘭他們推出去。
「難道是被我們說中了?所以心虛了?既然她是那個賤人的女兒,那麼我們是不是不算外人呢?」溫書蘭哪裡肯就這麼出去,一把一推,和任雅茹兩人粗魯地推了方詠琴一下。
方詠琴腳下一頓,身子有向後傾倒的趨勢,可是身後立刻有一雙大手扶住了她,她連忙站好,然後轉過身來,「謝謝!」
「不用謝,我想這裡還是交給年輕人吧。」身後好心出手的男人帶著方詠琴走到一邊去。
一直站在那沒有動作的閻亦風,只有放在方子靜腰間的手無意識地動了動。看著懷裡的人兒,知道她肯定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裡去了,他也不著急,只是這樣將她攬在懷裡。直到她的身體不再僵硬,閻亦風伸手將她帶到身後幾人身邊。然後轉身走到任雅茹和溫書蘭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
任雅茹早已得意忘形了,看到也能亦風過來,急忙又強調起來,「閻總,你不要被她的外表給迷惑了,她只不過是個小三的女兒。」
「啪!」大廳內突然響起一道響亮的巴掌聲,閻亦風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手。「我可不記得我有允許你們這麼侮辱我的妻子。」
任雅茹早已被打傻了,剛剛那一巴掌瞬間將她甩到了地上,腦袋還一直嗡嗡地響著。身旁的溫書蘭驚訝地捂著嘴,然後上前去,「雅茹你怎麼樣?閻總裁你,你竟然打女人?」
「怎麼,任夫人有意見?」閻亦風將手中的手帕嫌惡地扔到她們面前,「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您和令千金剛剛可是嚴重地侮辱了我的妻子和岳母。小三這個詞我想您還是收回的好。」
「那個賤人本來就是小三,我為何~啊~」閻亦風一腳踢在溫書蘭的身上,瞬間溫書蘭整個人都飛出好幾米。眾人都忍不住摀住嘴,任鵬天嚇得立刻跑過去,深怕溫書蘭有個三長兩短。
「我有警告過你了。我閻亦風的妻子可是斯諾埃爾家的外孫女,你們以為任家算什麼?竟然敢在這亂扯關係。小三?呵~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妻子可是比任小姐大上一歲呢,就算要說小三的話,那也是任夫人吧?」閻亦風看了看腳上的鞋,心想待會還是換了吧。
「還希望閻總手下留情啊,要是出了人命就不好了。」任鵬天立刻求饒起來。
「任總裁貌似還沒搞清狀況,你的老婆和女兒這麼不懂規矩,在我的地盤上做出了這些失禮的事情。任小姐先前可是推了我妻子,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什麼萬一的話,你們覺得你們還能走得出這麼大門?現在竟然還敢來說這些污人耳根的話,任總覺得呢?我該怎麼處理?」閻亦風轉了轉拇指上的黑玉戒指,不一會門外突然一陣腳步聲,聞人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帶著人進來清場了。
「各位,很是抱歉,今晚的酒會可能要早點結束了,很抱歉沒能讓大家盡興。」楚墨作為主人站出來說道。
「今晚抱歉了,改日大家去店裡,我和靜姐免費請大家喝咖啡。」陸曉瑤此時也機靈地喊道。
大家都是行內人,在這個圈子待這麼久還是知道這些規矩的,更何況是這是閻亦風家的事情,從這裡走出去,他們也會識相地閉嘴,畢竟他們還不想惹禍上身,說不定小命就不保了。
聞人的速度很快,沒花多長時間便已經迅速地清場了,然後手下的人立刻訓練有素地站成兩排,任鵬天一家也被帶到眾人前面。
閻亦風已經回到方子靜的身邊,低頭看著她,「累了沒?要不要我帶你回去休息?」
「還好,只是穿著高跟鞋,站這麼久有些腿有些酸而已。」方子靜靠在他胸前,笑了笑。
閻亦風一把抱起她,一臉不滿地看著她,語氣卻出奇的溫柔,「腿酸的話怎麼不早說?」帶著一絲責怪,又有一絲心疼。一旁的聞人立刻搬來椅子放到雅亦風身後,閻亦風便這樣帶著方子靜坐了下來,大手一揮,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後伸手將她腳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輕柔的撫摸著,幫她按摩。
身後一幫人此時有的倚靠到一邊的桌邊,有的坐到旁邊的沙發上,並不打算參與。不過那樣溫柔體貼的閻亦風著實讓人吃不消,就算見過他們夫妻膩歪的樣子,幾個兄弟也是受不了的,更不說別人了。
「閻總,我替內人和小女向您賠罪了,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任鵬天一見形勢不對立刻求饒起來,這個閻亦風的手段他可是早有耳聞,今天自己也沒帶手下過來,他可還不想死呢。突然看到他懷裡的方子靜,心想,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夏青的女兒的話,「那個閻夫人,還望你和閻總裁求求情啊,或許我可以叫你茉兒?」
「閉嘴!」閻亦風懷裡的方子靜再聽到那兩個字時全身一陣緊繃,「任總如果想認一個有錢有勢的女兒回去我倒是不反對,可是任總貌似找錯人了。而且任總這樣的身份也實在配不上我們斯諾埃爾家,我看我媽也沒那個意思吧?」方子靜看了看方詠琴。
「你就是那個小雜~」任雅茹不死心地想要繼續說,可是下一秒她看到自己胸前的手,「你做什麼?」
李憶菲聳了聳肩,拿著手中的東西,「我只是對你這個小雜種比較有興趣了,來研究研究而已,還請不要見怪!」
「你這個變態離我遠點。」任雅茹驚慌地揮著手,想要推開李憶菲。
李憶菲晃了晃手中的胸墊,「嘖嘖嘖~本來還以為任大小姐是因為胸大才無腦的,原來不是啊,用這麼厚的胸墊,怪不得事業線那麼深啊,也真難為你了。」
「噗!」身後的幾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李憶菲倒是無所謂,站起身來,「老娘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事業線哦。」說完淡定自若的坐回到沙發上。
惡魔啊惡魔~整人也用不著這麼狠吧,這是眾人給她的評價,就連站在那的保鏢們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她不過就和那個女人一樣會勾引男人。若是能論才學美貌身材,我都更勝一層,一個小三的女兒憑什麼跟我爭?」任雅茹不甘心,那些目光和注視應該都是屬於她的。那個小賤人不過就是下賤的小三生的,憑什麼,他們都看著她。小時候在家裡,只要有下人敢對她好,自己就會將那些下人整的很慘然後辭退掉。不管走到哪,那些羨慕嫉妒的目光都應該是她的。
「憑什麼?」方子靜抬眼,然後讓人拿來一面鏡子放到任雅茹的面前,「美貌,任小姐現在貌似沒有哎,至於身材嘛,如果不算你那胸部倒是還不錯,至於才學嘛,難不成你念的是潑婦學校?我可沒從任小姐身上看到一絲絲的才學,要是認真說起來,貌似連小學生都不如吧?」
「你說什麼?拿開,把鏡子拿開。」任雅茹雙手胡亂地揮舞著,鏡子裡的她醜陋的很,衣服早已亂成一團,再加上那一頭亂七八糟的短髮和半邊紅腫的臉,她不想看,那裡面不是她。
「嗯?難道任小姐有什麼不滿我說的嗎?如果你覺得自己有才學,不如我考考你如何?」方子靜冷笑了一聲,然後接著說道,「就背誦一首《憫農》吧!」
「那是什麼東西?你是故意耍我嗎?」任雅茹暴怒地吼道。
「噗~哈哈~」眾人實在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靜姐你也太壞了,這麼有難度和深度的東西,怎麼可以拿出來呢?任大小姐怎麼會知道嘛。」陸曉瑤毫無形象地大笑。
「就是啊,大嫂,你太壞了,這個還真有難度呢。」小五也已經笑抽了,虧大嫂問的出來。
「是嗎?我以為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會的東西,肯定難不住任小姐的。」方子靜無奈地看了看閻亦風,「哎,我是不是問的有點難了?」
「方子靜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我不會才會故意問。」任雅茹氣的面容已經猙獰起來,該死的方子靜分明在耍她。
方子靜心裡冷笑,任雅茹當然不會這些,那時都是她幫她寫作業,這些東西她根本看都沒看過,考試也只需要花點錢就可以了。
任鵬天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任雅茹,他是知道每年自家女兒考試都不及格,所以以前都是讓老婆花錢買通老師的,至於女兒成績到底有多差他是不知道,現在這個樣子,感情這些年是一點都沒有學到東西,就連小學生都會背誦的詩都不知道。
「既然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那就沒辦法了,現在任小姐還覺得我憑什麼呢?如果換成旁人我倒是還會稍稍的想想,對象是你的話,我覺得我還是有那個自信的。」方子靜說完還狀似歎了口氣,然後一招手,旁邊一個手下立刻上前,方子靜再他耳邊說了幾句,那手下立刻點了點頭,然後下去。
那手下再回來,手中多了幾把剃髮刀。
「我困了,老公,我們先回去吧。你們幾個好好幫任小姐和任夫人清理清理,她們腦袋不夠用,留著頭髮也是白費。」方子靜雙手緊緊地抱住閻亦風的脖子。閻亦風點了點頭,「你們自己隨意,我們先回了。」然後看了看楚墨,「待會幫我們和外公說一聲。」說完抱著方子靜大步朝著外面走去,聞人立刻跟了上去。身後響起陸曉瑤和李憶菲興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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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老媽做了南瓜餅,好好吃啊,一口氣吃了四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