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這不是該問閣下嗎?」韓松嵐淡淡的回了一句,語氣明顯劃清界限的樣子,已經沒有之前的客氣了。
蒲陽又是怔了怔,隨即想起了小白的提醒,並馬上感覺到從他們幾個人身上流露出的戒備之色。
他這才醒悟過來,並不是他們遇到了什麼事情讓張秀誤解了,反而可能就是分開之後他們幾個跟她說過了什麼,導致現在的反應。而之前他們要求分開行動,也不是得到寶貝怕他覬覦,正是為了找機會跟張秀商量!
他腦子裡快速的思索了一番,從昨晚見面到現在,無論言辭還是行為,都沒有得罪過他們,對張天師、對他們幾個,都是客客氣氣的態度。會讓他們有這樣的反應,肯定是另外的原因。
那會是什麼?因為放了光明神教的人?應該不至於吧?
「看來你們對我都有意見,各位都不是忸怩之人,我也不是接受不了意見的。直說吧!看看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蒲陽有點意識到可能是因為光明神教幾個人的關係,但還是直接的詢問出來。
韓松嵐幾個沒有說話,由張秀做了代表。
「嘖嘖!你這是敢做不敢認啊?非要別人來戳穿你麼?這都已經到了你們的大本營,還需要裝模作樣嗎?」張秀冷笑了起來:「以閣下的實力,在光明神教,怎麼也得是神使的級別了吧?」
光明神教!神使級別!
蒲陽滿頭黑線,他有預想可能是因為光明神教幾個人的關係,讓他們有所不滿,但張秀的反差也還是太大了,之前她都沒有什麼表示。怎麼也沒想到竟然誤會他是煉獄世界的人,還是光明神教的高層!這實在太無稽了……
「呵呵!我向來對秀公子是很欣賞的,對於幾個前輩也是尊敬有加。現在看來我真的是有眼無珠,什麼精明老陳的前輩啊,分明是幾個老糊塗,而你秀公子也有點腦殘傾向!」
他直接的譏諷,讓他們幾個臉色都變了變。
尚學錦壓低了聲音沉聲道:「蒲陽!你敢說你不是光明神教的人?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神區?為什麼會聯合光明神教的人把自己的同胞殺了?為什麼要誆騙我們到這裡來?」
「老年癡呆了!懶得跟你講。」蒲陽冷笑了一聲,他和幾個老頭又沒有交情,本來就是看著張秀的面子上尊敬他們,可他們當面的時候客客氣氣,背後就挑撥離間,就這人品讓他真的不爽了。
張秀拳頭攥緊了,緊咬牙關,然後緩緩說道:「別的都不說了,我父親呢?你說和他一起過來的,現在他被囚禁在光明神殿,你怎麼解釋?約我們這裡見面,是要好心帶我們探監麼?」
「等等……什麼意思?」
蒲陽霍然一驚,張秀不會是腦殘,能受到張天師托付的幾個老頭,也不會糊塗到那個地步。果然其中還另有隱情!
「哼!還裝?」張秀看他的目光,已經充滿了厭惡。
「說清楚!我跟你們講過,在湖丘城我被困了,還是救張景岳他們被困的,耽誤了很多天,等我出來他們以為我死了,已經先走了。他們可能在這裡,是我根據任務信息打聽到的。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有任務的,我覺得神殿這裡可能性最大,所以才過來這裡查探的……」
蒲陽還沒有說完,柯大源已經冷笑了起來:「完全是巧合,對吧?還真的是巧啊!」
「別在這裡陰陽怪氣!我要是光明神教的神使,還需要誆騙你們過來?直接就把你們殺了,真把自己當成什麼大人物啊?」
蒲陽直接喝斥了一句,然後認真的詢問張秀:「我和他們相差了五六天,拋開他們繞路、自己趕路等狀況,他們到了這裡至少也有四天。我來到這裡,也是尋找任務信息,並沒有發現張天師任何線索,你們已經知道他被關在裡面?」
柯大源被蒲陽罵得大怒,當即想要回罵了起來。但張秀擺了擺手,止住了他們幾個說話。
「你真的不知道我父親關在神殿裡面?」張秀的眼神冰冷。
「能不能別廢話了?」蒲陽沒好氣的說:「我還能在這裡打電話給他們嗎?我就算打聽他們也打聽不到啊。我能做的是根據任務線索查找,他們還有很強的實力,堅持任務的話,應該就到了這裡。如果在城中尋找不到,我有理由懷疑他們是失敗了,關鍵就會在光明神殿。但我並沒有任何直接關於他的線索和證據,明白麼?」
「你們就不是什麼好人!所謂的張天師他們也是!」小白看到他們針對蒲陽,忍無可忍的嗆聲起來:「先生為救他們幾個受困,他們卻先走了,根本沒有想辦法救先生。你們在這裡誣陷先生,更是無恥!」
見蒲陽一再解釋,而小白又是那樣的氣憤,張秀的神色緩和了一點。
韓松嵐、尚學錦等四人,卻已經先入為主的認定了蒲陽是光明神教的人,此刻的言論,聽起來就像是有意的辯解。而既然已經到了光明神殿,蒲陽還要博取他們的信任,必然是有目的的,這讓他們更加的警惕。
蒲陽本來還想要再說幾句,就在這個時候,感覺到有一個強者逼近過來,當即迅速的轉身看了過去。
小白和斷羽雖然才剛剛渡劫,身體虛弱,但境界上去了,也是很快的感應到了變化。
看他們的反應,張秀等人的目光也移了過去,當即看到一個身穿白色法袍的男人,在幾個人的陪同之下過來了。
蒲陽和光明神教打過多次交道了,已經可以確認此人是神使級別的,而且實力應該在秋風神使、以及慕天狼神使之上,隨從過來的也是一級神徒。
他和天師府的矛盾,是自己人的誤會,是可以通過解釋說清楚的。或者見到張天師的時候,就什麼都明白了,現在外敵來了,他當然先集中精神應對。
就在他們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來人身上時,只覺得這人周圍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光芒一般,好像一下就把兩邊、周圍給隔絕了,本來廣場上的普通人變得模糊了起來,只有走近到了他們面前的幾個人。
天師府幾個人都沒有吭聲,以他們的經歷,也能夠感覺得出來,這個法袍男子比他們都強,甚至後面那幾個隨從都和他們一樣,這應該就是光明神教的神使級別了。
韓松嵐他們幾個心裡面,此刻都不由自主地的泛起一個糾結的希望,希望蒲陽不是光明神教的人,那樣就能站出來抗衡了,要不然光是他們幾個,在別人的核心地盤,後果可想而知!
蒲陽卻是在暗暗苦笑,剛才他們來的時候,突然的狀況大變,甚至說他是光明神教的神使,這太過於匪夷所思的話,讓他心情受到了影響,以至於剛剛光顧和他們說話,對周圍的狀況有所疏忽。
這可是在神區核心城市聖光明城的核心光明神殿廣場,就算剛剛沒有大吼大叫的喧鬧,如此討論也足以讓有心人留意到了。光明神教的高手本就擅長精神力,神念在周圍信仰之力的掩護下,近身探聽都不知曉。
本來在這繁華的大城裡面,可以偽裝成他鄉的商客,現在卻是把身份暴露在別人的面前了。
不過讓他苦笑的是自己的大意,並沒有擔心害怕,而且聽張秀的意思,他們應該有什麼方式能感應到張天師,或許是天師府的密傳法門,或許是他們父女間的血脈相連,但基本上印證了一點,張天師他們可能受困於光明神殿,被抓五萬人的下落秘密,也會是在光明神殿!
既然遲早都要闖進去,那被發現也沒有什麼了。
就在蒲陽準備先開口的時候,這個白衣法袍的神使,開口說了一句讓大家包括蒲陽都吃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