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蒲陽剛剛有意的罵她「平胸也無腦」,但這是化形的妖怪,如果不是特殊審美,當然不會弄得平胸,就像她的樣貌也可以算是一個美女,身材同樣也是凹凸有致。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她在背對蒲陽他們彎腰的時候,後臀就高高的翹起,又明顯的展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此刻面對他們彎腰擺放茶杯時,更是讓蒲陽從垂開的睡袍,看到裡面的晃動。
不過他卻是直接的把目光避開了,這是來辦正事的,言語態度上可以欠扁一點,亂瞄別人的女人可不是蒲陽的風格。
赫海非常的坦蕩淡定,面對著岳鵬保持笑容,但他的眼睛餘光卻是瞄到了蒲陽的那一下變化,這讓他稍微的詫異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自覺的馬上迴避。
「不知道兩位找我有什麼事?我是良好市民,一定會全力配合的……呵呵,這麼說你們可能覺得我比較虛偽,那我就坦白點說吧!我能在這裡買房子,自然是有一定家底的,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多少也算是一個大老闆。到了我們這級別,一般都是會跟官方搞好關係的。我不是剛剛暴發,也不是天生狂傲,自不會跟警官裝逼,在我所瞭解範圍內配合,是一定的。」
一句表面的套話之後,再來一句看似肺腑的直言,當即讓人覺得他這個人的態度是非常坦誠的。而且他說的合情合理,即便是干刑偵多年的岳鵬,也覺得絲毫沒有問題,真懷疑蒲陽是不是跟人有仇,特意栽贓構陷。
「今天我們來,是有一個案子要調查的,具體的情況……讓他跟你說吧!」
人已經來了,該面對他還是得硬著頭皮面對,不過既然蒲陽都說了惡人讓他來做,岳鵬也便沒有客氣,直接讓蒲陽頂上。他自己也沒有乾坐著等結果,而且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旁邊細心的觀察,觀察赫海的細微表情變化,也留意蒲陽是不是別有居心。
「被人開膛煮湯了的老烏龜是你爸?」蒲陽單刀直入的問了出來。
這話讓岳鵬差點噎住,老弟,你也含蓄一點啊!這不是直接說人是烏龜嗎?如果弄錯了,這在別人聽來就是罵人的話了!而且罵人父親是老烏龜,等於也罵人是雜種了!
蒲陽沒有理會岳鵬的表情,卻是留意到那個已經泡上茶,又用沸水給他們沖刷茶杯的女人手微微抖了一下,有一點水灑在了桌子上。
不過赫海的表情卻是很正常,他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多餘的聯想,就像是一般人陡然聽到這樣莫名其妙、又帶有侮辱性的言語一樣皺起了眉頭。
「這位同志,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如果你們真的有需要向我瞭解的,我配合你們。但請別消遣我,ok?」然後他略帶不滿的看了岳鵬一眼,語含警告。「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向督察處投訴的權力還是有的吧?」
岳鵬一陣頭疼,這次把蒲陽這個神神怪怪的人請來,本來就是不符合程序的,既沒有記錄在案,也沒有匯報上級,如果這投訴到督察處,那就麻煩了,連張處長也會受到一定的牽連。
「那個……我們只是有一個案子想要向你瞭解一下情況……」岳鵬想要瞪著蒲陽,可蒲陽不是他的下屬,而是張永春請來的「高人」,他只能帶著無奈的眼睛相求。
警察在很多人眼裡是威嚴的,甚至因少數害群之馬而被很多人帶有色眼鏡看待,其實不僅僅辛苦、壓力大,辦案過程也有各種各樣的限制,尤其是面對一些有有權有錢有背景的能人。
不過蒲陽不是警察,他不需要遵守各種規則,他只需要按照他的規則來就行了!所以面對岳鵬有點相求意味的眼神,他不僅僅沒有緩和態度,用更技巧性的話來試探,反而更加直接的拋出猜想。
「那老烏龜就算不是你爸,應該也是和你老交情的海族水妖,或者是你們重要的一員。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那次颱風便是老烏龜的一次天劫,它雖然抗過去了,但或許也被雷電轟得非常的虛弱,所以被漁人捕獲變賣。可能那對你也是劫難,因而遠離躲避去了,等你回來瞭解到情況,已經過去很久,即便馬上調查營救也遲了,老烏龜已經成為喬本發一家的腹中補品!
身為羅寶市勢力最大的妖族之一,也是這一海域登陸之後混得最好的海族水妖,你覺得怒不可遏。於是便親自、或者派手下,把喬本發一家都殺了。」
「荒唐!」赫海失笑道:「我不知道你這位警官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但你這些話說出來,直讓人覺得荒唐可笑。岳隊長,你確定你的夥伴腦子沒有問題麼?什麼老烏龜,什麼海族水妖,還天劫!簡直莫名其妙,喬什麼又是誰呀?」
岳鵬也為蒲陽講述的故事版本而驚疑,這太不符合邏輯。如果案子都這麼破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這簡直是封建迷信的巫婆神漢那一套!
他對蒲陽已經有很大的不滿了,也為自己竟然真的跟著他來胡鬧而後悔。但這會兒不便直接的拆台,只能是用腳踢了踢蒲陽,希望他能收斂一下。
蒲陽卻是繼續說道:「你雖然盛怒,卻還是很理智。不留下牽扯到你們的線索,也沒有更多的對人洩憤,只是讓他們神秘的死亡,成為一樁正常條件下無法破解的密室殺人案。當警察無法破案,結果不了了之。所有知道的人都只會有一個猜想:老海龜已成精,這是殺了吃的報應!
喬本發是開海鮮酒樓的,那老海龜也有不少人知道,這事一定會在海鮮從業人員裡面流傳開來。以後大家捕獲類似的水族,都會心生敬畏的直接放生。報仇洩憤,以儆傚尤,你這是一舉兩得,維繫了你的面子,也讓海族水妖們更加敬仰你。」
有一句蒲陽沒有說出來,便是要它們敬仰的根本目的!這也是他剛剛想到的。
榕樹妖慕容書數百年來接收本地民眾的香火,成就信仰之力。赫海真的只是有孟嘗之風?他的所作所為,對其他妖族是廣結善緣,對這一海域其他弱小的海族水妖,未必就不能成就信仰之力!所以對老海龜的報仇,若非至親好友,便極有可能是為了維繫他是其他海族水妖心中保護神的權威!
赫海聽著蒲陽說完,依然沒有任何異常失態的變化,只是如一般人氣怒時的沉下了臉。「岳隊長,今天不是我不配合你。而是你們太過分了!如果你有什麼話要問我,請跟我的秘書另外約時間;如果你們懷疑我和什麼命案有關係,請和我的律師聯繫!現在請便,不送!」
岳鵬無話可說,換作是他,面對這樣無稽的指控,也一定會是惱怒的,赫海沒有破口大罵,已經算是有風度了。
那個女人在蒲陽說話之後,也已經停止了繼續沖茶招待的後續,在一邊冷冷的注視著他們。
「打擾了……」岳鵬站了起來,沒有任何證據,人家願意接待你已經不錯了,他實在沒有立場讓蒲陽繼續那無稽之談。
蒲陽也站了起來,「既然已經打擾了,那就打擾得徹底一點吧!」
他說著猛的一抬腳,將面前紫檀茶几踢得飛了起來,連帶上面的茶水杯具,一起向旁邊那個女人身上砸了過去!
誰都沒有想到他會二話不說就動手,岳鵬想要攔阻已經來不及了,赫海也是一陣驚訝。而那個女人則是慌忙迅速的向後面退避,只是猝不及防之下,雖避開了茶几大件的撞擊,卻還是被撞潑除去的沸水傾灑到了。
從還沒有進門,蒲陽就欠扁的叫她賤人,之後又是出言不遜,剛剛還是不停的說著海族水妖之類的事,此刻更是招呼不打就動手……所有這些加起來,讓那女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當被沸水潑灑到了身上的刺激之後,她在閃避之後,狂叫了一聲,整個人迅速的游動,臨空一腳,將還沒有落到的紫檀茶几踢得向蒲陽砸了回來!
赫海眉頭蹙動了一下,他是不想和蒲陽在這裡撕破臉面的,不是怕蒲陽,而是顧忌岳鵬。岳鵬雖然只是一普通人,但卻代表著警方,代表國家機構,這是他不願意觸碰的。當然,只是動手不是問題,練過功夫就可以做到,但不能露出了妖族的馬腳……
「成何體統!宛箕,冷靜一點!」他這一聲怒喝,卻是暗暗提醒著那個叫「宛箕」的女人別上了蒲陽的當。
「妖孽!看我打到你現形!」
蒲陽似乎根本沒有理會岳鵬和赫海的反應,就這樣跟宛箕幹上了似的。隨著他的一聲暴喝,竟然一拳將沉重堅硬的紫檀茶几打得碎裂!而且他還抓著碎裂茶几的一條腿,快步上前,往聽到赫海的話正要退開的宛箕身上砸去!
打女人?這傢伙竟然下得了手?
岳鵬目瞪口呆,動手太快了,他想要拉扯都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蒲陽把茶几腿砸在了宛箕的胸部……
「啊!」宛箕本來就憋著極大的怒氣,只是聽從赫海的吩咐冷靜,沒想到人還沒退開,胸部就被如何狠狠的砸中,這是肉包,可不是沙包!幾乎被砸扁的巨大疼痛刺激得她瘋狂起來,尖叫時手臂揮動,手指入利爪,往蒲陽的眼睛、咽喉等要害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