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虞雪霜忽然這麼問,蒲陽不由得有點尷尬,不好意思看她。其實他剛才還真的沒有找過虞雪霜,只是找鄧超。開玩笑!他是來找鄧超報仇的,這是要來打架。和虞雪霜一起「進過局子」,雖然不是一起坐過牢,可也是一般人罕有的經驗,該算是朋友了。鄧超是她閨密的男友,讓她知道這架打得起來嗎?
「沒……其實我就看了一下鄧超。我主要是來看他的……」人品堅挺的蒲陽,在面對羅大校花有點讓人浮想聯翩的問題時,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可惜呀,現在的人喜歡逆向思維,他剛才無意中順口說出的話,在虞雪霜看來那就是真話,現在這麼正兒八經說的,反而覺得是掩飾。他的尷尬落在她眼中,也類似於害羞了。
蒲陽一害羞,本來主動過來找他就有點不好意思的虞雪霜反而自然了下來。到底這是自己學校,看到一個校外的朋友過來說說話不是很正常嗎?
「嗯,我相信你,你一定是來找鄧超的。」
可看她嘴角還有笑意,蒲陽有點汗:「你笑什麼?我可沒說謊。」
當日顧毓琇和鄧超都對蒲陽很不好,一個是說得極難聽,一個是動手了。蒲陽不恨他們就不錯了,還可能特意來學校看鄧超打球?顯然這是來找她的,又不好意思打電話給她,打聽到鄧超在這裡打球,猜想她可能被顧毓琇拉來看比賽,所以過來這裡扮偶遇。
這樣的招數很常見,學校裡也有一些想要追求她的男生用這樣的彷彿,飯堂、教室、圖書館以及在她早上跑步的路上,都有人試過偶遇的方式搭訕。不過平時她都是懶得理會,今天卻覺得蒲陽這人有點可愛,竟然不像別人一樣拐彎抹角和她搭上關係,還主動撇清,甚至拿出鄧超來做借口。
「我沒說你說謊呀。好久不見,我見到你高興笑不行嗎?」虞雪霜更是難掩笑容,這分明是不打自招呀!
蒲陽暗歎了一聲,今天這架是打不成了……搞不好她會為了化解誤會,還會拉過去和鄧超弄個化干戈為玉帛。
校花坐在他旁邊陪他說話,還是主動過來的,這小子卻在暗暗歎氣!這如果讓羅大的男生們知道,不知道該怎麼罵他裝逼了!
其實虞雪霜走在人群之中,必然會是最亮眼的一位,他開始尋找蒲陽沒有看到她,是因為當時虞雪霜還沒有來,再之後他就百無聊賴的看比賽了。虞雪霜是和顧毓琇剛剛來不久,她們也很低調,沒有過去內圈和鄧超他們打招呼。隨即虞雪霜就看到他了,和顧毓琇說了一下,就拿水上來找他了。
她悄悄地進來,還不足以引起大家的關注,等她大大方方的走上來蒲陽這裡,比賽不是很精彩的情況下,就有很多看比賽的男生注意到這情況了。看著平時男人勿近的美女校花天氣mm虞雪霜竟然主動給男生遞水,還一直保持笑容的和他說話,這讓不少人都大跌眼鏡,紛紛打聽這傢伙是哪個系的?什麼時候就走到這麼近了?簡直是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啊!
顧毓琇當然更早就注意到了,看著這個讓她討厭的蒲陽,她的眉頭就深深的皺了起來。
場上的比賽不需要怎樣用心關注,鄧超等人在大家的目光往上面看之後,也看了過來。一看到這個男人的臉,鄧超的臉色就有點不自然了。
「誒,你的身體怎樣?好了嗎?」虞雪霜看他不好意思,也不好意思繼續逗他,便關心的詢問了一下。
「嗯,我已經好了,休息了兩天就沒事了。」蒲陽笑著握了握拳頭:「現在精神飽滿,再和你一起坐車,就不會那麼失禮的靠在你身上都不知道了。」
虞雪霜微笑了一下,她也覺得挺神奇的,只是一起從省城坐車回來的乘客。他甚至沒主動搭訕,一路上就是在狂睡,這樣的人隨時都可能遇到不知道多少個,過後往往什麼都不會留下記憶,沒想到現在卻成了坐在這裡一起聊天的朋友。
「那天他們沒把你怎樣吧?」
「誰?哦,你說警察啊!」
「是呀,你後來雖然給我打電話報平安了,但我總覺得不太放心,很怕你是被他們威脅著的,要不然怎麼不出來?真要是你的朋友,還要請你吃飯,我是不大相信的。」虞雪霜冰雪聰明,接完電話一回神就覺得不對了。
但她也不便回去,如果萬一真的出事了了,那她在外面還能幫上一點忙,要是也進去被關起來就麻煩了。所以她選擇離開了派出所,然後等著蒲陽的電話,看看他真正放出來之後會不會再打電話給他。結果一等就是一個星期,也沒有收到他的電話。她有好幾次都想要自己打電話過去問一下,但又覺得主動打電話給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生不太好。
「不好意思啊,其實那天騙了你。」蒲陽苦笑了一聲,「那個暴力女警官拉進去就把我打了,她很猛的,直接抓著我的領子把我往牆上扔,結果我的衣服都撕破了。後來剛好有一位局領導經過視察,他們才轉了口風,沒有對我嚴刑拷打。加上你都說了所有的情況,後來等年局領導走了之後才放我走的。」
這一下虞雪霜瞭解的信息就能對應得上了,當時確實有一位領導在場。只是那領導還說什麼支持她,竟然劈腿該收拾,而那女警官……
「我總算明白了,你說是你朋友,是指那個女警官吧?她是你女朋友?看到我扶著你誤會了,所以把你抓去詢問了?難怪那位領導都說你劈腿該收拾,難怪我問他為什麼不讓你和我一起走的時候,她很生氣的說看上你了,要你當男朋友……」
虞雪霜一下想通了,蒲陽卻是凌亂了。
「不是,你看我那麼文弱,她那麼彪猛,要是我女朋友,我還不被她搞死了?」
虞雪霜聽到「被她搞死」的話,微微臉紅了一下,又脫口說道:「不是啊,她為什麼會巡邏到車站呢?為什麼誰都不找單單找你呢?應該是你女朋友來接你吧?你那天那麼虛弱,又故意不理她,還敢直接看人家的胸部、甚至出口調戲……肯定是你女朋友。」
蒲陽狂汗,天氣mm,你這是什麼神邏輯啊!「你不會以為……我當時那麼虛弱,是被她給搾乾了吧?你以為我怕她再搞我,所以不理她?」
聽著說「搾乾」的話,虞雪霜的臉又更紅了幾分,但她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這個觀點。
「真的不是呀!」蒲陽歎道:「如果我真的有那麼大胸的女朋友,高興還來不及呢。就算被她搾乾,為她精盡人亡也是心甘情願的,哪還會想逃……她要把我搾乾到那程度,也肯定滋潤得不行,還能脾氣那麼暴躁?」
虞雪霜又是尷尬又是羞赧,這話也太自白了吧?咱們還沒熟到那程度呢。不過話糙理不糙,那女警官不僅僅長得漂亮,身材真的是巨好,光那大胸部就能迷死任何男人。也就脾氣性格差一點,但還不至於讓蒲陽逃走吧?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不知道那裡的廣播在播放一首阿妹的經典老歌《原來你什麼都不想要》,剛好應景的唱到這兩句:「……我只有不停的要,要到你想逃……」
這都是有故事的人啊!哪個男人不喜歡女人說我要?哪個男人受得了女人不停的要?最後只能要到想逃……
虞雪霜大汗,頭一次發覺這首歌這麼內涵,以後ktv絕對不能再唱了。再回到蒲陽的問題上,那個胸狠的女警官,還真的有可能是「不停的要」的女人。
蒲陽只覺得這個放歌的人忒壞了,放什麼不好偏偏放好放的這首?這簡直成了最好的註腳了……
「其實真不是這樣的,是領導過來,看到她在對我嚴刑拷打,為了保住職位,她就欺騙領導說我是她男朋友。你想想,她又不像你這樣溫婉可人、純真善良,能有男朋友就已經是奇跡了,領導巴不得能有男人讓她陰陽調和一點,哪還管什麼真假?再說了,那領導也是一把年紀了,也怕她萬一打上癮了,把他也打一頓。所以很快就溜走了……」
「……」虞雪霜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哪個版本了。「無所謂啦,你沒事就好。不過……其實那位警官姐姐我覺得也很不錯的,如果人家真的喜歡你,你也可以考慮一下哦。」
蒲陽尷尬一笑:「那你以後見我都不會像現在這麼精神,估計像上次那麼虛弱的狀態會常常伴隨著我。三個月後面黃肌瘦掉頭髮,半年後皮包骨頭眼窩陷,一年後……你就可以為我獻上菊花了。」
「什麼話呀!」虞雪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過她脾氣好,白眼都是那樣的溫婉可愛。
「暈……我的意思是,一年後,我就早已經掛了,你如果到時候還當我是朋友,可能就會在清明節帶著菊花給我掃墓了。」解釋之後,他又義正嚴詞的說道:「霜兒同學,你是女孩子呢,還是大學生呢,能不能思想純潔一點?我怎麼可能讓你為我獻上……那個菊花啊。」
「……」虞雪霜大羞,整個臉都通紅了。本來因為他的口誤理解錯了也罷,解釋清楚就好,竟然還批評又特意強調一遍……
只是蒲陽分明說得正經而嚴肅,把人往好處想的天氣mm,不像秦瑤、顧毓琇她們,根本沒覺得他有藉機調戲的心思,只覺得自己太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