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的那個是你女朋友?」蒲陽似笑非笑,「長得還行嘛,信不信我讓我上司開奔馳送lv的把她搶走?」
「操!你敢?」鄧超額頭青筋暴漲,盛怒就想要打蒲陽。
「你說敢不敢?你都把名字告訴我了,我要打聽一下她不難吧?」蒲陽懶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出了社會,靠多金泡妞比運動強多了。高、富、帥,你最多佔了個高,當三者齊聚的高富帥狂追,就算女人不虛榮,起碼也懂得比較優劣吧?」
鄧超聽得喘著粗氣,快要控制不住怒氣了。他家並不窮,經濟條件也還可以,但肯定算不是富,否則就是自己開車而不是坐客車了。蒲陽的話,一下擊中了他的軟肋!若是威脅他個人,他怎麼也不怕,可威脅的是泡走他的女朋友,不是用非法手段,是正當的競爭搶走,由不得他不緊張!
「怎麼?想打我?」蒲陽一口惡氣總算散發出來,小樣,跟我鬥!智商夠嗎?老子現在沒力氣也能玩死你!
「沒事,打啊!但我想你一個在校大學生,應該不至於會把我殺人滅口了吧?如果真的想要殺我,趕緊去買一把刀,趁著我沒力氣,從我這裡剖開,把我的心肝脾肺腎一個一個挖出來,足以別切破了,趕得及的話,還能拿去賣了賺一筆。賣不出去的話,帶回家去炒炒,就著啤酒吃了也行,一下好幾盤菜,省了一頓菜錢。而且吃了我的內臟尤其是腰子,肯定有我附體,跟你馬子上床的時候,等於兩個人在干,保證能力大增……」
「住口!你這死變態!」鄧超只是一個學生,哪能幹這樣的事情?聽著他描述得詳細——最重要的是表情非常的淡定悠閒,就好像親自經歷過一般。這讓他大白天的感覺陰風陣陣,連忙低聲喝斥。
蒲陽是想起了這次去省城的任務,順便就把讓他噁心的也來噁心一下鄧超,他噁心得晚飯都吃不下。但經歷過親見,現在只是描述的話,就沒多少感覺了,只是噁心別人。
「對了,這是汽車站,你就算有刀,我就算讓你開膛,你也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啊。還沒有出去就被逮捕了,這可是一個比較麻煩的問題。」
「神經病!我殺你幹什麼?」鄧超有點快要崩潰了,老子什麼時候說了要開你的膛?分明一直是你自說自話!
「我會記仇啊!你剛才打了我兩拳,我就記仇了。你要再打我,又不殺我滅口,我肯定會動員喜歡女大學生的老男人去泡你女朋友。你想知道我都有一些什麼朋友嗎?你別看我也很你一樣坐客車,可我們公司有錢的同事太多了。可他們未必是好人,也就圖個新鮮,花點錢無所謂,泡到你女朋友之後,再一腳踢開。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回來找你作接盤俠……」
「你丫閉嘴!」
「淡定,淡定,聽我說完。只是玩玩太常見了,有一些傢伙還會拿去和別人交換,或者送人情。她若要反抗的話,哼哼,什麼時候讓你染上毒癮了都不知道!而且各種名牌、高檔餐廳、高級會所、遊艇聚會什麼的,這本來就是一種癮,一種染上了不願意戒的癮。那誰兩千年前就說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了那樣的生活一下打回原形,到時候怎麼辦?女人也就一種方法多種手法賺快錢,你懂的。」蒲陽悠然說道。
「你真惡毒!」鄧超雖然覺得他說的肯定不是真的,是虛構加工的,但萬一呢?他在正東集團上班,就算本身沒什麼,誰能保證他不認識有錢人?萬一有這樣興趣的變態,豈不是後悔終生?
蒲陽微微不屑,你馬上說我可能是拐賣婦女兒童嫌疑犯的時候,沒見你說惡毒!現在我就跟你說,剛才可是很多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呢,對我的名聲毀壞更大吧?現在裝什麼小白花啊!
「你下次來……我讓你打還兩拳,絕不還手!」看著蒲陽像個痞子一樣,鄧超堅持不下去了。他雖然不相信社會如此險惡,但因為在乎,所以害怕有萬一。只能服軟!
「嘿嘿,在你的主場,你不還手,讓一班同學把我打成豬頭?或者把我弄翻拍一些見不得人的照片威脅我?」
「我沒有這樣想!」
「不好意思,我比較卑鄙,向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蒲陽直言。
聽到這話,鄧超更加不自在了,還有人自己承認卑鄙的!合著剛剛他說的已經是比較文明的手段了,都能懷疑別人會拍他一個男人見不得人的相片,落是琇兒落他們手裡,豈不是……
「大哥!你到底想要怎樣?」鄧超這次非常的後悔,悔不該剛才太衝動了,現在面對著這個病怏怏的男人,卻讓他有怒氣無處發洩,只能求饒。
「你這態度就很好嘛!」蒲陽老氣橫秋的點點頭:「年輕人不要老是用暴力,你欺負我,我報復你,冤冤相報何時了?」
「對……」鄧超鬱悶答應。
「你態度的改變,是好的現象。只要你讓我高興了,我就當今天沒遇到你們,以後也不會去你們什麼羅大。」
「你怎樣才能高興?」鄧超懷疑的問道。
「你把我打傷了……看看,眼睛是不是腫了?還有內傷,我得看醫生、拍片子什麼吧?我又沒社保,看醫生貴啊!營養品就不說了,買瓶什麼亂七八糟的營養快線就算了。不過你要道歉認錯,怎麼也該請我吃個盒飯吧?」
聽著蒲陽慢條斯理的話,鄧超明白了,這就是訛他來著,要他賠錢!
換平日他肯定大打出手了,可現在即便很惱火,卻覺得能賠錢了事已經挺不錯了,就當破財消災吧。
他二話不說,拿出錢包,把裡面所有百元鈔票都拿了出來,一共八百,塞到蒲陽的手裡:「這是我現在所有的,你想要更多我也沒有了。我就一靠家裡給生活費的學生,你也說了我不是高富帥,家裡也不可能給我更多的錢。你看著辦吧!」
這全部給蒲陽了,今天原計劃和顧毓琇、虞雪霜看一場imax電影,還有吃飯、k歌的錢已經沒了。
看他都這樣了,蒲陽報了一箭之仇,笑瞇瞇的把錢收了起來:「我就要你一個謙虛認錯的態度,給啥錢呀,要啥自行車呢?不過為了讓你受到教育,這筆學費我就收下了,不去羅大整你了。」
看他老實不客氣的樣子,鄧超自然不相信他會不要錢。聽到「要啥自行車呢」,更是小心肝顫抖了一下,生怕這貨還會「要啥手機」的繼續打劫。
「喂?鄧超!你還在這裡幹嗎?」剛剛顧毓琇拉著虞雪霜離開了,可是從出站口出去了,也沒有見到鄧超跟來。虞雪霜怕她們一走鄧超又要揍蒲陽,兩人便又趕了回來,果然見他還在蒲陽的面前。
「我……他……」鄧超滿腹鬱悶,不知道該怎麼說。
「沒事。他……沒有打我,也沒有威脅我,是很熱情的邀請我去你們學校玩。」蒲陽看著虞雪霜,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鄧超連忙點頭,但隨即一怔,幹嗎突然要強調這一點?
隨即虞雪霜和顧毓琇的眼神都變了,虞雪霜本來就估計鄧超留下來收拾蒲陽了,現在看蒲陽還幫他說話,顯然是被打怕了的樣子啊!
就算是顧毓琇,也不信鄧超沒有打。若說之前替閨密出頭,她是贊同的,但現在事情過去了還留下來打人,就未免不地道了。
看虞雪霜失望皺眉,礙著顧毓琇的面子才沒說什麼;而自己女朋友也是沒好氣的剮了一眼過來,讓鄧超不由得大呼冤枉:「我真的沒有打他!儘是他在威脅我!他還搶了我所有的錢!」
他甚至把還沒有收起來的錢包打開給她們看,可是錢包裡面還有50、20、10塊之類的散錢,並不如他說的那樣「搶了所有的錢」。
「鄧——超!」顧毓琇怒道:「你當我傻子啊?他都病得這麼虛弱,坐都坐不穩了。還威脅你?還搶你所有的錢?這是衛生紙啊!」
「是……是搶了我一百面值的……是他逼我賠償他的。」鄧超又不能把蒲陽的威脅直接說出來,否則顧毓琇肯定會覺得他不放心她而暴怒,那還不等別人揮動鋤頭,自己牆角就先鬆動了。
「滾!」顧毓琇沒好氣的說,然後想了一下,掏出錢包,從裡面拿出兩百塊錢:「他這人粗魯,剛才打了你,你自己買點藥擦一下吧。」
虞雪霜也拿出了錢包,覺得後面鄧超肯定把蒲陽打怕了才幫他說話。「應該我來出,這事因我而起。」又對蒲陽溫柔道歉:「不好意思啊,鄧哥人挺好,也是為了幫我……」
她覺得蒲陽本來就病得虛弱,鄧超下手又狠,看醫生兩百肯定不夠,是拿出了錢包裡面有的500。都是學生,都用卡,也不會太多現金。
操!這是什麼世道!佔了虞雪霜的便宜,現在反過來我們每個人賠錢給他?
鄧超凌亂的抓著頭髮,然後狠狠的踢了椅子一下,轉身就走了。他這暴力態度,更讓兩位女生相信他又打了蒲陽。
虞雪霜忙小聲對顧毓琇說道:「琇兒,你去看著他吧,別出什麼事了。」
顧毓琇也怕鄧超出去隨便衝撞人了又繼續和人打起來了,想著蒲陽都這個樣子了,沒有什麼威脅,而且剛才也是誠懇道歉,不算什麼壞人,便放心留虞雪霜和蒲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