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他的棄救,是他與她之間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鴻溝。
每每一想起,他的心就難受得煎熬。
卻不代表不怪她。
愛恨就是如此的讓人痛苦。
「朕真的是恨你,恨你竟然如此的坦白。連騙朕都不願意。你若是心裡有一丁點兒朕的位置,你哪怕欺騙朕也好。」他苦楚地閉了閉眼。
她是騙了他,只不過不是這一件。
他正色凝注著她,「雲兒,朕跟你商量個事……」
「說。」
「朕愛你肚子裡的寶寶,他是朕的命,朕愛他,愛得勝過了自己的生命。」他的目光充滿了柔和,「可是,朕有敵人,有君寞殤那個死敵。他虎視眈眈,他想吞奪朕的江山,朕的江山已經被他奪走了一半,朕的勢力不亞於他,可仍舊不能忽視,君寞殤的勢力之強大,讓朕感覺芒刺在背!」
她忽然猜到了他要說什麼,表情變了幾變,目光瞬間冰冷了下來。
看她的反應,他就知道,以她的絕頂聰明,即使不開口,她也明白他的意思。瞧著她冷若冰霜的容顏,他真是想不提及了,就那麼算了。
昨晚一宿未眠,他腦子裡輾轉反覆,都在想著這件事,越想,越覺得可行性。他無奈還是得勸服她,「朕一時拔不除君寞殤這根芒刺,斷不能讓他傷害朕的孩子。以他這種瘋子對你的癡愛,若是知曉你有了朕的寶寶,他一定會讓你拿掉孩子。朕太清楚君寞殤了,他斷不會為別的男人養育子嗣!」
她秀氣的眉宇揚了揚,沒有說話。
他繼續說道,「他一定會逼你墮-胎。」
她無所謂地說,「他要真那麼做,那就墮了唄。」
「不行!」他立即激動起來,「這是朕的孩子!」唯一的親骨血,「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所謂?」
「這個孩子沒有了,你再找個女人生就是了。你表面風度,暗裡殺人不眨眼,又豈會在乎一個孩子。」
他沉下臉,「朕一生都不會再碰別的女人,你腹中的,才是朕在乎的子嗣。」
她不知道他已經廢了,還以為他在表達對她的深情,「你不用這樣對我。我不介意你有多少女人。」
「朕介意!」他堅定地承諾,「朕一生,只會有你一個皇后,只會與你有寶寶。」並且,只有這一個了。他是多麼不想如此無力,事實卻是這般的殘酷,「雲兒,你要答應朕,無論如何要保護腹中的孩子!」
她微微一歎,「一路奔波勞累,海中遇險,荒島求生,什麼求生工具也沒有,全靠一雙手在尋吃的、喝的,甚至連淡水也沒有。在什麼也沒有的荒島,如此的艱難的生存環境,這個孩子都在我腹中存活下來了。還在那滿是噁心喪屍的霸天島,寶寶也沒有驚著。」認真地望住他蒼白的容顏,「如此想來,孩子的生命是如此的堅強,寶寶能沒事,更加是仗著我一身深厚的內力。君佑祺,其實,我是愛這個孩子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