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有些苦惱了,「可是那些排隊看診的人都不肯走,如何是好?」
鳳驚雲稍一思索,「你就說我這幾天病了,正在自我醫治,無法替人看診。你去請四個京中有名望的大夫,讓他們去我位於南郊的別苑行雲閣,讓他們為前來排隊的人義診。至於大夫的酬勞,按三倍付給他們。要是誰還賴著不走,就說我目前自身難保,幫不了他們,等也是白等。」
「是。」姜衡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下人回報說,那些慕名前來排隊看診的人都散了,很多都去行雲閣排隊等著免費的大夫義診。
「小姐,您怎麼能咒自己有病呢?」翡翠滿臉的不贊成,「多不吉利。」
「是啊。」小順子也說,「您還說什麼自身難保,這種話不可隨意說。小的沒見過比您更有本事的人。」
「權宜之計而已。」現代人不像古代人那麼講究吉利二字。尤其她這種人,更不講究。她微微歎息一聲,站起身,望著滿池的荷花。
花兒迎著風輕輕擺舞,婀娜多姿。君佑祺沒死,想必他一定會怪自己見死不救。
那夜暴雨傾盆,霸天島上君佑祺的那一聲震天慘叫,她仍記憶猶新。
憑直覺,這是一件比把君佑祺裸-掛在城門上方更嚴重的事。
那次,是他想強-暴她,他犯了錯,被她懲罰。
而在島上,他救了她。
她卻……
見主子臉上一閃而過的愁緒,小順子與翡翠都覺得事態嚴重。由小順子問道,「小姐,何事歎息?若是能用得著小的,小的萬死不辭。」
「你幫不上忙的。」君佑祺若是要對付她,那可就真棘手了。京裡現在暗潮洶湧,她已經做好了離京的準備。
只是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動身。
如果沒料錯,雲起山莊周圍早已被君佑祺暗中監視了。
她是暫時不想離京的。因為在京城,離君寞殤近。他可以一有空隨時來看她。若是走了,會想他的。
可是若是留下,她又容易成為威脅君寞殤的軟肋。她能自保,可她的家人不能。
「雲兒……」魏雪梅邁步進亭子裡。
鳳驚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今天穿了一身深紫色的貴婦羅裙,臉上漾著慈祥的笑意,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娘。」她淡然地喚了一聲。
魏雪梅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對於女兒吃下去的份量很是滿意,「午飯好吃嗎?」
「謝謝娘親手為女兒下廚。」
魏雪梅笑得合不攏嘴,「吃出來是娘做的飯菜了?雲兒真細心。」抬手將女兒肩上衣衫的褶皺捋平,「你是娘的好女兒,還說什麼謝不謝的。晚上想吃點兒什麼?娘幫你做。」
「隨便吧。」也不是很挑,「娘還是讓莊裡的廚子做飯吧,我不想您太累著。」
「雲兒孝順。娘只是做你一個人的膳食,不累的。要麼,娘想做的時候,親自為你下廚,覺得累,就讓廚子做。」
「嗯。」她稍退開一步,對於魏雪梅的親近,還是不習慣,「娘您吃過午膳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