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君佑祺惡鬥,不該分心留意我。」
「事實上,本王一直都有分心注意著你,本王當時記掛著你沒吃飯,怕你餓著了,好在你烤了魚。你吃了東西,本王就放心多了,那個時候真不想跟君佑祺鬥個你死我活,本王想去幫你烤魚。」
她瞪大水瞳看著他。
「怎麼了?」他寵溺地輕刮了下她的鼻樑,「在本王心目中,你是最重要的。」血森的視線柔和地瞥了眼她尚平坦的小腹,「不過,不包括你腹中的寶寶。本王在意的,只有你。」孩子靠邊涼快。
「……」她是又感動,又覺得他的做法不妥,不贊同地瞧著他,「你分心了,萬一……」說到傷,在君佑祺被暗算前,曾與他對掌,兩人都受傷了。
她以二指探上他的脈門,隔了一晚而已,好多了,他的傷恢復得比一般人快很多。她昨晚就替他把過脈,他沒吃療傷藥,倒是調息運氣療傷了一陣子。
「這麼關心本王?」他眸色溫柔。
她聲音清然若水,「你說呢。天底下,我不關心你,關心誰?」她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這一世的親人,並不是她真正的親人,而是現有這副軀體的親人。君寞殤是她所愛,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
他擁緊了她,「本王知道你的心意。」
她轉過身,換個姿勢,雙腿分開坐於他大腿上,面對著他,「知道有功的是我……」
他伸手撫順著她滑柔及腰長的秀髮,接下她未完的話,「本王為何還去獎賞顧小憐?聰明如你,又豈會堪不破。」
「本來不甚明白。」她想了下,說道,「既然君佑祺沒死,那麼,是誰暗算的他,他一定會算帳。你想讓他把這筆帳算到顧小憐頭上。」
「你理解本王的心思就好。」他說,「其實,乍一看之下,本王的武功與君佑祺在伯仲之間,惡鬥時間一長,他就會敗在本王手上。本王雖有留意你的一舉一動,還是能與他打鬥持平。當時本王也注意到君佑祺並沒有看到暗算他的是誰,顧小憐既然自以為是的認為是她助本王剷除十皇子有功,話裡話外地提醒本王要賞她。本王又豈會聽不懂,那麼,就不辜負她,索性成全她了。」
「男人心海底針,你真毒。」她有一種不寒而怵的感覺,得罪了他,什麼時候死無葬身之地都不知道。
還好,她跟他不是敵人,否則,她倒也不會怕。以她的心性手段,同樣殘忍無人道,只會遇強更毒。
「本王殘忍狠毒,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他非但不生氣,聲音沙嘎地輕笑了起來。
她抬起白皙的小手,以指尖輕摩順著他濃黑的眉毛,眉黑如墨,眼睫毛卷而翹長,眸光深邃而幽冷邪氣,他那僵白得不正常的皮膚,襯得原就俊美異常的右臉更是出色之極。
遮了左頰殘缺的黑灰色玄鐵面具,看不到他左臉的恐怖,反倒為他添上幾許詭異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