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又自他幽森的血瞳子裡燃燒起來,喉嚨裡升起一種乾渴。
他知道,不是真的渴了,是太想要她。她太過美好,讓他光是一想到,就想狠狠地要她。
她被他熾熱的目光看得面紅耳赤,垂著眸子不敢有動作。明明他沒有體溫,身軀如屍體一般冰涼,她卻總覺得他的目光熱得快燒起來了。
視線觸及她滿身的青紫淤痕,是他太不知節制的後果,他血瞳裡蓄了滿滿的疼惜,將她輕放入浴桶裡,溫熱的水剛好漫到她的索骨處,他伸手輕按著她的肩膀,幫她捏按著。
力度適中的按摩使得她舒服地閉上眼,泡在溫水裡,真是整個人都放鬆了。
他站在大浴桶外,居高臨下,正好看到她胸前無限美好的風光,一種想流鼻血的衝動。覺得他不像一個久歷江湖的殘酷魔頭,在她面前,倒更像一個初出茅廬的澀小伙——太不受自己控制。
盡量斂了心思,不去多想,不然,他真怕又忍不住。
悉心地幫她洗了澡,甚至連她如緞的秀髮也清洗了,又用毛巾幫她擦乾身子,把她的頭髮也擦到半干。
他開始幫她上藥。藥膏塗上她肌膚上的痕跡。
她閉著眼問,「你哪來的藥?」
「事先準備的。」
她閉著眼都想翻白眼,敢情這傢伙早就打著主意讓她下床的力氣也沒有。
罷了,他善後工作做得不錯,又是餵她喝水吃飯,又是侍候她沐浴的。被堂堂天下第一教的教主,尊貴的殤王殿下侍候。那還是很有福氣的。
他的大掌有一點粗糙,醮著藥膏觸上她的肌膚,讓她覺得有一點粗糲的感性。
又從櫃子裡取了一套衣衫,他小心地幫她換上。
他才向浴桶走去。
她睜開一隻瞳子,見他身軀赤、裸精瘦,肌肉很有力量的健美感覺。
他很高,穿著衣服的時候看起來身材頎長,其實並不瘦,而是一種鐵一般的結實、勻稱。
他的皮膚太白了,是那種比屍還白的僵白,不正常的白。
僵白的皮膚,血色的瞳仁。
還有那張死氣沉沉的半張玄鐵面具。
乍一看之下,確實是讓人膽寒畏懼。
就著她用過的冷水,他在洗澡。
而且是面向著她的方向。
她覺得,他似乎連在洗澡的時候都想多看她幾眼。
一種被他深愛的感覺蔓延在心底。
她不禁想問,他究竟有多愛她?
「小丫頭,敢偷看?」他聲音裡有著幾許嘎啞。
她索性雙眸都睜開,「哪有偷看,光明正大的看而已。」
他扯開笑痕,笑痕邪肆魅惑,「喜歡上本王了?」
她抿唇不語。
他臉上閃過一許黯然。真是想將她的心剖出來看看,究竟有沒有他?太不捨了,將她含在嘴裡,都怕化了。他有一種感覺,這輩子怕是栽在了她手上了。
不過,他臉上又難掩愉快。覺得栽在她手上的感覺太好了。
待他洗了頭洗了澡,換上角架上一襲乾淨的衣衫。是先前下人送來浴桶水時,順便就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