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既然知道了她的想法,那麼,在君佑祺『現出原形』之前,她不會容許有人、或者有他這隻鬼可能去洩密。所以……
他明白她的意思更好,省得她去解釋,她也一向不喜歡解釋。
而且,也不在意他會不會怪她。
「也不會拿你怎麼樣,至少,你提醒我君佑祺心思不存,便算得上朋友關懷。」她從袖袋中取出一個精緻的荷包,「荷包裡面,我讓人找高僧畫了索魂符咒。鬼魂進了荷包裡,除非被人放出來,否則,憑你自己,是出不去的。我用這個荷包裝你棲身的玉珮,並不會傷害於你。你就安心在裡邊融匯念力、提升能力吧。」
澈眼眸沉靜如水,唇角泛出一個寧的笑容。
她一挑眉,「看你的樣子,並不擔心我真的滅了你?」
「你雖然無情,卻從不曾虧待過真心待你的人。」靜然無波的聲音若天籟,是淡淡的陳述句。
她一怔,算是不否認。
曾經在現代,訓練搏殺,生死存亡的過程,為了友情,她的實力在『七號』之上,打算過死在七號手裡。偏偏,七號是知道敵不過她,才刻意接近她,成為她的朋友。在生死關頭,七號趁她不備捅她一刀。並告訴她:相較於活著,什麼都微不足道。
雖然七號死了,她卻曾付出真心。
穿越後對於她身邊的人,翡翠、小順子,她那個便宜的娘,煩是煩人了一點,他們真心對她,她依然未曾薄待。
對於君佑祺,他過輸灌給她的內力,被她還了回去,讓他的武功比原先更精進二層。她救他於城門之上差點被行刺時,她救他於高燒不退。
只可惜,他說的不辜負於她,怕是……
而君寞殤……
一個幾度攪亂了她心湖的男人。
她給的藥,她說是毒藥,他二話不說,直接吞了。一個為了她一句話就毫不猶豫一刀****心臟的男人。
一個要掐死她,卻捨不得她真的死的男人。
他會用很爛的手藝,在生辰的夜晚,為她做上幾個小菜,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那痛苦不堪回憶的生辰,他想到的是她……
還有很多很多……
她如一灘死水的心幾度因他而震憾。
今夜無眠。
望著由深沉到化不開的濃黑,逐漸轉得厚藍的天幕,凌晨快五點了吧。
月圓之夜過了。
無眠的夜晚,不是因君佑祺而困擾。
而是……
月圓之夜,君寞殤應該還沒熬過吧。
他上次說不用女人的身體『暖身』,用別的方法需要兩天才能使身上的邪寒真氣恢復平常。別的方法,不知道是什麼方法?
該死的!
該死的君寞殤就該孤獨寂寞到死,吃飽了飯沒事幹,向她表什麼白!他難道不清楚,她無心無情、她根本沒有心,她根本不在意他嗎!
澈看著她若有所思到泛著隱怒的面龐,唇角泛起一縷微微的苦澀。
靜靜地,他陪著她。
涼風輕徐,一人一鬼,寧靜如畫。
天將光亮。
五更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