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雲面色淡然無波,邁步就朝來儀居院子裡走。
君佑祺漆黑的瞳眸又環顧一次四周,什麼人也沒有。他明明聽到雲兒在跟人說話。
「小姐,齊王爺傍晚就過來了,」翡翠跟在主子後頭說,「他在來儀居門口等了您大半夜了呢,都快子時了。」
傍晚按下午六七點算的話,子時是晚上十一到十二點,有六個小時了。她走進了院門後,堵住君佑祺的路,「我以為,我跟你說得夠清楚了。」
君佑祺臉上漾起燦爛的笑容,「本王跟你說得更清楚,就算死也不會鬆開你的手。」
「……」她凝視著他英俊年輕的眉目,「齊王爺這兩天應該很忙吧?」
他搖頭,「不忙。本王自從決定放棄江山,空多了。這兩天母后身體不太好,本王很多時辰都在陪她。」
「是麼。」
「本王去行雲閣找過你。」
「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傍晚。本王到的時候,管家姜衡說你恰好走了。本王馬上追出去,不見你的蹤影,思索著你會回家,就上長樂候府來等你了。」
長樂候府是她家麼?免強算是吧。她笑問,「在行雲閣,王爺可有碰到什麼人?」
他面色很是凝重,「雲兒,本王查到今日殤王下屬從行雲閣偷運了很多屍首去亂葬崗燒了。而且殤王調遣了一萬兵士在行雲閣外駐守。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知不知道,本王很擔心你?」
「發生了什麼,齊王爺真的不知道?」
「本王只能斷測有人襲擊行雲閣。如此多的屍首,據探子說全是黑衣人。」他若有所思,「應該是殤王在行雲閣,有人想要他的命,是以,派了大批殺手襲擊。」
她淡然問,「那些殺手是不是你派的?」
他笑靨一僵,「雲兒怎麼會這麼想?」
「襲擊行雲閣的殺手,那可不是幾百個。有幾千個之多,而且各個武功高強,訓練有素。」
他表情沉重了,「如此多的殺手,非一朝一夕能訓練、挑選出來。非一般的權力能控制,幕後之人一定權勢滔天。放眼整個祁天國,沒幾人能做到。能做到,又想要殤王命的人,也就父皇或太子皇兄了。」
她睨著他英俊帥氣的臉,「不包括你?」
他伸手撫了撫她鬢邊垂落的一縷長長髮絲,目光溫柔,「曾經,本王特別想要君寞殤的命。但自從有了你,又對你承諾了放棄江山,本王覺得權勢也沒那麼重要。既然連江山都不要,君寞殤是否活著,也就與本王無關。再怎麼說,他也算得上本王的三皇兄。只要不觸及彼此的利益,又何必兄弟相殘?」
「身在皇室的人,根本身不由己。歷史上哪個朝代皇室的子弟不是明爭暗鬥,兄弟相煎?要怪,只怪龍椅只有一把。坐上了那張椅子的人,其他人全部要俯首稱臣。」她回視君佑祺的目光,有幾許迷離,「你,是甘願當臣子的人嗎?」
他動作一頓,「你不相信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