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小便是藥人,以身試毒、服食各種毒物。煉就了百毒不傾的身體。本來你手上所中的毒,只要不吻我,你自身也能壓抑住毒性。但你吻了我。」她冷酷地笑,「那麼,我專門為你研製的毒性,效果翻騰數倍,天底下,沒有人能解你的毒。」
他聲音陰冷中帶著詭異,「你能。」
「說了等於沒說。」她優地笑,「我不會給你解毒。我會把你打包寄給朝廷。」
「是麼,天底下沒有絕對的事。」他毫不在乎,「看看你的婢女。」
她瞥了眼地上昏迷的翡翠,翡翠雙眼緊閉,整個人莫名地沒了呼吸。俯下身輕拍她的臉,雙手探上她的脈博,連脈相也停了。
詭異的是,她看不出翡翠有中毒的跡像,那麼說,就不是中毒。
「你把翡翠怎麼了?」她冷著臉,忽爾驚異,「**術!」
「你還算有見識。她是中了本座施的**術,整個人在假死狀態中醒不來,半柱香之內,本座若不救她。她只有死路一條。」他微勾起唇角,「若要救她,你就得為本座解毒。」
「你在威脅我?」她神情佈滿寒霜。
「是又如何?」
「你該死!」
他臉上閃過一縷譏誚,「天底下的人都恨不得本座死。不用你提醒。」
「翡翠的命換一條世人眼中大魔頭的命,划算。」
「只可惜,你不是那種悲憫天下的人。整個天下在你眼裡,一不值。」
她有點惱火他瞳光中的篤定。
是,天下在她眼裡是連個屁也算不上。而翡翠,雖然是一個婢女,卻是她承諾過要保護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也不催,就像一個無事人般,邪氣的血瞳冷凝如冰,沒有表情。
望著他僵白卻俊美異常的右頰,那連一絲表情也沒有的臉……這個男人真的不是人。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抑或是,他自負沒那麼容易死?
不管怎麼樣,翡翠是真的沒時間了。
**術是江湖上的一種邪術,據聞失傳已經百年,想不到半月教主竟然會。她站在原地沒有動。
一股異香自空氣中飄來,他輕嗅著空氣中的香味,麻木的身體已能動彈,唇角勾起邪氣的笑痕,「你輸了!今生,你注定輸給本座。」
她冷著臉不語,眼神就像結了一層冰。
那香味是解藥。她輸的不是為他解毒。他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她是輸在,有在乎的人。
在乎了,就輸了。
而他,沒有弱點,視生命如草菅,甚至視自己的命為無物。不然,他又怎麼會以自己的身體試毒?
之所以知道並不是他人強迫他試毒,是因為,以他的武功,天下恐怕沒人能逼迫他,何況,他的身軀是經年累月試毒煉就的毒體。就算最初時有人逼他,估計也早被他殺了。
那說明,他連自己的性命與身體也不在意。
她面無表情地走到翡翠身邊,半扶起她,抬首冷瞟向他,「履行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