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臉面一紅,粗著脖子窘得不知如何坑腔。確實是鳳驚雲手下留情他才有命在。若是以往,誰敢對太子爺不敬,他直接拔劍將對方殺了。這次做為手下敗將,也只便盡職地口頭上喝一句。
「我都沒說口臭的是太子,張侍衛就替太子對號入座。我看是太子殿下待下人苛刻。下人對太子有意見,嫌太子口太臭了。」鳳驚雲語氣閒涼地說。
「屬下絕不敢冒犯太子!」張晉垂頭,驚出一身冷汗。暗忖鳳驚雲真夠毒的。她這樣一句話,要是太子較真,自己可就沒命了。
君承浩盯著鳳驚雲淡然無波的面孔,她不懼張晉的警告,就那樣側站著,連身也沒轉過來。要是張晉出手,她側身反應過來,慢半拍便是一個死字。她是太過自信,還是不把張晉放在眼裡?
很顯明,是後者。
他看著她的側面,秀挺的鼻樑,紅嫩的櫻唇,皮膚白皙,水靈靈的雙瞳如黑曜石般璀璨,又清怡人,有一種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吸引力。
忽略她的臉上的瘡痂不看,她的輪廓似乎很美麗。
而她臉上的瘡結了痂,說明正在好轉。
似乎她的皮膚比上次見時白多了?不是似乎,是確實白多了。細想,太子府見到她那次,她瘦得像根柴,皮膚像焦碳。簡直看一眼都讓人反胃。
再見,她變得沒那麼難看。
這一次,她身子養出了幾兩肉,雖然還是瘦,那宛若芳菲的氣度卻仿若能折服一切。
她的改變,實在太快。只可惜她面上瘡痂太大,太深,即使痊癒了,肯定也會留下一臉難看的疤痕。
君承浩霸氣一揮手,張晉立即退到一側。
「你若是想留在本宮身邊,大可直言。」君承浩鷹般銳利的瞳子裡盈起一抹施捨,「不必蓄意激怒本宮。」
鳳驚雲轉過身,目光微訝地掃過君承浩。
他穿著一襲太子專用的華貴衣袍,確切來說,衣服上那些龍紋刺繡,只有四爪。龍為五爪,莽為四爪。
龍袍只有皇帝能穿,莽袍則為太子專用衣著。
華美的莽袍穿在身材本就高大的他身上,尤顯尊貴霸氣。再加上他劍眉星目,五官英俊中帶著嚴峻,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一般人怕是連直視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只可惜,在她眼裡,他就是一隻穿著莽袍的蠢豬。
他剛才的意思是,她對他的態度,是故意為了引起他注意?
鳳驚雲挑了挑眉,「太子自我感覺真是良好。」
君承浩冷哼一聲,「只要本宮願意,天下的女子,誰不會對本宮阿諛奉承?」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根本就沒在意過你。」
君承浩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你十歲時不知廉恥地偷溜出府看本宮,當街對本宮表達愛意,坦言一生一世要為本宮做牛做馬,只要本宮不休你,即便給本宮提鞋,你也甘之如飴。你都忘了?」
回想起八年前的事,鳳驚雲的眉頭難得地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