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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St.7 責任 文 / 鈴雨蘭夜

    愛麗絲覺得妖忌是個大嘴巴。

    事實上他就是。

    一大清早的,妖忌就拉著愛麗絲,說是要去廚房見識見識西行寺家的早餐。

    到了廚房,妖忌隨便要了一份早餐,然後塞到嘴裡。

    「噗——」

    妖忌很不客氣的把嘴裡的東西噴到牆上。

    「喂喂,廚房的大叔們這麼弄大丈夫?」

    然後,廚房的一群孔武有力的大叔魚貫而出,白色廚師服下稜角分明的古銅色肌肉相當晃眼。

    猛虎抵不住群狼,老頭架不住流氓。

    雖然說妖忌是第一劍師,但是一大清早的,妖忌既沒力氣,也沒武器和這群大叔叫板。

    於是,妖忌就伴隨著纏繞在他頭上的鏟子,以及一堆廚房鍋碗瓢盆飛出了房間,狠狠的撞上了外面的牆。

    廚房的大叔們很不爽,一群人簇擁著去家主那裡告狀了。

    沒多久,妖忌和愛麗絲也被叫過去了。

    「妖忌啊……」

    家主拚命揉著腦袋,一副相當苦惱的樣子。

    然後家主不說話了,盯著妖忌看。

    「別別,您要我幹嘛就直說,別這麼看我。」

    妖忌倒是直接開門見山。

    「……唉,那我就直說了啊。」

    「您說。」

    「廚房那群大叔們,非得讓你親自去給廚房買調料——」

    「彭!」

    妖忌老頭一拳敲在地上,氣憤異常。

    「他們忍心讓我一老頭子去跑腿嗎,老頭我不能忍了!」

    妖忌身為第一劍師,自有他的自尊。

    第一劍師,怎麼可能出賣自己的面子,跑去買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身為一個德高望重的劍師,妖忌可能會出賣自己的自尊嗎?

    「他們還說了,如果你不去的話,就拒絕給你做飯。」

    ……

    妖忌還是果斷的出賣了。

    「我去!現在就去行嗎!?」

    妖忌觸電似的蹦起來,就打算跑出去。

    「哎哎,等一下。」

    家主招招手,把妖忌招了回來。

    「愛麗絲也和他一起去吧,你來這裡還沒有好好出去逛逛,不是嗎?」

    愛麗絲倒是沒什麼意見,反正她也沒什麼事要做。

    於是她點點頭,應了下來。

    在出正廳的時候,愛麗絲聽到了家主悄悄的說了一句。

    「記得看住妖忌啊,別讓他亂來……」

    家主的聲音有些奇怪,彷彿是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感覺。

    「我盡量。」

    愛麗絲明顯沒什麼信心。

    出了西行寺家,愛麗絲和背著個包的妖忌走在一條小道上。

    當時來的很急,愛麗絲並沒有怎麼注意西行寺家周圍的情況,現在倒是有空看看了。

    西行寺家外面,是一片空曠的原野,很難看到有什麼人煙。

    時不時有一陣風吹過,帶來幾片零落的秋葉。

    西行寺家,彷彿與世隔絕似的。

    愛麗絲搖搖頭,把這個奇怪的想法拋諸腦後,然後找了個問題問妖忌。

    「老頭,我們要去哪?」

    「唔,這個嘛……」

    妖忌突然停下了,彷彿很認真的思考。

    「對啊,去哪呢?」

    這個死老頭,恐怕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愛麗絲突然明白了家主那幸災樂禍的語氣是什麼意思了。

    「哎哎,別激動。」

    妖忌老頭看到了愛麗絲眼中的殺意,立馬嚇得身子一縮。

    「我們就去星臨鎮好了,那裡比較近一些。」

    「星臨鎮?」

    愛麗絲覺得這個名字怪怪的。

    「嗯,據說是有人看到了有星星墜入了這個小鎮,才改名成這個的。」

    「這——」

    愛麗絲不屑的撇撇嘴。

    「恐怕是個噱頭吧,為了吸引人什麼的……」

    「有可能。」

    妖忌不置可否的說道。

    「反正現在也沒有人說得清楚……好了,快點走啦。」

    「切,明明是你一直在耽誤時間。」

    兩人一路吵吵嚷嚷的,來到了妖忌所說的地方。

    星臨鎮。

    似乎是星辰降臨的說法

    比較有吸引力,這個鎮子人來人往,十分繁榮的樣子。

    兩邊的店舖一眼望不到邊,愛麗絲和妖忌幾乎是在人群中擠著挪動的。

    「呃……我看看要買些什麼。」

    妖忌從包裡掏出一張紙片,仔細看了看。

    「這幫混小子!」

    妖忌一把就要把紙片撕碎,但是突然想到這關係著自己的溫飽問題,於是又勉強壓下去了。

    「你又怎麼了?」

    愛麗絲對於妖忌的一驚一乍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看看,這麼多東西,得買到什麼時候……」

    妖忌把紙片扔給愛麗絲,愛麗絲掃了一眼。

    密密麻麻的一片名單。

    好吧,愛麗絲覺得自己純粹是沾了妖忌的光,來這裡受苦了。

    「……」

    妖忌一直托著下巴,似乎在想著什麼。

    「唔……那個漂亮的酒店女老闆……嗯,這些東西讓小姑娘去買,老頭我還有正事兒呢~」

    雖然愛麗絲不知道妖忌在想什麼,但是她有種掉入陷阱的感覺。

    「小姑娘啊,這個……」

    妖忌咳嗽了幾聲,拿出一副無比威嚴正派的嘴臉出來。

    「買酒啊,是這些活裡面最難,也是最煩的了。我老頭身為前輩,必須得做出點表率作用,所以,這個就交給我吧。其他的嘛,就拜託你了。」

    妖忌一邊說著,一邊以深邃的眼光凝視著遙遠的彼方,彷彿做了赴死的思想準備。

    「呃……」

    看著妖忌一副「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姿態,愛麗絲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愛麗絲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左想右想,也沒覺得什麼,於是愛麗絲就欣然接受了妖忌的「好意」。

    「嘿嘿,再見啦,小姑娘。」

    得到愛麗絲的首肯之後,妖忌彷彿是一隻即將去偷雞的黃鼠狼,怎麼看怎麼猥瑣。

    愛麗絲自然受不了他這副尊容,趕緊揮手讓他離開了。

    而當妖忌離開幾分鐘後,愛麗絲突然想起來了剛才覺得的哪裡不對。

    剛才妖忌在做著感人的演講之時,雖然臉上是一副赴難表情,但是——

    嘴角流出了口水。

    愛麗絲瞬間明白,她完全被老頭給蒙騙了。

    「……」

    她決定,下次見到老頭,一定讓他死的很難看。

    但是,不爽歸不爽,事情還是得做,於是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拿起紙片。

    「第一項,打醬油……」

    嗯,不就是買醬油嗎,為什麼說得那麼奇怪?

    算了,不管了。

    愛麗絲搖搖頭,走到了旁邊一個人前面。

    「請問,這裡哪裡可以打醬油?」

    「哦,那邊。」

    那人似乎專注於擺弄地上的螞蟻,隨便指了某個方向。

    於是,愛麗絲抱著逛街的心態,朝著那人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了幾條街,又拐了幾個小巷,愛麗絲終於找到了某家醬油店。

    「嗯……千聆醬油店,名字倒是不錯,但是為什麼會有種怪怪的感覺?」

    這家店的招牌不像其他家的黑底白字,而是五顏六色的,主要是藍白相間,還有一些奇怪的星星,以及一些奇怪的黑色圖案。

    愛麗絲一邊走進店,一邊回想著這個奇怪的招牌。

    「真是好奇怪,似乎在哪裡見過似的……」

    這家店似乎生意很好,雖然地理位置比較偏僻。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是愛麗絲卻沒有見到招呼客人的店員。

    甚至連店長,都沒見到。

    不對,店長倒是見到了。

    一個深栗色的櫃檯後面,坐著一個正在打瞌睡的少女。

    深黑色的長髮,還在腦後紮了兩個辮子,穿著一身很奇怪的衣服。

    雖然正在打瞌睡,並且嘴邊還流出了口水,不過並不影響她的美貌。

    是個漂亮的少女。

    不過,就這麼打瞌睡,不管理店的話,不要緊嗎?

    於是,愛麗絲隨便抓過一個人,稍微問了一下。

    「哎呀,你不知道嗎?」

    被問的人一副吃驚的樣子。

    「這位大姐頭啊,沒人敢惹的。」

    說出這話的時候,那人還顫抖了幾下,看來是吃過教訓的。

    「她會很奇怪的『魔法』,非常厲害的!」

    「喔,居然會魔法……那你們為什麼還到這裡來買醬油呢?」

    「因為啊,大姐頭的醬油味道很好啊,比其他的好多了

    了。而且,價格也很便宜。」

    「是嗎?」

    「那當然。我們一般都是來這裡打醬油的。」

    「喔……那這位店長,每天都是這樣嗎?」

    「嗯,大姐頭每天都是在打瞌睡。我們來打醬油的,也都是規規矩矩的把錢放在櫃檯上,沒有人會少給的。」

    愛麗絲覺得有些奇怪,於是繼續問道。

    「你們不害怕她嗎?」

    「怕啊,當然怕了。不過比起害怕,大家更多的還是尊敬吧。」

    「尊敬?為什麼?」

    「大姐頭啊,她——」

    那個人神秘的眨眨眼,繼續說道。

    「是個俠盜哦~」

    「俠盜?」

    愛麗絲一愣。

    「嗯,說簡單點就是劫富濟貧的那種。」

    「哦……你那麼簡單就告訴我,不怕——」

    「怕?大姐頭從來沒怕過任何人。」

    那個人倒是信心十足。

    「我聽一個朋友說,有一次他看見大姐頭一個人幹掉了一隻軍隊啊!」

    「那麼厲害?」

    「嗯……哎呀,我該走了,下次再說。」

    那個人看看天色,急急忙忙的走掉了。離開之前,還不忘記把錢放到櫃檯上。

    愛麗絲倒是對這個店長產生了興趣。

    於是,她走到櫃檯面前,敲了敲。

    「店家,店家,麻煩醒一醒。」

    「嗯……?」

    少女抬起頭,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

    「哈啊——什麼事?」

    她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看著愛麗絲。

    愛麗絲還沒開口,一隻碩大的蒼蠅就飛了進來。

    「嗡嗡嗡——」

    蒼蠅個頭不小,自然聲音也很大。

    「蒼蠅!?」

    少女店長立馬睜開了眼睛,露出一股濃濃的殺意。銳利的眼神彷彿一把鋒利的刀刃,從愛麗絲的身邊擦過,狠狠的射向了那只蒼蠅。

    「小五!」

    少女大喝一聲,店裡面的人都呆住了。

    「哎!大姐頭有什麼吩咐?」

    店的裡間,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

    「把洒家的法寶拿來!」

    雖然對於少女自稱「洒家」感覺很彆扭,愛麗絲還是對她的法寶產生了興趣。

    剛才從那個路人甲那裡得知,這個少女有著很厲害的「魔法」,說不定對自己弄清楚這個世界和自己的目的有些幫助。

    不過,當愛麗絲看到那所謂的法寶之時,她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店裡面的人反應卻很平常,反正他們也不知道那個法寶是個什麼玩意。

    而愛麗絲就不一樣了。

    她雖然是魔界出生的,但是魔界的生活水平和現世差不多,而她也是在現世呆過一段時間的。

    那是一隻電蚊拍。

    少女一手持著電蚊拍,一手瞄著蒼蠅。

    「死!!」

    怒斥一聲,電蚊拍狠狠的拍上了愣住的蒼蠅。

    然而,被拍到的蒼蠅,卻只是倒飛出了一段距離,然後又重新飛了起來。

    「嗡嗡嗡——」

    愛麗絲分明看到少女的臉上拉出了幾條黑線。

    「糟糕,忘了用太陽能電池板給法寶充電了……」

    愛麗絲聽到了少女的嘀咕,不過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小五!!」

    少女又吼了一聲。

    「把洒家的第134號法寶給洒家拿出來!!」

    「大姐頭稍等!」

    沒一會,一個小女孩就抱著一個鐵筒子急匆匆的跑了出來,然後遞給了少女。

    「該死的蒼蠅……」

    少女把鐵筒扛了起來,對著那隻大蒼蠅。

    「給洒家去死!!」

    「轟!」

    一個尖頭的長條狀物體,拖著白煙從少女肩上的筒子裡飛了出來,然後撞上了屋頂。

    「彭!!」

    屋頂瞬間炸開了,人群嚇得立馬散開。

    愛麗絲隱約記得少女肩上的法寶。

    好像叫做……rpg?

    煙塵四散,而那只蒼蠅依然在空中飛舞。

    「……」

    少女顯然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小五!!!!!」

    她的聲音又大了,愛麗絲很同情那個叫做小五的孩子。

    「大姐頭請吩咐!」

    「把洒家的第110號法寶給洒家拿過來!」

    「是!」

    沒多久,小女孩又滿頭大汗的抱著一個箱子跑了出來。

    少女接過箱子,很麻利的把箱子打開。

    箱子裡面,是一些黑乎乎的鐵管,一副眼鏡,已經一個銀色的盒子。

    少女拿出那些鐵管,三下五除二就拼出了一個長長的鐵管,然後戴上眼鏡,把那個銀色的盒子打開,取出了幾個細石頭一樣的東西,塞進了鐵管裡。

    愛麗絲在現世的時候,曾經不經意的在電視上看過一些新聞。

    然後,她就看見過眼前的這個玩意。

    便攜式半自動狙擊步槍。

    好像是這麼叫的。

    「彭!」

    鐵管子口冒出一絲青煙,一個細細的東西飛射而出,裹著那隻大蒼蠅消失了。

    人群一片驚歎。

    「大姐頭好魔法!」

    「大姐頭好手段!」

    ……

    等人群漸漸散去,愛麗絲悄悄的湊到重新打瞌睡的少女面前。

    「喂,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嗯!?」

    少女猛的睜開眼睛,緊緊地盯著愛麗絲。

    「難道,你……」

    愛麗絲點點頭。

    「我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只不過機緣巧合到了這個世界罷了……你剛才用的那些東西,是現世的武器吧?」

    雖然不明白什麼叫做「現世」,但是少女似乎明白了一點。

    愛麗絲,是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的。

    雖然對於愛麗絲來說不太準確,但是她畢竟是在現世呆過。

    「哇哈哈,洒家居然遇到了老鄉!?」

    與少女甜美內向的外表不符,她的性格倒是很好客。

    「小五!給洒家上酒!」

    少女一拍桌子,大吼一聲,腦後的辮子還一翹一翹的。

    「呃,那個,我不喝酒……」

    「嗯,那就算了,其實洒家也不喝的……」

    「……」

    愛麗絲揉揉腦袋,問道。

    「那麼,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唉,那是洒家的一個悲慘失誤……」

    少女歎口氣,眼睛望向了遠方。

    「洒家本來是去米國執行任務的,任務完畢之後,手有些癢,就順手把銀宮炸了……」

    愛麗絲表示完全聽不懂。

    少女沒有在意,而是繼續說著。

    「然後,洒家就被無數人包圍了……他們那群混蛋,就不知道憐香惜玉一下洒家,各種手榴彈,火箭炮,像雨一般飛了過來。」

    少女義憤填膺的砸了一下桌子,然後又疼的齜牙咧嘴。

    當然,愛麗絲還是基本聽不懂。

    「最後洒家迫不得已,用了小型空間轉移器……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到達了這個地方了。」

    「那麼,你的那些武器是怎麼來的?這麼多不可能一起帶過來吧?」

    「嗯,你說得對。」

    少女點點頭。

    「其實,我轉移過來的時候,身上只帶著一個電蚊拍……」

    看著愛麗絲那副無比糾結的表情,少女決定解釋一下。

    「對於洒家來說,沒有什麼比蒼蠅更加可惡的,所以洒家一直是隨身攜帶著一個電蚊拍。」

    「……繼續往下。」

    對於少女那個無比奇葩的邏輯,愛麗絲懶得去追究了。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洒家在米國的軍火庫裡留下了一個哆啦c夢。」

    「哆啦……c夢?」

    愛麗絲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似的。

    「嗯,是洒家的組織開發的,一個具有自主意識,而且還帶有空間轉移物品功能的機器貓。」

    「……」

    愛麗絲的即視感更強了。

    「然後洒家到這裡之後,發現居然還可以從這裡拿到哆啦c夢那裡的東西……但是,這只是單方面的,洒家既不能聯絡上『那邊』,也更加回不去了。」

    「而且,洒家發現這裡也不錯,每天睡睡覺,賣賣醬油,也蠻不錯的。」

    「……好吧,那麼,你為什麼要做俠盜呢?」

    愛麗絲又撿了一個問題。

    「因為啊——」

    少女笑了一下。

    「洒家閒著無聊。」

    「……」

    「在這個亂世,有能力的人,不需要做點事嗎?」

    「記住,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少女的眼睛突然變得很深邃,似乎裡面隱藏了很多東西。

    不過,這僅僅只是一瞬間,然後她又換回了那副笑嘻嘻的樣子。

    「而且,偶爾做做善事,有利於人品的積攢。」

    愛麗絲又聽不懂了。

    「那麼,你需要幫忙嗎,洒家的老鄉?」

    似乎看出了愛麗絲又什麼困難,少女笑嘻嘻的問道。

    「嗯……確實有點麻煩。」

    愛麗絲拿出紙條,向少女說明了一切。

    「這個嘛……你等一下,晚上洒家就給你辦這事。」

    「喔,謝謝。」

    「不客氣……哈啊——」

    少女又打了一個哈欠。

    「我得睡一會,晚上再說……你就先在這裡玩一會吧……」

    一句話還沒說完,少女就拄著腦袋睡著了。

    當然,睡著之後,手是沒有力氣的,於是少女的腦袋漸漸低垂,終於滑開了手。

    「咚!」

    狠狠的砸在櫃檯上。

    「……」

    愛麗絲禁不住摸摸自己的腦袋。

    不過,少女卻依舊睡的很死。

    晚上。

    「幹活了!」

    天一黑,少女就猛的蹦了起來,把在旁邊和小五聊天的愛麗絲嚇了一跳。

    「那麼,你就等著洒家的好消息吧!」

    少女拿出一個黑箱子,三下五除二換上一身奇怪的衣服,沒入了黑暗中。

    沒多會,愛麗絲就聽到了一陣密集的聲音。

    「嗒嗒嗒嗒嗒嗒——」

    然後,是伴隨著的激情的笑聲。

    「哇哈哈哈哈——給洒家跪吧,螻蟻們!!」

    「……」

    「……」

    愛麗絲和小五對視一眼,同時摀住了臉。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少女就回來了。

    「ok,洒家把事辦好了,一個不落!」

    把一個袋子放到愛麗絲面前,少女就坐回了櫃檯。

    「呃……你怎麼那麼快?」

    對於紙條上東西的數量,愛麗絲還是有充分的信心的,她怎麼也料不到少女這麼快就解決了任務。

    「這種事情,太簡單啦~」

    少女得意的一笑。

    「洒家拿著衝鋒鎗,直接跑到王財主家廚房,讓他們把事辦了唄。人多力量大嘛。」

    「那你還換衣服幹嘛?」

    愛麗絲翻了個白眼。

    「這個是習慣啦,習慣。」

    「……好吧,多謝了。」

    愛麗絲無奈的搖頭。

    「嗯嗯,沒啥。」

    愛麗絲看看天色,決定告辭了。

    「那麼,我走了。」

    「嗯……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猛然想起來,突然問道。

    「我叫愛麗絲。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你呢?」

    少女撓撓頭,一副為難的樣子。

    「你的名字好複雜……洒家的多簡單啊,姬如千聆,叫洒家千聆就好。」

    「嗯,千聆再見。」

    「你也再見!」

    天色已近黃昏,愛麗絲在一家酒館面前找到了趴在地上打滾的滿臉通紅的妖忌,在召喚出魔導書,並讓妖忌的腦部和魔導書親密接觸之後,拖著暈過去的妖忌,回了西行寺家。

    「責任嗎……」

    愛麗絲回想著那個奇怪少女的話,有些感觸。

    「那麼,我的責任是什麼?」

    她知道,這個問題,恐怕得困擾她很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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