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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Act.42 報應 文 / 鈴雨蘭夜

    慧音和妹紅走了以後,米絲蒂亞和靈夢把小白扶回了屋子裡。

    「姐姐大人,你的腿……」

    米絲蒂亞跪坐在小白前面,雙手輕輕的捏著小白的腿。

    「有感覺嗎?」

    「沒有。」

    「……」

    米絲蒂亞突然想起了什麼,低下頭不再說話。

    「!」

    回想了一遍,似乎在被稗田阿三打傷以後,小白就變成這樣了。

    「姐姐大人……」

    「嗚——」

    米絲蒂亞伏在小白的膝上抽泣起來。

    「姐姐大人,是因為被稗田阿三打傷才這樣的是嗎……」

    「嗚嗚……我真該死……」

    「啊——」

    小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確實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現在根本就沒法走動,飛行又沒有魔力。」

    「不過,米亞,和你沒有關係。」

    「這是報應罷了。」

    「姐姐大人……」

    「抹殺掉一個存在,無論是好是壞,自己肯定會得到報應的。比如我現在這樣。」

    小白歪著頭,緩緩的說著。

    「那麼,聽見了嗎,靈夢?」

    「……」

    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的靈夢似乎沒有反應。

    「我問過霧雨了,你是想靠著繼任那個什麼巫女來救我是吧。」

    「……」

    「別開玩笑了,那個東西不是你能承受的。」

    小白冷冷的說道。

    「成為巫女,就是站在人類和妖怪的邊緣。保護人類,要不停的去殺掉妖怪,不停的殺戮。」

    「至死方休。」

    「而且,這不是個光榮的工作,直覺。」

    小白意有所指的點了一句。

    「……」

    「最重要的,」

    「我這種人,不值得救。」

    「為什麼!」

    靈夢大聲的喊道。

    「為什麼你不值得救?對於米絲蒂亞,以及對於我,你都是一個不可替代的存在啊!」

    靈夢的聲音震住了小白,她的眼角泛起了淚光。

    「姐姐大人……什麼救不救的,你怎麼了嗎?」

    米絲蒂亞很是緊張的問道。

    「沒什麼,討論下問題罷了。」

    小白敷衍似的說了一句,然後繼續對著靈夢說道。

    「我這種人,遲早會得到報應的,你不能改變這些。」

    「為什麼你不相信自己,不相信我們呢!」

    靈夢更加憤怒了,她扯著小白的衣領大聲喊著。

    「……哼,以前,也有人說過類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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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不清楚是第幾次執行任務了。

    當然,也沒必要記。反正任務是沒有盡頭的。

    不知道為什麼要執行任務,也不知道要執行什麼任務。

    啊,得到了任務,我得去毀滅掉諾米爾區域。

    按照要求,我先去諾米爾區域探察情形,以考慮如何把這個區域抹去。

    似乎是個很繁華的地方,至少街上人很多。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對於比較討厭這種光亮的人來說,是很不舒服的。

    「真是討厭……」

    我默默的念著,用手遮住一些陽光,在街上慢慢的走著。

    街上人很多,也很熱鬧,不過我卻有離我很遠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

    我不停的記錄著這個區域的數據,以便於晚上來徹底毀掉它。

    「嗒嗒嗒——」

    「小心!」

    已經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撞了過來,我本打算瞬移開的,不過魔力在腰間堵了一下,魔法失敗了,然後我感覺被什麼東西推開了。

    「彭!」

    「辟里啪啦——」

    「哈哈——賤民們,領主大人我的馬快不快?」

    「駕——」

    一個人騎著馬橫衝直撞的,撞倒了不少行人,也包括我。

    真是丟人,居然被馬撞倒了。不過,嚴格來說我是被推出去然後摔倒的。

    「啊,姐姐你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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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聽聲音的話,好像是那個叫我小心的人。

    「呃……」

    我試圖站起身子,不過腰間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一瞬間我又倒了下去。

    啊,這個是上次被刀刺到的。

    本來,被譽為「無敵」的我,不可能受傷的,只不過是有些特殊的原因罷了。

    因為劇烈的疼痛,我不得不躺在地上顫抖著,似乎一片紅色從腰間浸了開來。

    「媽媽!快來看看這個姐姐!」

    「嗯?怎麼了?」

    「快來!」

    感覺到有人跑了過來,然後把我翻轉過來。

    「……傷得很嚴重,恐怕得立即帶回去急救了。小米,來幫忙!」

    「嗯!」

    不用浪費時間。

    本來我是想這麼說的,對於我這種不死身來說,一點傷勢的恢復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不過,由於劇烈的疼痛,我根本無法開口,咬住嘴唇不發出聲音已經是極限了。

    跑了不遠,我感覺被人放了下來。

    感覺到被餵了什麼東西,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

    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身上纏上了繃帶。

    「姐姐,你沒事了嗎?」

    我抬起頭看了看,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紅通通的臉頰,似乎是剛剛從外面跑回來一樣。

    「我得走了。」

    「你的傷還沒好呢!媽媽說傷的很重!」

    「哼,你又救不了,別浪費了。」

    「你真的傷的很重……」

    「那又怎麼?大不了死掉好了。」

    「為什麼你不相信自己,不相信我們呢!」

    「……」

    那個女孩大聲的喊了起來,而我竟然有了一絲動搖。

    「媽媽囑咐我,讓你醒過來以後喝這個。」

    那個小女孩轉過身去,拿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

    「……不要。」

    對於這碗散發著強烈不清新氣味的東西,我可是一點食慾都沒有。

    「不行!一定要喝掉!」

    「就不要!」

    我可不會退縮。

    「唔——!」

    那個小女孩鼓起了臉頰,似乎是生氣了。

    「你這個不聽話的孩子!」

    「咚!」

    她一個手刀打在我的頭上,本來就暈乎乎的我現在更是暈頭轉向了。

    「不要喝!」

    儘管眼前一片模糊,我還是盡量揮舞著雙手,以免這個東西進到我的胃裡。

    「咚!」

    又被打了一手刀,我已經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哼哼,這樣才對嘛。」

    被人捏著鼻子,然後撬開嘴巴,強行灌下了東西。

    「嗚——」

    一股強烈的噁心從胃裡直衝上來,我剛打算張開嘴吐,就被摀住了嘴巴。

    「嘿嘿,我可是經驗豐富的說。」

    被摀住了嘴,那團噁心的東西就不得不嚥了下去。

    「可惡……」

    我現在根本沒有動手的力氣,那團東西的噁心味還在我的胃裡翻滾,簡直是無比的受罪。

    「真是奇怪了,那麼好的藥,為什麼每個喝的人都反抗的那麼強烈呢……」

    她嘟著嘴巴嘟囔著。

    「……」

    終於慢慢適應了這個噁心的味道,不過身子似乎正在急速的恢復,以至於我能感覺到。

    「……呼。」

    我吸了一口氣,然後跳下床。

    「謝謝,我要走了。」

    儘管是很沒必要的,我還是多此一舉了。

    「嗯嗯,不客氣。啊,你把這個帶著,以後受傷的時候就記得再喝一點。」

    那個小女孩從腰間的口袋裡掏出一瓶黑色的液體。

    似乎正是我剛才喝掉的東西。

    「唔?你不要?」

    發覺了我臉上的害怕神色,那個女孩睜大了眼睛。

    「你敢不要?」

    「要!」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拒絕的下場很不好,於是我果斷的接過了。

    「哼哼,這才是好孩子。以後要注意哦,受傷很疼的說……」

    「嗯。」

    我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嗯……剛才那個姐姐蠻可愛的說……要不要留她幫我做做藥呢……」

    「蹬蹬蹬——」

    我頭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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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

    清冷的夜風劇烈的吹著,刮面如刀的感覺讓大多數人都不敢出門。

    真是個好機會,滅口也容易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傷口的原因,我的手一直在顫抖,心也是。

    啊,一次普通的任務罷了,為什麼我會害怕?對方又沒有可以和我匹敵的存在。

    當然,這個世界上也沒有。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直在顫抖。

    「……」

    輕輕的撫了一下腰間,傷口已經完全好了,但是我總覺得還在疼。

    「……」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忽——」

    我從房頂跳下,融入了夜色中。

    「噗。」

    「噗、噗……」

    「……」

    一個一個的用手插進心口,然後把在自己掌心跳動的東西捏碎,以保證確切的死亡。

    已經過半了,城裡面還是一片安靜,沒有人發現生命的消逝。

    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按照計劃好的路線進行滅口,而是繞著城殺了一圈,留下了中心的一間房子。

    「……」

    活口越來越少,我下手也越來越慢,就像在恐懼著什麼似的。

    當然,對於我來說「恐懼」是個很可笑的詞語。

    從來只有恐懼我的,沒有我去恐懼的。

    不過,現在這種想要極力避免,極力不想去觸碰的感覺,算不算是恐懼呢?

    「……」

    在沉寂了半個小時之後,我來到了唯一的活口的房子。

    燈火通明,裡面的人似乎還沒有睡的樣子。

    「咚、咚。」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吱——」

    「啊,是你啊。」

    一個女人開了門,似乎是認識我一般。

    「嗯?姐姐你怎麼又來了?」

    那個女人的身後,在白天灌我藥的那個小女孩冒了出來。

    「……」

    我什麼也沒說,當然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死死的盯著她們。

    「……小米,小心!」

    似乎看出了我臉上的殺氣,那個女人連忙把那個女孩擋在身後,退進了房子裡。

    「噗。」

    被她的叫喊一驚,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下意識的用手插進她的心口,把裡面跳動的東西捏碎了。

    「……」

    在她身後的女孩,被血噴了一臉。

    她不哭也不叫,只是茫然的後退著。

    退到牆角,她呆呆的坐了下來。

    「……」

    同樣被噴了一臉血的我,一步一步逼近她。

    終於,我站在她面前,死死的盯著坐著的她。

    「……」

    她從腰間掏出一瓶黑色的東西。我還記得,那個是我白天喝掉的藥。

    「乓。」

    她無力的朝著我的臉把手中的瓶子扔過來,在我的臉上撞的粉碎。

    破碎的玻璃,以及裡面的藥流了一點到我的嘴角。

    苦的。

    無比的苦。

    我伸出手,插向她的心口。

    這是任務,必須滅口。

    「……」

    她從地上抓起一把小刀,直直的衝著我的腰間刺過來。

    「噗。」

    不過,在這之前,我的手已經把她胸口裡跳動的東西捏碎了。

    「……」

    她握著刀的手,停在了半空,不動了。

    啊,我想起來了,上次的情況和這個差不多。

    上次也是一個小孩子,在被殺之前,拿了一把刀刺過來。

    不過,上次那個小孩更加厲害一些。

    儘管被我捏碎了心臟,他還是在死掉之前用靈魂強行詛咒他手中的刀,然後把那個強烈的詛咒刺進了我的腰。

    對於我來說,無比恐怖的靈魂詛咒也只是讓我的傷口好的慢一些罷了。

    這次的人,連靈魂詛

    咒都不會呢。

    她握著刀子的手停在半空,月光照的很清晰。

    「好吧,我來幫你完成你的願望。」

    似乎必須得這麼做我才安心,我走了過去。

    握住她拿著刀子的手,刺向了自己現在還隱隱疼痛的腰。

    「噗。」

    由於這次沒有詛咒,只是一陣陣的刺痛罷了。

    「……好痛。」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感覺好痛,無論是流血的腰間,還是心口的地方。

    「……好痛。」

    我拿出了地上那個猶自流著血的人給我的藥,喝了下去。

    好苦。

    無比的苦。

    「好痛。」

    不像白天那樣有效,這次它不能治癒我的疼痛,強烈的疼痛,痛到骨髓,痛到靈魂,痛到扭曲一切的疼痛。

    這個,我想就是殺戮的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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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報應,不要去嘗試好了。」

    「直到現在,還是天天都在報應呢。」

    「咳、咳——」

    由於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小白輕微的咳嗽起來,臉色也蒼白了不少。

    「好了,我得睡一會……有事把我叫……」

    還沒說完,小白就昏迷似的睡著了。

    「……」

    默默的給小白蓋好被子,米絲蒂亞和靈夢兩人的臉掩埋在下午昏暗的陽光裡,看不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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