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輕笑出聲。
她的花花,她的小開心果。
身後傳來細碎的聲音,黎洛旋身,對上門口的司徒菁—窠—
「表嫂。燔」
半年多未見,這個女孩子,似乎比以前更加瘦弱了。
就連眉宇之間那一股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活力,似乎也潰退得無影無蹤。
她,簡直不像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而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嫗。
黎洛微微鎖眉,看了一眼她的身後,確定無人之後,才開口,「菁菁,有什麼事嗎?」
司徒菁臉色蒼白地看著黎洛,眼睛腫得像是核桃。
她看了一眼院子裡玩耍的花花,在黎洛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一把將孩子抱在懷裡,「姑母已經被人接過來了,在別苑裡住著。」
這麼快?!剛才喬蓉還說明天去接。
黎洛皺眉,「她」
「姑母讓我過來把花花帶過去。她說她說以後花花她來照顧就可以了!你忙著你的就行。」
黎洛大驚,「她什麼意思?!」
「姑母說要是你有意見,就去找她說!」
司徒菁起身,逕直朝門外跑去,可還沒走兩步,又被黎洛攔住——
她憤怒地咬牙,「我問你她什麼意思?!」
這是要搶走她的花花麼?!
「表嫂,別讓我為難!」
「放開我,壞蛋!」
花花好幾天沒有剪指甲,此刻被陌生人強搶,直接一巴掌揮了過去,在司徒菁臉上刮出一道血痕。小腿也拚命地亂蹬,「媽咪,她是壞人!我不喜歡她!」
黎洛沉聲看著司徒菁,「菁菁,若你還敬重我是你的表嫂,就不要干涉我的事!花花只能跟我在一起,哪裡都不去!」
千算萬算,自己還是低估了司徒娟的心!
她根本就不喜歡自己,要的,也從來不是喬司南的幸福安穩!
喬家的榮華富貴,顯然高於一切!
「表嫂你拗不過姑母!不如」
「那是我的事!是司南的事!也不需要你來操心!」,黎洛怒道,直接將司徒菁劃為外人,「若再插手,不要怪表嫂對你都不客氣!」
司徒菁一怔。
黎洛上前,趁機將花花搶了回來,扣在自己懷中,「以後我的東來苑,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准進來!聽清楚了嗎?!」
話,是對門房說的!充滿了濃烈的警告!
對方一凜,連忙點頭,將司徒菁請了出去。
後者還是不肯,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院子裡,終於,清淨了下來。
黎洛扣著花花的小小身子,站在風中,看著喬宅中滿天的柳絮,眼圈發痛——
原來,最可怕的不是敵人有多強大。而是自己的一家人,都不能夠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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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小時,不算太長。
可對於等待的人來說,足夠煎熬。
翌日一早,小素和馮奶奶便被喬飛接來,兩個人專職在東來苑中照顧花花,黎洛叮囑了兩個人幾句,交代他們不准帶孩子出東來苑,也不准任何人進入東來苑之後,才稍作收拾,走出大門。
剛到喬宅門口,便看到了跪在了門口的喬安然。
她來做什麼?
黎洛皺眉,面無表情地與她擦身而過,卻被喬安然扣住手臂——
「洛洛,你幫我給奶奶說說情,讓她不要追究你大伯的責任吧。這樣我也可以讓童家不追究司南」
「你是誰?!」
黎洛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她,「童伯軍害死的是司南的父親,也是你的大哥!他必定要付出代價!
而司南,只是無辜的!我為什麼要去參與你這樣可恥的交易?或者你把法律當兒戲?!」
這種事,並不是雙方當事人說不追究就可以了斷的事。
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沒有人會是特殊的存在。
喬安然似是跪了一夜,都沒有等到喬蓉見自己,此刻早已體力透支,支撐不住,「洛洛」
「司南叫你一聲姑姑,以前…他父親肯定也待你如親生妹子,」黎洛看著她,目光冷然,「你現在來幫殺人兇手求情?」
黎洛想起喬遠山書房裡的那些鋼琴cd,只覺得更加心寒,「你還是想想,怎麼懲罰殺人兇手比較好?」
「我只是不想看到喬童兩家兩敗俱傷,」喬安然依舊跪在喬宅門口的石獅子旁,不肯起身,雙手也不肯鬆開黎洛,「洛洛,這樣對彼此都好。」
都好?
喬司南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過自己的殺父仇人?!
 
她知道他的心思,自然要替他完成!
黎洛甩手,拂開她的觸碰,「你明明是喬家的女兒,卻偏幫童家。為了你那份所謂的感情,你傷害過多少人?!你不覺得你自己太自私了嗎?!」
她為了童博銘,去做了第三者。
現在,要連對自己有生養之恩的喬家都背叛了麼?!
這樣的女人,太過可怕!
喬安然一臉灰敗,「不是你想的那樣,洛洛從欣欣去世之後,博銘…,你父親他就去了雨林科考。他沒有再和我聯繫,也沒有再管童家的任何事。我只是…只是不想看著童家就這樣敗落了」
童欣…
自己很久都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再次聽到,也依舊讓人憎惡無比。
黎洛垂眸,「所謂自作孽不可活,童伯軍只是報應到了。你救也救不了。至於司南…,他不需要任何的交換,因為我相信,他是無辜的。」
扔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朝喬家的停車場方向走去。
身後的朱色紅門被人拉開——
「安然小姐,老太太讓你進去。」
是桂婆子的聲音!
黎洛頓了頓腳步,深深蹙眉。
喬蓉肯見喬安然了。
那麼童家…
她捏了捏拳頭,甩了甩自己的頭。
童伯軍害死的人是喬遠山,喬蓉應該不會做出任何妥協。
這一點,毋庸置疑。
上車,發動車子來到市中心的工作室。
將近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再管這裡,她今日來,也是想做個了結,將自己手中的股份轉讓給其他的合夥人。這樣對大家都是一個交代。
工作室的人都許久沒有見到她,一看到黎洛都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還好,都是工作上的事,所有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對洛城現在的大新聞避而不談。
黎洛感激她們的體貼,若不將自己置於這樣忙碌的環境之中,她只怕自己會被困在家中發瘋。
一想到喬司南此刻還在警局接受詢問,她就忍不住胡思亂想。
寒暄之後,終於各歸各位開始工作。
黎洛轉身走入闊別了一年有餘的辦公室,將門反鎖上,才將電腦打開——
網上,鋪天蓋地都是昨夜發生的新聞報道,甚至還有好事者將童喬兩家的關係畫成了圖表放在網上。
包括一些全國性的重要媒體,都已經開始持續追蹤這件事,甚至開了專題版面。
所有的目光,充滿探尋和危險,都落在了喬宅之上。
全國的輿/論形成了一股子颱風,而喬家,無疑就是這颱風的風眼,一不小心,所有人都會被捲進去,粉身碎骨!
有不少人開始分析喬司南殺人的真實性,而大部分人,都相信這個是真的!
去他媽.的真的!
黎洛
憤怒地一把砸在鍵盤上,砸得手背生疼!
他怎麼會是殺人兇手?!
喬司南雖然自小紈褲,卻也絕對不會越過那條紅線!
這些人大多帶了仇富的心理,簡直在用輿/論將喬家往死裡逼!
可惡至極!
連帶著,喬氏和q『s的股票也已經跌停!
一時間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掀出什麼風暴…
辦公室的門被人重重推開,夏唯朵一臉憤怒地出現在門口,將手中的ipad直接甩在黎洛的辦公桌上,「剛才的實時新聞,童伯軍被成功保外就醫?!這他媽.的是什麼世道?!」
「怎麼可能?!」
黎洛抓過那個ipad,飛快調出夏唯朵說的新聞,畫面之中,童伯軍一臉蒼白地從警局出來,直接被送進了醫院!
這個男人,前天威脅自己的時候明明中氣十足!怎麼可能保外就醫?!
一定是有人耍了手段!
她飛快抓起電話,撥出喬飛的號碼,「大少回來了嗎?」
「沒有。」
還沒有!
喬司南還在警局,那麼這件事,就一定不是喬蓉應下來的。
更何況自喬遠山去世之後,喬家在涉政這一塊極弱,就連以往的人脈,也已經漸漸斷掉。哪怕喬蓉再怎麼發話,只怕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童伯軍…
本事不小!
黎洛咬牙,將ipad還給夏唯朵,抓起包包往門口跑去。
「去哪兒?!」
「童家!」
夏唯朵想要阻止,可黎洛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她急得跺腳,思忖片刻之後,只能撥通年舒的電話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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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一路將車子飆得飛快,卻也理智地將車子停在了童家別墅很遠的地方,徒步走了過去。
童伯軍被抓,喻琇精神恍惚,童家早已沒有了主心骨。
可到底是洛城老牌的豪門,門口的安保設施也很齊全,想要溜進去,並沒有那麼容易。
黎洛蹲在門口的鐵欄外,快速地將自己的思路再理了一遍——
以童伯軍的性格,勢必會將自己的重要物件都放在最安全的童家。
如果喻琇說的那些銀行保險櫃裡的證據不足以讓人定罪的話,那麼在童家必定就有證據!
門口的警衛警惕地朝她這邊看了一眼,黎洛乾脆迎難而上,「您好,我來找一下喬安然女士。」
「您跟她是什麼關係?」
「親戚。」
她並未撒謊。
「請問」
「童博銘,童教授讓我來的,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他。」
童博銘常年不在家,能說出他的名字,自然不像是在撒謊。警衛上下看了黎洛一眼,見她衣著整齊,看樣子並不像壞人,於是一揮手,放了人。
黎洛鬆了一口氣,朝童家大門奔去,直接拍響房門。
她時間不多,不能浪費,有時候最直接的方法反而更有效。
運氣,很好。
傭人告訴她喻琇在睡覺,用童博銘的名字,很容易就混進了童家的書房。
書房不大,卻塞滿了各種書籍,她關上房門,吩咐傭人不要進來打擾,然後才開始翻找起來——
重要的東西,自然不會放在顯眼處,她盡量搜尋角落的地方,可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目光仔細地在房內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上架後的暗格上。
撥開上面的書籍,便看到了一個保險箱。
黎洛皺了皺眉,思索幾秒,摁下拼音密碼——
kunkun。
童伯軍重男輕女,一定會把自己的私生子當成眼珠子來疼,用這個密碼,應該不會錯。
可——
保險櫃的液晶屏幕閃爍了兩下,提示錯誤!
黎洛有些傻眼。
不是這個?
她掏出手機撥回東來苑,「小素,讓花花來聽電話。」
小傢伙正抱著自己的小猴子玩偶看電視,聽到黎洛的聲音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將聽筒扣在自己的耳朵上,很嚴肅地喂了一聲。
「花花,你昨天和坤坤玩過過家家的遊戲嗎?」
花花嗯了一聲,「媽咪,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最近迷上了過家家,一遇到朋友就喜歡給人家「做蛋糕」,「過生日。」
「坤坤有沒有跟你說過,他生日是什麼時候?」
花花愣了一下,「好像說過,我不太記得了」
「好好想一想,媽咪回家做蛋糕給你吃。」
蛋糕是喬花花最原始的動力,他絞盡腦汁,站在原地仔細想了想,「坤坤說自己生日的時候,會有好多人來洛城,還會有好多叔叔阿姨到街上表演雜耍給他看!」
那是洛城的旅遊節!
黎洛飛快摁入日期——
嗶——
依舊錯誤!
三次機會,已經用掉了兩次!
不是坤坤,也不是坤坤的生日。
難道對於童伯軍來說,還有人比兒子更重要?!
旁邊的書本被她碰得搖搖欲墜,啪地一聲砸到她的腳面上,黎洛疼得抽了一口氣,垂眸將那本書踢開——
童家家譜?!
腦中靈光一過,她彎腰,將家譜撿起來,飛快翻到童伯軍那一頁——
然後,在保險櫃上輸入他的生日。
櫃門終於應聲而開!
這個老狐狸,最愛的人永遠只有他自己!
櫃子裡金條現鈔堆得老高,可黎洛卻看也不看,直接伸手,將裡面一個黑色的u盤握在了手中。
將保險櫃小心合上,轉身欲走,可門外卻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去一趟書房,你們在這裡等我。」
是童伯軍!
那個老狐狸!果然保外就醫只是一個幌子!
他是想逃脫罪名!
門把傳來輕輕轉動的聲音,黎洛驚立在原地,竟是一時找不到自己應該躲在何處!
雙腿,發僵!
她看著門把的地方,心臟快要蹦出胸口!
要是被發現,自己還能走出童家嗎?!
門,被推開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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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可比那更快,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直接將她整個人拉了過去!
吧嗒一聲,和書房相連的小房門被飛快打開,又鎖上!
前後不過一秒,黎洛已經站在了另外一個房間之內!
她訝然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人,「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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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黎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將黎洛整個人往後一拉,把隔間的門反鎖,然後指了指她身後的門,「從這裡,快走!」
一年未見,他瘦了不少。原本的翩翩少年,眼中多了幾分成熟。
他整個人似乎也沉默了很多。眼眸裡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陽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痛。
生長痛。
他的身世,想必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震撼和打擊。
人總是在疼痛中成長,顧小黎,也不例外。
「你怎麼
知道我在這裡?」,黎洛壓低聲音,往另一側的門口走去。
「你從工作室跑出來的時候,我正好看到。」
顧小黎當時便覺得不對勁,所以跟了上來。沒想到她膽子大成這樣,居然敢一個人進童家來偷東西!
若是被童伯軍發現,只怕又要鬧得人盡皆知!
到時候,她又如何自保?!
顧小黎飛快地拉開/房門,將她往外推了推,「姐姐,快走!他還沒發現自己東西丟了!」
「謝謝!」
黎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匆忙順著顧小黎指出的花園小路走出,很快離開童宅。
「誰在外面?!」
書房內,童伯軍發出一聲怒喝。
「是我,」顧小黎拉開/房門,無畏無懼地看著他,「大伯父,我今天來拿我媽媽掉在這裡的東西的。」
「拿完趕緊走。」
雖然現在已經保外就醫,可喬家那邊也不得不小心應對,一鍋子的爛事等著自己去處理。喻琇這邊,還有坤坤母子那邊想想就足夠讓童伯軍頭痛的。
他揮了揮手,一臉不耐地趕走了顧小黎,然後才起身,確定門窗緊閉之後,走向牆體內的保險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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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童宅的後門出來,黎洛幾乎是一路都不敢停留,瘋狂地奔上了自己的車子,用最快的時速離開。
u盤被她插.進了車載播放器,裡面的畫面傳出聲音——
畫面切換得很快,都是這年來,童伯軍跟人做錢權交易的記錄。
其中不乏洛城的權貴階層,都被牽扯其中。
這便是童伯軍能夠順利保外就醫的原因!
黎洛緊咬住後槽牙!
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人渣!
車子經過易流雲的拍賣行,她踩下剎車,走了進去。
「嫂子?」
易流雲見她一臉怒意,明顯地怔住。
「我要這裡最好最貴的玉佛珠,」黎洛凝眉,「馬上就要。」
……
喬宅。
泰和苑內。
熏香裊繞,喬蓉坐在寬大的檀木太師椅上,神色極其倦怠。
前半生風光無限,到老來,卻白髮人送黑髮人,還要接受自己長孫被帶走調查的事實,一夜之間,喬蓉像是又老了一個世紀。
連握住佛珠的手,都轉得不若往日那般利索。
渾濁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地上的跪著的那個人,喬家的好女兒,喬安然。
她跪在泰和苑的院子裡,從上午,一直到現在。
昨夜跪了一夜,今晨又是一個上午,體力自然不支,可喬蓉依舊跪得筆挺,「母親,我想這樣對喬家和童家都好。」
都好?!
喬蓉將佛珠狠狠一甩,直接砸到喬安然臉上——
「我怎麼教出你這麼個不知廉恥,藐視法律的女兒?!」
她氣得全身哆嗦,「你以為所有的事都可以凌駕在法律之上?!你以為喬家真的可以隻手遮天?!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童伯軍害死了你哥哥,他自然是要伏法的!而司南」
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喬蓉頹然垂手,「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你說如何就要如何的!小時候我和你父親真的是把你給寵壞了!」
她是戰友的遺孤,且對方是為了救喬老爺子而死,自喬安然小時候起,喬家上到喬老爺子,下到傭人車伕,都帶著彌補虧欠的心態來對待這位小姐。
可誰又知道會是今日的局面?!
她可以去做小三,當年喬蓉問起,她不過一句我值得最好的男人,便將喬蓉氣得夠嗆,直接趕她出了家門,現如今又想為所欲為麼?!
「母親,我是為了司南,也
是為了童家,這樣
兩敗俱傷,實在不值得,大哥他已經去世了!您也不想再失去司南,是不是?!」
失去司南….
喬蓉緊皺的眉頭陡然地一鬆。
「我們不會失去司南,所以,我們不接受童家的交換。」
聲音如薄韌的刀子,割破喬安然和喬蓉之間的拉鋸,黎洛直接進入泰和苑,將手中的金絲楠木盒子送到喬蓉面前——
「奶奶,我今天接到易流雲的電話,出了一趟門。」
喬蓉看著那方盒子,「這是什麼?」
「您的生辰快到了,每一年父親都給您準備了禮物,這是三年前,父親車禍去世之前,給您訂好卻沒有來得及拿回來的禮物。」
喬蓉倏然伸手,緊緊握住那方盒子!
她的兒子…
以前的年代,條件艱苦,那時候剛生下孩子,只能喂小米湯給他,可自己兒子還是挺了過來。
後來喬家繁榮,喬遠山也是孝順有加,在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面前十分恭敬。
可卻落得那樣的結局……
黎洛悄然將喬蓉的表情盡收眼底,適時再度開口,「盒子裡是奶奶最喜歡的玉佛珠,我悄悄看了一眼,顆顆飽滿,都是禾田極品的羊脂玉,可見父親那時費了不少心思才拿了來」
喬蓉顫抖著將盒子打開,還未說話,已是老淚縱橫。
她死死地抱住盒子,痛哭出聲,「兒子,遠山」
喬安然依舊跪在兩個人面前,盯著面前的地板,「母親」
「奶奶,」黎洛打斷喬安然的話,反手將自己從童家拿到的u盤扣到喬蓉面前,「這是我剛收到的u盤,裡面都是童伯軍犯罪的證據。我不是很懂這個,也不知道要交給誰,奶奶,您幫我拿個主意吧。」
喬蓉起身,捏過那個u盤,冷冷開口,「桂婆子,送安然走吧。」
連喬這個姓,都不願意給她用了麼?!
喬安然頹然倒地,掩面而泣,她終是沒能保住童家,終是對不住童博銘了。
她任性地追求了一生的愛情,到頭來,卻什麼都不剩了…
黎洛旋身,一把扣住喬安然的手臂,「姑姑,我送您出去。」
喬蓉已經倦怠至極,根本不會管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黎洛和喬安然走到門口,她才轉身冷冷看著這個名義上的姑姑,「就算奶奶不給,我也會將u盤的備份給警察。我這麼做,只是不想讓奶奶覺得再虧欠你。喬家還你的,再算上洛家那份,已經夠了。請你以後多關心一下小黎。你和童博銘你們做的孽還不夠多麼?」
喬安然身形震顫,「洛洛,你會害了司南的!我真的是為了童家,也為了司南好!」
「你還有信用度嗎?」,黎洛嗤笑,冷冷掃了她一眼,「你從來自私,在世人面前偽裝出來的善良,不過是為了讓你自己心安理得地繼續自私下去。你怕的不過是童家倒台,你自己和童博銘的隔閡更深而已!」
「不是這樣!」,喬安然緊張地抓住她的手,「洛洛,我以前曾經聽過童家的一個傭人說,她自己是喬司南推童寧下樓的目擊證人!這件事絕對是司南做的!你想讓司南死嗎?!」
目擊證人?!
那段視頻裡面,可只有童寧和喬司南啊!
黎洛心口猛沉,「那個人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就只聽到過一次,然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傭人,我」
「撒謊也要有個限度!」
黎洛狠狠打斷她的話,「想救童伯軍,別做夢了!慢走不送!」
……
剛剛回到東來苑,黎洛便遠遠地看到花花站在荷花池旁邊撈著小魚兒,他一張小臉上都糊了泥巴,只剩下兩隻大眼睛骨碌碌地轉著,看著自己的媽媽嘿嘿一笑,「媽咪,爸爸現在和我玩捉迷藏,一定找不到我。」
「小黑包子,當然找不到你了!」,黎洛抬手,扭了扭他的臉蛋,「限你十秒之內給我洗乾淨!」
「
…」
花花還不懂十秒是多久,可是看黎洛的眼神,應該是一個很短的時間,他再也不敢耽誤,直接撒開小腿就忘裡屋跑去,「小素,小素…給我洗臉臉,我要變回帥哥。」
黎洛:「……」
她溫和一笑,心裡懸了一天一夜的心,終於不那麼搖晃了。
明日,就過了四十八小時,例行詢問就會結束。
喬司南,也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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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黎洛清晨起了個大早,坐在桌邊將花花的早餐喂完,便等到了自己一直等待著的新聞——
童伯軍終於被再次羈押。
這一次,不會再放出來了。
看來喬蓉已經將那份證據交給了警方。
童伯軍有了一個童話般的結局—
—壞人終於得到了懲罰。
關掉電視,黎洛鬆了一口氣,回屋裡換了一件湖水藍的抹胸長裙,又仔仔細細地化了妝,將頭髮挽成法式髮髻,才帶著花花出門。
小傢伙最近被黎洛勒令不准隨便出門,到了市區就興奮得不得了,一直嚷嚷著要去遊樂園玩。
黎洛給孩子和自己都買了墨鏡,帶著他一直玩到下午,小傢伙才嘰嘰喳喳地上車,興奮地僵著自己的經驗——
「媽咪,海盜船其實一點都不可怕,你尖叫的樣子好醜。」
「媽咪,過山車裡面,那個叔叔為什麼一直盯著你看?」
「媽咪,我不喜歡別的男人盯著你看。」
直到黎洛將車子停在警局對面,他才忽然收聲,「我說我昨天怎麼翻遍了家裡都沒有找到爸爸,原來他躲到這裡來了」
然後撇嘴,看了一眼警局大門,「我一定告訴爸爸,剛才有怪叔叔看你!」
黎洛笑了笑,「那個叔叔不是盯著我,而是他本來就眼睛斜。」
佔有慾這麼強,真是父子同心,連性格都如出一轍。
看著孩子和喬司南越發相似的臉,心裡的滿足感就又增多一分。
車內的時間提醒他們,48小時已滿。
她搖下車窗,靜靜地看著警局門口。
可一直等到裡面的燈火全部熄滅,她依舊,沒有看到喬司南出來。
後座的花花像小雞啄米一樣直點頭,卻還是強撐著揉眼睛,「媽咪,爸爸怎麼還不出來?!你告訴他,不要再和花花捉迷藏了,花花好困哦。他給我講孫悟空的故事好不好」
握住方向盤的手已經用盡了全力,黎洛盡量擠出一絲微笑,「再等等,爸爸就出來了。」
腦中,卻不受控地,一遍一遍地回想著前天喬司南說過的話——
他說,自己也不記得了。
那時候,他發病,什麼都已經想不起來了…
車窗傳來猛然地一記悶響,花花瞪大眼睛,「媽咪,外面好多人!」
記者已經認出了這輛車,將他們團團圍住!
黎洛拚命搖起半開的車窗,「滾開!」
這些蒼蠅!童家的餘孽!
「黎小姐,我們剛得到消息,專案組已經正式立案,大少已經出不來了。請問你」
正式立案…
轟地一聲,腦子裡有鞭炮炸開,黎洛驚得快要握不住方向盤。
怎麼會這樣?!
「黎小姐」
有不怕死的已經將話筒伸到她臉上,黎洛回神,一把拍開他們,將車窗牢牢關上,想要發動車子離開。
可四周都已經被記者圍了個水洩不通,他們恨不能破門而入。
花花在後座,嚇得嘶喊大哭,小手緊緊捏著座椅後面的安全帶,「媽咪,我害怕」
周圍的人,嘴臉都無比醜陋惡
心,他們想要的只是新聞,是頭條!根本就不會理會車內人的感受!
黎洛想要踩下油門,撞死他們!可最終,只能死死忍住!
她握緊方向盤,冷然地看著外面所有的人。
直到手機倏然響起,彼端傳來年舒焦急的聲音——
「洛洛,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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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喝杯水,」年舒將水杯塞進黎洛手中,「花花已經睡著了,沒事了。」
黎洛握住水杯,卻止不住全身的顫抖。
頭頂的光陰投射而下,將她的影子切割成許多部分,可此刻最亂的,還是心緒——
「舒舒,幫我通知一下喬飛,讓他通知所有的q『s律師,我找他們開會。」
「好。」
「還有,我」,黎洛掙扎起身,卻一陣暈眩,差點站不住。
年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你給我坐好休息,莫錦雲馬上就到。那些記者的話,我們不知道虛實,不如等他來了再問問清楚再說。」
門被吧嗒一聲打開,莫錦雲長身玉立地站在門口,目光落在黎洛身上,微微一怔。
年舒把他拉進來,「你來得正好,快點幫我們問問,喬司南現在到底如何了?」
「輿/論還在繼續,他人還在警局,這件事,已經被京都的人知道了。」
換言之,事情還在瘋狂發酵,情況很不樂觀。
黎洛起身,抓起自己的包包,「舒舒,花花先放你這裡,我去一趟q『s,找律師。」
年舒應了一聲,想要追著黎洛出去,可已經被莫錦雲扯住了手臂。
大門被關上,他才放開她。
「喬家的事,不要再管。」
「為什麼?!」,年舒炸毛,「你給我說清楚!」
「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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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勢力大多在c市,對洛城已經是鞭長莫及,更何況現在這件事,只怕連總統的特赦令都不一樣有用了。
誰也無法再掩蓋下去。
年舒看著莫錦雲臉上的波瀾不驚,冷笑,「你和喬司南,是什麼關係?」
「合作夥伴。」
商人重利,他和喬司南從來都是各取所需。
交情麼?談得上一些,可不足以讓莫家為了喬家去涉險。
而莫家現在,也不是莫錦雲一個人說了算。
更何況,這件事早已超過了任何一個豪門能控制的範圍。所有的人只要聽聞了風聲的,只怕都會躲得遠遠地,根本不會輕易沾染。
說白了,哪個豪門背後沒有一兩件骯髒的事?
可若是搭上此刻的喬家,只怕會被一起拖進輿/論中心。
敬而遠之,才是王道。
可這樣的莫錦雲….年舒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覺得他十分陌生。
陌生到好像隔了一層霧靄,讓人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冷漠無情?!
她心口一涼,轉身朝樓上走去,「我去看花花,你若沒事,我就不招待你了。再見。」
樓上的房門被砰地合上,而同時合上的,還有她剛剛敞開了那麼一點點的心。
莫錦雲站在樓下,神色晦暗地看著她離開的步伐。
空氣中幽香殘存,最終,淡淡散去。
他旋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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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姐,這是我們對網上的視頻分析,該視頻沒有經過任何剪輯,是原始的視頻。」
「黎小姐,我跟警方確認過,大少現在的確還在警局內。他們暫時不打算放人。」
「
黎小姐,輿、論的壓力已經波及到了q『s和喬氏的股票,今天跌停。」
「黎小姐,這一次,恐怕——」
啪!
黎洛將手中的視頻遙控器狠狠扔在會議室的桌面上,「有沒有人能夠給我好消息的?!別老是給我說這些行嗎?!難道q『s養著你們,就是為了讓你們來給我唱衰的?!」
目光陰冷地掃過那些經營團隊律師,「明天之內,給我想出破解辦法,不然你們都給我捲鋪蓋走人!」
「……」
十幾名國內頂尖的律師都面面相覷,「黎小姐,這證據確鑿。想要翻案,根本不可能。我們只能盡量往過失殺人方面去打這場官司,可最後的結果…大少也暫時不能出來了。」
暫時?!
這罪名!太重!
一旦定罪,便不是幾日幾月的問題!
而且是不是過失,誰也不能在現在給出準確的結果!
黎洛心口發寒,像被人丟進了冰窟,再放進熔爐——
她的喬司南,怎麼可能會是殺人犯?
他可以冷漠,可以驕矜,但他,絕對不是殺人魔鬼!
會議室的視頻上,不斷地滾動地播出著網民的輿、論,甚至有好事者開始煽動眾人抵制所有q『s和喬氏的金融產品,連q『s名下的所有商場大門都被人潑了紅色的油漆——
「黎小姐,今天的營業額,只有往日的百分之十都不到。明天,會更糟。」
黎洛起身,將手中的物件丟了出去,「明天之內,讓我見司南一面。」
「黎小姐,這….」
「別讓我說第二遍,」她雙手虛撐在桌面上,目光冷然地看著那些年過半百的行業精英們,「發一個律師聲明,表明我們q『s的立場,告訴公眾,我們的總裁絕對是清白的。另外,告訴那些網民,別以為在網上造謠就不用負責任!我們保留所有追訴造謠者的權力!」
高跟鞋,鏗鏘有力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走路的節奏,沒有一絲慌亂。
她走到門口,看著喬飛,「給我準備一個桶,和一塊毛巾。還有香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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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s商場外。
夏季的所有宣傳展覽牌都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連門口原本一尺多高的泰迪熊招牌都被弄得亂七八糟,上面沾滿了臭雞蛋和碎菜葉。示威者將門口丟滿了各種垃圾,q『s的所有清潔工都在門口做清潔。
怨聲載道。
門口,被紅色的油漆塗著觸目驚心的紅字——
殺人者伏法!
不支持殺人者的東西!
「少奶奶,我來。」
「你站遠一點!」,黎洛從一旁打來滿滿一桶的水,咬牙拎起,「不許插手!」
喬飛退了一步,「這種事」
「這就是我的事!站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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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她擰乾毛巾,沾了香蕉水,一點一點地去擦拭著大門玻璃上的那些字。
紅色的字,刺目得像血!
仇富心理,大俠心態,網民們所有的負面心情,都已經被激發出來,匯成這一股可怕的力量,將喬家逼到了懸崖的邊緣!
黎洛擦得極其認真,半點痕跡都不肯留下。
字被噴得很大,她擦掉一點,又重新沾香蕉水。
刺鼻的氣味,她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雙手被香蕉水咬得紅腫,卻不肯停歇一分一毫。
喬飛想要上去幫忙,卻始終不敢越矩半步。
「少奶奶,要不要讓商場先關閉幾天?等風頭過了再說?!」
「司南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關我們的商場?!」
黎洛固執地咬緊牙根,繼續擦!
「沒做錯?!殺人償命!該死!」
旁邊一句陌生怒吼傳來,像一記炸彈!
還沒反應過來,一道人影已經朝黎洛直接衝了過來——
啪!
一個雞蛋打到了她的臉上!
是一個陌生的老年婦女!卻篤定了喬司南就是罪人!
多麼可怕!
黎洛摀住眼睛,想要將對方看清,喬飛怒極上前,扣住對方的手腕,死死扭住!
「放她走!」
「少奶奶,我送她去警局!」
「放她走!我要讓她自由自在地看著,喬司南是無辜的!」,黎洛勾起自己狼狽垂落的發,看著對方,「您也有孩子,若你的孩子被如此冤枉,你會作何感想?!你瞭解內情嗎?!」
「內情?!」,對方一身小市民打扮,卻也牙尖嘴利,「網上那麼多證據!也就是你們這些有錢人才能活到現在!不公平!」
婦女扭出另外一隻手,又是一個爛番茄丟了過來,「你就是個婊.子,沒一個好東西!」
黎洛躲閃不及,眼看那只番茄又要丟到自己臉上,旁邊一隻大掌伸出,猛然將她扣了過去——
「誹謗,故意傷害,這些也是罪!」,南錚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黎洛身邊,高大的身軀不容撼動地擋在她面前,目光犀利地看著對方,「喬飛,你送她去警局,我陪著黎洛。」
女人還想罵罵咧咧,被喬飛一把扭走。
黎洛站在原地,「運氣還不錯,一出門就有人請喝蛋花湯。呵呵。」
他抬手,幫她拿掉沾在頭髮上的碎蛋殼,「心裡很辛苦,卻還是為了他要歡笑。我看了會心疼,黎洛。」
自己開車經過,就看到她一個人在擦大門上的那些朱紅油漆,旁邊的喬飛只能看著。
想必,就是她不願意假手於人。
這樣的黎洛,真讓人心疼。
心事被人倏然點中,直接將眼淚逼了出來。
是的,她害怕!
怕人們用那樣惡毒的語言來攻擊喬司南,更怕…那些證據鐵板釘釘,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她又該如何自處?!
等花花問起,自己又該如何回答?!
如何回答他,為什麼見到爸爸的時候,爸爸卻在厚厚的玻璃後面?!
這個問題,這兩日來無數次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將她脆弱的神經一拉再拉,已經接近斷裂的邊緣!
「哭了,會紅眼睛,到時候不漂亮。」
這個女人,饒是現在一臉疲累,也足夠奪走男人的呼吸。
黎洛雙眼失神,「南錚,帶我去見見他吧,好嗎?」
外面輿、論已經翻了天,他在裡面,想必也過得不好吧?!
南錚拿出素白的手帕,遞到黎洛面前,「先擦臉,我送你回去。」
「南錚….,求你!」
他臉上的猶豫,像一根刺扎進黎洛心裡。
誰都知道在洛城南家代表什麼,如果連南錚也拒絕自己….
南錚抿唇,扣住她的手臂,「先上車,上車再說。」
無孔不入的媒體早已超過了q『s的控制範圍,喬司南剛剛進駐洛城的傳媒不久,自然有些陰暗角落是鞭長莫及的。
那些記者,已經蠢蠢欲動,隨時會盯著黎洛的一切動向。
車內。
南錚抽出濕巾遞給黎洛,「擦擦臉。」
她將濕巾扣在掌中,「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幫幫我!」
南錚抿唇,看著面前的馬路,卻沒有立刻回話。
他不過也才剛剛回國。這接近一年的時間,他幾乎都在國外待著。南楠那丫頭剛生了孩子,卻死活不肯告訴他孩子的父親是誰,這讓南家人大怒,幾乎要跟她斷絕關係。
那丫頭現在可以依靠的,也之後他這個小叔而已。
聽到了喬司南被抓的消息,心裡,不是不驚訝。
但更
更驚訝的,卻是南家的態度——
雖然喬司南跟南家往來一直不算疏遠,甚至可以用密切這一詞來形容,可這一次,大家長南明峰直接發話,不讓南家的任何人跟喬家有任何明裡暗裡的接觸。
簡而言之——現在洛城的所有豪門,都已經對喬家敬而遠之。
南家念著舊情,並未落井下石,就連別的門戶有意拉攏一起他們想要趁機一舉打垮喬家,也被南家拒絕。
可這並不代表,南家會再幫忙。
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袖手旁觀已是不易,不落井下石,也就不錯了。
黎洛見他不語,心中更加蒼涼了幾分。
她平靜地坐直身體,將梳妝鏡拉下來,一點一點地擦乾淨自己臉上的蛋液,然後推開車門,「謝謝你….南錚。」
她誰都不怨。
幫,是情分。
不幫,是本分。
這句話用到現在,簡直再正確沒有。
南錚見她如此,心知她是誤會了,伸手將車門拉了回來,「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等著。」
黎洛抽回手,看著他。
「有點難,但是我會盡力,」南錚發動車子,「現在,我們馬上去警局!」
黎洛點頭,盯著眼前快速掠過的路面,再也無話。
心裡,卻不斷地緊張著,開始祈禱——她一定要見到喬司南,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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