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推了推眼鏡,「她說的是要一瓶丙米秦。」
喬司南的心猛然一沉,重重跌入谷底,好像剛剛建立起來的某種信仰瞬間被推翻,整個人是從未有過的茫然無措。
虛撐著桌面的雙手,也是往下重重地一壓。
像極了一聲歎息鈐。
「喬先生?對方疑惑地看著他。」
「確定嗎?」
一旁的喬飛見狀,連忙開口掩住喬司南的失態。
「自然是確定的,」對方頷首。
「我知道了。送先生回去吧。」
喬司南揮手,「誰都不准進來打擾。」
「那我先走了,喬先生。」
語言專家尾隨喬飛往外走,偌大的房間內,很快只剩下喬司南一人。
他站在原地,像風化了的鹽柱一樣,一遍一遍地摁著停止,回撥
那個畫面上的人,為什麼偏偏是黎洛?
為什麼,偏偏是她?!
狠狠一個揚手,將手中的遙控器砸在巨大的液晶屏幕之上!
屏幕,被砸裂!遙控板彈回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氣,她如此狠毒!
更氣,自己剛才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如何去幫她掩飾這一切!
喬司南,你也瘋魔了不成?!
別忘了她槍擊了你的母親!
「大少爺」,有傭人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
「滾!」
他回頭,狠戾地吼出一句。
對方嚇得大氣不敢出,巴不得馬上滾,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進門,「剛才有快遞到門口,說是加急件,一定要親自送到您手中」
傭人將拆好的包裹放在喬司南面前。
那是一個信封,上面還印著喬氏的logo。
公司的事,他素來嚴肅以對,是以並不怠慢,彎腰從茶几上拿起信封,快速地拆開。
一疊照片,赫然從信封中滾落在地。
喬司南盯著上面的畫面,目光死死一沉——
黎洛被一個男人抱著進了酒店,出來的時候,身上換了一聲衣服。
時間,是深夜。
他額上的青筋都在跳,手裡的信封已經被捏成了碎片!
骨關節,都泛著白!
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子郁躁,滔天的怒意摻雜著別的情緒,用力地抓住他,像要將他拉進一個沼澤,讓他的心口一寸寸發緊,只覺週遭的空氣,也越來越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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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來苑內。
可黎洛從浴室出來,便看見喬司南斜倚在洗手間的門框上,不知來了多久了。
黎洛輕呼了一聲,一把扯過浴巾圍住自己的身.體,「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他沒有回答。
只是盯著她。
高高在上的眼神,冰涼得如寒潭底部的千年玄冰。
不止是冷,還帶著濃濃的諷刺。
他長腿輕邁,一步一步地走進,眼神始終不曾離開她的臉,就連眨也沒有眨一下。
目光太過犀利,渾身又充滿了危險的氣息,讓黎洛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後一縮!
「你怎麼了?」
她的舌尖不自覺的舔過自己的唇。
這是她緊張時候,慣用的小動作。
可落在喬司南眼裡
他抬手,緩緩壓在她的唇瓣之上,然後一個反剪,狠狠將她的下頜捏住!
面部的線條,冷硬如刀,一刀一刀地,射向她!
黎洛心口一紊,強自鎮定下來,「喬司南,你怎麼」
話還未完,她就已經被他重重地壓在了背後的流理台上!
堅硬的大理石角磕得她生疼,眼淚差點掉下來,「喬司南,你怎麼了?!」
他貼在她的胸膛之上,靜謐的空間之內,她甚至能聽到他那傲慢卻又憤怒的心跳聲——
嗒咚,嗒咚
喬司南的眼神,緩緩落在她身後的鏡子中,然後將她整個人猛地一轉,對著鏡面——
「黎洛,你這副皮囊下,究竟藏著多歹毒的心?!」
他咬牙質問!
這個女人,裹著純白的浴巾,那樣地純潔,卻又是那樣地蛇蠍!
黎洛迷茫地看著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卻被他捏得生疼!
「喬司南,你什麼意思?」
他冷冷地和鏡子裡的她對視,「需要我說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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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眉峰如劍,要將她刺穿!
「喬司南,你瘋也要給我一個瘋的理由吧!」
手臂,更加疼了!
她知道肯定會淤青,語氣便更加不好起來!
「好,我給你一個理由!」
他忽然鬆手,將她整個人從背後攔腰抱起,一把抱出浴室,甩在臥室的地板之上!
黎洛被甩得骨頭都快散架,疼得直咬牙,想要從地上爬起,可喬司南已經揚手,將兩個藥瓶重重地甩在她面前!
她定睛一看。
這是自己從藥店買回來的避孕藥,還刻意被她撕掉了標籤的。可是為什麼會有兩瓶?
突然有些心慌,黎洛垂眸,不敢看他。
看著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慌亂,喬司南俯身逼近,握住她的脖頸,森然開口,「怎麼?沒話說了吧?!」
這個男人,他是要殺了自己嗎?!居然這麼用力!
黎洛一把揮開他的手,飛快站起,「是,我是買了這種藥,可是那又如何?這是我的選擇,我的權力!」
她的選擇?她的權力?
虧她好意思說出口!
這個女人,居然如此恬不知恥!
喬司南往前走了一步,步步緊逼,冷肅地看著她,「黎洛,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做過什麼?!」
眼神凌厲得像一抹閃電,充滿了陰鷙!
彷彿只要她回答錯誤,他隨時能將她劈成灰燼一樣!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黎洛全身緊繃,一步一步,小碎步一樣往門口挪動著,隨時準備逃跑。
心,緊張到了極點!
這個男人發怒的時候有多可怕,她不是沒有見識過!
「我做了什麼,你來告訴我?!」
「還不承認麼?!」喬司南抬腳,一腳踩上地板上的一個玻璃瓶!
瓶子,應聲而碎!
玻璃片深深地扎進他的腳底!
卻讓他更加清醒了幾分!
「黎洛,你為什麼要下毒害童欣?!」
童欣?黎洛迷茫地看著他,「跟童欣有什麼關係?!」
難道童欣是吃了她的避孕藥才出事的?!真是搞笑!
「還嘴硬嗎?」
她倔強地抬眸,狠狠看向他,「我嘴硬什麼,你要我承認什麼?!」
喬司南心口絞痛,眼裡怒火沖天!
明明是她出軌,是她下毒,是她做出這樣的事,她卻還來冤枉他!
眼神,越來越狠戾,讓黎洛不寒而慄!
她被驚了一下,連忙旋身去握門把,想要開門逃離。
可尚未打開門,他已經疾風而來,一把將她抱起,狠狠摔回床上——
男人霸道的撕咬,狠狠地落在她的唇上——
「是不是想跟洛錦書雙宿雙飛,所以才做出這些事來,讓我和你離婚?!」
她一怔,反抗地拍打在他肩頭,「神經病!你放開我!」
渾渾噩噩之間,腦子裡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白
初.夜的體驗如電光火石一樣回到腦海中,讓她不受控地開始顫抖。
他,又要騙她,強迫她了嗎?!
喬司南任憑她一下一下地打著自己,毫不留情地剝開她的衣服——
好像他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而她,只不過是一個供他發洩的物件罷了!
手,狠狠探入她,惹來黎洛一陣尖叫——
「你混蛋!放開我!」
她怒罵,氣得一口咬在他的肩頭!
狠狠地,咬出了血腥味也不肯鬆口!
他大掌一抬,扯住她的髮絲,讓她整個人往後仰,然後毫不憐惜地咬住她的唇,像狂風一樣肆虐著她口腔中的每一寸地方!
撕.扯。
吮.吸。
他如對待一個玩偶一樣對待著她,毫不留情,毫不憐惜!
黎洛全身顫抖得如同篩糠,在他身下不斷地顫抖著,死死合住自己的貝齒,不讓他進寸分毫!
可他早已識破她的想法,手指更加狠戾地刺入——
黎洛口一鬆,他便趁虛而入,狠狠地糾纏著她的舌!
身下的女人,白皙粉嫩,如一朵承受不住露珠重量的花朵,在他身下那樣顫抖著,端端地惹人憐惜
可是,憐惜?
這不是他應該有的情緒!
喬司南眸色加深,暗光閃爍……
長指邪惡地一勾,將她引出更多的喘息。
黎洛喘息一聲,還未完全準備好的身.體已經他強勢而霸道的闖入……
/>「王.八蛋!」
痛!
撕裂的痛!
比第一次還要痛上許多的痛!
她痛得快要昏倒,雙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肩頭,指甲,嵌入肉中!
喬司南咬牙!
這女人!
總是這樣緊!快要將他夾斷了!
卻不肯退出一分一毫!
就這樣在她身上肆意馳騁了起來!
黎洛死死地咬出唇瓣,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到最後忍不住了,乾脆張口,一口咬住他的肩頭——
他做了多久,她就咬了多久。
最後,他退出來的時候,他的肩頭在流血。
而她的心,卻在無聲地流淚。
還有比這更加讓人絕望的了嗎?
自己的丈夫居然強.奸了自己,還有比這更加恥辱了的嗎?!
她淒惶一笑,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喬司南卻被她這個小動作深深激怒,將她反轉過來,又一次扳過身子,狠狠沒入她的身.體——
一個下午,天空從一碧如洗的藍,變成絢爛的紅,最後從絲絨灰再到墨黑。
他都沒有放過她。
如一隻不知饜足的獸,不停地在她身上發洩著自己的欲。
最後她昏死過去,他才起身離開。
一點不留戀,甚至連回頭,都不曾回一下。
不知睡了多久,黎洛終於轉醒。
身上,似被人拆開過又重新組裝一樣地疼。
她掀開被子下床,雙.腿顫抖著站在地板上,緩緩走過去,抓起地上的那瓶藥,擰開蓋子。還好,喬司南踩碎的,不是這一瓶
喬司南徑直走出客房的門,砰地一聲合上.房門,下樓。
樓下值夜的傭人見他下來,立刻迎了上去,「大少爺,這麼晚了,可是需要宵夜?」
「不必,」他擺了擺手,朝東來苑的後院走去。
傭人見他如此,心下越發疑惑,連忙緊趕慢趕地跟了上前,「大少爺,更深露重,您還是」
他掃了傭人一眼,卻狠狠往後一仰——
整個人倒在了後院尚未凍結的游泳池中,水花四濺!
「大少爺!」,傭人嚇得就要喊人。
可喬司南卻已經從池底冒了上來,他放縱地將自己浸在冰凌裡,「滾!告訴東來苑的人,誰都不准到這裡來!」
「」
傭人不敢反駁,只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可剛走幾步,又被喬司南喚了回來——
「找小素上樓,去陪著大少奶奶。」
「是!」
原來是夫妻吵架。
傭人寬了寬心,一溜煙跑了。
喬司南再度往下一沉,將自己埋在冰水之中——
神志,卻愈發清晰。
無論他怎麼努力,都忘不掉她剛才的樣子——
她的眼神,她的恨。
他在水底,緩緩地吐出一串泡泡,將自己沉了下去。
冰水如針,漫天蓋地地刺進他的每一寸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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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陽光斜灑,蒼穹如蓋。
大雪初融,一枝紅梅越過陽台,綻放開來,淡淡的花蕊不遺餘力地逸出清香。
黎洛坐在躺椅上,任憑一旁的小素如何勸說,就是不肯說一個字,也不肯張口,喝一口水。
目光空洞無神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下.身,還是灼灼地痛著。
可她,卻不願意去理會,因為那樣她會忍不住,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他,算什麼丈夫?!
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司徒娟身邊的傭人匆匆而來,站在黎洛身邊催促著,「大少奶奶,大夫人叫我過來請您去醫所,她在樓下等您。」
黎洛一驚。
醫所,婦科檢查
她抬眸,看向對方,「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就不去了吧。」
「身.體不舒服就更要去了,大少奶奶請吧。」,對方強勢地上前,作勢就要拉起黎洛。
張媽常年跟在司徒娟身邊,豈會被黎洛三言兩語都打發走?只怕在她眼裡,黎洛也算不得什麼。
小素見勢不對,立刻上前攔住張媽,擋在黎洛面前,「對不起我們小姐她」
話還未完,張媽已經啪地一巴掌甩到小素臉上
上——
「你有資格跟我說話嗎?!」
五十開外的微胖婦人,力道卻驚人得很,直接將小素一把揮倒在地,頭也咚地一聲,撞在陽台的欄杆上!
「你做什麼?!」
黎洛憤怒地上前,一把抓住張媽的頭髮,狠狠往後一拉,一巴掌甩了回去,將她打得七葷八素,「來我東來苑打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張媽痛得眼冒金星,一張老臉拚命地搖晃著,想要擺脫黎洛的手。
「誰不想活了?!你還是她?!」一記怒喝,從門口傳來。
司徒娟站在門口,暴怒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大少奶奶和下人打架?!你倒是長進了?成何體統?!」
張媽一把甩掉黎洛的手,鬼哭狼嚎地跑上去,「大夫人,少奶奶打我,她的傭人也欺負我!她說她不想去做檢查!」
「」,黎洛無語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對,我不想做檢查!」
「不想做檢查?」司徒娟鳳眸一瞪,怒氣滔天地看著她,「為什麼不做檢查?」
「」
雙腿間的酸澀尤甚,黎洛不想解釋,更加不想去回憶,於是安靜了下來,抿唇倔強地看著司徒娟,一言不發。
「大夫人,大少奶奶是耍小性子,生氣您沒親自來請她呢,」張媽在一旁煽風點火。
「你胡說!」,小素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摀住臉頰,「我們小姐她才」
「喬家什麼時候輪到下人插嘴了?!」司徒娟冷喝一聲。
所有人噤若寒蟬。
黎洛扶住小素,語氣放軟,「媽,我不想去做這個檢查,謝謝您的關心,我」
「來人,送大少奶奶去醫所!給她做婦科檢查!」
「是!」
不知哪裡竄出幾個下人,全是平日裡司徒娟手下的人,一把扯過黎洛就往外拽,根本不容她反抗,還將小素,也鉗制著推開到了一旁。
黎洛拚命掙扎著,卻根本於事無補
每一步,都似被人拖著往前走。
而腿根處的撕裂感,似乎,更加痛了,渾身,冷得鑽心地疼
冰冷的床,蒼白的天花板,黎洛被人死死地按在了病床上。
動彈不得分毫。
心裡的驚恐,被一點點地放大——
「大夫人,這」,女專家在旁邊為難地看著司徒娟,「這不合適,少奶奶她」
「我說合適就合適,你是我請來的,她是我媳婦,給她做檢查!」
司徒娟看著病床上雙眼無神,如死魚一樣的黎洛,重重地,一哼。
她不肯檢查?
那便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
喬家可不會花錢養一個不會生育的女人來耽誤喬司南的前程!
「給我扒了她的褲子!」,司徒娟冷冷地命令著。
「是!」
張媽積極地上前,一把扯掉黎洛的打底.
褲,甚至
將她的內.褲也一併拉下!
冰涼的空氣恥辱地襲來,充斥著腿間的每一個褶皺!
黎洛咬唇,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流一滴眼淚
「給我查!」司徒娟看向所有人,「今天的事,誰都不准給我說出去!」
「」,女專家應了一聲,拿過一旁儀器旁的探測儀,熟練地套上一層薄薄的套子,又塗上一層冰涼的潤.滑劑,緩緩往黎洛下.身探去——
「少奶奶,請您放鬆一點,這樣太緊了,我進不去——」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一臉絕望的黎洛,「請您放鬆一點,這樣我就能進去了!」
黎洛掀了掀眼皮,愣愣地看著對方。
放鬆?!放鬆什麼?!
猛然明白過來!
不要!不要!
拚命地,往上一彈,雙腿夾得死緊,對方根本無法伸進去一分一毫!
女專家被她的眼神驚得有點怕,連忙放下探頭,向司徒娟建議道,「大夫人,不如改天再」
「改天?就今天,我必須要一個結果!」
司徒娟一把抓起探頭,塞回女專家手中,「給我塞進去!」
然後狠狠看向黎洛,「不肯配合是嗎?!我讓你配合!」
抬手,狠狠地擰在黎洛的脖頸的動脈之上!
「啊——」
她痛得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叫一聲,雙腿也猛然鬆開!
而冰涼的儀器,也在同一時間,狠狠刺入她的下.身——
昨夜被撕裂的地方再度被狠狠地撕開來!黎洛倒吸一口涼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雙手,緊緊掐在自己的大腿上!
醫生也嚇了一跳,連忙就要退出來,「大少奶奶,你還好吧?」
已婚婦女怎麼會痛成這樣?
「不許退!」司徒娟一把摁住醫生的手,越發篤定黎洛有問題,「給我好好做!」
「夫人,這樣會出問題的!」醫生良心地建議著,手已經開始將檢查儀抽出。
動作輕緩,卻還是痛得黎洛眼冒金星。
她咬牙,騰出一隻手一把將醫生的手摁住,「繼續做!」
「」
「沒聽到嗎?!」她顫抖著牙關吼著,「繼續做!讓這個女人看看,是我不行,還是她兒子不行!」
「」
「快一點!」
她的腿顫抖得厲害,卻還是忍痛微微分開,「我要一個公道!」
醫生顫抖著手,又將儀器伸了進去。
紅腫的地方再度被拉裂,黎洛僵硬著身體,眼睛卻睜得大大地,死死地盯著司徒娟,不肯眨一下眼睛。
像個任人宰割的動物一樣,死死地盯著那個將她刺死的獵人一樣盯著司徒娟!
不知道過了多久,冰涼的物體終於從她體內退了出來。
「夫人,少奶奶沒有任何問題。」
黎洛起身,穿回自己的衣物。
冷冷地看著司徒娟,「沒有問題,您聽清楚了嗎?!不是我生不出!是我不屑!」
「怎麼說話的?!」司徒娟眸子一瞪。
不屑?她也配!
「說的是人話,自然是給人聽的。」
黎洛淡淡吐出一句,說罷她便轉身,不顧身後司徒娟的咒罵,一瘸一拐地走出醫所。
下身火辣辣的痛著,一回到東來苑,她直接將自己丟在床上,雙眼發直地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小姐,」小素嚇得不輕,一邊哆嗦一邊用被子裹住她,「給你放熱水洗澡。」
黎洛愣了愣,良久,點頭同意了。
總不能一直這樣子躺著,讓小丫頭又為自己擔心得一直哭吧?她任由小素將自己扶起來,然後走進浴室。
泡了個熱水澡出來,卻依舊覺得冷。
「幫我弄個手暖爐吧。」
「好。」
小丫頭很快把東西全部拾掇好,又幫黎洛換了一身衣服,「小姐,我陪你去外面走走。」
看著小素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黎洛不忍拂了她,歎了口氣,臉上神色依舊是懨懨的,「隨便走走。」
「好!」
小素猛地點頭,趁她還沒反悔,趕緊把她扶出了東來苑。
都說化雪的時候最冷,看來是真的。
因為冷的不光是身.體,還有心。
小素便走邊道,「小姐,大少爺咳嗽得很厲害,好像是感冒了,你不去看看他嗎?」
「再提他,我就不出門了。」
「」
小素說這些無非就是這些,無非也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讓她去探望喬司南,改善關係。
可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值得去改善的?
「那邊是不是有人在搭鞦韆?」
黎洛素手一抬,指向遠處的湖面。
再不轉移話題,她會害怕。
怕小素的聒噪,更怕自己會不小心就被她說動,真的去看他。
昨夜,他那樣粗暴,那樣狂狷
對她,又是那樣的不信任。這樣的婚姻
呵
「小姐,我送您過去!我昨天聽管家說,快過年的時候會有很多喬家旁支的小孩來喬家玩,所以每年過年湖面上都會有這些遊樂設施,我送您去玩一玩吧!」
小素極力地轉移著她的注意力。
「好。」
她意興闌珊,卻不忍拂了小素的意。
兩個人慢慢出了東來苑,走到結冰的湖面之上。
此刻晨光初露,在湖面映出粼粼澄光,岸邊梅意盎然,越發襯得她聘聘裊裊,連冰面上的倒影,都可入畫一般。
工人們見到她,立刻恭敬地喚了一聲大少奶奶。
這個稱呼讓黎洛眸色一暗,「這鞦韆裝好了?」
「已經好了,大少奶奶要不要試試?」
「也好。」
她坐上去,輕輕地用腳點在冰面上,一下一下地晃著。
因著晨光,並無十分冷,搖晃了幾下,倒也覺得心中鬆快了不少。
小素見她如此,放下心來,吩咐那些工人,「你們不用在這裡了,去做其他的吧。」
眾人退走,她又將手中的暖爐遞給黎洛,「小姐,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拿粥來,在這
裡吃幾口吧。」
「好,」她應了一聲,看著廣闊的湖面,一點點驅散心中的陰霾。
小素喜滋滋地折身,往東來苑走去。
可剛走了兩步,就見得湖邊立了一個人。
喬司南一臉倦容,卻依舊清雋從容,優挺拔地站在湖邊,對小素做了一個噓地手勢。
小素瞭然地點頭,很快走遠,將這裡留給他們二人。
喬司南抬眸,目光再度追隨著湖面鞦韆上的那一抹側面剪影——
她因著用力,氣息有些不穩,嬌嫣的唇瓣絲絲縷縷地吐出瑩白的氣息,臉上暈開梅意一樣的淡淡緋色,雪白的脖頸似上好的細瓷
今日偏偏還穿了一件紅色的外套,在冰面上更像一團火焰一般。
眼前的景,美得像一副工筆絕美的畫。
看樣子她應該是沒事了。
他心口那濃濃的堵塞感也淡了一些,折身就要回去,可背後卻陡然傳來一聲尖叫——
黎洛的手不知何時沒有握住,整個人在半空中突地跌了過去!
砰地一聲,她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湖面之上!
膝蓋處傳來生生的刺痛,她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小素,小素」
可下一秒,她已經被捲入一個挺括溫熱的胸膛——
喬司南的聲音響在她的頭頂,「黎洛,你怎麼樣?!」
他抬手想要拭掉她額上的涔涔冷汗,卻被黎洛一把拂開。
她咬牙,掙扎著站穩,「不關你事,麻煩讓一下。」
「」
他的手,愣愣地僵在半空。
「喬大少,麻煩讓下,」見他不語,她又出聲道。
「黎洛,」他沒讓,只是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卻也沒有多餘的話說。
黎洛突然頓住,抬頭,看著他,心裡的話就這麼衝口而出,「喬司南,如果我說我沒有害童欣,你信嗎?」
喬司南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怔。
睖睜了許久,又眸色沉沉地看著她,抿唇,讓開。
黎洛目不斜視,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拖著一瘸一拐的腿,往東來苑走去
獨留下他頎長清雋的身影,站在湖面之上。
雪,吹綿扯絮地捲著蕭蕭的風,落在他的髮梢,眉間,鼻樑
最後將他的肩頭,也染成一片茫然寂杳的白
手機響起。
他拿了出來。
上面童童兩個字不知疲倦地在跳躍著。
喬司南一把摁掉,然後關機。
喬飛此刻卻從遠處大步跑來,「大少爺,老爺出車禍進了醫院,已經進了icu!讓您趕快過去!」
喬司南狠狠一震!
喬家,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ps:入群的姐妹們要寫自己驗證信息,不然進不了群。麼麼~有妹紙問我為什麼沒有回復評論,因為咖咖不是全職寫,家裡孩子也只有一歲多,實在沒有精力,大家見諒。我看到問題會在這裡回復的,麼麼~